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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既然有这么多竹笔,皇后刚才为什么不说,还不许翡翠他们说出来,任由胤禛误会她?
巨大反差令胤禛半天回不过神来,盯着那满满一抽屉竹笔喃喃道:“这些都是你家主子做?”
“是。”翡翠含泪道:“皇上难得来坤宁宫一趟,二阿哥又已经开牙建府,就算偶尔来看主子,也不过坐一会儿便走,日间还好,有诸位娘娘陪主子说话,可到了晚上,这坤宁宫就冷清得可怕,主子实无趣,便想着坐竹笔打发时间,让三福去竹林攀枝,每次都攀回来许多,然后主子一枝接一枝做着,每做好一枝主子都会默念一遍皇上龙体安康,然后就放这暗格中,日复一日,便做了这么许多。”
三福一旁道:“奴才曾问过主子,为什么要做竹笔,做其他东西不是好吗,可是主子说,竹子是有灵性,用竹子做成东西,只要诚心对着它许愿,就一定会成真,又说旁东西不会做,所以主子只做这一样。”
“做了这么许多?”胤禛声音发干问着,手指从细长圆滑竹笔间ha下去,直至整个手掌都淹没里面,依然没有碰到底,可见其中竹笔不计其数。
“是,但是这件事除了奴才两人外,主子就再没与任何人说过。”说完这句,三福哽咽着磕头,“皇上,您相信主子,她一直视您比自己重要,又怎么忍心去做伤害您事。何况世子死一直是主子心中至痛,她绝不忍心将这种痛加诸别人身上。”
这样言语与心思,纵是胤禛这样冷情之人,也不禁为之动容,望着自竹笔出现众人视线中后就再没有说过话那拉氏道:“皇后,真是这样吗?”
那拉氏神色复杂地望着他道:“皇上不必理会他们话,臣妾只是因为闲来无事,所以做竹笔打发时间。”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胤禛话让那拉氏身子微颤,许久静默后,她方才轻声道:“臣妾是皇后,一言一行皆是天下女子典范,所以臣妾不可妒不可嫉不可恨,可是臣妾也是普通女子,也会想念皇上,盼能与皇上一道用膳,一道围炉说话。”
她慢慢站起身来,仰头打量着这座富丽堂皇却又死气沉沉宫殿,“三年了,臣妾这里住了三年了,可是皇上来这里日子屈指可数。臣妾很想多留留皇上,然臣妾年纪已大,不可能再为皇上生儿育女,如何有脸再挽留皇上。”说到后,一滴接一滴泪珠从眼角滑落,划过满是脂粉脸颊,滴光滑似镜金砖上,“臣妾别无所求,只盼皇上可以相信臣妾,只可惜,皇上连这丝信任都吝啬于臣妾。”
她这话勾起了胤禛心思,三十年夫妻,他与那拉氏一起日子确实少得可怜。
众多妃嫔之中,论情意,远不及凌若;论恩宠,远不及年氏;论喜欢,远不及入选嫔妃。算来算去,她除了一个结发妻子名份,除了一个皇后位置外,便一无所有。
胤禛有些内疚地道:“是朕忽略了你,你怪朕也是应该。”
那拉氏默然一笑道:“不,臣妾从不怪皇上,皇上是天下人皇上,臣妾得幸伴皇上身边,已是几世修来福气。臣妾唯一愿望,就是盼上苍保佑皇上龙体安康,无病无痛。若还有什么,便是希望皇上能以信任待臣妾,如此臣妾便此生无憾了。”
“朕知道了。”胤禛轻叹一声,亲手拭去那拉氏脸上泪痕道:“朕以后都会相信你。”
冷落漠视多年愧疚促使胤禛去相信那拉氏,并且给予她远超别人信任,而这也令那拉氏今后岁月中,地位越发稳固。
胤禛亲手拉了那拉氏旁边椅中坐下,这一个举动看得凌若眼皮直跳,却是颇为无奈。满匣竹笔已经证明那拉氏派三福去竹林确是为了取竹枝制笔,并无虚假,奇怪了,难道竹叶上毒不是那拉氏下?
那拉氏凤目一转,终落面色难看温如言身上,带着无形威严道:“惠妃,你刚才说若是你错了,便向本宫磕头认错,如今事实摆面前,你认错吗?”
“我……”温如言心有不甘,她直觉就是那拉氏下毒手,因为怎么看,此事一成得益多人都是她,偏搜遍了坤宁宫,没搜到证据,倒是搜到了证明她无罪竹笔。而且刚才那一番言语,使得胤禛对她加信任,竟是变相帮了她,实可气。
“怎么,惠妃不愿兑现自己说过话了吗?”那拉氏似笑未笑地看着她,然眼底却瞧不见一丝笑容。她向来意自己皇后身份与权势,厌恶任何敢于挑战这份权势人,年氏如此,温如言同样如此。
她才是后宫第一人,无人可以取代,也无人可以妄想夺她后位。任何不敬她人,都要除去。
“臣妾不敢。”温如言这般说着,却迟迟未有动作。
她不动,那拉氏便一直看着她,任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这一次,她是铁了心要看到温如言屈服。至于年氏……呵,几次三番直呼自己名字,不过她慈悲为怀,是不会与年氏计较,反而还会送年氏一份大礼,真是迫不及待想看年氏收到大礼时表情,一定很精彩。
静默了一会儿,胤禛开口道:“惠妃,先前你确有不对之处,向皇后认个错,至于磕头,就免了吧,皇后认为呢?”
胤禛开口,那拉氏自不会不给这个面子,微微一笑道:“皇上做主就是。”
胤禛微一点头,准备收回目光时,看到翡翠正替那拉氏拭去从额头流下来血,伤口血已经止住了,不过皮肉绽了一个大口子,瞧着还是有些吓人,不禁有些内疚地道:“太医都,让他们替你瞧一下,落要留了疤痕,也是朕心急了些。”
第七百七十四章 噩耗()
那拉氏温柔地道:“臣妾没事,皇上不必意。”
趁着这个功夫,瓜尔佳氏推一推站着不动温如言道:“姐姐,好汉不吃眼前亏,皇后刚才摆明了就是设个陷阱让咱们跳下去,既然咱们输了就去认个错,否则皇上面前也不好交待。”
温如言一句话也没说,但她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向那拉氏认错,她是百般不情愿,这个女人早已让她讨厌到骨子里。
温如倾瞥了一眼已经没说话胤禛,忧心地道:“姐姐,要不我替你去认错吧。”
温如言伸手拦住道:“不必了,再说皇后也不会领受。”说完这句,她终于走了出来,敛袖朝那拉氏跪下去,沉声道:“臣妾适才冒犯皇后,请皇后娘娘恕臣妾无礼之罪。”
“知错就好,惠妃是宫里老人了,往后行事说话都要小心着一些,同样错,本宫不希望你再犯第二次。”训了温如言一番后,那拉氏抬一抬手道:“好了,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温如言低头退到旁边,心里始终憋着一口气。
“姐姐,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凌若她身后轻轻说着,若非为了自己,温如言也不会这样出言顶撞皇后。
温如言回过头,安慰道:“与你无关,是我自己瞧她不顺眼罢了。只是这次没将她扳倒,往后还不知会生出多少事来。”说到后面,她话语中充满了无奈。
那厢,年氏已经趁机进言道:“皇上,既然坤宁宫已经搜了,不若趁机将其他宫院一道搜了罢,也好早日找出害弘晟凶手。”
胤禛沉吟未语,搜查整个后宫,影响极大,一旦传扬出去,必然有损皇室颜面,至于刚才搜坤宁宫乃是不得已而为之,如今回想起来,胤禛已是颇觉后悔。
这个时候,忽有一个小太监疾奔而来,被拦外面后,他急得面色发青,朝阻拦宫人大喊道:“我有急事要禀报皇上,赶紧让我进去。”
胤禛微一皱眉,扬声道:“四喜,你去外面看看是谁喧闹?”
“是。”四喜退下后不久回到殿中,神色有些惊奇,“启禀皇上,是翊坤宫小多子,他说有很重要事。”
翊坤宫?胤禛下意识地看了年氏一眼,后者亦是一脸不解,他们刚从翊坤宫出来没多久,而且弘晟也已经没事了,怎得又生出事来?
这样想着,胤禛口中却道:“让他进来吧。”
随着胤禛话,小多子进到殿中,他似乎受了惊吓,整个人都哆索,简单一个打千动作,却像喝了酒醉鬼一样,差点没摔地上。
年氏对于自己宫中人当众出丑,甚是不高兴,轻喝道:“小多子,究竟是何事要面见皇上,赶紧如实说来。”
年氏话令小多子加惶恐,身子缩得跟个虾米一样,战战兢兢地道:“启禀皇上皇后和贵妃娘娘,三阿哥他……他……”
“弘晟怎么了?”年氏心中不祥,连忙走过去追问小多子。
小多子低着头不敢抬眼,声带哭腔地道:“回贵妃话,三阿哥他……他薨了!”
惊呼声此起彼伏,所有人都用惊骇眼神望着小多子,连胤禛与那拉氏也失控地自椅中站了起来,一脸不敢置信,至于年氏,整个人都愣了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
还是那拉氏先反应过来,带着惊怒神色道:“为什么会这样,徐太医不是已经将三阿哥身上毒给解出了吗?刚才出来时候看他都能够说话了,怎么突然一下子又……又薨了?”后面几个字,她说得甚是艰难。
“奴才……奴才也不知道,刚才靳太医他们突然一下子就说三阿哥薨了,让奴才赶紧来禀告皇上。”小多子哭出来了,他自己都还处惊骇与莫名之中没回过神来呢。
“不可能!”年氏突然回过神来,用力踹了小多子一脚,双目通红地厉声道:“你胡说,弘晟明明已经没事了,怎么可能突然薨了,狗奴才,居然敢骗皇上与本宫,好大胆子!”
小多子像块破布一样被年氏踹倒地,他不敢起身,只是哀哭道:“奴才不敢欺骗娘娘,是真,三阿哥真薨了。”
“弘晟!”胤禛意识到事情严重xing,轻呼一声,步奔了出去,那拉氏赶紧跟后面,余下诸人,但凡回过神来也都三三两两跟了上去,每一个都面带惊色,不知为何弘晟会突然死去。
“不会有事,弘晟不会有事,一定是你这个狗奴才胡说!”年氏指着小多子一字一句道:“待本宫回去看到弘晟安好后,定然回来扒了你这个狗奴才皮。”
小多子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呜呜地低泣着,这样哭泣令年氏越加心烦,转身不再理会,只是疾步往翊坤宫走去。
路上,弘历攥着凌若袖子,惊慌地问道:“额娘,小多子说三哥薨了,是真吗?”
凌若面色沉重地摇头道:“额娘也不知道,不过小多子应该不会胡言乱语,除非他得了失心疯。”
“不会,三哥刚刚还与儿臣说话,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弘历喃喃自语着,努力摇头,然双眼却忍不住红了起来。他咬一咬牙,觉得这样走太慢了,发足奔,一直越过凌若直追上走前面胤禛。
他这一奔,旁边弘昼也不顾裕嫔劝阻,步奔了上去。对此,没有人说话,没有人训斥,所有人心思皆放了翊坤宫。
本是半个时辰路,这一路走,竟是不足一刻便到了,守翊坤宫外宫人一个个皆是一副惊魂未定模样。
胤禛看也不看他们,直奔入内殿,与离开时一样,弘晟安静地躺床上,柳、靳二位太医跪地不起,见到胤禛等人进来,垂泪磕首,“微臣照顾三阿哥不力,微臣有罪,请皇上责罚。”
胤禛看也不看他们,疾步来到床前,看着闭目安然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