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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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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弘历言语,小孟子又道:“您以为皇后是真心难过吗?错了,这一切皆是她假装出来的,其实她心里高兴得紧。至于追查主子死因,呵呵,那不过是她想借机将事情栽赃到令嫔身上的诡计罢了,偏偏皇上信以为真。”说到此处,他呵呵笑了起来,“您是天子,是一国之君,却被一个女子耍得团团转,您自己不觉得可笑吗?”

    “闭嘴!”弘历岂会相信他的信口胡言,咬牙切齿地道:“你个狗奴才,害死仪贵妃不说,这会儿还想要陷害皇后,实在罪该万死!”顿一顿,他犹不解恨地道:“不止你要死,你的家人也都要死!”

    小孟子眸中掠过一丝惧意,然下一刻,便被怨恨、狠毒、痛苦所覆盖,厉声道:“奴才没有陷害她,奴才所言句句属实,最该死的人是皇后,皇上今日不处置了她,来日定会后悔!”

    弘历气得抬脚就踹,直至将小孟子踹得不停吐血,方才恨恨地止了脚,寒声道:“朕问你最后一次,究竟是谁指使你害的仪贵妃,若再不说实话,朕必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小孟子一边吐血一边道:“奴才早就已经说了,是皇后!您就算再问奴才一千次一万次,也依旧是皇后!”

    若说之前,他是被小元子所怂恿,那么现在,他就是一心一意想要置瑕月于死地,以报她折磨自己之恨;若不是这个女人,仪贵妃之死早就以自缢身亡为定论,哪里会生出这么多事来,自己又怎会落到这个地步;这一切,皆是拜其所赐,他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她!

第一千零八十七章 俱五刑() 
瑕月冷声道:“你受人指使,害死仪贵妃已是大错特错,如今不仅不知悔悟,还受人唆使,陷害本宫,实在是愚不可及;你在说这些话之前,可曾想过你的家人,想过他们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

    小孟子目光一缩,然很快就再次迎向瑕月冰冷如新雪的眸光,冷笑道:“奴才知道,从您逼迫奴才帮您害主子之时,就已经想到奴才与家人不会有善终,可恨奴才当时软弱,不敢违抗,否则何至于落到今日的地步;不过,您不必再妄想奴才帮您害人,除了令嫔,您还想害谁,颖贵妃?又或者惠妃?终有一日,您会为自己的狠毒付出代价,奴才在黄泉路上,恭候着娘娘您;相信”他诡异地笑道:“这一日不会太久,至于您腹中的龙胎,不会有平安生下的那一日,就算勉强生下,也会百病缠身,死的比我还要惨!”

    “闭嘴!”小孟子阴狠毒辣的话语令弘历生起从未有过的怒意,缓缓点头道:“好!好!你既然一心求死,朕必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说罢,他眉目阴冷地对垂手站在一旁的四喜道:“将他拉去慎刑司,行‘俱五刑’之刑,记着,千万别让他死了!”

    从小孟子刚才那些言语中,弘历已是明白,想从其嘴里问出实话是不可能的了,既然如此,他没必要再多问下去。

    四喜跟在弘历身边多年,大大小小的事情算是见的不少了,然在听得“俱五刑”三个字时,眼皮狠狠跳了一下,眸中掠过惊恐之色,赶紧垂目领命,拖着小孟子退出内殿。

    所谓‘俱五刑”是指砍头,刖,割手,挖眼,割耳,也即“大卸八块”,通常是在人死后方才如此,但这个刑罚在汉高祖之后就变了,吕后把汉高祖的宠妾戚夫人抓来,剁去手脚,割了鼻子耳朵舌头,又把眼睛挖出,丢在猪圈中喂养,谓之皆“人彘”;所以后世之中,若提及“俱五刑”又不许人死的,就是指人彘,这样的活是真正的生不如死,难怪四喜会露出惧意。

    在小孟子半个身子被拖出门槛时,瑕月忽地道:“留着他的耳朵,本宫来日有用。”

    四喜将目光望向弘历,待得后者点头后,恭声道:“奴才遵娘娘旨意。”

    在他们离开后,内殿变得寂静无比,刘奇二人忐忑不安地跪着,等待着自己未知的命运,不过小孟子反咬瑕月的举动,令二人比之刚才要心安了许多。

    许久,弘历打断了令人难捺的沉寂,“皇后想要如何处置这二人?”

    瑕月咬了银牙道:“仪贵妃就算不是他们二人所杀,也必然与他们有关,他们都该死,请皇上赐他们死罪!”

    对于他们,弘历不会有任何怜悯不舍之情,当即颔首道:“好。”

    听到弘历说出这个字,小元子二人当真是心胆俱裂,没想到兜转了这么大一圈,他们还是难逃一死;二人连连磕头,希望可以活命,可惜这一切注定都是无劳。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落入众人耳中,“请皇上开恩。”

    “舒妃?”弘历望着一身素衣的叶赫那拉氏,“你怎么过来了?”

    叶赫那拉氏屈身行了一礼,道:“皇后昨日动了胎气,臣妾放心不下,所以过来看看,哪知刚一来,便看到四喜将小孟子拖下去,说要行‘俱五刑’,在臣妾印象中,皇上从未对何人行过此刑,为何这一次如此生气,他犯了何罪?”

    面对叶赫那拉氏的询问,弘历没有解释什么,只道:“他活该如此,不值得任何人为之求情。”

    叶赫那拉氏见其神色不善,不敢多问,转而道:“那小元子与刘奇呢,他们又犯了什么罪?令皇上要赐死他们?”

    弘历冷声道:“这二人与仪贵妃之死有关,死罪难逃!”

    叶赫那拉氏骇然道:“他们竟然当真如此大胆?”

    “没有,奴才冤枉!”小元子涕泪横流地道:“娘娘是知道的,奴才前夜去了您那里,根本不可能去内务府与刘奇见面;再说,奴才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万万不敢谋害仪贵妃。”

    叶赫那拉氏瞅了弘历一眼,小心翼翼地道:“皇上,这件事已经有确切的证据了吗?”

    瑕月神色冰冷地道:“舒妃认为皇上与本宫冤枉他们?”

    “臣妾不敢,不过臣妾对小元子有些认识,这个奴才一向胆小老实,臣妾实在想像不出他会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说罢,叶赫那拉氏又道:“再说,在他们身上,也不曾找到被仪贵妃咬伤的痕迹,所以臣妾斗胆猜测,当中会否有什么误会?而且,前夜里小元子确实来找过臣妾,不太可能再去重华宫害人。”

    “就算如此,凭他刚才对皇后不敬之言,依然死有余辜!”说话的是弘历,蕴含在其眸中的冷意令小元子二人瑟瑟发抖。

    叶赫那拉氏恻目望了二人一眼,欠身道:“臣妾斗胆,想请皇上饶这二人一条性命!”

    弘历眸中冷意一盛,盯了叶赫那拉氏道:“舒妃没听到朕的话吗?”叶赫那拉氏连忙垂目道:“请皇上息怒,臣妾并非认为这二人不该死,只是思及皇后娘娘腹中龙胎,不想宫中多造杀孽,所以才有这样的恳求。”

    瑕月深深看了她一眼,冷言道:“但是有些人不杀不可。”

    “臣妾明白娘娘心中的恨意,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仪贵妃的死与他们二人有关,您又何必非要取他们性命呢;得饶人处且饶人,您放他们一条生路,也是在为腹中孩子积德。”

    叶赫那拉氏的话令弘历想起小孟子刚才近乎诅咒的言语,虽然他不认为那样的话会成真,但仍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弘历斟酌良久,缓缓道:“将他们二人发落去净军当差,终此一世,都不得”

    “皇上。”瑕月开口道:“能否听臣妾一言。”

    【作者题外话】:还有一章稍微晚点

第一千零八十八章 非死不可() 
弘历点头道:“皇后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了。”

    瑕月目光漫过静静站在下面的叶赫那拉氏,漠然道:“臣妾并不认为留着这二人的性命是积德,相反,更像是一桩罪孽,所以臣妾恳请皇上将他们赐死!”

    “可是”弘历刚说了两个字,瑕月便道:“臣妾明白皇上在顾虑什么。”她低头,抚着平坦的小腹,轻声道:“臣妾相信这个孩子不是小孟子那等恶毒之辈,三言两语就可以诅咒的,他会好好的出生,好好的长大,因为他有皇上这位皇阿玛护着!”

    弘历盯了她的双眸许久,道:“你当真决定了吗?”

    瑕月毫不犹豫地道:“是,臣妾要取他们二人的性命,一定要!”

    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但她肯定,黄氏的死与这二人脱不了任何关系,所以她说什么也不会放他们生路。

    “好!”待得吐出这个字后,弘历不再有任何犹豫,寒声道:“将他们二人带去慎刑司,行腰斩之刑!”

    听得这话,刘奇吓得瘫软在地,想要哀求饶命,却因为过度惊恐难以发出声音,只能瞪着惊惧的双眼;至于小元子比他稍好一些,尖厉地叫道:“我没有杀人,也没有犯错,你不能滥杀无辜,不能!”生死关头,他哪里还顾着上什么自称,只努力想要抓住飘渺的生机。

    瑕月盯了他道:“小元子,只要你说出实话,本宫可以破例留你一条生路。”

    小元子愣了一下,旋即尖声笑了起来,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方才止住,怨恨地道:“说到底,你还是想害主子,我真是不明白,你这样恶毒的人,怎么能做皇后,怎么能母仪天下?看着吧,你一定会有报应的,那拉瑕月,你一定会有报应!”

    见小元子对瑕月谩骂不止,弘历心中大怒,厉声喝斥着两边的宫人,“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将这两个狗奴才拖下去!”

    “皇上”叶赫那拉氏待要再劝,弘历冰冷的眸光已是望了过来,令叶赫那拉氏心头一颤,止住了嘴边的话,用一种无奈的目光望着小元子二人被拖下去。

    他们一路被拖到慎刑司,德海刚刚挨完梃杖,看到他们过来,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这几个人,自己哪里会受这苦,当即命人去拿了腰斩的刑惧来。

    望着那把明晃晃的钢刀,小元子眸中充满了恐惧与恨意,紧紧咬了牙道:“主子,您一定要替奴才报仇,杀了那拉瑕月!”

    至于刘奇,在钢刀临身之时,他终于醒过神来,满面惊恐地急声道:“不要杀我,我愿”

    他想说“我愿招认”,但一切已经太晚了,未等他说完,冰凉锋利的钢刀已经从其腰间斩下

    自此,与黄氏一事有关的三个人,小孟子变成了人彘,余下两个则都变成了一抹幽魂。

    是夜,叶赫那拉氏去看望魏静萱,叹然道:“本宫已经尽力了,但皇后非要小元子的性命,皇上对她又言听计从,本宫实在难救小元子性命,希望你不要怪本宫。”

    魏静萱用力攥紧了手中的锦被一角,低声道:“臣妾明白,娘娘肯为臣妾走这一趟,臣妾已是感激不尽,又怎敢怪娘娘。”

    今晨,她从养心殿回来后,一直放心不下,便遣香菊去景仁宫,恳请叶赫那拉氏设法保住小元子性命;小元子知晓她许多事情,一旦熬受不住刑罚,说了出去,后果不堪设想,再加上小元子心思灵活,很能办得了事,她当真有些舍不得死。

    叶赫那拉氏叹了口气道:“小元子死的当真有些冤,幸好这个奴才还算忠心,没有说出任何不利你的事,算是不幸中的大幸。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慢慢再谋划就是了。”说罢,她又安慰了魏静萱几句方才离去。

    魏静萱望着坤宁宫的方向,咬牙切齿地道:“那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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