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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心里并不愿就此放过瑕月与高氏,但为了明玉,只能违心点头道:“是,儿臣明白。”
凌若再次一叹,将弘历招手唤到近前,睇视着这个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语重心长地道:“不管是不是受人挑唆,明玉都已经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纯粹如玉的女子,你这样庇护她,真的好吗?
弘历神色坚定地道:“不,明玉没有变,只是不小心中了慧妃的奸计;再说,若娴妃没有做过那样的事,这一切根本不会发生。”
弘历根本没有发现自己这番话有多么偏颇,对瑕月有多么不公平,他在意的,一直放在心上的,只有一个明玉,其他的人,根本不重要。
凌若发现了弘历的偏颇,但她不便说什么,只是道:“希望你的选择是对的。不过……”她话锋一转,冷声道:“其他人可以不罚,慧妃却绝对不行!”
弘历为难地道:“儿臣也对她忍无可忍,但若是废了她,高斌那边……怕是交待不过。”
凌若意有所指地道:“要处置一个人,有许多办法,不必事事都摆到台面上。行了,慧妃这件事,哀家会处理,你不必担心。”顿一顿,她道:“去将娴妃与皇后身边的小六子叫起来,哀家有话吩咐他们。”
待得二人进来后,凌若扫视了一眼,道:“天花一事,哀家与皇上都清楚了,是皇后与慧妃所施的计策,想要嫁祸娴妃。”
小六子吓得浑身直打哆嗦,瑕月则是心中一喜,低头道:“多谢皇额娘英明,还儿臣一个清白。”
第两百一十一章 无话可说()
凌若冷声道:“你先别急着谢哀家,娴妃,你可知皇后为何要这样对你?”
瑕月听着有些不对劲,赔着小心道:“儿臣不清楚,请皇额娘明示。…………”
“皇后曾经去辛者库见过彩绫,彩绫将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皇后,这个提示够明白了吗?”这句话犹如惊雷炸响,令瑕月耳朵嗡嗡做响,整个人都呆在那里,未等她回过神来,弘历已是忍不住喝斥道:“你明知道苏氏要害明玉,为什么不阻止,为什么要任由明玉过敏。十年了,朕以为你和十年前不一样了,结果不是,你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还是与以前一样恶毒私利,不择手段!”
弘历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如一柄利箭,狠狠扎在瑕月心上,将那颗心扎得千疮百孔,伤痕累累。
痛,痛到无法呼吸,无法言语,只能睁着越来越模糊的双眼,看着眼前这个颀长的身影。
许久,她将眼泪逼回眼底,哑声道:“请皇上告诉臣妾,臣妾为何要阻止苏氏?又为什么不阻止,就成了恶毒私利,不择手段?”
弘历被她说得一怔,随即道:“皇后待你如亲妹,事事为你着想,你却眼看着她出事而不加以阻止,这不是恶毒是什么?将计就计,借此除去苏氏,这不是不择手段是什么?”
“待臣妾如亲妹?”瑕月不知道自己怎么还笑的出来,但她确实在笑,“若真是如此,慧妃小产嫁祸臣妾时,她就不会怀疑臣妾!皇上要册封臣妾为贵妃时,她就不会横加阻挠!皇上要将三阿哥交给臣妾时,她就不会执意反对!还有永琏,他只是与臣妾亲近一些罢了,皇后就以为臣妾离间他们母子,简直就是可笑至及。但更可笑的是皇上,这一切您明明都知道的,却仍然说皇后待臣妾犹如亲妹,她……”
“够了!”弘历脸色难看地打断她的话,“你不必在这里卖弄口舌,谁对谁错,朕心里很清楚。”
瑕月忍着心中的痛意道:“不,皇上根本一点都不清楚,在您眼里,不论皇后做什么,都是对的,而臣妾,哪怕明明做的对,也是错。”
弘历瞪着通红的双眼,厉声道:“朕很清楚,皇后会做出今日之事,皆是被你所逼,是你将她逼到这一步的。”
迎着他犹如要吃人的目光,瑕月吃吃笑着,眼泪一滴接一滴地落了下来,悄无声息地滴落在光滑如镜的金砖上,“皇上说什么自然就是什么,事到如今,您尽管定罪就是了,臣妾无话可说。”
确实是无话可说了,因为不论她说什么,弘历都不会听,他……只相信明玉。
这个认知,令她眼泪落得更加凶猛,可模糊不清的目光,却始终无法离开那道身影,她想亲眼看着,亲耳听着,弘历究竟会怎样定她的罪。
“你!”弘历被她的话语所激怒,扬手欲掴,却因为她悲伤的目光而停在半空中,怎么也掴不下去。
“皇帝,让哀家来与她说。”在凌若的言语下,弘历收回手,退至一边。
“娴妃,论前因后果,皇后有错,你也有错,若要处罚,你们两个谁都逃不掉,但这样一来,会有损皇家颜面,所以哀家与皇帝商议过了,谁都不责不罚,你明白哀家的意思吗?”
瑕月抹去泪水,惊疑不定地看着凌若,道:“皇额娘的意思,是要臣妾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虽然凌若不喜欢瑕月,却不得不承认,她比明玉通透许多,任何事情一点即通,“正是这个意思,你意下如何?”
瑕月低头思索片刻,道:“儿臣没有意见,但这件事已经闹得这么大,只怕不是说抹去就可以抹去的。”
“哀家知道,这也是哀家将小六子唤进来的原因。”听到凌若提及自己,小六子连忙跪下道:“太后饶命,奴才什么都不知道。”
凌若寒声道:“慧妃来坤宁宫之时,都是由你陪在皇后身边,她们联手算计娴妃一事,你岂会不知道。若哀家猜得没错,绣图沾染的天花也是出自你之手。”
小六子膝行上前,痛哭流涕地道:“不关奴才的事,奴才只是听从皇后的命令行事,其他的奴才什么都不知道,求太后开恩,饶了奴才这条狗命。”
凌若冷哼一声道:“哀家不妨实话告诉你,不止你要死,连你的家人也要受你牵连,人头落地!”
“不要!太后不要!”小六子凄厉地叫着,不停磕头道:“所有的事情都是奴才一人之错,与他们无关,求太后开恩,不要祸及无辜。”
“好,哀家给你这个机会,只要你照哀家说的去做,哀家不止可以饶他们不死,还可以赏他们白银千两。”
小六子迭声道:“请太后吩咐,奴才一定照办,绝不敢有违。”
殿外,一堆人眼巴巴地候着,暗自猜测里面在说什么;明玉出来后,高氏几次相问,明玉均不加以回应,高氏只得悻悻作罢。
不知过了多久,殿门开启,传四喜进去,过不多久,四喜带着面如死灰的小六子走了出来,朗声道:“太后与皇上已经查明,绣图天花一事,乃是皇后身边的小六子所为,他曾受娴妃斥责,怀恨在心,故行此恶毒之事,欲嫁祸娴妃,幸如今真相大白。太后有旨,小六子行此恶毒之事,立刻拖下去杖毙!”
众人面面相觑,任谁都想不到,等了这么久,居然会是这样一个结果,所有一切皆是一个奴才所为,实在有些匪夷所思,但太后与皇上均这么说了,他们就算心里再怀疑,也不敢有所言语,拱手齐声道:“太后英明!皇上英明!”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已有两个太监上前将小六子拖了下去,后者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个字。
诸人之中,最震惊地莫过于高氏,按着她的计划,被拖下去杖毙的人该是瑕月才是,怎么一转眼成了小六子。她压低了声音问跪在一边的明玉,“娘娘,为什么事情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了?”
第两百一十二章 难逃一死()
明玉望着小六子被带下去的方向,神色复杂地道:“本宫不知道,你也不要多问了。()”
高氏哪里肯相信,执意道:“娘娘您知道的是不是,为什么不告诉臣妾?”
明玉突然转过头,瞪了高氏一眼道:“你那么想知道,大可以亲自去问太后或是皇上,总缠着本宫做什么?”
高氏见她动了真怒,不敢再多言,然心中的疑惑却始终挥之不去。
一桩本该在后宫之中掀起轩然大波的事,最终以这种不痛不痒的方式落幕,每个人心中都存了疑惑,但每个人都不敢过问,只能将疑惑压在心底深处。
众人离开了慈宁宫,连弘历也离去了,唯独瑕月仍在,不是她不想离去,而是凌若没有开口,她无法离去。
凌若接过宫人递来的茶,揭开盏盖拨弄着浮在上面的茶沫子,道:“是不是在想,哀家为何要将你留下来。”见瑕月低头不语,她又道:“哀家知道你心里不忿,你觉得皇上处处偏坦皇后,对你不公平。”
瑕月终于抬起头,涩声道:“不是儿臣觉得,而是事实如此,皇额娘既然会问,应该也是看出来了。”
“或许这一次皇上是有所不公,但你扪心自问,你的所作所为又对吗?说到底,是你对不起皇后在先,不论是这一次,还是以前的事,都是你错在先。”
“皇额娘不必专门与儿臣说这些,不管儿臣心里怎么想,都不会违背皇额娘与皇上的意思。所有事情,是小六子所为,与皇后没有任何关系。”
“好。”凌若微一点头,随后道:“另外,哀家有一件事要问你,你日日送绣图来哀家这里,是否就是防着皇后?”
瑕月犹豫片刻,低头道:“是,皇后突然对儿臣示好,之后又提议与儿臣同绣百鹤图,儿臣担心当中会有什么古怪,所以每日去坤宁宫之前,将绣图送来给皇额娘过目。”
凌若盯着她,阴晴不定地道:“利用哀家当你的证人,看来在娴妃眼里,哀家也是一枚棋子。”
“儿臣不敢,后宫险恶,儿臣只是想办法自保而已,若有令皇额娘不喜之处,还请皇额娘恕罪。”
“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一切事情,到此为止,不许再说,亦不许再提,明白吗?”
瑕月垂声道:“儿臣知道。”
凌若微一点头,道:“好,你退下吧。”
待得瑕月离开后,凌若唤过杨海道:“你去坤宁宫多加打听水月的情况,一旦有什么事,就立刻告诉哀家。”
杨海知道她在担心什么,道:“太后放心吧,奴才相信水月吉人天相,一定可以躲过这一劫的。”
凌若长声一叹,道:“希望如此,否则……哀家就真对不起水月了。”
宫人之中,水秀与水月感情最深,想到水月可能染上天花这个不治之症,她就气恨难耐,道:“恕奴婢直言,娴妃虽有错,却不及皇后娘娘错得那般离谱,至少娴妃从不曾亏待过亲近之人,甚至在冷宫之时,还为了一个宫女,百般哀求守宫太监,请来宋太医为宫女诊治。可皇后娘娘呢,水月奉太后之命,处处帮护她,她却对水月多有不满,宁可相信别人也不肯相信娴妃。这次更加过份,明知道绣图上沾染的是天花,还让水月去碰。”说到这里,水秀忍不住落下泪来,泣声道:“依奴婢看,她根本就是存心想要水月的性命。”她与杨海几人,已经从凌若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经过。
凌若喝斥道:“胡说,皇后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若不是这样想,为何她不阻止?”水秀一边抹泪一边道:“奴婢与水月侍候了主子那么多年,得主子庇护,从未出过什么事,可皇后娘娘却恩将仇报,将水月往死路上推。”
听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