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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三被阿罗凶神恶煞的样子给吓坏了,那一刻,他真相信阿罗会杀了自己;大阿哥……之前拿着火枪出来,后来又中枪的人,居然真的是大阿哥,这群人到底是什么人。
不等他想明白,阿罗再次道:“王老三,你若想活命的话,就把你说的话,再如实说一遍给皇上听,若是漏了一句,我就把你身上的肉一块块割下来,以祭大阿哥!”
王老三连连摆手道:“不要!我说,我说就是了。”直至说完这句,他方才回过味来,皇上……难道此刻板着一张脸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就是当朝皇上?他……他竟然见到皇上了?
王老三暗暗掐了大腿根子一把,待得传来一阵剧痛,方才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他一个升斗小民,竟然真的见到了皇帝老子!
阿罗见他愣在那里不吭声,再次催促道:“还不快说!”
王老三回过神来,连忙道:“那是七年前春时的事了,有一天,与小人同村的一人来叫小人,说是有城里来的大老爷,雇他们去挖泉水,工钱是一人十两银子,问小人要不要去,不过这件事不能与任何人说,哪怕是家里人也不可,否则就一分银子都拿不到,且做工的时间是在晚上两更至四更。虽然小人听着有些怪,但为了那一年也未必能赚到的十两银子,小人答应与他一起去做事,总共大概有二十几人,一起挖了大约半个月,终于挖出了泉水,不过……”
弘历打断他的话道:“可还记得挖出泉水的日子?”
王老三仔细回想了一下道:“事过七年,小人记不太清了,不过应该是在三月里,春日未过。”
永琪出生的日子是在三月十七,当时太原府报上来的日子也是三月十七,与王老三所说的相符。弘历压下心中所思,冷声道:“继续说下去!”
王老三赶紧答应,续道:“不过那一日,并不是小人去上的工,小人腹痛,所以就让与小人长得极为相似的兄长过去,结果,兄长再也没有回来,不止他,另外那些人也都不见了,包括那名大老爷;再后来,挖出来的那口泉水,就被知府大人上报给朝廷,说是什么天降祥瑞。”顿一顿,他再次道:“因为那些人突然失踪,小人很害怕,所以不敢说什么,只是悄悄找着他们的下落,后来……后来……”
弘历脸色铁青地吐出一个字来,“说!”
王老三咽了口唾沫,小声道:“后来有一天,小人经过一处荒山时,看到有只狗叼着一只腐烂的手掌经过,小人一时好奇循着狗经过的地方走去,发现有一个土坑被刨开来,那只手掌就是从里面叼出来的,那只手掌的主人,就是……小小人的兄长。直至这个时候,小人方才知道,原来兄长他们不是失踪,而是被人杀了之后埋在这里。小人心里害怕,不敢将这件事说出去,直至阿罗姑娘与那位傅大人寻来,打听灵泉的情况,又说有银子可赏,小人这才说了出来,之后他们就说要带小人进京,再之后就是不停地遭人追杀。”说罢,他用力磕头道:“小人知道的都说了,大阿哥……他的死与小人无关,求皇上饶命!”
弘历阴沉着脸一言不发,若王老三所言属实,暗自开凿灵泉的人,不必问,一定是额尔吉图,只有身为五阿哥外祖父的他才有动机这么做。
这些年来,他对永琪出生前后,天降祥瑞一事深信不疑,且永琪这些年来一日比一日聪敏,令他更加相信永琪是上天选定的储君,他甚至动过密立永琪为太子的念头,但因为永琪年纪尚小,再加上他希望能有嫡子继位,所以方才拖了下来;万万想不到,这一切的一切,居然是有心人设下的诡计与阴谋。
阿罗出声道:“皇上,额尔吉图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所以就一路派人追杀,令奴婢们几次险些还生,更害死了大阿哥,万万不可饶恕此人,还有愉妃,奴婢相信这件事与她万万脱不了干系,甚至,有可能她是这一切事情的主谋;请皇上严惩珂里叶特氏一族,为大阿哥讨回一个公道:”
弘历冷冷盯了她一眼,道:“朕心中有数,你们几个先行退下!”
“皇上……”阿罗待要再说,弘历已是寒声道:“朕叫你退下,耳聋了吗?”
见他这样,阿罗只得与王老三一起退下,原本想要留下的小五也被赶了下去,待得屋中只剩下自己与昏睡的瑕月后,弘历转身来到床榻前,执起瑕月冰凉的手握在掌中,双目紧紧闭起,身子微微发抖。
第八百六十五章 驷马难追()
永璜的死,对他而言,已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可是王老三的出现,令他意识到,这样的打击仅仅只是开始,后面还有更加猛烈的暴风雨……
额尔吉图……若当年,他发现额尔吉图勾结弘晳留下的那些暗卫时,没有看在愉妃与永琪的面上,手下留情,而是将之处死,或许就不会有今日之祸,永璜……是被他间接害死的!
想到这一点,心中就涌起强烈的悔恨,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失去永璜对于瑕月而言意味着什么;当初长乐离世已经令瑕月近乎崩溃,这一次……
未等他转完念头,握在掌中的手突然被抽了回去,他连忙抬起头来,发现瑕月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并且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弘历连忙道:“瑕月,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朕立刻传太医进来。”因为瑕月昏迷,傅恒有伤,弘历特意命周明华留在贝勒府中。
瑕月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眸光空洞的令人害怕,弘历痛声道:“瑕月,你不要这样,有什么难过的,你就哭出来,哭过就没事了,永璜……”
瑕月张嘴打断他的话,“是谁害死永璜的,是谁?”
“这件事朕会处理,你不必管,好生休养……”弘历刚说了一半,瑕月再次打断道:“到底是谁害死永璜?!”
面对她的一再迫问,弘历无奈地叹了口气道:“阿罗说,开枪打伤永璜的很可能是额尔吉图!”
“额尔吉图!”瑕月缓缓吐出这四个字,旋即掀开锦被意欲下地,未等她趿鞋,弘历已是一把拉住她道:“你要去哪里?”
瑕月用力挣开弘历的手,冷声道:“不用你管!”
“你是朕的皇贵妃,朕怎么能不管!”随着这句话,弘历不顾瑕月的挣扎再次将她拉住!
“放开我!放开!”刚刚还神色平静的瑕月一下子变得狰狞起来,一边挣扎一边喊着让弘历放开。
“你要去杀额尔吉图是不是?”面对弘历的言语,瑕月停下了挣扎,寒声道:“不错,我要去杀了他为永璜报仇!”
“你知道他在哪里吗?还有,你一个弱质女流要如何杀他?”面对弘历的询问,瑕月激动地道:“那怎么办?由着他无事吗?由着他继续害人吗?我已经对不起长乐,不可以再对不起永璜,不可以!”说罢,她又欲挣开弘历,后者哪里肯放,死死拉着她道:“没有,你没有对不起长乐,再说……”
未等弘历说下去,瑕月已是吃吃笑道:“没有?皇上还记不记得是谁害死了长乐,又记不记得那个杀人凶手最后怎么样?她生时是皇后,死后仍然是皇后,一丝一毫的损失都没有,甚至得到了极致的哀荣,而臣妾什么都做不了,因为这是皇上许她的,是皇上的决定,臣妾能做的事情,就是接受!”这么多年来,她压在心里的话,终于第一次说出口,她知道这样会令弘历不喜,但此时此刻,她根本没有心思去顾虑或是思考。
弘历缓缓松开手,凉声道:“也就是说,你一直在怪朕?”
瑕月冷笑道:“您是皇上,臣妾岂敢怪您,臣妾只是怪自己,为何这么没用,眼睁睁看着长乐在臣妾怀中断气,眼睁睁看着仇人享尽哀荣却什么都做不了?但是这一次,臣妾不会再妥协,所有害过永璜的人都要死,要死!”
弘历盯着她半晌,忽地用力抱住她,在她耳边哽咽地道:“对不起,瑕月,对不起!”
瑕月睁着有些模糊的双眸,凄然道:“这是报应,是臣妾害死阿玛的报应,老天爷要臣妾这一辈子无儿无女,孤苦到死,怪不得任何人!”
弘历当即道:“不是,你助朕除灭奸党,乃是朕的功臣,怎么会有报应,你一定会多福多寿的。”
“是吗?”瑕月用力推开弘历,嗤笑道:“长乐死了,永璜也死了,连一个亲人都没有,这就是皇上所谓的多福多寿?”她用力抹去不慎落下的泪水,摇头道:“这样的福寿,臣妾宁可不要!”说罢,她欲再离去,刚走了两步便被弘历拦住,“你不用去,因为朕已经传召额尔吉图父子去养心殿,若这件事真是他所为,是诛是剐,皆由你来决定。”
瑕月身子微颤,旋即转过身道:“只有额尔吉图父子吗?”
弘历明白她的意思,闭目片刻,待得再睁开之时,神色已变得异常坚定,“但凡牵连之人,皆由你处置,可以了吗?”
瑕月目不转睛地道:“皇上此言当真?”
弘历抬起右手,凝声道:“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随着这句话,瑕月同样伸出右手,用力拍在弘历手掌上,这一掌,代表着弘历的承诺,同样代表着瑕月的复仇!
富察明玉能够有那份哀荣,是因为她死的正是时候,但愉妃……绝对不会有这份幸运!
永琏的殤,长乐的恨,永璜的仇,她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在离开贝勒府之前,瑕月再一次去看了永璜,他看起来那样安宁,就好似睡着了一般,可是瑕月明白,这一次,永璜再也不会醒来。她又一次,亲手送走了自己的孩子。
这一路上,瑕月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只是默然坐在车架之中,随他们一起回宫的,除了弘昼与阿罗之外,还有那个王老三。
到了养心殿,四喜还未回来,弘历本欲让瑕月先回去休息,无奈后者说什么都不肯,坚持要在养心殿等四喜带额尔吉图父子前来,弘历无奈,只得由着她。
如此一直等到将近日落,方才看到四喜带着额尔吉图父子前来,二人的神色瞧着均有些慌张,额尔吉图右手手腕,更是露出一抹白色。
“奴才叩见皇上,叩见皇贵妃!”待得二人行礼起身后,弘历凉声道:“额尔吉图,你右手怎么了,如何弄伤的?”
额尔吉图眼皮一跳,低头道:“回皇上的话,奴才……日前玩耍新得来的火枪时,大意弄伤了手,大夫看过后,说是有些严重,涂了药,让奴才将伤口包扎起来。”
第八百六十六章 刘二娘之女()
“是吗?”弘历冷冷一笑,侧目道:“小五,去将他手上的纱布给拆了,看受得到底是什么伤。”
弘历的话,令额尔吉图慌张不已,却不敢反抗,由着小五将腕上的纱布给拆了,露出血淋淋了的伤口,小五仔细看了一眼后,躬身道:“启禀皇上,额尔吉图所受确实是洋火枪弄的伤,正中手腕。”
“火枪……”弘历缓缓重复了一句后,道:“额尔吉图,朕很是好奇,究竟要怎么个大意法,才可以把自己伤得这么严重。”
额尔吉图勉强笑道:“都是奴才手笨,害了自己,也让皇上看了笑……”话未说完,弘历已是拍案而起,厉声道:“你手上的伤根本不是自己大意弄伤,而是被永璜射伤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