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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来,臣妾是猜对了?”面对瑕月的话,弘历点头道:“不错,大小和卓眼见大清国力日盛,明白以他们回部之力,绝对无法与大清对抗,所以决定投效大清,命人送来贡品之余,他们也会亲自来京朝拜,这会儿已经在路上,应该再过几日就会到了。”
瑕月笑言道:“那可真是恭喜皇上了,去了心头一大患。”
弘历颔首道:“南疆一带,与贵川一般,民风彪悍,虽然当初皇阿玛御驾亲征,几乎全灭了准葛尔,但经过这十几年,准葛尔隐隐又有抬头之势,朕既要防着准葛尔,又要防着回部,着实有些吃力,这会儿可是轻松许多了,而且失去回部的十几万兵力,就算准葛尔想要做乱,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皇上说得是。”说到此处,她忽地又掩唇笑了起来,弘历好奇地道:“好好的又笑什么?”
“没什么,臣妾是替皇上高兴。”迎着弘历疑惑地的目光,瑕月柔声道:“所谓明君者,既可令百姓安居乐业;又可令敌人不战而屈,甚至令万国来朝;而皇上……正是这样的明君。”
“万国来朝……”弘历重复这四个字,眼中充满了期望,接受各国使臣的朝拜,想来是每一位皇帝的心愿,不过在默然良久后,弘历最终摇头道:“不,朕不需要万国来朝。”
瑕月惊讶地道:“为什么?皇上难道不想让天下人见证大清在皇上统治下的繁荣与昌盛吗?”
“他们会见到,不过不是那种方式。”如此说着,弘历牵着瑕月的手来到庭院中,自打入秋之后,种植在院中的海棠树每天都会有无数黄叶飘落,往往宫人刚扫好不久,地上便又铺了一层,可谓扫之不尽。
弘历捡了一片枯叶在手中,似笑非笑地道:“可知为何一入了秋,树叶就会变黄落下?”
瑕月不以为然地道:“春生夏茂秋落乃是一惯的规律,除了松柏竹树一类的,大都要经历这么一个过程。”
“你说的自是没错,不过朕还有另一番看法。春夏之时,树叶不顾一切,耗尽所有将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待到秋时,自然就维持不住生机,就如大清一样,如今的大清根深叶茂,繁荣昌盛,莫说是以后,就算是现在,也有能力办一场万国来朝的盛宴,可是盛宴过后呢?会令大清更加强盛还是更加昌荣?”弘历摇头道:“万国来朝,四夷宾服,声教广被,恩泽天下。这一切看似美好,但根本实现不了。万国来朝,就是一场盛大的表演,用无穷无尽的奢华与惊人的排场,来展示一时的强盛,而在此之后,就是国库空虚,浪费巨大,这与皇阿玛自幼对朕的教诲相悖。皇阿玛说过,百姓才是一个国家的根本,与其将大量的好处给四夷各国,倒不如给自家的百姓,让他们的日子可以好一些再好一些,如此才能真正长治久安,也才是真正的明君。”
弘历的话令瑕月大为震动,她从不知道,原来弘历将一切看得这么清楚,所有事情的利弊都了然于胸,为了让大清真正可以昌盛,连万国来朝这样的巨大诱惑都可以拒绝。先帝……真是没有选错人。
“怎么了,不赞同朕的话吗?”听到耳边的话,瑕月连忙摇头道:“皇上如此体恤百姓,顾念江山稳固,臣妾怎么会不赞同。”说到此处,她心中突然生出一丝害怕,紧紧握住弘历的手道:“让臣妾陪在您身边,陪您看到大清的盛世荣华好不好?”
“傻丫头。”弘历反握了她的手,于初冬的阳光中温言道:“你当然要陪在朕身边,若是没有的你,就算朕创下太平盛世,又有什么意义。那一眼的盛世荣华,朕必要让你看到。”
瑕月无言的点头,然心中那丝害怕始终挥之不去……
这一夜,弘历歇在延禧宫,魏静萱听到这个消息,什么也没说,只是将《女戒》的最后一个字端端正正地眷抄在册子上,随即搁下笔道:“若我没有记错,这应该是最后一本了。”
第九百零六章 于六()
于六低头道:“是,一遍百《女戒》,主子已经全部誊抄完毕。”
“好,明儿个送到养心殿去。”说完这句话,魏静萱对一旁的香菊道:“传膳吧,我有些饿了。”
在香菊离去后,于六试探地道:“主子,自从郑丰一事后,皇上就不曾传过您侍寝,长此以往下去,只怕会对主子不利,咱们是不是要赶紧想个法子?”
魏静萱微微一笑,拔下发间的簪子,拨一拨蜷屈的灯芯,“三日后,就是温玉的双满月,听闻皇贵妃打算为温玉办一场席宴,以补月前的满月宴是不是?”
“是,这几日内务府正赶着准备呢,每次奴才过去,那边都忙得不可开交,皇贵妃交待了,说是尽量办得盛大一些。”
魏静萱拨弄着耳下的翡翠坠子,轻笑道:“这么说来,我倒是要谢谢皇贵妃了,如此关心温玉。”
于六嗤声道:“依奴才说,皇贵妃分明就是想借此机会讨好皇上。”说罢,他又道:“主子,您不是说郑丰那件事是皇贵妃害您吗,怎么您看着好像一点都不生气?”
“生气?”魏静萱扬眉道:“生气能改变我现在的情况,还是说能令皇上不再信任她吗?”
“这些自是不能,可是……”不等于六说完,魏静萱已是道:“行了,我心中已经有了主意,这样的日子不会持续太久了。”
见魏静萱不欲多说,于六知趣地没有再问,转而道:“主子若是没什么事,奴才去看看香菊那边传膳传的怎么样了。”
魏静萱睨了他一眼,凉声道:“是去看传膳,还是寻机会去赌上几把啊?”
听得这话,于六心中一慌,连忙道:“主子误会了,奴才万万不敢去赌,再说这宫里头也没地方赌啊!”
魏静萱凉笑道:“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只不过瞧在你平常做事还算仔细的份上,才未说什么。”
于六见瞒不过,只得低头道:“奴才该死,不过奴才也只是闲来无事之时去玩两把,还请主子恕罪。”
魏静萱把玩着手中还未插回去的簪子凉声道:“我知道,你替愉妃办成了最后一桩事,她给了你不少好处,银子……怕是比我还要多,赌钱输得那些不过是小意思;不过于六,凡事不要太招摇,以免惹来祸患,那件事暴露出来,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明白了吗?”
于六脸色微白地道:“奴才明白,奴才会小心的。”
“好,你退下吧。”得了魏静萱的话,于六赶紧退了出去,接下来的两日,他果然没有再去赌钱,不过一个人一旦赌惯了,想要突然收手,根本不可能,所以等到第二日夜里,他实在忍不住双手的痒意,又想着少赌一些不会引人注意,故悄悄去了常去的一间屋子里,平常那群人就聚在这里赌钱。
果然,一靠近那里,灯火通明的屋子里就传来吆喝掷骰子的声音,把于六馋的不得了,正要进去,一只手突然搭在肩上,将他吓了一跳,待得看清来者后,他连忙赔了笑道:“齐公公,您怎么在这里?”
齐宽皮笑肉不笑地道:“你们这里赌得这么热闹,怎么也不叫咱家一起来玩?”
于六讪笑道:“公公贵人事多,小的怎么敢打扰您呢。”说罢,他又道:“若是您肯赏脸,不如一起进去玩几把?”
“不必了,而且今夜,咱家看你也不适宜进去。”齐宽的话令于六一怔,疑惑地道:“这是为何?”
“因为皇贵妃要见你。”齐宽这句话令于六心中一颤,无缘无故地,皇贵妃怎么突然想要见他,还是在这种大晚上,如此想着,于六试探地道:“公公可知皇贵妃有何事要吩咐小的?”
齐宽拍着他的肩膀道:“去了不就知道了,走吧,皇贵妃等着呢。”
于六打从心底里不愿过去,但又不敢违逆,只得无奈地跟着齐宽来到延禧宫的西暖阁,瑕月正坐在椅中看书,齐宽打了个千儿道:“主子,奴才将于六带来了。”
在他之后,于六连忙打千行礼,随即小心翼翼地道:“不知皇贵妃传奴才过来,是为何事?”
瑕月搁下手中的书卷,温言道:“倒是没什么,不过是听说了一些事,所以想问问于公公。”
瑕月的话令于六惶恐不已,垂低了头道:“娘娘有话尽管问就是,奴才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就好。”在示意于六起身后,瑕月徐徐道:“听闻你最近头手很是阔绰,一夜输上十几二十两银子,连眉头也不皱一下;可是据本宫所知,你一月俸银不过几两,何来这么多银子?”
于六心里“咯噔”一下,整个人都慌了起来,该死的,这件事怎么传到皇贵妃耳中了,是了,一定是那个齐宽说的,真是多嘴,也不知与他有什么关系。
“为何不回答,可是不愿说?”瑕月的话令于六回过神来,连忙道:“奴才岂敢,奴才只是没想到,皇贵妃会知道这样的小事,实在令奴才受宠若惊。”讪讪笑了几声,他道:“那些银子皆是魏贵人赏的,她见奴才做事卖力,所以经常会赏奴才一些银子。”
“原来如此。”瑕月恍然点头,就在于六以为她相信了自己说辞之时,瑕月忽地道:“那城里那间两进院的宅子还有数个娇俏美婢呢,也是魏贵人赏的?本宫怎么不知道魏贵人如此有钱?”
于六骇然失望,这件事他与任何人都不曾说过,连魏静萱也瞒着,皇贵妃怎么……怎么会知道的?!
“奴才……”于六结结巴巴地正要开口,瑕月已是道:“于六,本宫既然会将你叫到这里来,就表示本宫摸清了你的底,包括……你的银子究竟从何而来。”
此言一出,于六手脚发软,几乎瘫软在地上,勉强开口道:“奴才不知道娘娘在说什么。”
瑕月冷笑道:“怎么了,以为本宫是在诓你吗?”顿一顿,她道:“好,既然你不愿说,本宫就代你说。当日,珂里叶特氏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却又不甘就此放过本宫,所以想出一场救驾的好戏,令魏静萱得以解了禁足,并得了皇上的欢喜。”
第九百零七章 说服()
于六强忍着心中的骇意道:“娘娘说笑了,珂里叶特氏当时已被禁足,到处有人看守,她怎么可能与魏贵人串通呢。”
“本宫一开始也百思不得其解,直至听说于公公你出手阔绰,又置宅买婢,方才记起自己忽略了一个人,那就是于公公你。”
“奴才当时也被一并禁足在咸福宫,怎可能……”不等于六说完,瑕月已是道:“你是被禁足,但在珂里叶特氏被带来养心殿的时候,禁足就差不多解除了,偏巧,就在这个时候,永寿宫走水,魏静萱借机跑来了养心殿,若本宫没有猜错,永寿宫那场火,应该就是你放的。”
于六急忙否认道:“没有,与奴才无关,奴才什么都没有做过。”
瑕月微微一笑,起身走到暗自发抖的于六面前,“本宫知道,你并不是一个十恶不赦之人,相反,你为人至孝,当年为了给你娘治病甘愿入宫,一朝发财之后,又第一时间将你娘接到城中安享晚年。”
于六脸色大变,比之刚才更加吃惊,“您……您怎么会知道的?”
瑕月笑而未语,齐宽在一旁道:“实话与你说吧,主子已经让我在暗中监视了你近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