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祜禄氏开脱,所以在这里花言巧语,颠倒是非!”
“臣妾没有,臣妾说的句句属实……”不等她说完,胤禛已经再一次厉够道:“住嘴!朕不想再听你胡言乱语,给朕退下,否则休怪朕不客气!”
“皇上!”瓜尔佳氏不肯起身,跪在地上不住磕头,泪流不止地道:“臣妾求您了,就算您真要杀钮祜禄氏,至少也再缓几天,让臣妾可以去查明真象!”
胤禛拂袖道:“真像就是钮祜禄氏出于嫉妒,一再加害湄儿!”
瓜尔佳氏不知该怎么说才好,哀声道:“皇上,这件事明明还有许多疑点,您为何这样武断?那个纳兰湄儿从不曾与您共患难,她说的话又岂能相信。”
胤禛冷哼一声道:“任你有何资格对湄儿说三道四,谨嫔,朕再主与你说一遍,速速离去!”
瓜尔佳氏想也不想便道:“不,皇上若不肯收回臣命,臣妾就长跪不起!”
胤禛目光微缩,凉声道:“你这是在威胁朕?!”
瓜尔佳氏摇头道:“臣妾不敢,臣妾只是希望皇上可以记着钮祜禄氏与皇上共患难的日子,放她一条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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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六十六章 钩吻()
“不可能!”胤禛冷冷吐出三个字,随后道:“你既是喜欢跪就慢慢跪着吧,不过别在这里碍朕的眼!苏培盛,把她拖出去!”
眼见苏培盛就要来拖自己,瓜尔佳氏拼尽全身的力气大声道:“皇上,您忘了钮祜禄氏伴您二十多年,为您生儿育女的情义了吗?您今日若下旨赐死了她,这个世上就再没有钮祜禄凌若了!为了一个纳兰湄儿值得吗?”
胤禛攥紧了蜷在袖中的双手,冷冷道:“这些话你不该来问朕,而是应该去问钮祜禄氏,是她做了对不起朕的事!”
“是吗?”瓜尔佳氏凄然一笑道:“为何臣妾看到的却是皇上为了一个纳兰湄儿残害无辜,忘恩负义!”
当瓜尔佳氏最后四个字钻入胤禛耳中时,眸光倏然森冷无比,“瓜尔佳云悦,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唇骂朕。好!真是好!先是允祥,现在又是你,你们一个个都想造反吗?”不等瓜尔佳氏再说话,他猛然一挥袖子道:“苏培盛,朕叫你把她拖下去没听到吗?”
“奴才遵命!”苏培盛赶紧答应一声,正要去拖瓜尔佳氏,后者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不用你拖,本宫自己会走!”
说罢,她撑着金砖缓缓站起来,在离去前,说了最后一句道:“皇上,今日杀了钮祜禄氏,你一定会后悔,一定会!”
在瓜尔佳氏走后许久,胤禛胸口都在微微起伏,似在因她的话生气,一直站在一旁的四喜犹豫许久,终是鼓起勇气道:“皇上,其实谨嫔的话不如道理,不如赐死的旨意再缓缓?”
胤禛目光骤然扫过来,寒如冰霜,“连你也想跟朕做对?”
四喜慌忙跪下道:“奴才不敢,奴才只是觉得……”胤禛骤然打断他的话道:“没什么好觉得的,张四喜,你若还想做这个内务府总管,还想留在养心殿,就给朕闭上你的嘴!”
“嗻!”四喜无奈地咽下嘴边的话语,躬身退到一边,唉,他也好,怡亲王与谨嫔也罢,都已经尽力了,但皇上此刻根本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就算自己冒死谏言也不会有任何用处,看来熹妃娘娘这次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傍晚时分,胤禛命苏培盛取来一壶酒,然后从袖子中取出一包药粉,犹豫片刻后将这些药粉倒入壶中,随后道:“苏培盛,将这壶酒拿去给钮祜禄氏!”
“奴才遵旨!”到了这个时候,苏培盛再无任何疑问,胤禛这次是真打算赐死钮祜禄氏,没有一丝犹豫,不过令他奇怪的是胤禛那包药粉从何而来,难道是从太医院取来的毒药?可是他并没有见哪位太医来过养心殿啊?
疑惑归疑惑,不该问的事苏培盛可是半句也不敢多问,接过酒壶离开了养心殿,从此刻起,他的每一步对于凌若来说都是敲响的丧钟,当丧钟近至耳边时,那一切……就都结束了。
看到苏培盛出去,四喜忍不住再次劝道:“皇上,您……”
胤禛睨了他一眼道:“忘了朕之前与你说的话吗,闭牢你的嘴,不要说不该说的话。”
四喜无奈地摇摇头,事已至此,看来是无力回天了!
在走到半路时,苏培盛意外看到由如柳扶着的舒穆禄氏,苏培盛一怔,旋即走过去低一低头道:“奴才给瑞嫔娘娘请安!”
“免礼!”舒穆禄氏目光落在苏培盛捧着的红漆描金托盘上,上面别无他物,唯一壶酒尔,待命跟在苏培盛后面的小太监退至远处后,她道:“这便是皇上赐给钮祜禄氏的毒酒吗?”
苏培盛不明白她出现在这里的用意,只依言回道:“回娘娘的话,正是。”
舒穆禄氏眸底掠过一丝浓重如鲜血的笑意,抬手缓缓抚过酒壶,“可知下在酒中的是什么毒?”
“这个奴才并不知晓。”苏培盛的回答令舒穆禄氏愕然,訝然道:“酒是你奉来的,怎会不知?”
苏培盛如实道:“皇上说念在与钮祜禄氏的一番情义,亲自准备毒酒,所以奴才只看到皇上将一包药粉倒入酒壶中,至于是什么毒,皇上未说,奴才也不敢多问。”
他的回答释了舒穆禄氏心中的疑团,不过目光却是迟迟未从酒壶中移开,口中道:“药粉……也就是说不是鸩酒了,难道是砒霜?”
“这个奴才就不得而知了。”苏培盛话音刚落,舒穆禄氏便笑了起来,“什么毒都不要紧,因为本宫已经为钮祜禄氏备好了毒药?”
苏培盛不解她这是何意,道:“娘娘您说什么?您备毒药?”
“不错,虽然皇上下旨赐死钮祜禄氏,但就这么死了未免太过便宜她,本宫可没忘了她之前是怎么对付本宫的,就是她,害得本宫以后都生不出孩子来,本宫要她受尽痛苦而死!”
苏培盛连忙劝阻道:“可……可这毒药是皇上备的,不能换啊!再说左右都是一个死,是什么毒又有什么打紧的。”
“谁说不打紧!”舒穆禄氏冷然盯着苏培盛,将后者盯得毛骨悚然,“钮祜禄氏害得本宫这么惨,本宫也一定要她死得其惨无比!”这一次不等苏培盛说话,她便道:“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本宫没说要换酒,只要……”她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凉声道:“将这瓶东西倒在酒中即可!”
苏培盛不敢去接她手里的东西,颤声问道:“敢问娘娘,这是什么东西?”
舒穆禄氏瞥了如柳一眼,后者立刻会意地道:“苏公公,这叫钩吻,服用之后不会马上死亡,会先感觉喉咙涩痛、呕吐、腹泻、心跳先快后慢、之后开始出现吸呼困难乃至虚脱,一般这个过程会持续十二个时辰,听何太医说,人一旦中了钩吻之毒,就会痛不欲生,恨不能立刻一刀毙命。”
苏培盛听得心惊胆战,小声道:“娘娘,这……这会不会不太好?”
舒穆禄氏冷哼道:“有什么不太好?要本宫说这样还太便宜了钮祜禄氏,应该让她像昔日四阿哥被毒蚊咬到时那样,浑身发痒,最后被活活痒死,可惜成嫔这只替罪羊已经被关在冷宫,若故计重施,很容易引人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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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六十七章 忍辱()
苏培盛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件事,不敢置信地道:“什么?太子爷……太子爷当初中毒也是……也是……”
舒穆禄氏微微一笑,颔首道:“不错,也是本宫所为,戴佳氏不过是本宫的一只替罪羊。”
苏培盛听得一头冷汗,半句话也不敢接,而这个时候,如柳已经趁着四下无人掀开酒壶盖,将那瓶钩吻倒了进去,苏培盛想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结结巴巴地道:“娘娘……娘娘这……这……”
舒穆禄氏不在意地道:“苏公公不必怕,左右皇上已经赐她死罪,又怎会管她是怎么死的呢!”
“可万一……万一……”苏培盛还是慌的不得了,如柳扶稳了他的手道:“苏公公你就放心吧,结果是一样的,只是过程稍稍变了一些罢了,皇上哪会知道,而且他现在对钮祜禄氏厌恶至极,根本不会多过问一句。”
苏培盛想想也是,而且现在毒都已经下了,哪里还有更改的余地,除非换酒,但这么一来,罪过就更大了。
舒穆禄氏抬一抬头道:“好了,苏公公,赶紧去承乾宫传旨吧,可别耽误了时辰。”
苏培盛还能说什么,只能点头答应,带着小太监忐忑不安地往承乾宫行去,在承乾宫门口,他再次看到一人,不过对于这个人可没刚才面对舒穆禄氏时那么忌惮,走过去皮笑肉不笑的道:“奴才给谨嫔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瓜尔佳氏目光落在酒壶上时,重若千钧,想不到……想不到胤禛居然真的这么狠心,说赐死就赐死了,一点旧情也不念,看来若儿这么多年的真情真意,真是错付了,一个纳兰湄儿就让胤禛像着魔一样,什么都偏听偏信。
想到这里,瓜尔佳氏心中就一阵凉淡,都说帝王无情,这话放在胤禛身上既对也错,胤禛对所有人都冷心无情,偏偏对纳兰湄儿情深似海,二十多年来一直不曾改变。可他从未想过,这份情深似海造就了多少女子一生的悲凉,尤其是若儿,这二十多年来,她为胤禛付出的何止感情,甚至包括了性命,可这些,胤禛都不屑一顾,说赐死就赐死了。
正自难过这时,苏培盛阴阳怪气地道:“谨嫔娘娘在这里,该不会是想阻拦奴才进去宣旨吧?不怕与娘娘说句实在话,皇上圣旨已下,任娘娘是阻止不了这件事的。之前娘娘也试过了,应该心里有数,万一再触怒皇上,奴才担心娘娘也会落得与钮祜禄氏一样的下场,到时候可别说奴才没提醒您。”
听着苏培盛刺心的话,瓜尔佳氏心头火起,却不止不强行止住,道:“本宫知道,本宫此来也不是想阻止公公,因为拦了公公还会有其他人进去,本宫能拦得了几个。”
“娘娘明白就好,娘娘若无他事,奴才就先进去了。”苏培盛正要走,瓜尔佳氏拦了他道:“公公且慢,本宫此来,是有一事相求公公。”
苏培盛冷笑一声,斜睨了眼道:“娘娘说的这是哪里话,奴才哪有资格担得起娘娘这个“求”字。”
瓜尔佳氏知道他在忌恨自己之前对他的责骂,忍气道:“公公是皇上跟前的红人,怎会提不起本宫的相求呢。”
“好了。”苏培盛抬头,倨傲地道:“娘娘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无需再拐弯抹角。”
瓜尔佳氏道:“苏公公知道本宫与钮祜禄氏相识多年,颇有些情份,如今钮祜禄氏即将被赐死,本宫想见她最后一面,还请公公行个方便,让本宫随公公一道进去,也好亲自送钮祜禄氏最后一程。”最后几个字她说得无比痛苦。
妹妹,你我终于是要到分别的那一天了吗?我知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早晚会有分别的那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分别……
苏培盛得知她这个要求,摘一摘嘴道:“这个……娘娘还是不要为难奴才了,钮祜禄氏乃是罪人,自皇上将她禁足那一日起,就不许任何人见他,奴才只是一个奴才,怎敢坏了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