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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雁儿有些不耐烦地道:“只是杀两个人而已,有什么好下不了决心的,他们一死,你就无事了。”她望着双手已经开始发抖的弘历,冷笑着取出一包药扔给小五,道:“最多七天,过了这个期限,你这一辈子都休想得到解药。”
待她走后,弘历死死盯着小五手里的药,四喜暗叹一声,正要取茶泡药,弘历咬牙道:“带上药,去慈宁宫!”
不等四喜询问,弘历已是快步走了出去,他与小五只得紧紧跟在后面,一路上,弘历走的很急,简直就像后面有洪水猛兽在追一样。
第一千三百一十九章 戒药()
到了慈宁宫,弘历不等宫人通传便走了进去,凌若正在用膳,瞧见他进来,笑道:“皇帝是来陪哀家用膳的吗?”
弘历来不及行礼,便对杨海道:“立刻去寻一根绳子来,越粗越好;另外,除了水秀之外,若他人全部都下去。”
凌若被他弄得一头雾水,道:“皇帝这是做什么?”
“儿子晚一些再与皇额娘解释。”见杨海还站在那里,他喝斥道:“还不快去!”
杨海看了凌若一眼,待得后者点头后,他取了一根约有小儿手臂粗的麻绳来,至于宫人,也都依着弘历的话,除了水秀之外,全部退了出去。
弘历在椅中坐下后,对杨海道:“过来,将朕绑起来。”
听得这话,杨海吓得掉了手里的绳子,回过神来后,急忙跪下道:“皇上乃是万金之躯,奴才怎敢对皇上不敬。”
那种蚂蚁噬身似的酸痛,已经开始出现,弘历怕再耽搁下去,自己会忍不住折磨,去吃小五手里的药粉,当即道:“四喜,你来动手。”
“嗻!”四喜应了一声,自杨海手中取过绳子,将弘历牢牢绑了起来,他已是猜到了几分弘历的心意,虽然残忍了一些,但这确实是唯一的法子了。
待得绑好后,弘历又道:“小五,你将药交给太后。”
凌若看不出这是什么药,望着脸色微微扭曲的弘历道:“皇帝,现在可以告诉哀家了吗?”
弘历这会儿感觉已经很明显了,开始不停地打哈欠,勉强打起精神道:“四喜,你将事情告诉太后,另外,皇额娘,待会儿不论儿子怎么求您,您都千万不要给儿子服用您手里的药!”
待得四喜将事情仔细说了一遍后,凌若勃然大怒,重重一拍桌案,震得碗碟叮当响,厉声道:“好一个叶赫那拉氏的余孽,不止瞒过所有人来到皇帝身边,还勾结方简给皇帝下药,要皇帝杀了皇后与十二阿哥,还有那个高斌纵然高如鈺是为皇帝所杀,那也是她罪有应得,这些年来,皇帝给他的荣宠还少吗?不思君恩之重也就罢了,竟然与那乔雁儿勾结,害皇帝性命,实在是该死!”
“皇上已经传旨密探,将高斌秘密带回来,只是现在最要紧的是皇上的身子,也不知皇上能否熬过这一关。”说着,他有些不甘心地道:“皇上,这种药真的没有解药吗?”
凌若长叹一口气,怜惜地抚一抚弘历的肩膀,道:“若有解药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人上瘾了,大烟膏尚且如此,更不要说比之更加霸气的东西了;皇帝知道,凭他自己一人难以戒除此物,而你们又不敢过份阻止,只能来哀家这里,让哀家助他。”顿一顿,她道:“这么说来,前夜里,皇帝与皇后的争执是假的?”
“是,皇上怕乔雁儿伤害皇后娘娘,所以故意说那些伤人的话,但乔雁儿并不满足,非要皇上下旨赐死皇后娘娘与十二阿哥,今日她来见皇上的时候,说最多再等七日,七日后,皇上再不下旨,便再不提供此药。”
夜风轻叩着雕花窗棂,传来“呼呼”的轻响,凌若蹲下身,望着弘历扭曲变形的脸庞,眸光慈爱地道:“你做的很对,你是大清皇帝,先帝最骄傲的儿子,怎么可以受别人的控制;你放心,哀家一定会帮你戒除药瘾,待你好了之后,哀家与你一起向他们讨回这笔债,没有人可以害哀家的儿子!”
对于凌若而言,弘历比她自己还要重要,谁敢害弘历一分,她必要那人吐出十分来!
弘历此刻已经听不进凌若的话了,拼命忍着体内的难受,此时的每一分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折磨,最可怕的是,他不知道这种折磨的尽头在哪里,可能快到了,也可能遥遥无期。
不知过了多久,弘历无法再忍耐这种万蚁噬身的痛楚,嘶哑地道:“把药给朕,快些给朕!”
他的话令凌若手倏然一紧,牢牢攥着那包药,耳边不断响起弘历的哀求声,以前弘历难受不久,便让小五去取了药来,哪像这一次,真是生不如死。
弘历涕泪横流地道:“皇额娘,儿子求您,把药给儿子吧,真的真的很难受啊,您是儿子的亲生额娘,您忍心看儿子受折磨吗?”见凌若依旧不理会他,他开始死命挣扎,连手腕被勒出了红印也不管不顾,拼了命地想要挣扎,到后面,竟是连人带椅摔在地上,即便如此,他也使尽办法往凌若的方向挪动。
看到弘历如此痛苦,杨海与水秀心有不忍,他们几乎可以说是看着弘历长大的,自小就待弘历极好,而弘历也记着这份恩情,登基之后,赏了他们寻常宫人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荣宠与财物,可以说,他们现在离宫,至死都可以过着富裕的生活。
水秀与弘历感情尤其深,走过去扶住弘历道:“皇上,您不要这个样子,您忍忍,很快就会过去的。”
“朕实在忍不住了”弘历一边颤抖一边流泪,哀求道:“水秀姑姑,你自小就最疼朕,皇额娘训斥朕时,都是你帮着朕说话,你帮朕求求皇额娘,让她把药给朕,求求你,朕快难受死了。”
“不行啊,那药会让您越来越上瘾的,皇上”不等水秀说完,弘历竟然拿头撞地,吓得她连忙伸手挡住,焦急地劝道:“皇上,您忍着一些,就快”
弘历不停地流泪,颤声道:“忍不住朕一刻都忍不住,要不给朕药,要不你们就杀了朕!”
“您怎么能说这种话”水秀实在看得心里难受,忍不住抬头道:“太后,不如今儿个算了,等明日再让皇上戒药吧?”
“有了一次不忍,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你这样做,不是在帮皇帝,而是在害他!”眼见自己最疼爱的儿子受这种折磨,凌若心中比任何人有都要难过,但为了弘历好,她只能强迫自己狠下心。
第一千三百二十章 艰难熬过()
“可是”不等水秀说下去,凌若已是寒声道:“谁再敢帮皇帝求情,就滚出慈宁宫,以后都不许踏足一步!”
听她这么一喝,水秀不敢再出声,只能垂泪用手阻止弘历撞地,弘历哀嚎乞求的声音不断在慈宁宫响起,令人闻之心酸,就连杨海与四喜等人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凌若双眸含泪,却始终没有落下,她起身,走到倒在地上的弘历身前,蹲下身缓缓摊开手,看到她手心的药,弘历原本涣散的眼神倏然亮了起来,声音发抖地道:“给给我,给我!”这会儿的他,已是神智不清到连称呼都乱了。
凌若哽咽道:“哀家可以给你,但你若吃下这药,哀家立刻就会下旨召文武百官入宫”停顿片刻,她一字一句道:“议立新君!”
“我我可以不当皇帝,我可以什么都不要!”若是在清醒的时候,弘历绝不会说这样的话,可是现在,他满脑子都是药,这会儿就算是要他的性命,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凌若眸中掠过一丝痛意,再次道:“除此之外,哀家还会立刻下旨赐死皇后与十二阿哥,也可以吗?”
“我”弘历眸中出现挣扎,凭着最后一丝理智,艰难地道:“不要不要杀他们”
他这句话令凌若有些欣慰,一字一句道:“既然你不想他们死,就给哀家熬过去,不要丢了哀家的脸!”
弘历死死盯着凌若手里的药,许久,他痛苦地道:“皇额娘您杀了儿子吧!”
听到这句话,凌若忍了许久的泪终于落下,滴在金砖上,犹如破碎的水晶,“先帝走后,哀家就只剩下你了,若是你死了,哀家要怎么办,皇后他们又要怎么办?弘历,哀家知道你很痛苦,但为了哀家,为了皇后与你的幼子,撑过去好不好?相信哀家,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过去!”
这一次,弘历没有再说话,亦没有再求凌若给他药,实在难受的时候,就拼命撞地,直将水秀的手撞的通红。
足足过了一个多时辰,药效方才过去,弘历亦安静了下来,浑身虚脱地躺在地上,待四喜上去解开绳子的时候,发现弘历手腕乃到上臂磨出数道红印来,至于额头,因为水秀拿手挡着之故,所以只是微微有些发红,并不明显,至于他身上的衣裳,已是湿得犹如从河里捞上来一样。
等到宫人侍候弘历换了衣裳后,凌若关切地道:“怎么样了,还有没有难受?”
弘历虚弱地道:“还有一些,不过儿子忍得住,儿子不孝,刚才让皇额娘担心了,但除了皇额娘,儿子实在不知还有谁能助儿子戒除了这瘾。”
“你我乃是母子,何需说这些见外的话。”说着,她对水秀道:“让小厨房重新做几个清爽的小菜送来,另外,告诉外头的人,不论刚才听到什么响动,都不许传出去,否则一律打去辛者库做苦役,永不得出。”
在水秀下去后,凌若拉了弘历的手坐下,语重心长地道:“皇额娘知道你刚才所受的折磨,但既然开了头,就一定要坚持下去,正如皇额娘刚才所说,你是大清王朝的皇帝,谁都不能控制你。”
弘历回想起刚才的痛楚,心有余悸,实在不想再尝第二次,但他仍是坚持道:“儿子知道,儿子一定会坚持下去。儿子昨日召见周明华的时候,他说有药可以稍加缓解药瘾发作的痛楚,今日匆忙,未曾来得及传召,明日还请皇额娘传他来开药。”
“哀家知道。”这般说着,凌若又道:“那乔雁儿那边,皇帝打算怎么处理?”
提到这个名字,弘历便痛恨不已,强压了恨意道:“暂且再让她得意几日,七天后,高斌差不多也该被押解进京了,到时候,一并与他们算这笔帐!儿子”弘历咬了牙,沉声道:“就算真摆脱不了这个药,也绝不会让他们好过。”
凌若听出他话中的绝决,心中发颤,连忙斥道:“胡说什么,你一定可以熬过此药,让一切回到原来的轨迹。”
弘历低着头没有说话,乔雁儿曾说过,除了服用解药之外没有人可以戒除此药,皆因太过痛苦而死去,而解药之说,十之八九是乔雁儿胡诌,也就是说,他或许可以熬过此关,或许会死在这一劫中。
小厨房很快便做好了菜送来,待得用过迟了许久的晚膳后,凌若道:“皇帝既然并非当真对皇后不满,想要与之决裂,便该与她说清楚,莫要坏了你们夫妻的感情,你们能够走到今日这一步,实在不易。”
弘历笑一笑道:“事情已经这样了,也不必急在一时,等儿子熬过了药瘾,再与她说也是一样了。另外有一件事,儿子想求皇额娘答应。”
凌若和蔼地道:“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就是了。”
弘历深吸着气道:“若儿子当真没有熬过这一关,请皇额娘不要将真相告诉皇后,以免她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