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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玉截过话,恨声道:“皇上现在眼里只有那个奸妃,任本宫费尽唇舌都不愿相信一个字,皇上……”她语气一转,痛声道:“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与本宫初识皇上时完全不同。”说到后面,她竟是呜咽的哭了起来。
魏静萱一边替她拭泪,一边柔声安慰道:“奴婢知道您心里苦,但事已至此,只能慢慢再说。”
明玉哽咽道:“本宫现在虽然贵为皇后,但本宫一点都不开心,两个孩子都死了,皇上又……变了,什么都变了,他再不是本宫认识的皇上。”
“主子您别这样说,其实……”她收住话,打量了四下一眼,道:“奴婢先扶您回去吧,此处毕竟多有不便。”
弘历与瑕月已经不在了,她继续留在此处也没有意思,逐点头由魏静萱与纪由扶着她上了候在外头的肩舆,待得回到坤宁宫不久,守门的宫人匆匆走了进来,朝坐在椅中的明玉打了个千儿后,垂首道:“启禀主子,喜公公带了几个人来,说是奉皇上的命,不许任何人离开坤宁宫!”
纪由刚将沏好的茶端给明玉,下一刻,便成了地上一堆碎片,明玉浑身发抖地道:“禁了本宫一年多的足不够,如今还要再禁,皇上……他需要这么绝吗?”
“主子算了,他到底是皇上,您又何必这样针锋相对呢,恕奴婢说句不中听的,与皇上做对,临到头,吃亏的还是您自己。”
明玉面色不善地盯着她道:“依你之意,难道要让永琮枉死吗?”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但是皇上这样相信娴贵妃,又亲自为她做证,明摆着是要保她,继续下去,只会对您越发不利,这件事……还是慢慢再图谋吧。”事实上,说出这番话,魏静萱心中亦是万般不愿,但弘历一口咬定,去的那一日,瑕月没有碰过永琮,实在很难再想定她的罪。
真是奇怪,事情怎么会这样凑巧,偏偏是在这一日,那拉瑕月咳嗽不能抱永琮,若非如此,弘历也不会这样相信她。
魏静萱越想越觉得不是巧合,而是那拉瑕月事先知道她们要利用七阿哥加害她,所以刻意避开。知春,一定是知春告诉她的,该死的,自己那番话竟然真的没有唬住知春,被她坏了好事!
魏静萱缓缓压下恨意,对紧咬着唇一言不发的明玉道:“主子,您就听奴婢一句劝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做了这样的恶事,老天爷一定会收拾她的!”
明玉冷笑道:“如果老天爷会收拾,就不会让她活到今日了;本宫刚刚想起来了,遭她加害的孩子并不是两个,而是三个,还有一个没有出世的孩子;三子之痛,不共戴天,本宫定要她以性命偿还。”
“会的,一定会有机会的,但是咱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忍。”魏静萱叹了口气,道:“奴婢知道您心里难受,但咱们没有证据,再难受也只能忍。”
明玉什么也没说,只是艰难地点头,她恨极了瑕月,却不知道,真正该恨的人,就在她身边;等到她知道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且说弘历那边,在回到养心殿后,他除了吩咐四喜去坤宁宫传口喻禁了明玉的足之外,就再没有说过话,只是盯着窗外纷飞的细雪,小五怕弘历冻着,想要上前关窗,却被瑕月拦住,朝他微微摇头。
雪花不时从窗外飞进来,冷得让人发抖,弘历却对此毫无所觉,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天色由明转暗,渐渐被夜色所笼罩,因为下雪的关系,夜空中看不到明月与星辰,除了灯烛的光芒之外,便是黑漆漆一片,那种黑……让人感觉只要走进里面,就会什么都看不到!
“啊欠!”瑕月打喷嚏的声音将弘历从沉思中惊醒,回过身来道:“怎么了,很冷吗?”
瑕月拭一拭鼻翼,温言道:“臣妾没事,皇上不必理会臣妾。”
弘历看了一眼天色,意外地道:“想不到已经这么晚了,朕还以为才一会儿功夫呢。”说着,他命小五将窗子关了起来。
瑕月走到他身边,将手放在他胸口,柔声道:“这里……现在舒服一些了吗?”
弘历拉下她的手,摇头道:“朕没事,而且……这句话好像该是朕问你,皇后今日这样过份的对你,朕……真不知该怎么说她才好。”他叹了口气,道:“朕一次次的以为她变了,但其实,她一点都没有变过,固执,偏执,一直无法抛开对你的偏见,只要一有什么不好的事,就认定与你有关,这段日子,没少让你受委屈。”
第六百四十一章 决意南巡()
“没什么,她是皇后,不论怎么责罚臣妾都是应该的,没什么委屈不委屈,再说……”她浅浅一笑道:“不是还有皇上帮着臣妾吗?”
“你没有做过的事,朕自然会帮着你,可惜,皇后说什么都不相信。”他苦笑道:“这会儿心里不知怎么怨恨朕了。”
瑕月安慰道:“七阿哥的事对皇后的打击很大,难免会激动一些,相信过一阵子就没事了。”
弘历再次叹气道:“希望如此吧,朕……”他摇摇头,似不知该如何说下去,许久,他道:“今夜你在这里陪朕吧。”
瑕月温柔的点头答应,夜色于纷飞的飘雪之中过去,待得天再次亮起时,地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雪,到处可见宫人穿着厚厚的棉衣将路上的积雪扫去。
愉妃一醒来,便听到关于昨日的事,脸色难看地道:“这么说来,那拉瑕月毫发无损了?”
“是,倒是皇后娘娘,被皇上禁了足,奴才听说,昨日皇后闹得很凶,可惜皇上执意护着娴贵妃,皇后最终也没办法。”
冬梅疑惑地道:“真是奇怪,她怎么就偏偏那一日染了咳嗽,没有抱七阿哥呢?难不成,连老天爷也帮她?”
愉妃冷笑着的扶了扶髻边的步摇,道:“依本宫看,不是老天爷帮她,而是有人帮她!”
“人?”冬梅与小全子看了一眼,不解地道:“主子是指谁?”
愉妃眼角一飞,凉声道:“整个计划,除了咱们之外,你说还有谁知道?”
“魏静萱!”在说出这三个字后,冬梅反应了过来,骇然道:“主子是说魏静萱出卖咱们?”
愉妃未置一词,只道:“那一日,那拉瑕月对着本宫说那些个话的时候,本宫就已经觉得有些奇怪了,这会儿又避过了此事,你觉得真有那么巧的事?”
被她这么一说,冬梅也觉得不太对劲,想了想道:“可是魏静萱有什么理由要帮着娴贵妃?她可是差点被娴贵妃害死了啊,还是说……”她压低了声音道:“她猜透了主子的心思?”冬梅是指愉妃并不打算真心扶持魏静萱上位的事。
“不可能!”愉妃当即道:“她虽然值得本宫高看一眼,但也仅止于此,凭她现在的心思,还不足以猜出本宫的真正用意!”顿一顿,她冷声道:“魏静萱到底为何要这么做……等坤宁宫解了禁足,寻机会问问她就是了。”
乾隆十年正月十二,永琮棺椁移至城外曹八里屯暂安,沿途设亲王仪卫,表示丧仪等同于亲王。
正月十四,赐皇七子谥号为“悼敏皇子”,这在大清立国以来,是极为少见的特例。
正月十七,行“初祭礼”,着宗室贵妃,大臣命妇齐集祭所;十八日,行“绎祭礼”;二十三日,行“大祭礼”,弘历亲临祭所,奠酒三爵;之后则是周月礼;可以说,弘历虽未追封永琮为太子,却给予了他与永琏一样的哀荣,可惜,再多的哀荣也换不来永琮的死而复生。
弘历最在意的三个子女,都离开了他,化为一块又一块的灵位,并且在他心里留下无法抹去的伤痕。
这一年的紫禁城乃至整个京城,都因为永琮的死而蒙上了一层阴影……
在永琮行过“周月礼”后,弘历来到坤宁宫,刚一跨过宫门,他的胸口便如压了一块大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在东暖阁中,他看到了明玉,与之前相比,她瘦了许多,整个人看起来弱不禁风,脸色透着不正常的惨白。
看到她这样,弘历眸中掠过一丝不忍,走到站起身来的明玉面前,欲言,却不知如何开口,良久,他轻声道:“你还好吗?”
明玉讽刺地笑道:“永琮死了,臣妾又被禁足在这里,皇上说会好吗?”
弘历叹了口气,道:“朕也不想这么做,但当时……朕只能如此,皇后,朕知道永琮的死对你打击很大,但朕相信皇贵妃不会做这样的事。”顿一顿,他看着明玉,颇为无奈地道:“你对皇贵妃的误解何时才能解开。”
明玉暗自攥紧了双手,垂目道:“之前的事,静心想来,确实是臣妾鲁莽了,正如皇上所言,臣妾对皇贵妃有误会,所以难免有些偏执,还请皇上恕罪。”
“希望皇后真的能够解开心中的结,不要继续偏执下去。”弘历心中那块大石并未因她这番话而消失,因为同样的话,他已经听过太多,但每一次的结果都令他失望。
明玉看出他眼中的质疑,道:“皇上不相信臣妾?”
看着明玉削瘦的脸庞,弘历终是没忍心苛责,温言道:“朕相信你。”
在沉默了一会儿后,弘历道:“年前,曾有江浙一带的官员向朕进言,希望朕可以南巡,朕也同意了,弘昼与兆惠他们一直在筹备此事,应该再过两三个月就差不多了,朕打算等永琮行‘奉移礼’后,便动身南巡,到时候皇额娘也会一道去,皇后同去可好?”
明玉颇为惊讶地道:“南巡?”
“是啊,朕记得你说过,还从未去过南方,正好可以去看看那边的景致,顺道散散心。”抬手,抚过明玉的脸颊,轻声道:“瞧瞧你,都瘦得快脱了形,永琮走了,咱们还要继续活下去,是不是?”
明玉微一点头,轻声道:“一切听从皇上安排就是了。”
“好,从今日起,朕会撤走外头的人,你的行动不会再受限,但上次的事,朕不想再看到,知道吗?”
明玉默然道:“臣妾知道,臣妾不会再让皇上为难。”
弘历深深地看了明玉一眼,道:“那就好,朕还有事,改日再来看你。”
待得暖阁的门重新关起后,明玉方才松开紧攥的双手,在她的手心,有几个深红色的指甲印,皆是她自己掐出来的。
魏静萱小心翼翼地道:“主子,您还好吗?”
明玉冷笑道:“本宫现在还有好这个字吗?不能替永琮报仇,还要天天看着皇上与那个贱人眉来眼去,若这也叫好,只怕世上再没有不好二字。”
第六百四十二章 不逞多让()
魏静萱替她揉着掌心道:“只要咱们找到证据,皇上就会明白娴贵妃的歹毒心肠,奴婢相信上天有眼,一定不会让娴贵妃这样逍遥快活下去的。”
明玉寒声道:“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要等多久,本宫都要那拉瑕月为本宫三个可怜的孩子偿命!”
不管明玉有多恨多怨,在这个时候都只能忍气吞声,这一日,魏静萱从内务府回来,在经过一段小径时,斜次里突然冲出一个人来,将魏静萱吓了一跳,赶紧往后退了一步。
那人嘻嘻一笑道:“可是吓到姑姑了?”
在看清来人后,魏静萱轻舒了一口气,抚着胸口道:“原来是你,这样突然冲出来,可是把我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