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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向来是讲理的人,有何好难交待的,若是主子问起,我自会回答。”扔下这句话,她将门“”的一关,把小宁子晾在外面。
小宁子摸摸差点被门板撞到的鼻子,神色狞厉地哼道:“就让你再得意一会儿,等去了主子面前,我看你怎么哭。”
…,这个时候问什么话?”
“这个奴才可不知道,姑姑您去了就清楚了。”不知为何,小宁子脸上的笑意令翡翠得慌,猛然想起黄昏时分在树后看到的那个人影,难不成真是小宁子?若是这样,那此刻那拉氏传她问话,必定凶多吉少。
小宁子催促道:“姑姑若没什么事,咱们就走吧,可不好让主子久等。”
翡翠心思飞转,在小宁子略有些不耐烦的眼神中道:“慢着,我有些内急,等我去方便一下,免得待会儿在主子面前出丑。”
“这个……”小宁子眼珠子咕噜转了一下,听出翡翠话中的推脱之意,逐道:“姑姑还是忍耐一下吧,主子那头可一直等着姑姑呢。”
他越是这样,翡翠越是知道事情不妙,否则何必跟个冤鬼似的催着自己去,当下沉了脸道:“人有三急,你倒是忍一下给我看看!小宁子,我知你得主子赏识刚升了正八品太监,可是想在我面前摆谱,你还远远不够资格。”
虽知翡翠很快就会倒大霉,但这个时候,小宁子还是不敢过于放肆,带着一丝委屈道:“奴才哪敢,只是怕去晚了主子那边不好交待。”
“主子向来是讲理的人,有何好难交待的,若是主子问起,我自会回答。”扔下这句话,她将门“”的一关,把小宁子晾在外面。
小宁子摸摸差点被门板撞到的鼻子,神色狞厉地哼道:“就让你再得意一会儿,等去了主子面前,我看你怎么哭。”
…,
第八百七十章 报信()
… …
如此等待了一盏茶功夫后,翡翠终于开了门,小宁子待要走,却听得翡翠又道:“我想起来前几日,你给福公公拿去了的被褥还没还我,如今天气渐冷,我自己那床不够暖和,得去福公公那里拿回来。”
“明日奴才替您去要回来。”等了那么久,小宁子已经颇为耐烦了,连带着口气也不大好。
翡翠自然听得出来,但这一回她却出奇的强硬,“不行,我刚才已经觉得冷了,没等你明天拿来,今儿个指不定就受寒了。左右福公公的住处就在旁边,过去一下也碍不了多少时间。”
“姑姑与福公公何时变得如此见外了?”小宁子轻声嘀咕了一句,见翡翠拉长了脸,勉强答应道:“那好吧,还请姑姑快些。”
这番话后,小宁子跟着翡翠来到三福的住处,彼时,屋顶因为上次大雨大风而刮开的破漏已经修补好,三福亦回了自己屋中。
在敲了一阵门后,三福睡眼惺忪的出来开门,看到翡翠跟小宁子一道站在外头,面露奇怪之色,“有什么事?”
不等小宁子开口,翡翠已上前道:“前几ri你从我屋中拿来的被褥用好了没有,我还等着用呢。”
“这个……”三福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才道:“好倒是好了,只是你现在就要拿回去吗?”
翡翠当即道:“你先放好,待我见过主子后再过来拿。”在转身离去时,趁小宁子没看见,背在身后的手往三福站的地方一扔,一个不起眼的小纸团掉落在三福脚边。
三福不动声色的站在那里,待两人走远后,方才飞快地捡起纸团进了屋,以他对翡翠的了解,是绝不会为了一团被褥专门跑进来的,想必,是另有原因。
三福坐在刚刚点燃的灯烛下展开纸团,只见上面用潦草的字迹写着:小宁子神色诡异地命我连夜去见主子,依我猜测,极有可能就是他听到了咱们的话从而告诉主子。不论是你我的私情,还是你那段话都犯了主子的大忌,只怕我此去凶多吉少,我已不可避,但你却可逃,赶紧离开坤宁宫,千万不要被带到主子面前,也不要管我,定要善自珍重,保住性命!
在纸团的最后,有一滴晕染开来的泪迹,可以想见翡翠在写这段话的时候,心情必是十分难过。
翡翠!三福骤然捏紧了手里的纸,最害怕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小宁子!这个该死的杂种,嘴里一口一个师傅叫得亲热,背地里出卖起来却毫不含糊。
不行!他不能让翡翠一个人去面对危险,更不能看着翡翠送死!
这般想着,下意识地想要冲出去,可是在临到门口时却生生忍住了,就算他现在去又能如何,不过是让主子提早对他发难罢了,何况翡翠冒险来告之他,为的无非就是纸上那八个字:善自珍重,保住性命。
性命……在这种情况下,翡翠第一个想到是他,是他这条命啊!
三福大悲,低头又将纸条展开重新看了一遍,心中愈发难过,翡翠一想想保住他的性命,所以让他离开坤宁宫,可是离开之后他又能逃到哪里去,左右都是后宫之中,只要那拉氏一声令下,立刻就可以将他抓回来,在这红墙碧瓦的紫禁城中,根本没有他的藏身之地。
可是他死了不打紧,翡翠却是绝不能死的,他一定要救翡翠,一定要救她!
在这个念头下,三福紧张地思索着对策,可最后却颓然发现一旦那拉氏决定的事,他根本什么都做不了,至于哀乞求饶,那更是痴心妄想,这些年来,那拉氏的手段一日比一日狠厉,真可谓是顺者昌,逆者亡。
不管怎么看,他与翡翠,根本没有一丝生机,哪怕他们在那拉氏身边侍候了二三十年也同样如此。
且不提三福在那里心凉绝望,翡翠跟着小宁子来到内殿后,看到那拉氏闭目坐在床头,强自定了心神屈膝行礼,“奴婢给主子请安,不知主子连夜唤奴婢前来,有何吩咐。”
那拉氏微微睁开了眼睛,示意翡翠近前,待其依言上前跪在踏板上后,那拉氏缓缓抚着他的脸道:“翡翠,你今年多大了,来本宫身边又有多少年了?”
那拉氏并没有带护甲,但她手指触到翡翠肌肤时,却犹如冰冷的护甲一般,寻不出一丝暖意,翡翠忍着脸上的不适小心道:“回主子的话,奴婢今年四十有三,跟在主子身边侍候恰好是三十年了。”
“这么说来你十四岁便在本宫身边侍候了?”在翡翠点头后,她又道:“好快,一转眼三十年过去了,本宫与你都是四十余岁的人了。就算长寿百年,也不过区区三个三十年,而本宫自问并没有那样的长寿福气。“
翡翠闻言忙摇头:“不会的,主子乃是天下之母,必定福泽无穷。”
“是吗?那你倒是说说,这些年来本宫待你如何?”手指慢慢从翡翠的脸颊一直滑落到雪白的脖颈,在翡翠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小指轻轻一挑,准确无误地将一根红绳从翡翠衣食挑了出来,随之带出来的,还有两颗散发着幽幽光泽的黑珍珠。
一看到这两颗黑珍珠,翡翠顿时叫苦不迭,惨了,她怎么忘了把这东西给摘下来,若小宁子真的告密了,那这两颗黑珍珠不就成了她与三福私通的铁证吗?!
那拉氏似没认出这两颗珠子来,只是徐徐道:“为什么不回答本宫的话,可是本宫待你不好?”
翡翠一下子回过神来,连连摇头道:“没有,主子待奴婢恩重如山,奴婢纵粉身碎骨亦难报万一。”
那拉氏微微一笑,然下一刻,手指骤然收紧,细细的红绳在翡翠的脖子上勒出一条深深的沟来,“既是如此,那你和三福为什么要联合起来背叛本宫?说!”
脖子被勒,翡翠顿时呼吸不畅,又不敢挣扎,只能勉强道:“主子误会了,奴婢与三福向来对主子忠心耿耿,怎敢背叛主子!”四十余岁的人了。就算长寿百年,也不过区区三个三十年,而本宫自问并没有那样的长寿福气。“
翡翠闻言忙摇头:“不会的,主子乃是天下之母,必定福泽无穷。”
“是吗?那你倒是说说,这些年来本宫待你如何?”手指慢慢从翡翠的脸颊一直滑落到雪白的脖颈,在翡翠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小指轻轻一挑,准确无误地将一根红绳从翡翠衣食挑了出来,随之带出来的,还有两颗散发着幽幽光泽的黑珍珠。
一看到这两颗黑珍珠,翡翠顿时叫苦不迭,惨了,她怎么忘了把这东西给摘下来,若小宁子真的告密了,那这两颗黑珍珠不就成了她与三福私通的铁证吗?!
那拉氏似没认出这两颗珠子来,只是徐徐道:“为什么不回答本宫的话,可是本宫待你不好?”
翡翠一下子回过神来,连连摇头道:“没有,主子待奴婢恩重如山,奴婢纵粉身碎骨亦难报万一。”
那拉氏微微一笑,然下一刻,手指骤然收紧,细细的红绳在翡翠的脖子上勒出一条深深的沟来,“既是如此,那你和三福为什么要联合起来背叛本宫?说!”
脖子被勒,翡翠顿时呼吸不畅,又不敢挣扎,只能勉强道:“主子误会了,奴婢与三福向来对主子忠心耿耿,怎敢背叛主子!”
第八百七十一章 置死()
… …
“不敢?那本宫赏他的珍珠为何会戴在你脖子上?!”那拉氏脸上的笑意越发深了,但同样的也越发阴冷了,至于手上的劲道亦更重了几分,哪怕因为使劲而牵动了伤口,也没有丝毫松手的意思。
红绳不住地收紧,令翡翠整张脸涨得犹如鸽子血一般,喉咙里发出不成形的声音。翡翠从没有像此刻这般,感觉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过,她会死在这里吗?罢了,早猜到会有这么一日,她只希望三福可以逃过此劫。
就在这个时候,到极限的红绳终于断了,加诸在翡翠脖子上的压力亦随之消失,令得翡翠捡回一条命来,瘫在地上捂着刺痛的脖子不住喘气,从不知道,原来呼吸是一件如此奢侈的事。
不等她缓过劲来,那拉氏已经狠狠将串着红绳的珠子掼在翡翠面前,厉声道:“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直站在旁边的小宁子见状忙道:“主子仔细伤口,千万不要太过动气,否则伤口崩开可就麻烦了。”
另一边,翡翠已经忍着脖子上的痛楚跪下磕头道:“奴婢该死!求主子恕罪,奴婢……”
那拉氏根本不理会小宁子,只一味盯着翡翠道:“别尽整这些没用的,说,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与三福有了私情。”
事到如今,翡翠不敢再隐瞒,战战兢兢地道:“回主子的话,是……是从入宫之后开始的。”
这个回答有些出乎那拉氏的意料之外,她本以为翡翠与三福在潜邸时就有了私情,不想却是入宫之后才有的。
意外过后,脸上泛起一丝讽笑,“你这兴致倒是跟别人不一样,正常男子不喜欢,偏生喜欢一个太监。不过……你不知道对食在宫中是犯忌的事吗?尤其是在本宫这里,此事本宫早就叮嘱过,可你们还要来犯本宫的忌,可见眼中早已没了本宫。”
翡翠听出话她中的冷意,连忙磕头道:“奴婢知道自己罪该万死,可是奴婢与三福并不想结为对食,只是想互相照应一些罢了。”
“好一句互相照应!”那拉氏冷笑不止,“若非他相中了你,又怎会将这两顶价值百金的黑珍珠送给你,翡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