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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子嗣之中排行第几?”
李侍侥疑惑于他的问题,打量了他一眼,道:“我自然知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弘昼盯了他道:“既是都知道,你还猜不到洪四的真正身份吗?”
李侍侥不假思索地道:“洪四明摆着是王爷麾下一只狗,还需要猜什么,难不成王爷想说他”话说到一半,他忽地神色大变,露出不敢置信之色。
洪四洪四当今皇帝名为弘历,排行第四,弘与洪同音,又皆是排行第四,难道洪四是皇上?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李侍侥便用力摇头,将这个念头甩出脑海,洪四不过是一个经商之人,怎么可能是皇上,这实在太过荒谬了;若他真是皇上,在被关入大牢之前,就该亮明身份,堂堂一国之君,怎么会肯待在那潮湿肮脏之地,且还待了三天。
对,洪四绝对不会是皇上,定是自己想错了,弘昼所言必是其他!
“想到了是吗?”忽如其来的声音将李侍侥吓了一跳,令他越发心神不宁,颤声道:“想到什么洪四他他到底是谁?”
弘昼冷笑道:“本王以为李大人能做到知府之位,多少有些才能,原来根本是草包一个,死不足惜!”
最后四个字令李侍侥心生恐惧,下意识地想着捂耳逃走,不再过问此事,但他清楚,事到如今,他根本逃无可逃,只能硬着头皮关道:“洪四到底是谁?!”
“名字之中,与洪同音,又排行第四,且让本王如此大动干戈者,李大人还猜不出来吗?”
他这句话令李侍侥双膝发软,努力压下来的念头更是冒了出来,令他浑身发凉,哆嗦着道:“难道难道真是皇皇”后面那个字,他怎么也说不出口,因为一旦说出,他便是犯了弥天大罪,且祸连全家!
“不错,正是当今皇上!”说着,弘昼扔下手中的钢刀,冷冷盯着神情呆滞的李侍侥道:“如何,现在可以告诉本王了吗?”
李侍侥瘫软在地,脑袋“嗡嗡”作响,他不过是关押了一个不知死活,非要强出头的商人罢了,怎么就成皇上了?
难怪那人根本不惧他这个知府,还在公堂之上侃侃而言,厉声指责于他,他当时还想逼其下跪,幸好最终不曾跪下,否则可即便如此,他也是万死难赎其罪!
“本王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与皇上在一起的女子,乃是当今皇后,若帝后有所损伤,你李侍侥纵然九族尽灭,亦难赎其罪。
此言再次给予李侍侥重重一击,令后者浑身发抖,难以自抑;下一刻,他慌忙爬到弘昼脚下,惶恐地哀求道:“王爷,您救救下官,下官不想死,若下官知道那是皇上与皇后,下官说什么也不敢如此相待,王爷”
弘昼攥住他的衣襟,咬牙道:“不想死就立刻告诉本王,你将他们带到哪里去了。”
“下官真的不知道”话音未落,弘昼已是气急道:“你是否非要人头落地,才肯说实话,若查真如此,本王就连剁了你的手脚,看到底是你的嘴硬还是本王的钢刀硬!”
“不要!”李侍侥急忙道:“下官没有骗您,确实不知道,今儿个一早,下官奉命将他们带出牢房,交给来接之人,至于被带去了哪里,并无人告之下官。”
“奉命?奉谁的命令?”面对弘昼的追问,李侍侥露出犹豫之色,迟迟未说出口,这一次弘昼没有耐心再与他多言,厉喝道:“来人,把他的一只脚剁下来!”
“不要!”李侍侥惊呼道:“下官可以将所知的一切都告诉王爷,只求王爷为下官求情,保下官一命!”这是他唯一的筹码了,希望可以借此换来一线生机!
弘昼看穿了他的心思,蹲下身眸光冰冷地盯着他道:“你犯下这等大错,谁都救不了你,本王也不例外,若你再耍花样,本王可就真的动手了!”
正当李侍侥满心苦涩,弘昼身后的王九已是缓缓抽出了明晃晃的钢刀,幽光下,刀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李侍侥刚才已经受够了钢刀临身的恐惧,再想到剁脚剁手,更是心胆俱裂,看到这一幕,急忙道:“不要!我说,我什么都说!”
他咽了口唾沫,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知晓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下官担心洪皇上与您的出现会令乔氏一案出现阻碍,所以将这件事告之巡抚方大人,方大人猜测您与皇上是相识,甚至他就是您派出来的人,所以巡抚大人让下官告之林嬷嬷,多找些人证,这样好名正言顺地将乔氏判给万花楼,至于关在牢中的皇上,就由方大人接手处理,下官只负责将人给他派来的人,余下的,确实不知!”
“方观承!”弘昼自牙缝中挤出这三个字,旋即道:“将他带上,立刻备马去巡抚衙门!”
弘昼知道,时间拖得越久,弘历与瑕月有危险的可能性就越大,即刻快马加鞭赶到巡抚衙门,李侍侥平常出入不是轿子便是马车,何曾乘过马,被颠得七晕八素,还没缓过来,便被人拉着拖了进去,实在是苦不堪言。
巡抚府的人不知出了何事,连忙上前阻拦,却被王九手中的刀给逼了回去,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入内。
方观承正在厅中与人说话,看到一堆人闯进来,甚是不悦,正欲出言喝斥之时,看清的当先一人的模样,连忙止住嘴边的话,与旁边的人一同迎了上来,齐声道:“下官见过和亲王,王爷万福。”
弘昼打量了方观承身边的人一眼,凉声道:“汪总督也在?”
第一千一百九十八章 用刑()
“正是下官。”方观承身边之人,正是闽浙总督汪维,自从弘历抵达浙江后,他就一直伴随帝驾左右,对于弘昼自是再熟悉不过。
总督与巡抚皆为地方军政大员,合称督抚,但总督提督军务、兼理粮饷,其权远大于巡抚,闽浙总督,掌福建、浙江两省之事,官居正二品,
此时,方观承看到被强拖进来的李侍侥,惊声道:“王爷,李大人这是怎么了,为何这副模样?”
李侍侥虽官位不高,但怎么着也是从四品的朝廷命官,纵然弘昼为超一品的亲王,也不可如此待他。
弘昼没有理会他的话,只道:“本王问你,你今日是否派人从杭州府大牢中带走了三个人?”
方观承眼珠微转,并未正面回答,而是道:“王爷为何这么问,可是出什么事了?”
弘昼冷声道:“现在是本王问你,你到底将他们带去了何处?”
方观承犹豫片刻,摇头道:“没有,下官并不知王爷所说之事。”他是一个心思极密之人,在搞清楚发生什么事情之前,是绝对不会轻易应承任何话的;何况,看眼前的形势,实在不像好事。
一听这话,李侍侥顿时急了眼,道:“大人,是您亲口与下官说,将那三个人带离大牢,然后交给您,您怎么会不知道。”
蠢材,这种话怎能在弘昼面前说,活腻了不成?!
方观承在心里暗骂一句,面上茫然道:“本官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李大人这话说的实在奇怪,三个人哪三个人,本官见过吗?”
见方观承翻脸不认,李侍侥越发着急,忙道:“就是牵扯万花楼一案,与乔雁儿关在一起的那三人,大人,您到底将他们带去了哪里,快些说出来,否则你我都有大祸临头。”
方观承悄悄瞥了一眼面色阴沉的弘昼,摇头道:“万花楼?乔雁儿?本官怎么越听越糊涂,到底出了什么事?”
李侍侥见他一口咬定不知这件事,又气又急,咬牙道:“大人,您可知那洪四到底是何人,他他是当今圣上啊!”
此言一出,方观承与一直不曾说话的汪维皆是吓了一跳,不敢置信地道:“你说什么,圣上?”
李侍侥点头道:“不错,就是圣上,与他一起的那位夫人便是皇后娘娘,他们二人万万不能有事,还请大人立刻告之他们的去向,好派人去寻找,晚了晚了只怕会出事!”
倏知此事,方观承心中百味呈杂,不过他比李侍侥心思深许多,并未就此失了方寸,更未忘记眼前站着的人是谁。
几经思量之后,他满面骇然地道:“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李侍侥,你好生糊涂,胆敢将皇上与皇后娘娘关入牢中,你你不想活命了是吗?”
李侍侥苦涩地道:“下官知自己犯下弥天大错,罪不可恕,只求帝后平安,大人,您快告诉王爷,究竟将皇上与皇后带去了何处?”
方观承心念电转,很快便有了结论,大声道:“本官刚才就说了,从未见过皇上,也不曾与你说过那番话,你休要胡言乱语,诬陷本官!”
李侍侥万万没想到,方观承竟然翻脸不认人,咬死了不承认这件事,一时怔在那里,不知该如何言语。
弘昼盯了方观承道:“方大人,事关帝后安危,还请你如实相告,否则若真出了事,你与本王都待不起!”
“王爷所言极是!”方观承深揖一礼道:“但是确确实实没有李大人所说之事,再说,下官有幸见过圣颜,若是见到,一定会认出是皇上,怎可能毫无所知。”
李侍侥声音尖锐地道:“我说的字字为真,确实是他的人带走了皇上与皇后娘娘,也是唯一知晓他们下落之人,王爷,只要你严刑逼问,他一定会说出实情!”
弘昼尚未言语,方观承已是冷厉道:“李大人,你如此一直诬蔑本官,究竟有何用心?!”
此时,汪维上前拱手道:“王爷,下官今晨来的此处,一直与方大人在一起,确实不见其有何异常;李知府可能是怕担上罪责,所以将事情推到方大人身上。”
“我没有!”李侍侥慌张地道:“王爷,您相信我,我没有撒谎,真的将人交给了方观承,他是唯一的知情人!”
弘昼环视了诸人一眼,最终停留在方观承身上,冷声道:“来人,将他拉下去用刑,什么时候肯说了再带上来!”
“王爷且慢!”汪维连忙上前拦住护卫,道:“王爷单凭李侍侥一面之词就断定方大人与此事有关,还要用刑,未免有些过于草率了!”
弘昼面无表情地道:“皇上与皇后下落不明,本王顾不得了这么许多了。”
“若事后发现,方大人果与此事无关,王爷便会落下一个滥用私刑,迫害朝廷命官的名声,这该如何是好?”
“如今最要紧的是帝后下落,其它的,以后再说!”说完这句,弘昼再次道:“立刻将他拉下去!”
“王爷”汪维刚说了两个字,弘昼便打断道:“若再求情,你也一并用刑!”
汪维无奈地闭上了嘴巴,眼睁睁看着方观承被拉下来去,很快,外面响起哀嚎惨叫之声,甚是骇人,令人恨不得捂上双耳不听这些声音。
过了约摸一柱香的时间,王九进来道:“王爷,方观承被打得晕了过去,他始终不肯承认此事!”
弘昼冷声道:“泼醒了再打,一定要问出帝后下落!”
王九依言离去,过了片刻再次进来道:“王爷,方观承已是再次被打晕,但他始终一口咬死说不知道帝后下落,看他的样子,若是再打下去,只怕性命难保!”
“该死!”弘昼恨恨地骂了一句,不敢再下令责打,并非怕打死了方观承,他要背上残害朝廷命官之恶名,而是怕方观承一死,弘历与瑕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