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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文英叫自己名字,郑春华麻木地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只有文英提到胤祥身份时,眼皮才微不可见地跳了一下,但也仅此而已,到了她这步田地,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郑春华被废黜到这里后就负责浣衣,莫以为与舂米相比,浣衣是一个轻松活计;负责浣衣女子,一年四季除了睡觉几个时辰外手都浸水里,即便是寒冬腊月也一样。日子一久,这双手就等于废了,瞧不见一块好皮,而且日日双手都会出现犹如针刺般痛楚,坐不能安,夜不能寐。
只看看郑春华才来了这些日子,双手已经浮肿发白便可见一斑;辛者库当真不是人待地方。
文英替胤祥安排了一间静室后便退了出去,胤祥看着站自己面前郑春华叹了口气道:坐吧。”
“戴罪之人不敢坐。”郑春华干声道,其实往仔细了看,她五官还是极细致动人,怪不得当时能被康熙看中册为贵人,只可惜她自己毁了一切。
胤祥也不勉强,自顾自窗前坐下道:这里过得苦吗?”不跳字。
听到这句话,郑春华露出了她入辛者库后第一个笑容,然眉眼之间是无穷讽意,抬起自己泡得浮肿双手道:十三爷问这句话不觉得多余吗?若不苦又何为辛者库。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如今一切皆是报应,报应我宫庭!”她并没有自称奴婢,是因为私心里还留了那么一点可怜自尊。*;
胤祥将紧闭窗门推了条缝,看着外头继续做着舂米、浣衣等活计人淡淡道:这件事也不见得是你一人错。”
郑春华沉默了片刻道:十三爷到底想说什么?”她就是再蠢也看得出胤祥是专程来找自己,只是不知今日自己还有何值得这位十三爷特意纡尊降贵来辛者库。
胤祥朝窗外努了努嘴道:想不想离开?”
这句话令郑春华黯淡眼眸凝起一丝神采,旋即又嗤笑道:十三爷何苦来寻我这个罪人开心,若可以出去,这里就不会叫辛者库了。”
“我自有法子,只问你一句,想不想离开。”胤祥如是道,其实不管郑春华答不答应,他都会按计划行事,不过若能得她自己愿意自然好。
见胤祥一再这般说,郑春华心底不禁滋生出一丝希翼来,颤声道:你真可以让我离开?”
但凡是人,没有一个会希望待辛者库里受罪,她初来时受不了这样繁重活计,夜夜啼哭,可是哭又能怎样,自打被废那一天,她就不再是被人捧手心郑贵人。这里命不值钱,哭死了也没人怜惜,也曾寻过死,可是被人发现,随之换来是一顿毒打,既不死,那么就只有悲哀活着,日子久了她也就麻木了,辛者库里日复一日苟且偷生。本以为自己什么时候会因过度劳累而死去,不想胤祥竟会说出这样话。
不过郑春华也不是没脑子人,稍稍一想已冷静下来,盯着胤祥道:你有什么目?”这世间从来没有无缘无故好与恨,而她与胤祥也不曾有过交集与情份,如今他特意来此卖这么大个人情,要说没有目真是连鬼都不信。
见郑春华这份天大诱惑前还能保持冷静,不由得对她多看了几眼,
扬一扬眉道:你可知今日是谁让我来?”
郑春华眉尖微微一皱,旋即化为狂热惊喜,紧紧抓住胤祥袖子急切地道:是太子,太子没事了?是他让你来救我对不对?!”不待胤祥回答,她又喃喃道:太子,他没有忘记我,他心里是想我。”说到后已是欢喜落下泪来。
不需再问,只看她这个表情,胤祥就知道,于太子,她是动了真情,否则不会这样喜极而泣,只是……痴心终是错负了。
有那么一刻,胤祥竟生出一种不忍之感,不忍将真相告诉眼前可怜女子,那对她太过残忍,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罢了,四哥才是他要意人。
“是太子叫我来,不过他让我来杀你!”胤祥盯着那双抓着自己衣袖浮肿双手一点一滴松开。
“杀我?”郑春华喃喃地重复着这两个字,不敢相信自己听到是这两个字,她晓得自己活这个世上对太子是一种隐患,但是太子……太子如何可以这般狠心;一夜夫妻百日恩,他们毕竟曾经同床同枕,怎可以这般自私?!何况当初那事是他先逃逗于自己,令自己把持不住失了心与他做出有违伦常苟且之事。
泪如雨下,纵是双手蒙了脸,依然有透明液体不断从指缝间渗出滴落到地上,激起微不可见尘埃。
人,这茫茫大千世界中,何尝又不是一粒尘埃,微小而无奈……
待她哭得差不多后,胤祥方才递过一块帕子给她拭一拭脸道:你也不用难过,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你们还不是夫妻。”
手刚才抓得太过用力,参差不齐指甲透过薄薄衣衫掐入掌心,本就浮肿皮肉一下子被掐破,流出淡黄色浓液还有一根小小黑色东西;却是数日前不甚刺入掌中木屑,一直不曾挑出来过,疲累不堪她早已经忘了掌中刺痛,待到现才晓得已经化脓。
许多人许多事,岂不就如这根木刺一般,刺入肉中不觉,等到发现时,已经化成了一泡脓水,肮脏腥臭,令人想吐。
郑春华眼中那点神采徐徐散去,比刚才加黯淡数分,管不甘,管惜命,却也没想过逃,这里是紫禁城,她就算逃又能逃到哪里去。
“十三爷既奉太子之命而来,那动手就是了,何必说那么许多废话。”她吃吃笑语,神情却是说不出凄凉,落得今日这个地步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唯一有所恨就是胤礽,自己一切苦难皆因他而起,如今他却派人取自己性命,心,痛欲死!
胤祥弹一弹指甲漫然道:太子说要杀你我又没说,郑贵人,你甘心就这么死吗?”不跳字。
作者题外话:二月河雍正王朝是我很喜欢书,电视剧加喜欢,所以本书借鉴了雍正王朝某些地方,尤其是郑春华部分,至于为啥连名字也不改一个就直接了名郑春华,呃,我能否说是因为我很喜欢这个名字
第两百零四章 郑春华
第两百零四章 郑春华*
第两百零五章 假死()
郑春华愕然盯着他,据她所知,四阿哥与十三阿哥一直唯太子马首是瞻,为太子办事,怎得此刻说出这样话来?
胤祥也不多言,只道:我已经与此处文总管说好了,到时他会给你吃一种药,吃下去之后三个时辰内形同死人,而我会这段时间设法运你出宫,具体你到时候听文总管安排就是了。|”
这些话令郑春华加疑惑丛生,胤祥不止违抗太子命令,还要救自己出宫,他究竟有何图谋?
无数个念头掠过脑海,电光火石间她似乎抓到了什么,但又不太清楚,直到胤祥准备走出去时,那个念头才渐渐清晰,神色一变,脱口道:你想利用我钳制太子?”
“你不愿吗?”不跳字。这是胤祥回给她话,没有等她答复就径直跨出了静室,夏日下,脸上有似若嘲讽笑意。
他看得出,郑春华是一个惜命之人,不会为了一个意欲置她于死地人而舍弃这条唯一活路,人……总是自私。
之后几日,文英有意安排下郑春华没有再做浣衣苦差,待得初十清晨,文英将那包药交给郑春华,见她拿着药犹豫不决,只道她是怕药有毒,逐道:放心吃吧,十三爷不会害你,要不然也不需弄得这般麻烦。”
郑春华犹豫固然有此,但多是对将来一种不确定,经过这几日思量,她已经明白,胤祥对太子生出了二心,若自己吃下这包药无疑就等于是与他一道站了太子对立面。*;
当真要这样做吗?太子……想起往日他柔情蜜意,人几乎要化成了一滩春水,不会忘记初次相对那一刻,那种激情比老皇帝所给予令人难忘百倍千倍。
从此,寂寂深宫之中,年轻俊逸太子就成了她深夜里唯一企盼,明知不该,明知违背伦常,却依然盼着他能再来,滋润自己这颗如饥似渴心灵。
可是,一切美好,终是事情败露那一天停止了。
辛者库日日夜夜,她一直担心胤礽处境,担心康熙一怒之下会再度废了他好不容易重得来太子之位,可是换来是什么?是他派人来杀自己,他负了她!他负了他们情义!
她恨他,恨这个负心薄幸男子!
狠一狠心,再狠一狠心,终是端起药倒入自己嘴里,她不想死,纵然明知是被人利用,也不想死!
郑春华吃下药不久就摔倒地上一动不动,文英小心地伸出手指探她鼻下,发现果然如胤祥之前所言那般,没有了呼吸,正要收回手指忽又觉得不对,发现郑春华虽然好似没了呼吸,但若手指鼻翼下探时间久了,还是能感觉到一丝若有似无呼吸,就像冬眠了蛇熊一般,身体机能降到了低。
文英又放心地探过心跳后,发现心跳也微弱几乎不可察觉后,方才点点头,收了药纸起身拉开门,冲外头监工二尘大声喊道:过来,郑春华暴毙了。”
二尘听得郑春华三字时茫然了一下,待得想起这名字是谁时,忙将鞭子扔给旁边人,自己奔过来往屋里探了探头,发现郑春华果然躺地上,小声道:总管,她真死了?”
文英皱眉二尘后脑勺上拍了一下,“我还能骗你不成,本想让她去干活,哪知进来刚说了没几句就突然倒地抽搐了几下,接着就死了,真是晦气!”见二尘还愣那里,又拍了一下斥道:还不去把担架拿过来,把她抬到乱葬岗去埋了。”
“果然那些当过主子细皮嫩肉就是不经使,这才来了几天就暴毙了!”二尘嘀咕了一句,摸着有些发疼后脑勺往外边跑,不消一会儿与另一个太监前后抬了一幅刚好够一人躺担架来。
文英指了他们将郑春华“尸体”放担架上后,正要抬出辛者库,不想门口撞见了胤禟。文英心中一凛,同时暗暗叫苦,这位爷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偏就卡这时候来呢,他硬着头皮上前行礼,“奴才给九爷请安,九爷吉祥。”
胤禟叫起之后往担架上瞄了一眼,因为上面盖了白布所以瞧不清模样,漫不经心地道: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文英赶紧赔笑道:回九阿哥话,辛者库里刚死了个人,奴才正准备抬到乱葬岗里去扔掉呢,不想竟让那死人晦气冲撞了九阿哥,奴才该死。”
听得是死人,胤禟也没往心里去,这辛者库要是没死人就怪了,当下道:你这里是不是个叫郑春华?”
文英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怎么又来一个寻郑春华,朝正准备张嘴二尘使了个让他闭嘴眼色后笑道:不知九爷寻她有何事?”
听得这话,胤禟脸一下子沉了下来,阴声道:爷做什么还要知会你吗?”不跳字。
“奴才不敢!”见他发怒,文英赶紧赔罪,随后道:只是九爷来得不太巧,这郑春华,刚刚暴毙了!”
胤禟眼皮一跳,阴沉目光落那具盖于白面这定尸体上,步上前一把掀开白布,果然,正是他要寻那人。
竟是晚了一步,可恶!
他今日来此是受胤禩所遣,如今外头关于太子与郑春华宫庭言语传得纷纷扬扬,然毕竟是没有真凭实据,令得康熙对一应奏折皆留中不发。
可是,如果郑春华站出来呢?这个一切祸根起源站出来将真相公置于众话,纵然康熙是一国之君,执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