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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不了干系。一石二鸟……呵,柳眉,你家主子想得可真是深远。”
第四百八十八章 证人()
“没有,主子没有做过,贵妃娘娘您不要胡说。”柳眉朝弘历跪下道:“皇上,主子是冤枉的,她没有害人,求您相信主子!”
瑕月续言道:“嘉妃眼见自己阴谋被拆穿,怕被皇上降罪,就使出一招苦肉计,意图将罪名栽赃给仪妃,这么做虽然危险一些,但只要饶幸不死,就可以全身而退,换了本宫,怕是也会这么做。”
康德禄激动地道:“那只是娘娘您的想法,主子从未这样想过,她是被人所害。”
瑕月冷声道:“是受害还是使计之人,你心中最清楚,康德禄,你与柳眉罪犯欺君,可知罪?”
“奴才没有,奴才冤枉。”康德禄连连磕头,朝弘历哀声道:“皇上,奴才与主子之言,无一句虚假,是贵妃娘娘蓄意冤枉!再说……如果主子做的是鞋帽,为何宫人都说不曾见过,连三阿哥也这么说?”
这一点瑕月也想不通,金氏是临时想出的苦肉计,不可能提前与人串供,其它宫人也就罢了,连永璋也说没有见过,实在有些奇怪。
正自不解之时,锦屏上前屈膝道:“皇上,娘娘,奴婢记起刚才有一阵子没看到康德禄,他会不会就是趁着这个时候,去了永和宫?”
康德禄脸色难看地道:“你不要胡说,我一直都在这里,何曾离开过。”
瑕月凝思片刻,道:“锦屏,你确定康德禄离开过吗?”
锦屏低头想了一会儿道:“刚才人很多,再加上一直在与柳眉争辩衣裳的事,所以没有太过留意,但确实有那么一会儿没见到康德禄。”
愉妃闻言,道:“既是这样,就将永和宫的宫人传来重新再问一遍。”
瑕月摇头道:“没有用的,若他们真与康德禄串供,又怎么会将实话说出来。”
愉妃冷声道:“臣妾不相信他们在严刑讯问下也不说实话。”
瑕月瞥了她一眼,道:“万一康德禄没有与他们串供,咱们这么做,岂非屈打成招?”
“那依娘娘的意思,应该怎么做?”面对愉妃的话语,瑕月默然不语,在一番思量后,道:“皇上,虽然永和宫的人不能做证,但康德禄这么一路过去,必然有人曾经看到,只要延着去永和宫的路,一路问过去,应该可以寻到线索。”
她这句话,令康德禄头皮发麻,这个娴贵妃好生缜密的心思,居然连这一点也让她想到了,该死的,刚才一路来回,确实曾遇到几个宫人,若是被娴贵妃找到,那主子的罪名就算坐实了。
康德禄慌得浑身直冒冷汗,但是他什么都不能说,一旦说了,就是心虚,只能被迫听着弘历的回答。
对于瑕月的提议,弘历颔首道:“这也是个办法,四喜,你与阿罗一起沿路去问,一有消息,就立刻前来回禀。”
待得他们二人离去后,瑕月道:“皇上,他们这一路打听,怕是需一些时间,这会儿午时已过,想必皆是有些腹饿,臣妾让御膳房送些点心过来,垫垫饥可好?”
“也好。”见弘历答应,瑕月命知春去御膳房传话,很快,御膳房便送了各色的糕点来,各人分别取用了几块,随后就是等四喜他们的消息。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日影渐斜,却始终不见两人回来,正当弘历有些失去耐心之时,四喜与阿罗快步走了进去,众人之中,最紧张的莫过于康德禄与柳眉,不过在瞧见二人身后没有其他人之时,皆是松了一口气,照此情形看来,应该是没找到能够指认康德禄的人。
弘历打量了朝自己行礼的二人一眼,道:“可是无人见过康德禄?”
阿罗看了一眼旁边的康德禄,眸中出现一丝冷笑,她低下头道:“回皇上的话,奴婢与喜公公寻到一个叫小张子的太监,不过他才刚入宫没多久,不识得康公公,所以无法确定当时所见的人是谁,需要亲眼辩认方可,此刻正在外面候着。”
听得这话,弘历精神一振,连忙道:“立刻传他进来。”
与弘历相反的是康德禄二人,一时之间,仿佛从云端跌到深渊之中,浑身直冒冷汗,暗自祈祷那个人认不出康德禄来。
阿罗起身去传召,不一会儿,一个小太监随阿罗走了进来,在他战战兢兢地行过礼后,瑕月道:“小张子,你抬起头来看看,此处是否有你见过的那个人。”
“嗻!”小张子依言抬头,在四下张望了一番后,指着康德禄道:“启禀娘娘,奴才看到的人就是他。”
瑕月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康德禄一眼,续问道:“你是在何时何时见到他的?”
小张子仔细回想了一下,道:“启禀娘娘,是在今儿个卯时左右,奴才当时正在永和宫附近洒扫,看到他走过来,然后进了永和宫,过了约摸半个时辰他又走了出来。”
康德禄颤声道:“没有,奴才没回过永和宫,他一定是受了阿罗的收买,故意说这样的话冤枉奴才。”
小张子听得这话,连连摇头道:“没有,没有人收奴才,奴才真的看到这位公公了。”
四喜沉声道:“康德禄,咱家与阿罗姑娘一起寻到的小张子,你说他受了阿罗姑娘的收买,难不成连咱家也被收买了吗?”
康德禄连忙道:“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阿罗诡计多端,趁着您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收买小张子也说不定。”
四喜朝弘历躬身道:“皇上,这一路上,奴才都与阿罗姑娘在一起,断然没有收买之类的事。”
弘历冷冷看了康德禄一眼,往暖阁走去,金氏正在喝药,永璋守在她床前,看到弘历进来,永璋赶紧奔过来,抓着弘历的袖子道:“皇阿玛,是不是找到害额娘的凶手了?”
弘历垂目,缓缓道:“是,确实是找到了。”不等永璋再问,弘历已是命嬷嬷将他带了下去。
金氏虽未曾听闻他们之前的话,但弘历这番举动,还有康德禄二人难看的脸色,令得她心生不祥,未等她说话,弘历已是道:“沛涵,朕待你不好吗?”
第四百八十九章 意料之外()
金氏提了一口气,摇头道:“没有,皇上待臣妾很好。”
下一刻,弘历隐含怒意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既是这样,你为何要做这样的事,为什么连一个小小的孩子都容不下?”
金氏急急道:“臣妾没有,不关臣妾的事,皇上您不要听信仪妃的谎言,她从一开始就不怀好意,存心……”
弘历厉声打断她的话,“谁是实话,谁是谎言,朕很清楚,不需要你来教朕!”顿一顿,他又道:“眼见自己的阴谋被人揭穿,又使了这样一招苦肉计,若非贵妃心思缜密,发现柳叶话中的漏洞,还有找到曾经见过康德禄去永和宫的小太监,朕几乎要被你骗过了。这般好的演技,不去做戏子可当真是浪费了。”
“臣妾……”金氏还要否认,弘历已是道:“若再不说实话,朕立刻将你废黜去冷宫,你这辈子都休想再出来。”
金氏听出弘历话中的绝决,不敢再出声,弘历见状冷哼一声道:“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臣妾知罪!”金氏低低的说出这句话,随后道:“但臣妾亦是迫不得已,并非存心为之。”
“并非存心?”弘历怒极反笑,“难不成有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着你害永琪,逼着你嫁祸仪妃吗?”
金氏抬眼,泣声道:“是,是有人逼着臣妾,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皇上!”
“朕?”弘历冷笑道:“朕怎么不记得自己何时何地逼过你做这样残忍恶毒的事情?”
“皇上是没有明着说过,但皇上的一言一行,都在不断地告诉臣妾。”金氏垂泪道:“自从五阿哥出生之后,皇上不管国事如何繁忙,都会经常抽空去看望,可是永璋呢,您很久都没有来看望过他了,就算偶尔来了,也是坐一会儿就匆匆走了。他经常在臣妾面前问皇阿玛为何不来,臣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推说是国事繁忙。皇上,永琪是您的儿子,永璋何尝不是,臣妾不忍心看他那样失望,所以……才一时冲动,做出这样的事来。”
她泪流满面地道:“其实从一开始,臣妾就很后悔,也很害怕,不想做这样的事情,几次想要放弃,但……但当臣妾再次听永璋问起皇上时,臣妾就知道,哪怕再害怕,这件事也必须要进行,永璋虽不是臣妾所出,但几年相处,臣妾已经将他当成亲生儿子一般看待,臣妾不想他一辈子都活在五阿哥的阴影之下!那对永璋来说,太残忍!”
弘历神色复杂地道:“所以你就设计了这么一出?”
“是,臣妾不想被怀疑到自己身上,所以就想借仪妃之手,臣妾知道这样很对不起仪妃,可是……臣妾别无选择。”她喘了几口气,将目光转向黄氏,“姐姐,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恨极了我,说再多的对不起也无用,但我还是想与你……还有愉妃说一声――对不起。”说罢,她露出一丝释然之色,道:“说出来之后,整个人都感觉舒服多了,也幸好,未曾铸下大错,否则往后的几十年,怕是都会活在内疚与谴责之中。”
瑕月根本不相信她的言语,冷声道:“若你真有悔意,又岂会在皇上与本宫面前使这么一出苦肉计,你这些话,根本就是在做戏。”
金氏苦笑道:“臣妾不敢求娘娘相信,但此刻字字句句确是发内肺腑,臣妾……臣妾不想让皇上失望,不想以后都看不到永璋,所以才做出这些事,其实刚才有那么一刻,臣妾希望自己死了算了,因为不管醒来后,结果如何,臣妾心里都不会好受。”
瑕月蹙眉道:“不管你说什么,都不能掩盖你意图谋害五阿哥与陷害仪妃的事实!”
“臣妾知道。”金氏望着薄唇紧抿的弘历,吃力地道:“臣妾不敢奢求皇上原谅,只盼皇上将来能够善待永璋,这样,臣妾就算死也瞑目了!另外……臣妾能否再求皇上一桩事。”见弘历不说话,她又道:“柳眉与康德禄皆是受臣妾指使,并非存心要蒙骗皇上,还请皇上宽宏大量,放他们一条生路。”
弘历转眸看向瑕月,“贵妃,你以为此事该如何处置?”
瑕月屈一屈膝道:“皇上,臣妾以为嘉妃之言并不可信,她做出这一切,乃是出于嫉妒,一旦此事成,五阿哥、仪妃甚至是臣妾都会出事,到时候,她就是最大的受益者。至于康德禄与柳眉,助嘉妃犯下此等大错,臣妾实在想不出可恕之处!”
金氏喘着气,激动地道:“不是,臣妾不是出于嫉妒,是为了永璋,为何贵妃娘娘就是不肯相信臣妾的话。”
“因为本宫分不清你究竟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瑕月冷声道:“你们主仆几个,刚才口口声声说是仪妃所为,但事实上,仪妃是最大的受害者。”
金氏尖锐地道:“臣妾刚才确实是鬼迷心窍,为了脱罪,说了许多谎言,但现在臣妾已经认罪了,根本没必要再撒谎。娘娘这样说,根本就是存心针对臣妾,臣妾知道,您恨臣妾利用仪妃,更险些害了您,但……臣妾不是存心如此,若可以重来,臣妾绝对不会再走这条错路。”
这个时候,一直没有开过口的愉妃道:“皇上,能否容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