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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凌若如往常那样将做好几碟小菜配着稻香米饭送到南书房时候,意外发现胤禛并没有看折子,而是坐案后把玩着一只青玉貔貅镇纸,眉目紧皱,不知想什么。
凌若没有打搅他,而是轻手轻脚将带来小菜与米饭放到紫褐色鸡翅木小几上。正要出声唤胤禛,一抬头却是发现他不知何时站到了自己身前,可是吓了一大跳,抚着受惊胸口嗔怪道:“皇上过来了怎么也不出声?”不等胤禛答话,又问道:“今日怎么没见皇上看折子,可是各地灾况有了好转?”
胤禛伸手缓缓抚过小几上深浅相间纹路,似漫不经心地道:“熹妃很关心这次地震。“
凌若一怔,私下相处时,胤禛从未唤过她封号,皆是以“若儿”相称,亲昵自然,不过她也未往深处想,一边递过紫檀木筷一边道:“此次地震严重,连宫里都受了灾,寻常百姓家里必然加严重,何况皇上前次还说通州发生大疫,除却幸存百姓之外,连前去救援将士都得了疫症。”
胤禛对递到面前筷箸视若无睹,只是一昧盯着她清丽脸庞,突然道:“熹妃,你陪朕身边有多少年了?”
凌若就算再迟钝也察觉出胤禛不对劲了,却是不敢问,只如实回道:“算上今年,已有十九年。”
”全文_“十九年。”胤禛抚着她犹如凝脂一般脸颊,感叹道:“人生纵是百岁也不过五个十九年。朕还清晰记得第一次看到熹妃样子,与现几无差别,依旧貌美无双。”
“皇上说笑了。”凌若脸庞微微一红道:“臣妾如今已是三十余岁,哪还能与十几岁时相提并论。不过这十九年来能陪皇上身边,相知相伴,臣妾很活。”
“是吗?”胤禛淡淡地问了一句,神色并未见什么欢喜,放下手道:“相知相伴,也就是说熹妃并没有什么事瞒着朕了?”
凌若眼皮一跳,隐约有种不祥预感,却猜不出他话间意思,只能赔笑道:“臣妾怎会有事瞒着皇……”
“还骗朕!”一声怒喝骤然从胤禛嘴里发出,将凌若吓了一跳,怔怔地站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胤禛则“扑哧”“扑哧”喘着粗气,眸中有难掩怒意与失望,自坤宁宫回来后,他想了许久,一直犹豫要不要向凌若问个明白。不问,他心里始终放不下这个结;问了,又怕听到自己不想听答案;为|搜索看|着这事,一下午心不焉,连折子也无心阅看。
适才看到凌若进来,这种**是强烈,犹豫半晌终于还是问了出来,他希望凌若可以如实回答,可是他失望了,十九年相伴,历经无数风雨,却依然不能令她对自己说实话,怎能令他不失望。
守殿外李德全听得里面似乎不太对劲,推门想要进来,哪知他刚推了小半扇殿门,就听得里面传来胤禛喝声:“都给朕待外头,哪个也不许进来!”
这一声怒喝,吓得他赶紧将手里动作改推为拉,“吱呀”声中将殿门紧紧闭了起来,任里面天翻地覆也不敢进去。
“你与徐太医事,究竟准备瞒朕到什么时候?”问这句话时候,胤禛近乎咬牙切齿,只要想到凌若曾与那姓徐有过一段情,他就有一种说不出怒意。
听到胤禛这句话,凌若脸色刷一下白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胤禛竟然会知道这件事,这……这……怎么可能,自李氏之事后,她就极为小心,将原本住凌家附近人都给设法迁走,如今除了自家人之外,再无人晓得此事,胤禛又从何得知?而且事“六夜言情”全文|先毫无征兆。
这样纷乱中,脑海中忽然划过一道雪亮,姐姐曾说宫中看到疑似伊兰背影,当时她们皆以为是看岔了眼,但如果不是呢?那么就可以解释胤禛为何会知悉此事。只是,胤禛无缘无故怎会召伊兰入宫问及此事?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吗?”见凌若慌乱不言,胤禛只道她是羞愧过甚,无言以对,心下不觉加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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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一章 小路子之死()
“不是。”凌若急急辩解了一句,旋即屈膝跪下恳切道:“臣妾并非有意隐瞒皇上,只是臣妾与徐太医早已是过去事,早臣妾入王府那一日起,就与他再没任何关系,既无关那又何必再提起。”
“好一句‘既无关那又何必再提起’,事无不可对人言,若你们真无任何苟且,何以要对朕百般隐瞒?”望着这个自己宠爱妃子,胤禛又气又恨,若换了其他妃子,只怕早已被他打入冷宫,如何还能跪这里答话。除却湄儿之外,凌若是他为看重女子,这份意,纵是年氏也不能相提并论。
“妾身也是不想皇上误会。”这样说了一句后,凌若又肃容道:“请皇上相信妾身,妾身与徐太医之前发乎于情止乎于礼,绝无任何逾越礼数之举;至于入王府之后,虽然意外相见,但仅止于病人与医者关系。”
“果真只是如此吗?”胤禛冷笑,不待凌若答话,一连串问话已是有如疾风暴雨般地向凌若袭来,“那倒是请熹妃告诉朕,徐容远为何要入宫为太医?又为何百般不肯娶靖雪?他去通州又为何要专程向你辞行?”
前面两个问题倒是罢了,确实是与自己有关,但后一个,容远是来替弘历换药时顺带说起,何来专程辞行一说?
“皇上……”她想解释,可惜胤禛不愿听,用力喘了几口气后,指着殿门道:“朕现不想看到你,立刻给朕出去,往后没有朕命令,不许再踏足这南书房一步。”
眼见胤禛此刻正气头上,凌若晓得不论自己说什么,他都是听不进去,只得黯然离开,踏出殿门后不久,隐约听得里面传来碗瓷落地声音,她摇摇头,扶了南秋手离去。
今夜事处处透着古怪,分明有人暗中算计中伤于她,必需要赶紧查个明白才行,否则这个亏只会越吃越大。
回到承乾宫,她刚将水秀几人唤到近前,还未说话,就见她们几个眼睛红红,一副欲言又止样子,晓得她们必是有话要说,又不方便当着南秋等人面讲出。当下借口累了要梳洗歇息,着南秋等人退下。
果然,等屋中只剩下她们几人后,年岁长水秀上前哽咽道:“主子,宫外来信说小路子出事了。”
凌若心头一惊,忙问道:“什么事?”
水秀抹了抹眼角泪道:“毛氏兄弟托人给奴婢送了封信,说是前几日小路子就突然失踪,一直寻不到人,不过他们怕主子担心,没敢告诉主子,只是私下里派人寻找,直至昨日才意外野外发现遍体伤痕小路子,等他们将小路子抬回来时候,他已经不行了,强撑着让他们转告主子,说一定要小心宫里人,有人对付主子。”
凌若没有追问这个,而是焦灼地道:“那小路子呢,他还有救吗?”
一听这话,水月强忍了半天泪顿时掉了下来,年纪幼安儿是啼哭不止,抽泣道:“小路子死了,呜|……”
以前王府里时,他们几个感情极为要好,认真算起来,分别也不过两三月,当时离别之语犹耳边,不曾想竟已阴阳相隔,如何能不伤心。
死了?小路子死了?凌若怔怔地坐那里,半天回不过神来,还记得小路子与李卫初来净思居时那紧张巴结样子,之后十几年,他一直忠心耿耿地陪自己身边,虽不及李卫聪明能干,但那份忠心却是一般无二。
她放小路子离去,原是不忍他受那宫刑,所以便想着干脆让他摆脱奴仆身份,娶一房贤慧妻子生上几个聪明伶俐孩子,开开心心过完下半辈子,哪知……
想到伤心处,凌若忍不住落下泪来,滴烟霞色衣衫上,晕染如花,却是隐含着深切悲伤。
“主子。”水秀突然跪下泣道:“您一定要替小路子报仇,毛氏兄弟替小路子殓尸准备入葬时候,发现他除了惨不忍睹皮肉伤之外,下身……下身……”后面话有些难以启齿,半晌才咬着细碎银牙道:“连下身也被人作践了,与宫中太监无异。”
“是本宫对不住小路子。”凌若泪落不止,神色见悲蹙,她已经可以猜到,必是有人bi问小路子她与徐太医之间事,小路子不肯说,所以那些人才变着法子折磨他,连净身法子也想出来了,如此小路子死了也不是一个完整男人。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小路子宁死不肯做出卖主之事,无计可施之下,便将奄奄一息小路子扔野外,想让他被野狗啃食而死。
而伊兰,应该就是小路子之后第二个人选,可惜她并没有小路子那般忠心,将自己事统统说了出来,从而才有了今夜南书房那番质问。
凌若强忍了心中悲痛,扶起水秀道:“你放心,害小路子人本宫绝不会放过。他加施小路索“海天中文”看|子身上痛苦,来日,本宫必要他加倍偿还。”
水秀用力点头,泪眼婆娑地起身道:“主子可是已经猜到是何人要加害主子?”
“宫中与本宫有怨隙,而又有能力对付本宫不会真超过三人。”冷冷说完这句后,她吩咐道:“眼下宫门侍卫尚未换,水秀你去问问,看今日有没有陌生女子入宫,若有话再问问那女子去了哪个宫院。”
所有出入宫门人,都会留下记录,包括出入时间以及去向等等,一问便可知晓。
水秀答应后,凌若又命水月去打探胤禛这几日去过哪几个地方,又见过哪些人,务求详细。
两人去了很久方才回来,不过问来答案却是出奇一致,皆指向坤宁宫。
凌若恨恨地一掌拍扶手上,怒言道:“果然是她,皇后,好一个皇后,竟然用此卑劣恶毒之手段,纵是蛇蝎毒妇怕也不及她之万一。”
余下三人听得皇后二字,也是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生啖其肉,可她是皇后,六宫之主,且她行事向来缜密,难寻漏洞。
这个问题,凌若同样知晓,何况这件事中,那拉氏占先机,胤禛又恼她怒她,她如今想要反制那拉氏,怎一个难字。
只是,再难她也要去做,绝不能让小路子白白枉死!
“水秀,明日传本宫手谕出宫一趟,让伊兰来宫中见本宫。”解铃还需系铃人,想要解开眼下困局,就只能从伊兰身上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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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二章 离家()
再说伊兰,自宫中出来,她就晓得事情已经到了无可逆转地步了,她不能再京城待下去了,必须即刻离开。
一来,自是怕钮祜禄一族因此事遭殃从而牵连自己;二来,也是怕皇后;她虽与皇后达成了协议,但这个女人心机过深,如今自己对她已经没了利用价值,难保她不会过河拆桥,转过头来对付自己。
伊兰打算将那些银票地契带上,连夜就走,不论去哪里,都好过呆京城这个是非之地,何况此处已经没有任何值得她留恋东西了。
这样想着,却不想刚一踏进自己房间,就见到凌柱与富察氏坐里面,眼下天色渐暗,正是该聚膳厅用晚膳时候,无端出现自己房中做什么?面且看那样子,似乎是专程等着自己回来。
伊兰忍着心中疑惑上前欠一欠身道:“女儿见过阿玛、额娘。”
凌柱神情冷肃地盯着她一言不发,倒是富察氏忧心忡忡地道:“兰儿,这大半天功夫,你去了哪里,怎么出门也不说一声?可知我与你阿玛有多担心?”
“女儿整日呆家中憋闷得慌,又见外头天色放睛,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