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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披上外衣,坐在炕沿,边抽烟,边寻思着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
然而,一直等到快十二点钟,外面还是没什么动静,我爬到床边,哈在玻璃上一口气,擦掉结在上面的霜往外看,雪差不多停了,但之前下的很大,院子里落了厚厚的一层,到处都是白茫茫的,难道今晚不来报复了吗,
我蹲在窗台边,又点着一支烟,困了,如果这支烟抽完,他们还不来,我就睡觉,
结果,刚抽两口,我忽然瞥见大门外闪过一丝光,不是手电光,忽闪忽闪的,那是……火光,仔细一看,没错,是两支火把,露出围墙上方大概半米,正朝我家门口方向移动,
千算万算,我没想到高庆国会用这招,火攻,三国演义看多了吗,
我赶紧在窗台瓷砖上碾灭烟头,把手伸进被窝里,挠了挠她俩脚心,可她们谁都没醒,只是把小脚缩了回去,
“嘿,醒醒,转移阵地了,”我爬过去,硬把她俩从睡梦中唤醒,
“咋了啊,”小花迷迷糊糊地问,
“高国庆要放火烧咱家房子了,”我笑道,
“那你还笑,快跑啊,”小花立马清醒过来,
“咱们跑了,他还会烧吗,得抓他现行才行,估计还得有一会儿,你俩赶紧穿衣服,”我拍拍她俩身子,自己先穿好外衣裤,抓起宋歆芸的被子,来到西屋,丢进那口大红棺材里,又回到厨房,打了一桶水,先将棺材四周和盖板淋湿,再打一满桶,放进棺材里,
现在不能出去,他们若是放火,肯定会在房屋四周堆柴火,浇汽油,我们出去会留下脚印,被他们发现,所以,只能先藏身在屋子中,
当然,棺材那么危险的地方,不能让她俩藏,她们有更合适的地方,就是地窖,
地窖也在西屋,我爸挖的,以前用来储存白菜、萝卜、土豆等过冬的蔬菜,地下温度适宜,菜不至于被冻坏,也不至于因为屋里过暖而腐烂,她俩穿好衣服后,我把她们送进菜窖,又丢进去一条棉被,然后盖上盖子,把圆桌搬过来,放在上面,双层防护,免得房梁掉下来将盖子砸坏,那样浓烟有可能钻进去,
忙完这些后,我将棺材盖盖上,留了个空,我蹲在里面,等待着,
大概过了五分钟,窗外开始有人影闪烁,没有火光,只有踩雪的声音,还有柴火相互碰撞的动静,但都很轻微,我估算了一下,至少来了五、六个人,很快,这帮人散去,重新安静下来,又过了两分钟,人影再度出来,我听见哗哗哗液体流淌的声音,不是汽油就是煤油,跟我推断的分毫不差,
火光终于出现了,不是渐进着过来,而是飞过来的,忽的一下,疑似火把的玩意,落在外面的柴火上,烈火马上向两边扩散,很快就将窗户包围,木质窗框被引燃,劈啪作响,火舌顺着风,钻进屋里,舔向房顶,瞬间将塑料棚点燃,过火面积非常大,
我感觉还没到那么危险的时候,一手扶着棺材盖,一手拿着手机,继续蹲在棺材里,盯着外面的人影绰绰,最好能收集点证据,可是火光太大,肉眼都看不清外面,更别说是手机的摄像头,才100万像素,嗯,在当时已经算是比较高级的手机了,
“狗剩,你个王八羔子,害老子躺了俩月医院,还挺能,是吧,敢带媳妇回来,妈的,都给你们烧死,让你们老张家断子绝孙,”火光之外,传来张国庆的声音,在他喊“还挺能”的时候,我已经快速将手机切换至录音模式,
“张国庆,草你妈,”我扯着嗓子回了一句,
“卧槽,还没烧死呢,柱子,加柴火,二愣子,你手抖什么,你他妈不杀猪的嘛,还怕刀啊,这小子要是敢出来,就给我捅他,往死里捅,”张国庆又喊道,
妈的,白瞎一包玉溪烟了,还有王铁柱的事儿,
二愣子就是孔二愣子,高国庆的邻居,卖猪肉的,上次我和浩哥、宋佳去归拢高国庆,孔二愣子跟他儿子出来帮忙,也被我们给干趴下了,高国庆挺会找人啊,净找跟我有仇的,
“张国庆,你等着,到了阴曹地府,我肯定饶不了你,啊,啊,”我假装被烧,痛苦地呻银着,房间里确实温度很高,热浪开始扑脸,房顶上用芦苇编织的屋顶部分(叫“房薄”,我也不知道学名是啥),燃烧着往下掉,浓烟弥漫了整个房间的上半部分,
我叫唤着,呛了一嗓子,咳嗽几声,便不再叫唤,盖上棺材盖,在棺材里面把棉被浸在那桶水里,棺材被烧着的话,我只能披着湿棉被冲出去,跟他们决一死战,
149、瞒天过海()
要说王铁柱做棺材的本事还是可以的,我在里面只呆了一分钟不到,就感觉氧气含量下降不少,说明封闭性很好,棺材封闭性好,在这个时候是好事,里面缺氧,外面的烟也进不来,能保障里面的人小心翼翼地呼吸,
我有点疑惑,怎么那些钉了钉子的木板没有发挥作用呢,难道是钉子漏出来的部分太短,没有扎穿他们的鞋底,
又过了一分钟,房顶上的椽子、檩木被烧断,纷纷掉落,砸在棺材上,因为棺材盖上面是圆弧形,再加上事前被我浇了水,并没有燃烧物停留在上面进而点燃棺材,我抽空系紧了运动鞋的鞋带,继续等待,
五分钟后,头顶再无东西掉落的声音,只剩下周围物体燃烧的噼啪声,棺材里的空气快不够用了,我最后深吸一口气,用力推开棺材盖,掀飞到一边,卧槽,房顶都给烧漏了,能直接看见夜空,残垣断壁还在燃烧,浓烟没有之前那么强烈,可以呼吸,
窗外已经没人,这点我早已料到,他们确定我们被烧死后,肯定得跑,否则等不明真相的村民赶来救火,他们就说不清了,
但尚未有村民赶来,我跳出棺材,跑过去将已经烧成几根木棍的桌子移开,打开地窖的盖子,把宋歆芸和小花放出来,她俩都没事,我又把盖子给盖住,恢复原状,然后捡起地上很多燃尽的灰、椽子头啥的,铺在上面,再扔些进棺材里,以掩盖我们的藏身之处,
“花儿,你带宋姐从后门走,去三婶家躲起来,不给你打电话别出现,明白吗,”我说,小花点头,扶着宋歆芸去厨房,踹开后门跑了,小花自己去三婶家,我不放心,但有宋歆芸在,我放心,她一路北漂过来,逃难的经验肯定丰富,
我打开正门,踢开柴火灰烬,发现那些钉着钉子的木板,都被堆放在井口,想了想,我明白了,一定是我在设置陷阱的时候,被隔壁王铁柱偷看到,他们上来堆柴火的时候,王铁柱便事先将钉子移走了,
妈的,这小子,说不定,向高国庆通风报信说我和小花回来的人,也是他,
不用问,作为邻居,他放完火肯定跑了,要不然没法解释为何不第一时间施救,
我跑到墙边,扒着墙头往那边看,果然,他家的门锁着,
这时,门口那边出现手电筒的光,我赶紧翻墙,进入柱子家的院子,蹲在他家花墙上,露出双眼看我家大门口,咣当,大门被踹开,一波村民拎着铁锹冲了进来,叫喊着灭火,我仔细一看,草他妈的,为首的居然是高国庆,简直是贼喊捉贼,
“快点,先救人,再灭火,看看还有没有活口,”高国庆指挥村民们冲进了只剩残火的屋子,他自己留在最后,趁机用铁锹在地上胡乱划拉,可能是铲除之前他们留下的脚印,
不多时,孔二愣子从屋子跑了出来:“村长,没找着人,”
“啊,不可能,再找,”高国庆也冲了进去,里面我看不见,过了一分钟大概,高国庆捂着?子跑出来,跟一起出来的孔二愣子耳语了两句,孔二愣子点头,跑向大门口,蹲在浩哥的车旁边,不知道在干啥,
“高叔,房后有俩女人的脚印,”又有个村民跑了出来,大声喊,
“妈的,追,”高国庆怒道,
不好,小花她们有危险,
我赶紧跳下花墙,跑到王铁柱家院子的另一边,从胡同穿过去,翻身上墙,我们几家的后院是相连的,三婶家在西边,小花和宋歆芸从我家后门出来后,肯定要从这里经过,然而令我惊讶的是,这边的雪地上并没有脚印,抬头看,几个村民向北追了过去,那边是荒地啊,小花她俩往那边跑干啥,
我给小花打电话,她马上接听,
“你俩在哪儿,”我问,
“三婶家啊,”
“……你俩不是往北走了吗,”我疑惑地问,
“嘿嘿,宋姐说怕留下脚印,兜了一圈,回到咱家前面的大道上了,那里脚印多,分辨不出来我俩的小脚印,刚进三婶家门呢,”小花颇有些得意地说,
“别忘了处理三婶家门口的脚印,”我提醒道,
“嗯啊,宋姐正在处理呢,放心吧哥,宋姐以前是不是干过侦探啊,咋啥都懂,”小花问,
“老实儿呆着,”我挂了电话,多亏带宋歆芸过来,还真派上了大用场,
我也赶紧回头处理掉留在王铁柱院子里的脚印,倒退着,小心用手抚平,然后上了房顶,果然,不多时,那帮寻着小花、宋歆芸脚印的村民绕到了门口的大道上,那条道已经被他们给踩过了,
“脚印没了,”一个村民喊,
“肯定藏谁家里了,挨家挨户找,”高国庆在我家院里下令,他拿着烟的手有点抖,看得出来,他很慌张,
我冷笑着给小花发了条信息:开始搜村了,小心,
偌大一个三婶家,想藏两个女孩还是没有问题的,何况还有名侦探宋歆芸在,
剩下的村民仍在灭火,都是残火,加上他们用铁锹撮雪,很快浇灭,只剩青烟,他们几个应该与纵火事件无关,长吁短叹,说我可怜啥的,没了爸妈,房子还被烧了,还有人分析,可能是电路年久失修,起的电火,也有人发现了房子周围木材的痕迹,怀疑有人纵火,
“能是谁呢,也太损了,”一个村民气愤道,
这时,高庆国走过来对他们虎着脸说:“瞎曲咕啥呢,肯定是电火,赶紧各回各家,我已经报警了,马上警察就该来了,他们抓不着放火的,把你们带走我可不管啊,”
村民怕事儿,立即作鸟兽散,
高国庆又瞅了瞅废墟,扔掉烟头,背着手走向大门口,浩哥的车还停在那里,不过看起来车身轮廓很低矮,可能是轮胎被孔二愣子给搞没气了,防止我们驾车逃走,
我悄悄跟了上去,高国庆肯定没有报警,估计现在要回家,看看老婆孩子啥的,他女儿叫高菲,在外地念大学,放寒假应该回来了,知道我逃走,他能放心把老婆孩子扔家里吗,
果然,高国庆回了自己家,但我发现他家里有人,几个大小伙子,便没有跟进去,而是爬上墙头,猫在他家大门口的柴火垛上面趴着,从这里能直接看见他家屋里,就是上面落了不少雪,我又不敢划拉下去,会有痕迹,只能趴雪窝子里,太他妈冷了,没过十分钟,手脚就冻得跟猫咬似得疼,
那一刻,不知为何,我想到了邱少云同志,
为了彻底解决这事儿,我只能忍耐,大概过了四十分钟,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我小心掏出查看,是小花的短信,问我在哪儿,
我想回短信,手指不听使唤,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