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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氏诊脉,因为有他的阻挡,两人看不清乌雅氏的情况。
那厢,晚月看到她们来,忙走过来,不等她见礼,凌若已经迫不及待地道:“免礼,晚秋,太后这是怎么了,本宫昨日来的时候不是还好端端的吗?”
一听这话,晚月双眼顿时红了,哽咽道:“回熹妃娘娘的话,其实一直到今日晚膳的时候,太后都很好,甚至还有精神与奴婢说话,可是……”说到这里,晚秋一脸恨意地道:“一个送晚膳来的小太监不知发的什么疯,竟然在太后面前胡说八道,说谦贵人的孩子快要不保了。太后一听这话当时就急了,催着奴婢准备软轿,说要去看谦贵人,奴婢阻拦不住只得答应,可就在这个时候,太后突然昏厥了过去,两只眼睛都翻白了,怎么喊都不醒。奴婢当时被吓坏了,赶紧让人去请齐太医过来。”
在听完她叙说后,凌若道:“那个小太监现在何处?”
晚月恼恨地道:“奴婢也不知道,刚才奴婢一直顾着太后,等回过神来时,那小太监已经溜走了。”
方怜儿听着不对,她怎么觉得那个小太监是故意在太后面前说这些的,赶紧问道:“那个小太监的样子你可记得?”
“奴婢……”晚月使劲想要回忆起小太监的样子,可越是着急就越是想不起来,想得头都要爆了方才无奈地摇头道:“他当时一直低着头,奴婢看不真切,当时奴婢没觉得什么,可现在再加想起来,奴婢觉得他好像是刻意不让人看清一样。”
“难道他是故意的?可这件事他一个小太监又怎么知道。”刘氏孩子不稳的消息,方怜儿也是最近才堪堪知道的。
凌若在旁边冷冷道:“知晓的又何止他一个人,宫里的奴才差不多都传遍了。”
“这不可能!”方怜儿断然否定道:“这种事向来不许宫人乱传,怎会有那么多人晓得。”
“是弘历告诉我的,宫人之间传得沸沸扬扬,连他与弘昼都听说了,只有咱们这些做主子的还被蒙在鼓里。”到了这个时候,凌若几乎可以肯定,这件事是有人在背后操纵,否则不可能传得人尽皆知。
“这……这……”方怜儿同样想到了这个可能,骇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此时,齐太医收回了手,凌若等人一见之下,忙迎了过去,“齐太医,太后她老人家怎么样了?”
齐太医重重叹了口气,垂目道:“太后本就病体虚弱,全赖药物还有心里一点希望拖着,如今骤然听得这样的消息,身子哪里撑得住。”
第九百三十四章 噩耗()
… …
“你的意思是说太后……”后面的话,方怜儿不知该怎么说下去,她迫切地想要从齐太医口中听到相反的答案,可显然这只是一个奢望。
凌若突然道:“齐太医,若现在再给太后希望,她还能撑下去吗?”
齐太医略一思索,明白了她的意思,无奈地摇头道:“没用了,太后本就是油尽灯枯之人,根本受不了大悲大喜。”
露在袖外的十指颤抖起来,哪怕凌若用力握紧了双手,依然不能停下这份颤抖,她艰难地道:“照你这么说,难道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
“恕微臣无能。”随着这句话,齐太医屈膝跪在地上,太后是个慈悲之人,救不了她,齐太医心里很不好受。
凌若摇摇头,强忍了难过道:“本宫知道齐太医已经尽力了,此事不怪你,本宫只想问齐太医一句,太后……还能撑多久?”
齐太医谢恩之后,道:“依微臣推断,太后只怕撑不到日升之时。”
听到这话,晚月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伏在床踏上痛哭不已,而凌若与方怜儿亦忍不住落泪,一切都来得太快了,快到他们难以接受。
有一件事凌若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要故意在太后面前说出刘氏龙胎不稳的事,刺激了太后让她丧失希望,病体不支,这对其而言又有什么好处呢。
这件事,令她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暂时放下,唤过杨海与水秀道:“你们两个,赶紧去养心殿将这件事告诉皇上,另外,也去将谦贵人请来。”
两人均知事情非同小可,答应一声待要离去,又被凌若唤住,只见她犹豫了一下道:“除此之外,再将四阿哥五阿哥带来,至于二阿哥……算了吧,一来一回只怕宫门早就关了。”
凌若心中清楚,这将是最后一次见到乌雅氏的机会,过了今夜,慈宁宫将少主人,而奉先殿中将多一座神龛。
“主子,那皇后那边呢?”杨海小声地问着。
出了这么大的事不通知乌雅氏显然不好,但凌若实在不想见她,逐以其伤势为借口道:“皇后伤势未愈,还是先不要惊扰她了。”
“熹妃。”乌雅氏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有气无力地唤着。
凌若忙迎过去,轻声道:“是,儿臣在这里,皇额娘有何吩咐?”
“你告诉哀家,谦贵人她的……孩子,是不是不好了?”乌雅氏艰难地问出这句话,浑浊无神的双眼紧紧盯着凌若,想从她嘴里得到确切的答案。
凌若强忍了难过,挤出一丝微笑道:“皇额娘听哪个奴才胡说的,根本没这回事,谦贵人的孩子好着快,再有半年便可以出生了。”
乌雅氏的眼眸因为她这句话亮起一丝神彩,“真的吗?你不要骗哀家。”
凌若替她掖好锦被道:“儿臣什么时候骗过皇额娘,而且儿臣已经命人去请谦贵人了,待她来了之后,皇额娘亲自看看她的龙胎是否安好。”
听到这里,乌雅氏稍稍安心,目光一转,落在正努力止住哭泣的晚月身上,只剩下一层皮包裹着骨头的手费力抬起,放到晚月头上,“晚月,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
“奴婢没事。”晚月胡乱擦干了眼泪,想要挤出一丝笑容来,可是到最后却变成了哭,在场那么多人中,她与乌雅氏感情最深,彼此陪伴了几十年,她亲眼看着乌雅氏从德嫔变成德妃再变成世间最尊贵的皇太后。
乌雅氏缓缓摇头,放在晚月头上的手不曾松开,“你骗哀家,是不是哀家不行了?”
晚月赶紧拉下她的手紧紧握在掌中,惊慌地道:“没有这回事,齐太医说太后只是一时激动,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那厢,方忴儿亦含泪道:“是啊,太后,只要您好生歇着,很快就会好了。”
“你们一个个都不要骗哀家,难道哀家会连自己的身子都不知道吗?好了,莫要再哭了。”她这样劝着,可是晚月却哭得越发凶了,脸紧紧贴着乌雅氏不算温热的手,可即便是这样,也成为她今后不可企及的奢望。
“皇帝呢,皇帝来了没有?”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乌雅氏并没有太多的悲伤,只是觉得不舍。
凌若忙忍着泪道:“太后放心,臣妾已经命人去请了,皇上很快就会到的。”
乌雅氏闭目没有说话,她身体里的力气已经不多了,她想多留一点等胤禛来了再说。
如此过了一盏茶的东西,明黄色的人影如风一般地冲了进来,直奔乌雅氏榻前,同时急切的声音响起,“皇额娘,您怎么样了?”
来人正是胤禛,他一得到杨海的报信,就放下手里一切事务急匆匆地赶了起来,一路之上,悲伤与恐慌都缠绕着他,让他几次险些跌倒,看得四喜与苏培盛心惊肉跳。
乌雅氏睁开眼,缓颜一笑道:“皇上来了。”
“是,儿臣来了,儿臣来了。”说着这样的话,胤禛眼泪几乎要掉下来,他不是不知道乌雅氏会离自己而去,却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这般急切与突然,让他一点准备也没有。
看着他发红的眼圈,乌雅氏轻声道:“皇上是九五之尊,怎可轻易落泪。”
“是,儿臣听皇额娘的话,不落泪。”这般说着,胤禛强迫自己用意志力忍住悲伤到极处的眼泪。
看着这样的胤禛,乌雅氏突然笑了起来,“哀家想起来了,以前皇上也是这样听哀家的话,哀家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很听话,哪怕哀家与你根本不亲。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哀家与皇上见了面总是争吵,为了皇位,为了老十四,争吵不休,几乎没有停止的时候。”
胤禛听着心里越发难受,嘴上却道:“都是儿臣不好,儿臣惹皇额娘生气,只要皇额娘以后都好好的,儿臣保证绝不再惹皇额娘生气。”
“不,不是你的错,都是哀家被人蒙蔽了眼睛,居然连自己亲生儿子都不信,不过好在哀家没有一直糊涂下去。”瘦骨嶙峋的手抚上胤禛的脸颊,一遍又一遍,带着深切的不舍,“只可惜,哀家以后都看不到皇帝了。”
第九百三十五章 溘然长逝()
… …
“不会的,不会的!”胤禛痛苦地低吼着,胸口痛得像要裂开来一样,让他难以自己。
“莫要难过了,人生百年,终有一死,能与皇上解开心结,哀家已经死而无憾了。”乌雅氏正说着话,刘氏与弘历、弘昼前脚后跟到了,另外裕嫔也来了,那张小巧的脸上尽是骇意与悲伤。
见到刘氏,凌若忙拭一拭泪凑到床边道:“皇额娘,您看谦贵人来了,气色可不是好得很吗,哪里有不对。”
“真的吗?”乌雅氏努力想要撑起身来,胤禛赶紧趁势扶了她后背,让她可以清楚地看到刘氏。
一路上杨海已经与刘氏说了大概,刘氏也知道自己来此的目的就是让乌雅氏走得安心一些。所以一听得凌若这般说,她便走上去红着眼道:“臣妾给太后请安。”
“你真的没事吗?”看到刘氏微凸的腹部,乌雅氏稍稍安下些心来,“为何你的脸这般红?”
刘氏赶紧摸一摸自己烫得惊人的脸颊,掩饰道:“回太后的话,想是臣妾过来的时候太急,所以才会这样,过会儿就没事了。太后,臣妾与龙胎都好好的,您千万莫要听那些喜欢乱嚼舌根子的宫人胡说。”
“你与孩子没事就好。”乌雅氏终于放下了一桩心事,虽然自己看不到这个孩子出生,但至少他安然无恙,这就足够了。
她招手将难过不已的弘历与弘昼唤到近前,仔细睇视着他们二人道:“皇祖母要走了,如今你皇阿玛膝下只有弘时与你们两个,一定要好好听话,将来孝顺侍奉你们皇阿玛与额娘知道吗?”
“孙儿知道,皇祖母,您别走好不好,孙儿想多侍奉您几年!”弘昼毕竟年纪小,听到乌雅氏的话,哭得越发伤心了,令闻者心酸。
“命数由天不由人,皇祖母也想多看你们几年,可惜……”乌雅氏不断地摇头,浑浊的泪水从眼中落下。
弘历没有像弘昼那样痛哭,甚至于一滴眼泪都没掉,可这并不代表他不难过,恰恰相反,他整个身子都在颤抖,难受得像要爆开来一样,恨不得痛哭一场,将心中的痛尽皆渲泻出来,可他依然在忍耐,退开几步,跪在乌雅氏床前,一个字接一个字地道:“请皇祖母放心,孙儿一定会孝顺皇阿玛与额娘,并且照顾好五弟,尊敬二哥。”
弘历的懂事令乌雅氏欣慰,更对胤禛道:“皇帝你生了个好儿子。”
“是,弘历一直很懂事。”胤禛哽咽地应着。
乌雅氏环顾着身前的众人,既欣慰又伤怀地道:“可惜弘时与老十四不在,否则哀家就真的一点牵挂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