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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一一回答了胤禛提问后,见胤禛神色颇为满意,趁机道:“皇阿玛,朱师傅刚教了一段话,儿臣不是很明显,能否请皇阿玛给儿臣解释一番。”
“是什么,说来听听?”胤禛颇为喜欢这个聪敏慧黠儿子,听得他这么说,合上奏本饶有兴趣说着。
弘历赶紧答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胤禛微微点头,道:“这是孟子说,与那孔子说过话是一个道理: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说到这里,他话音一顿,若有所思地看着弘历,“这个道理你当真不懂吗?还是另外有话与朕说?”
弘历垂下头来道:“儿臣懂书上所说,却不懂人所做,所以才想向皇阿玛问个明白。”
第六百八十六章 班师还朝()
“是什么?”胤禛声音带上几分无法抗拒威严,令弘历身子一颤,但还是坚持道:“年常虽犯下大错,但其终归是三哥生母,她与三哥都互相惦念对方,皇阿玛何必非要将他们分开呢,既然连别人孩子都可以当成自己孩子看待,为何对亲生儿子却要这般严苛。”
胤禛脸色已然阴沉了一下,盯着弘历道:“这番话都是谁教你说?”他不相信弘历会无缘无故跑来说这些,必定是有人指使,凌若吗?
“没有人指使儿臣,是儿臣意思。”弘历努力让自己迎着胤禛审视目光不躲闪,“皇阿玛,儿臣这些天亲眼看到三哥难过,他真很思念年常。”
“思念与否是他事,宫规摆那里,何况你别忘了,当初年常要陷害可是你额娘,你不恨她吗?还有弘晟,他以前这样欺负你。”
弘历沉默不语,好一会儿才道:“儿臣恨她,可恨不是所有,额娘教过儿臣一话: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所以儿臣也可怜她;至于三哥……”弘历低一低头,说了一句话,“不管他做什么,始终都是儿臣兄弟手足,既是兄弟,便不该恨,记得皇阿玛曾教导过儿臣,兄弟之间一定要和睦友爱。”
弘历这番略有些直白却处处透着自己想法话,令胤禛大为惊奇,同时也肯定了确实没有人教弘历,否则他不会说得这么直白。
“皇阿玛,求您开恩,让三哥回翊坤宫吧。”弘历再一次请求。
胤禛没有责骂他,也没有生气,只是淡淡地道:“让弘晟回翊坤宫只需要朕一句话即可了,但你有没有想过,今日朕为弘晟破了规矩,那下次别人是否也可以这样来求朕,到时候每一个人都皆将宫规还有朕说过话当成空气,那朕还有何威信可言,又该如何去治理国家。”
这句话说得弘历哑口无言,半晌才挤出一句话来,“可也有句话叫:律法不外乎人情。”
他话音还没落,胤禛就立刻接了上来,“那朕也提醒你一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今日同情一个弘晟,明日是否该去同情死囚,让朕也放了他们,甚至一并取消死罪?到时候,这大清还样子吗?恶人烧杀掳拐,奸女,官兵却坐视不理!”
“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儿臣只是想……”弘历被胤禛一番犹如疾风暴雨话给吓慌了神,连忙想要辩解,胤禛却不给他这个机会,打断了话道:“就是这个意思,朕并不是吓你,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治理好这个国家,不是你以为这么容易。”
听到此处,弘历明白,三哥一点机会也没有了,当下低头道:“儿臣知错了,请皇阿玛责罚。”
胤禛冷哼一声道:“念你年纪尚小,朕姑且饶过,下一次再想说什么事,先思虑周全了再说。”其实弘历小小年纪能有这份仁心,实是难能可贵事,然胤禛对弘历寄予了不同于其他几个儿子厚望,是以对他特别严格,不允许他犯一点小错。宽仁固然好,但妇人之仁却易坏事。
“好了,你出去吧。至于弘晟……”胤禛声音一顿,随即道:“让他好生承乾宫待着,一切等将来再说。”
胤禛后那句意思隐晦话令弘历燃起一点希望,皇阿玛说将后再说,就是说将来兴许会有还转余地。
“是,儿臣告退。”弘历磕了个头后退出了养心殿,看着重关起朱红宫门,胤禛却突然有些想笑。
看来,以后手足兄弟问题上,弘历会比他这个阿玛做得好。
当弘历将胤禛话原封不动转告弘晟时,弘晟失望不已,但总算没有绝望。而弘历努力下,弘晟对承乾宫抗拒心理也慢慢消退,虽然还不怠见凌若,但至少不会像以前那样顽劣,有时还会回答几句。
七月十七,凌若将弘晟放出佛堂,并且允他继续去上书房听朱师傅讲课,每次下了课,他都要去翊坤宫看一下,弘历会陪着他一道去,看他与年氏隔着一道宫门说话。
七月二十六日,年羹尧抵京,命军队驻扎京郊,本朝,没有圣旨,军队是绝对不允许入京城九门,否则等同于造反,步兵营、骁骑营、丰台大营,随时可勤王护驾,将其格杀。
得知年羹尧抵京,胤禛很是高兴,命百官迎接,当中包括奉旨赴京集会迎年羹尧得胜归来各省大员,这些官员各省之中都是属于数一数二大员,平常跺一脚省府地都会抖三抖,却被勒令来迎接一个武将,心中不满可想而知。
当中又以负责这次迎接允禟和允为窝火,他们可是皇子凤孙,居然来干这种事,胤禛摆明了是随心埋汰他们,偏还不能不办,实可恨。
恨归恨,该做事情还是照样得做,为给予年羹尧隆重归迎,这样水贵如油日子里,胤禛命人洒水净街。
负责洒扫小吏,每一勺水泼下去都觉得一阵肉痛,他们虽比寻常百姓好一点,但同样要算计着用水。
奏响迎乐声中,一脸意气纷发年羹尧骑着神骏高头大马自九门而入,他后面跟着岳忠祺及其他将领,后还跟着一辆囚车,一个人被关里面,除了罗布藏丹津还会有谁。
今日难得阴天,偶尔还有几丝凉风,是以平常家避热百姓都走了出来,争相观望打了胜仗军将。骑马入内后,面对拱手相贺百官,年羹尧丝毫没有下马意思,倒是岳钟祺走下来朝各人还礼。
允禟心里不,面上却带着笑容,拱手道:“年将军,恭喜你这次立下不世大功,实可喜可贺。”
“九爷客气了。”年羹尧马背上拱拱手,面对允禟依然神色倨傲,是啊,允禟不过是一个不得信任阿哥,他却是皇帝宠臣,两者孰轻孰重相信是个人都分得出来。
第六百八十七章 狂妄()
狗眼看人低奴才!允禟心里骂了句,脸上笑意越丝毫不减,待得凯旋乐典奏完后,方才再度道:“皇上特赐年将军紫禁骑马之荣耀,请年将军与众位将军即刻入养心殿参见圣驾。”
“不错,我是要立刻去见皇上。”说这话时,年羹尧面色有些阴沉,不知想些什么。回头看了还朝众位大臣一一施礼岳钟祺一眼,喝道:“上马,随本将军入宫。”
“是。”岳钟祺无奈地答应一声,歉疚地看了众官一眼,翻身上马,随年羹尧扬鞭策马往皇宫而去,刚行了一小段路,便看到年羹尧急急勒住了结绳,他一时收势不住险些撞了下去,赶紧稳下马道:“将军,出什么事了?”
年羹尧一言不发,顺着他目光望去,只见一个小吏正颤颤地跪地上,旁边还放着小半桶水,却是他刚才洒水净街时,忘了将桶收回去,恰好挡了年羹尧路。
“你怎么做事?还不赶紧将桶拿下去。”允禟也看到了这一幕,急急奔上来指着那小吏一通喝骂。
“小人该死!小人这就拿下去。”小吏刚要去端桶,就听得年羹尧道:“不必了,就放那里。”
小吏茫然地看着他,这桶不拿下去,马要怎么过,虽说街道还算宽敞,两边设了护栏,又有百姓夹道相看,还有文武百官拥挤此处,这剩下路便只能供一匹马通过。
年羹尧冷眼看着小吏,言语道:“本将军奉皇上之命奉守西北,如今平定叛乱,奉命班师回京,你这个小吏却故意挡本将军道,若边关,以你罪行,便该杀头。”
一听这话,小吏顿时被吓坏了,连忙道:“将军饶命,小人只是一时疏忽,并非有意。”怕年羹尧不信,他又道:“小人见净街后,这水还有剩下,便将待会儿回去时候拿回家去用,所以才忘了搬下去。”
年羹尧闻言立时皱起了眉头,对他话很是不解。年羹尧是名懦将,精通文章诗词,所以他面貌并没有寻常将领武夫凶悍,唯有那双眼睛较寻常人锐利许多,教别人望之生畏,“水有什么好拿回家,又不是金银珠宝。”
允禟忙解释道:“年将军初初回京尚且不知,这京城已经有数月未下雨,水源紧缺,如今所用水都是从百里之外运回来。若非为了迎接年将军凯旋回京,皇上哪里肯舍得洒水净街,也难怪这小吏会起贪心。年将军放心,本王待会儿自会处置他。”
年羹尧不屑地一笑,盯着小吏道:“好个没出自息东西,水,哼!”
没等众人明白这一声哼意思,就见年羹尧扬起马鞭马屁股上用力抽了一下,马儿吃痛,扬起前蹄就要奔,却被年羹尧死死拉住了缰绳,双脚像铁钳子一样夹腹上,不许它跑动。它难受地嘶鸣一声,前蹄胡乱地扬着,恰好踢水桶上,将那小半桶水给踢翻地,无数人炙热可惜眼光中将地面慢慢染湿。
“要水自己去运,这里没有给你水!”扔下这句话后,年羹尧冷笑而去,余下将士,亦随之策马奔去,留下一众脸色铁青大臣。
“狂妄!实太狂妄了!”终于,有人第一个发话了,是一位巡抚,他众人当中,官职虽不算顶高,资历却极老,还是康熙二十一年进士,那些总督见了,都客气地称一声老大人,可现却被年羹尧视若无睹。他们这里等了小半天,可年羹尧从到来后就没与他们说过半句话,这等狂傲,实是从未见过。
老大人话起了个头,后面跟着一连串指责之声,有人愤然道:“何止是狂妄,简直是目中无人,自以为打了个胜仗就了不起了,哼,说到底还不是一介武夫。”
“还有那水,明明晓得京中水源稀缺,偏还要故意打翻。”有人连连摇头。
“若不是事先净过街,他奔得这般,非要扬咱们一头一脸灰尘不可!”又有一人抱怨。对于胤禛召集他们来京城迎接年羹尧一事不满至极。任谁被这样都会不满,何况还是官至封疆大吏,甚至贵为王公贵族这些人。
围观百姓也因为年羹尧踢翻了那桶水而对他印象极差,当今圣上尚且减冰供水,这位刚到京城将军却比皇上架子还要大。
允禟冷眼看着众人那里抱怨,丝毫没有劝解意思,事实上年羹尧做得越过份他就越高兴,现已经开始期待明日早朝热闹场面了。
因为胤禛有旨,赐年羹尧紫禁骑马,是以到了宫门口,年羹尧并没有下马,径直驱马入内。
大内禁讳之中,扬鞭策马;是何等威风得意。而年羹尧也成为雍正朝中第一个享有此等殊荣官员。
至于随年羹尧同来岳钟祺等将士则只有艳羡份了,一个个老老实实离宫门还有数十丈地方停下马,徒步入内,至于罗布藏丹津亦被解下囚车,改以绳索缚住双手,押了往里走。
“奴才给年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