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瑕月一遍又一遍地抚着永璜的脸颊,许久,恋恋不舍地收回手,轻声道:“永璜走了,本宫身边的人又少了一个,再过十年,二十年,不知本宫身边还有谁在。”
阿罗走到她身边,轻声道:“别人不知道,但奴婢一定在主子身边。”
瑕月微一摇头,道:“本宫也希望你一直伴在本宫身边,但与之相比,本宫更希望你能够找到自己的幸福。”
阿罗神色黯然地道:“主子,傅恒的事你刚才已经说过了,奴婢不想再提这些。”
“阿罗,一直以来,阻碍你与傅恒在一起的,是先皇后以及本宫,如今先皇后已经死了,换而言语,只剩下本宫这一道,因为你是本宫的婢女,百官才会反对,哪怕这一次,你真嫁了傅恒,也只能为妾而非妻,这对你来说,太不公平。”
“主子……”不等阿罗说下去,瑕月已是抬手道:“你先听本宫把话说完。”缓了口气,续道:“若是以前,确实没有办法,但现在不同,你是夏贵人的姐姐,她若生下龙子,很可能会被封为嫔位,到时候,你就是当朝主位娘娘的姐姐,这个身份,足以摆脱本宫的影响,也足以让你成为傅恒的嫡妻。”
阿罗有些无措地道:“奴婢……从来没想过这些,再说,奴婢也没想过要将与夏贵人的关系公诸于众,万一因此连累了夏贵人,可如何是好?”
“傻丫头,你又不曾害人,怎么会连累夏晴呢。”见阿罗不说话,她语重心长地道:“世间最难得的就是一心人,多少人求而不得,你却要一再放弃吗?”
对于瑕月的话,要说一点心动都没有是假的,这么多年来,她从未忘记过傅恒,更有无数个夜里,从睡梦中醒惊,枕边全是泪水。
良久,她低声道:“若是夏贵人不同意认奴婢呢?”
听到她这句话,瑕月露出一抹笑容,拍着阿罗的手道:“若她真的不同意,咱们再另想它法;不过,这会儿,本宫可是当你答应了。”说罢,她回头看着沉睡不醒的永璜,低声道:“相信……永璜也很希望你们可以终成眷属。”
且说弘历,在回到养心殿后,当即批阅这两日积累下来的奏折,一直等到掌灯时分方才停下来,活动了一下手脚,四喜趁机上前道:“皇上,是否传膳?”
弘历看了一眼外面漆黑的天色,摇头道:“不用了,朕没胃口。”
四喜为难地道:“可是皇上午膳也没怎么用,若是再这样,非得饿坏了不可,还是多少用一些吧。”说话之时,小五走了进来,在四喜耳边轻语。
弘历皱眉道:“有什么事?”
四喜连忙道:“回皇上的话,并没什么事,小五是来告之奴才,暖阁中的娘子醒了。”
经他这么一提,弘历方才记起魏静萱来,道:“太医怎么说,要不要紧?”
小五赶紧道:“回皇上的,娘子伤的不是要害,所以除了失血之外,并无大碍,不过因为受惊过度,龙胎有些悸动,周太医说得好好休养,不可再受刺激。”
弘历默然片刻,起身走了出去,四喜二人连忙跟在后面,弘历一路来到暖阁,进去之时,魏静萱正倚在床头就着香菊的手在喝药,看到他进来,连忙就要起身,然刚一动,肩头就传来剧痛。
看到她这个样子,弘历道:“你躺着吧,不必拘礼。”
魏静萱感激地道:“多谢皇上。”
弘历瞥了一眼还剩下小半的药碗,道:“如何,感觉好些了吗?”
魏静萱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容,“多谢皇上关心,奴婢已经没事了。”说罢,她又急急道:“对了,愉妃怎么样了,她真的死了吗?”
弘历不愿过多提这个留给他太多不好回忆的女子,冷冷说了两个字,“死了。”
魏静萱有些后怕地道:“她……她怎么会变得那么可怕,皇上,到底出了什么事?”
“都已经过去了,没必要再问。”沉默片刻,弘历道:“这一次,多谢你了。”
魏静萱连忙道:“皇上千万不要说这样的话,这是奴婢该做的,就算此刻再来一次,奴婢也依然会如此。”顿一顿,续道:“没有人可以伤害您与皇贵妃。”
弘历神色有些复杂地道:“当日你犯事,皇贵妃曾主张严惩,你不怨皇贵妃吗?”
魏静萱黯然道:“当日之事,确实是臣奴婢之错,又怎敢怨他人;再者,皇贵妃在得知奴婢怀有龙胎之后,主动向皇上谏言,说等奴婢生下龙胎之后,再入冷宫,皇贵妃对奴婢实在是仁至义尽。”
弘历默然望着他,许久,忽地道:“后悔吗?”
第八百八十章 救驾之功()
魏静萱攥着身上的锦衾,低头道:“若您问臣妾今日之事,奴婢没有丝毫后悔;若是谋害夏贵人龙胎之事,奴婢确实很后悔,一念之差,害了自己也害了腹中的孩子……”她抚着微微凸起的腹部,哽咽地道:“使得这个孩子,一出生就没有额娘在身边,奴婢实在是对不起他。”说着,她抬起布满水雾的双眼,低声道:“皇上,奴婢能不能求您一件事?”
弘历凉声道:“你想免去冷宫之罚?”
魏静萱摇头道:“不是,奴婢犯了错,理应受罚,奴婢只是担心这个孩子,希望将来,皇上可以多怜惜他一些。”
弘历没想到她的要求是这个,一时有些怔忡,好一会儿方才点头道:“他是朕的孩子,朕当然会好好待他。”
魏静萱松了一口气,满面感激地道:“奴婢代孩子谢过皇上。”说罢,她有些惶恐地道:“奴婢该回倚梅轩了,但是香菊一个人扶不动奴婢,能否请皇上再派一个人,好扶奴婢回去。”
“太医说你因为受惊过度,动了胎气,所以这会儿不宜挪动,先且在此处住着吧,等身子好些之后再回去。”
魏静萱脸上泛起一抹喜色,紧接着又不安地道:“可是奴婢是戴罪之身,怎好住在此处,还是……”
不等她说下动,弘历便道:“你救过朕,也算有功,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魏静萱见推辞不过,只得道:“既是这样,奴婢就多谢皇上恩典,您放心,等奴婢胎气一稳,就立刻回倚梅轩,不会令皇上为难的。”
弘历点点头,转身往门口走去,魏静萱连忙道:“皇上要走了吗?”
弘历停下脚步,回头道:“你还有什么事?”
魏静萱咬着唇,低声道:“没……没事,奴婢恭送皇上。”
弘历听出她言语间的不舍,迟疑片刻,道:“你好生歇着,朕改日再来看你。”
这句话,令魏静萱欣喜不已,连连点头,待得弘历走后,她脸上浮起一丝得意,愉妃这个计谋还真是不错,虽然弘历言语仍是冷冰冰的,但待自己的态度明显有了改变,显然是记着自己的“救命之恩”。
“以一簪之痛,换取后半世荣华富贵”,这就是今日一早愉妃让于六带来的话,如今看来,果真奏效了;若一切顺利,弘历应该很快就会复自己常在之位。不过,她不会在这个位置上久待的,待得生下腹中龙胎,至少也会是一个贵人。
在香菊下去准备晚膳之时,魏静萱对着空荡的屋子,轻声道:“愉妃,这次可真是谢谢你了。放心去吧,你的仇,我一定会帮你报。”如此说着,她眸中闪过一丝警惕,连愉妃那么精明冷血,步眯为营之人都败在那拉瑕月的手里,她往后可得更加小心了,没有必胜的把握,绝对不要出手,以免步了愉妃的后尘。
所有的事情,在乾隆十二年的三月告一段落,永璜被追封为安定亲王,永琪被追封为荣郡王,皆葬于密云。
至于“救驾有功”的魏静萱,也在这一月复了常在之位,并且解了她的禁足,让她可以更好的养胎。
对于这个消息,最为不忿的,莫过于夏晴,这日在去黄氏宫中请安之时,提及此事,气恼地道:“明明一切已成定局,竟然闹出这么一出来,使得她得脱身,真是可恨!”
“本宫知道你心中不平,但这是皇上的意思,再不平,再气恼也没有办法。”面对黄氏的劝慰,夏晴用力绞着帕子道:“皇上也真是的,明知道魏静萱曾指使香寒害我,还这个样子,他……究竟在想什么?!”
“不管怎么说,魏静萱始终救驾有功,替皇上挡了珂里叶特氏的行刺,皇上又一向重情义,自然就……”
夏晴接过话道:“就对往事过往不咎了吗?皇上这样,实在有些赏罚不明,还有皇贵妃,她也不帮着劝皇上。”
黄氏见她越说越过份,正要劝阻,耳边已是传来凌若的声音,“夏贵人这么说,是在怪本宫吗?”
夏晴一惊,连忙与黄氏一道起身向缓步走进来的瑕月行礼,后者抬一抬手,道:“夏贵人还没有回答本宫的问题呢。”
夏晴轻咬着唇,垂目道:“臣妾不敢,只是让魏静萱死里逃生,实在心有不甘。娘娘一向得皇上重视,若是您肯进言,想来魏静萱不会有机会复位。”
瑕月轻叹了口气道:“夏晴,你在宫中多年,也该知道皇上是个什么样的人,虽是帝王,却极重情,这一次,魏静萱在养心殿上舍身救了皇上一命,这份情义皇上一直记在心中;原本,依着皇上的意思,想封魏静萱为贵人,被本宫以她曾犯下错事为由劝阻,这才只复了她常在之位,而这,已经是本宫所能做到的极限,若是再劝,必会让皇上以为本宫容不下魏静萱,到时候反而不好。”
夏晴没想到当中还有这么一番缘由,内疚地道:“臣妾错怪了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瑕月本来就没有怪夏晴,当即道:“罢了,本宫明白你的心情,不过该忍之时,还是得忍耐,明白吗?”
夏晴点头之时,黄氏叹然道:“说来也是奇怪,臣妾一直以为魏静萱与珂里叶特氏一样,是一个极为自私自利之人,万万想不到,养心殿上,她居然会不顾性命替皇上挡下那一簪,从而换来今日的复位。”
夏晴深以为然地道:“是奇怪得紧,臣妾与魏静萱相识最久,以臣妾对她的了解,她应该是万万不会那么做的。”
“难不成,她对皇上当真有那么深的感情?连性命都可以不要?”黄氏话音刚落,夏晴就断然道:“不会,她不会为任何人舍弃性命,在她眼中,在意的,只有权势与地位。”
“但事实上,她确实救了皇上。”面对黄氏的话,瑕月开口道:“或许……她是意识到了机会。”
黄氏疑惑地道:“这话从何说起?”
第八百八十一章 十一阿哥()
“以魏静萱的性子,她是绝对不会甘心入冷宫的,当日她来养心殿,看到珂里叶特氏要刺杀皇上,她意识到,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若是因皇上而受伤,皇上一定会心存感激,从而饶过她,结果……也确实如此。”
夏晴点头道:“不错,必然是这样,魏静萱……她真是好命,明明大势已去,却又被她寻到机会翻身。”
黄氏摇头道:“这个人还真是狠厉,也不怕那样做会伤了腹中的孩子。”
夏晴冷哼一声道:“她才不会关心腹中孩子呢,说不定,她还巴望着孩子流产,好得到皇上更多的怜惜与恩赐。”顿一顿,她又道:“这个孩子不生下来便罢,若是生下,只怕与五阿哥一样,也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