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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瑕月没有熬过去,可能……以后都醒不过来。
听完周明华的话,弘历脸色已是极为难看,寒声道:“皇贵妃不过是风寒侵体罢了,怎么会这么严重?”
周明华低头道:“虽说是风寒侵体之症,但皇贵妃拖延的太久,若能够早一日医治,皇贵妃的情况会好很多。”
弘历烦燥地走了几步,道:“朕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总之一定要保皇贵妃平安无事,否则朕唯你是问!”
“微臣定当尽力而为。”如此应了一句,周明华赶紧下去开药,弘历在一番犹豫后,抬步走了进去。
看到他进来,齐宽与阿罗分别跪下行礼,至于瑕月则安静地躺在床上,在她额上搭着一条用冰水浸过的帕子。
阿罗偷偷觑了弘历一眼,大着胆子道:“皇上,主子的病情可还好?”周明华诊脉时,虽然他们就在一边,但周明华并不肯谈及瑕月的病情,他们自然也无从知晓。
弘历没有回答她的话,在站了一会儿后,道:“你们都下去吧。”
阿罗想要再问,齐宽轻轻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多问,阿罗无奈,只得随他一起退了下去。在殿内只剩下他与瑕月两人后,弘历缓缓坐在床榻边,执起瑕月滚烫的手在颊边轻轻地蹭着,“瑕月,答应朕,一定要熬过来,朕好不容易才将你找回来,千万……千万不要有事,知道吗?”
瑕月自然不会回答他的话,只是不断从鼻翼间呼出燥热的气息。
至于弘昼那边,裕太妃看到他平安归来,喜极而泣,好一会儿方才止了眼泪,哽咽道:“你这孩子,做事之前也不多想一想,这几日可是将额娘担心坏了,唯恐你出事,幸好列祖列宗庇佑,平安无事。”
“这次的事都是儿子不好,让额娘担心了,儿子答应您,下次不会了。”弘昼话音刚落,裕太妃便瞪了他道:“你还想要有下一次吗?哀家可是说什么都不答应了。”说到此处,她神色微沉,在命宫人退下后,道:“弘昼,哀家再问你一遍,你对皇贵妃是否尚有余情?”
弘昼低头道:“并无此事,额娘……”
裕太妃打断他的话,冷声道:“你抬起头来看着哀家回答!”
弘昼无奈地抬起头来,咬牙道:“儿子对皇贵妃并无余情。”
“既是这样,你为何要冒着性命之险去救她?是否嫌皇帝对你们二人的疑心还不够?”
弘昼避开她有些严厉的目光,道:“儿子当时救人心切,并未想那么多,换了是其他人,儿子也会那么做。”
“是吗?”裕太妃一脸狐疑地打量着他,“既然坦荡无事,为何要避开哀家的眼睛?”不等弘昼回答,她沉声道:“你不要骗哀家,你是哀家生的,是真是假,哀家一看就知;其实早在上一次,哀家就看出来了,只是你不肯承认,哀家也由着你,但哀家怎么也想不到,你会为了她连性命也不要,你是想要哀家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不是?”
见裕太妃语带哽咽,弘昼连忙跪下道:“儿子该死,请额娘治罪。”
裕太妃蹲下身,轻抚着弘昼的脸庞含泪道:“哀家不是想要治你的罪,哀家只是希望你平安无事,哀家……哀家只得你一个孩子啊!”
弘昼迎着她的目光,用力点头道:“儿子知道,儿子往后一定会小心,不让额娘再为儿子担心!”
裕太妃一字一句道:“你若想要哀家安心,就远离那个皇贵妃,否则……你早晚会被她害死,知道吗?”
弘昼低头不语,好一会儿方才道:“儿子与皇贵妃是清白的,并无任何苟且之事。”
面对弘昼变相的拒绝,裕太妃痛声道:“哀家相信你,但哀家相信是没有用的,重要的是皇帝怎么想,前次的事,你这么快就忘记了吗?”说到此处,她沉沉叹了口气,道:“你是和亲王,她是皇贵妃,你们两个根本就不该有所交集,听清楚了没有?”
弘昼始终无法彻底放下瑕月,但为免裕太妃担心,他只得道:“儿子清楚,儿子往后一定会远离皇贵妃,请额娘宽心。”
“希望你可以心口如一。”在将弘昼扶起后,裕太妃忍不住又叹了口气,抚过他身后的辫子,凝声道:“弘昼,09额娘对你别无所求,只求两个字――平安。”
望着裕太妃眸中挥之不去的忧意,弘昼没有再说什么,依言道:“儿子明白,儿子以后都不会让额娘担心。”
“好。”裕太妃清楚这个儿子的性子,要么不答应,一旦答应了,就必然会做到。
在他们说话之时,夏晴已是按着周明华的方子煎好了药端到屋中,不等她扶瑕月起来喂,一直坐在床榻边未曾离开的弘历已是道:“拿来吧。”
夏晴不敢怠慢,小心翼翼地将药放到弘历手中,弘历亲自相喂,但昏迷中的瑕月并不会配合的吞咽,只喝进了一半,剩下的半碗药皆从嘴角流了出来,入夜后所煎好的那服药也是如此。
弘历每过一会儿就会去试瑕月额上的温度,虽服了两贴药,瑕月身上的温度却一点也没有退下,甚至还有烧得更加利害之势;唤了周明华来,他也没什么好法子,只说这两天是最为关键的时候。
夏晴看了一眼外头深沉的夜色,对正在打哈欠的弘历道:“皇上,夜深了,您回去歇着吧,主子这里,有奴婢侍候着就行了。”
【作者题外话】:我尽量再写一章出来
第六百八十四章 帝心难测()
弘历抹了把脸,道:“不用了,朕就在这里守着,你去给朕沏杯浓茶来。”
在夏晴离去后,他紧一紧一直握在掌中的纤纤素手,俯身在瑕月耳边道:“朕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所以……你一定要熬过来!”
这一夜,弘历浓茶喝了一盏又一盏,一直守在瑕月身边,到了第二日清晨,瑕月的烧终于退下去了一些,但这个情况并没有维持多久,很快便又起烧,反复数次,着实令人提心吊胆。
这两日间,弘历寸步未离,一直守在瑕月身边,实在困了,就合衣在瑕月身边睡一会儿,若有要紧的折子送到行宫,就由四喜拿到琅华阁批阅。
对于瑕月,他不止是担心,还有内疚,若当时他可以及时救起瑕月,就不会弄成今天这个样子,所以,他一定要亲眼看到瑕月无事才能安心。
如此到了第三天,瑕月的病情终于真正有了好转,烧退下后,一直没有起烧,周明华诊脉之后,言道瑕月的病情已经稳定,接下来只要静养即可,不会再有大碍,而且,瑕月应该很快就会醒来。
得知瑕月无事,弘历悬了许久的心终于得以放下,正欲命人去熬粥,身后传来一阵细微的呻吟声,紧接着听到阿罗惊喜的声音,“主子您醒了?”
弘历快步来到床榻边,惊喜地看着睁开眼来的瑕月,“瑕月,你感觉怎么样?”
瑕月在适应了屋中的光线后,虚弱地道:“臣妾觉得头昏昏沉沉的,身子也没力气。”
弘历笑道:“你刚刚退了烧,是这样的,歇几天就没事了,饿不饿,朕让人去煮些粥来。”
瑕月应了一声,道:“皇上,那些乱党都抓到了吗?”
弘历在吩咐完宫人后,道:“抓到几个,不过为首那几人还在逃窜之中,你放心,他们胆敢行刺朕,又害得你在鬼门关前绕了一圈,朕一个都不会放过,定将他们全部缉拿归案。”
瑕月有些好笑地道:“臣妾不过是落水起烧罢了,哪有皇上说得这么严重。”
阿罗扶着瑕月半坐起来后,道:“皇上一点都没说严重,主子这一次真的差点丢了性命,这几天,皇上一直不眠不休的在这里照顾您呢!”
“几天?”瑕月惊讶地看着弘历道:“皇上,臣妾当真昏迷了几天之久吗?”
弘历握了她微凉的手道:“你啊,整整昏迷了六天,三日前,朕找到你的时候,你浑身烫得利害,身子又虚弱,连周太医也只有五成的把握,幸好你最终熬了过来,否则……朕可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在弘历说话的时候,瑕月已是留意到他眼下的青黑,知道必是为了照顾自己,所以未曾睡好的缘故,感动地道:“都是臣妾没用,让皇上担心了。”
弘历温言道:“总之你现在没事就好。”
瑕月点一点头,旋即想起一事,“您刚才说三日前找到臣妾,难不成,在那之前的几天,臣妾并不在行宫之中?”
知春在一旁道:“是啊,当时河水湍急又下着大雨,一直找不见您,连下河去搜寻您的和亲王都不见了踪影,皇上派了许多人沿着河流一路寻找,也没有消息;直至三日前,和亲王遣人送了一封信来,方才知道主子与和亲王被一户农家给救了。”
瑕月对此一无所知,诧异地道:“和亲王,他当时也下河了吗?”
知春未曾多想,径直点头道:“是啊,幸好有和亲王在,否则恐怕这会儿还没有主子的消息呢。”
听得这话,瑕月关切地道:“那和亲王怎样了,可有事?”
“皇贵妃尽可放心,老五能走能动,好得很!”说完这句话,弘历起身冷然道:“朕还有事情,先走了。”
弘历突然转变的态度令瑕月诧异不已,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而在弘历离开后,阿罗盯着同样一脸茫然的知春,气恼地道:“你是嫌皇上对主子的误会还不够深吗?非要说这些令皇上不高兴的话。”
知春莫名其妙地道:“我只是说实话罢了,难道这也不对?”
阿罗气得跺脚道:“岂止是不对,简直是大错特错,这次可真是被你害惨了。”
除了阿罗,夏晴也在一旁暗自摇头,瑕月听得满心疑惑,道:“阿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皇上对本宫有何误会?”
阿罗叹了口气,道:“主子您这几日都在昏迷之中,怕是连发生在您自己身上的事情都不知道。”顿一顿,她道:“奴婢听说,三日前皇上接到信,亲自去接您与和亲王时,看到您一直抓着和亲王的手不肯放开,皇上当时脸色很是难看。”
阿罗的话令瑕月觉得不可思议,愕然道:“本宫抓着和亲王的手?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奴婢也觉得很奇怪,但这件事许多人在传,应该……不会有假。”说到此处,阿罗试探地道:“主子,您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瑕月蹙了细眉,努力回想着当时的情景,但对于弘昼,她真的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无奈地摇头道:“本宫实在想不起来,应该是无意之举。”
“奴婢也是这样想的,但皇上对您与和亲王早有疑心,再看到这一幕,哪里还会不多心。原本皇上不提也就算了,偏偏知春要去多这个嘴,真是气人。”
知春不服气地道:“这只是你的猜测罢了,说不定皇上根本没有疑心,否则哪里会这样寸步不离地照顾主子。”
阿罗冷声道:“若是没疑心,皇上刚才怎么会态度大变,拂袖离去?”
“我……”知春答不出来,低头用力绞着手指,过了一会儿,她忐忑不安地看着瑕月,低声道:“主子,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
阿罗没好地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行了,你也别怪知春的,她并非存心如此,帝心难测,本宫伴驾那么多年,都未曾猜透,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