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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儿,”蔚岚问,
“看她的家人,”我说,宋歆芸不吱声,似在犹豫,
“你先把地址给蔚岚,中途后悔的话,咱们可以随时返回,”我进一步劝道,
宋歆芸想了想,点头,抿着嘴说:“粤州市第四人民医院,”
“医院,”我皱眉,怎么亲人在医院,歆芸还乱跑而不去照顾的,
“是精神病院,”蔚岚淡淡地说,挂挡起步,掉头朝粤州方向驶去,
一路上,歆芸坐在后座都没再说话,一直看着窗外发呆,
我答应过她不问,只能跟蔚岚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四点半时,车进入粤州市区,五点到达第四人民医院,是在一座山上,环境幽静,大门不让进,歆芸下车,掏出自己身份证,去门卫那边登记,才让我们进去,
刚进院里,我就看见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人从灌木丛里冲了出来,蓬头垢面,眼神吓人,
“快刹车,”我大喊,
蔚岚正踩油门提速,见有人冲过来,一时慌张,啊地一声,懵逼了,
我赶紧用左手拉起手刹,奔驰车头猛地往前一沉,堪堪刹停在那个精神病面前,
定睛一看,是个中年男子,虽然知道他是个精神病患者,我还是憋了一肚子气,下车怒道:“你瞎啊,”
中年男人看着我,嘿嘿地笑,
“东辰,他是我爸,”歆芸下车,淡淡地说,
“啊,”我回头看歆芸,她脸色黯然,叹了口气,
我又回过头来看那个病人,这时跑来两个穿白大褂的男子,用粤语喊着“那儿呢,快抓住他”之类,病人见状,跳回灌木丛,消失在棕榈叶中,
193、五百万()
我刚过去追,歆芸叫住了我:“算了,他们会抓到他的,走吧,咱们去他的房间等着,”
我看向车里,蔚岚正用眼神询问我,她是否需要下车,我摇了摇头,虽然不是太懂精神病,但总觉得,人少点对病人的刺激会弱一些,
歆芸走过来,搂着我的胳膊,缓步朝前面的大楼走去,蔚岚开车去找车位了,
进了大楼,里面冷冷清清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这医院的大夫,比病人都多吧,”我小声问,
“后天大年三十,可能都接回家过年了,”歆芸叹道,带我拐进走廊,来到105房间门口,门开着,里面的设施很简陋,跟学生宿舍差不多,只不过是单人间,我注意到,房间里所有坚硬、尖锐的物件,包括床头、桌角等,都用胶带包着一层厚厚的海绵,许是为了防备病人自杀,
“坐吧,”歆芸指了指椅子,我坐在上面,椅子摇摇欲坠,咯吱咯吱直响,很老旧,
“这是你爸的病房吧,”我问,歆芸点头,
“那你妈妈呢,”我又问,
“自杀了,”宋歆芸目无表情地说,
我说了声对不起,不好再往下问,歆芸没有坐,慢慢地在房间里走,用指尖去触及一些东西,像是在感受她爸爸平时在这个房间里的生活,
不多时,走廊里传来一阵喧闹,歆芸爸爸被拿两个白大褂给抓了回来,其中一个好像认识歆芸,很客气地微微鞠躬:“宋小姐,你来了,”
“你们先出去吧,”歆芸说,
“可是”另一个年轻的白大褂想说什么,但是被之前鞠躬的那个白大褂给拉出去,将门关上,
歆芸爸爸勾着头,靠在门里面,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动物那样瑟缩着,歆芸过去,还没等走到他面前,歆芸爸爸就一哈腰,从歆芸旁边钻过,直奔我而来,我下意识地伸手,要撑住歆芸爸爸的肩膀,咬我咋办,但他并未扑过来,而是折身跳到了床上,手舞足蹈地唱起什么歌,含混的粤语,夹着一些方言,我听不懂,
“爸……”歆芸凄声叫了一句,歆芸爸爸停顿,低头看了歆芸一眼,又继续跳舞,脏兮兮的拖鞋踩得床单上到处都是脚印,
歆芸走到床边,抓住了她爸爸的手,又抱着他的大腿,感觉歆芸爸爸宽松的病号服裤子里的肢体非常细,手脚也都瘦骨嶙峋,正常人不会这么瘦的,
“阿兰,是你么,”歆芸爸爸捧起歆芸的脸问,
“爸,我是阿美,”
“阿美,阿兰呢,”歆芸爸爸问,
“妈妈……妈妈出国了,”歆芸眼泪汪汪地说,
“你骗我,阿兰死了,跳楼死的,死的惨啊,脖子都摔断了……”歆芸爸爸慢慢坐在床上,双目空洞地看着对面的墙壁,忽地,他将视线射向我,“你是谁,”
“我是……”
“爸,他是我男朋友,叫张东辰,”歆芸抢过话头,把我拉了过去,
“噢,”歆芸爸爸点了点头,不再看我,“都长大了,”
“是啊,爸,你不是一直催我找个男朋友嘛,我这次就是特意带他回来看你的,”歆芸笑道,
歆芸爸爸又抬头看看我,面露欣喜,伸手掏向自己口袋,像是要拿什么东西,但他什么都没摸到,抽出手,表情再次黯淡下去,低下头:“要是你阿姊也能来就好了,”
歆芸叹了口气,松开我,蹲在地上,握住她爸爸的手:“爸,我姐都失踪那么多年了,你别想了,”
“都是亲生骨肉,怎能不想,”歆芸爸爸慢悠悠地说,这个时候看上去还挺正常的,
“不许你想她,只许你想我,”歆芸娇嗲地说,
“好好,只想你,不想她,”歆芸爸爸笑了,摸了摸歆芸的脸,却又突然晴转多云,忽地起身,膝盖把歆芸顶了一个屁墩儿,
我赶紧扶起歆芸,她爸爸跑向门口,打开门,飞奔而出,边跑边喊:“阿兰,起风啦,不要去楼上啊,”
我扶起歆芸,她的下巴被磕红了,我俩追了出去,幸亏那两个白大褂都在走廊里,截住了歆芸爸爸,一边一个,把他架了起来,跟拎小鸡子似得拎回来,歆芸爸爸两腿凌空蹬踏,哭着喊着,被白大褂弄房间,
“锁上吧,赵大夫,”歆芸轻声说,两个大夫出来,将门上锁,
“走吧,”歆芸挽着我的胳膊,向大楼门口走去,
“这就看完了,”我皱眉问,
“时间长了会刺激到他,让他变得暴躁,上次我来看他,他差点掐死我,”歆芸颓然道,
我叹了口气,没想到她爸爸会是这样,本来我寻思着,想把他接出来一起吃个晚饭啥的,看来是不行,
出了大门,歆芸跟那个赵大夫嘱咐了两句,便和我走向奔驰车,
上车出了精神病院,我坐在后座陪着歆芸,问她住院费用上是否紧张,别的忙帮不上,只能从钱上使使劲儿,
“谢谢老板,”歆芸苦笑,靠进我肩膀里,“我把之前家里剩下的所有钱,都捐给这家医院了,让他们好好照顾我爸,然后,身无分文、漫无目的地北上,流浪了一个多月,最终遇见了你,谢谢你,东辰,你让我又燃起从头再来的希望,”
“那就好,家里还有其他人么,爷爷奶奶之类,”我又问,
歆芸摇头:“只剩一个爸爸,”
“那……你那个姐姐又是怎么回事,”我问,
“姐姐7、8岁的时候,就被人拐走了,至今生死未卜,本来都把她给忘了,爸爸犯病之后,才会经常念叨起她,”歆芸说,
“你见过你姐吗,”我问,
歆芸摇头:“她被拐走的时候,我才三岁,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默默算了算,歆芸虽然上学比较早,mba毕业,但她是跳级上的,其实只比我大三岁,今年19,那她姐姐如果还活着,大概也就是22、23岁的样子,正值青春年华,可惜,
“东辰、岚,我想喝点,你俩陪我行吗,”歆芸从我肩膀上起身,问道,
我酒量还是不行,一喝就多,本打算今天不喝酒,留着清醒的头脑和身体,晚上跟小花办事,但看着可怜巴巴的歆芸,我不忍拒绝,问蔚岚:“你能行吗,”
“没问题,回东馆了再喝吧,不然喝完酒开车回去不安全,”蔚岚专注驾驶,冷冷地说,
一个多小时之后,夜色已深,我们回到别墅区附近的一家日式啤酒屋,我怕蔚岚太冷,挑不起来气氛,又打电话把昱忆和小花喊了出来,五个人天南地北地胡扯,喝一个叫“朝日啤酒”的啤酒,甜丝丝的挺好喝,一直喝到十一点多,不出所料,我又喝吐了,被她们塞进车里,稀里糊涂地回到孙大炮家,一觉醒来,又他妈是日上三竿,哎……
小花似乎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坐在床边,笑吟吟地看着我:“呵呵,看来你的初体验,只能留给宋姐了,”
我无奈摇了摇有点疼的脑袋,趁小花不备,将她拉进被窝里,不能办大事儿,办小事还是可以的嘛,
完事儿后,小花略有不满,撅嘴说:“半年了,净让你得劲儿来着,不公平,”
“那我也让你得劲儿啊,”我满足地笑道,伸手去抓她的裙摆,
“不要,”小花打开我的手,娇笑着跑开,跑到门口,她突然想起什么,回头说,“对了,哥,我爸说送你个礼物,让你去院子里看看,”
“啥礼物,”我问,
小花摇头,说不知道,让我自己去看,
我穿好衣服下楼,歆芸、昱忆、蔚岚都已经拉着行李箱在等我,来的时候并没有行李箱,里面应该是这两天她们败家来的衣服,北方的服装种类没有南方这么齐全,不过她们买的多是春秋夏装,回去了也没法穿,
昱忆简单,只拎个包,因为她过完年就回来,
“走吗,老板,”歆芸问,
“不急,”我出了别墅,第一眼就看见庭院中间停着一台红色的跑车,有棱有角,翻盖的大灯,看着有点眼熟呢,
等转了半圈,我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刘凯的那款车么,
“法拉利,”我惊叫道,
“喜欢吗,”身后有人问我,我转头看,是小花她后妈,
“这……孙叔送我的,”我惊讶地问,
小花后妈笑着过来:“不是你孙叔送你的,是我送你的,”
“啊,”我更懵逼了,
“前两年,老孙在港岛买了一栋别墅,写的我自己的名字,价值三百多万,前天听了你那一席话之后啊,我就把它给卖了,从一位港岛朋友那里换来这台车,虽然是二手的,也才跑了不到一千公里,跟新的差不多呢,写的是小花和你的名字,小花说不要,那就由你带回东北去开吧,”小花后妈说,
我愣了几秒钟,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以此表明,真正将小花纳入孙家,以及她自己不再为自己个人财富问题考虑的心意,可能这三百万并非小花后妈名下所有的财产,但这至少是她的态度,
“阿姨,这么贵重的礼物,我可不能要,还是你们家留着吧,”我正色道,
“啧,这孩子,什么你们家、我们家的,你不是这家人啊,”小花后妈皱眉,抓过我的手,强行将车钥匙塞给我,
“这……”我犯了难,实在太贵了,
“东辰,你就拿着吧,你沈阿姨一番心意,”孙大炮从房间里出来,也劝我收礼物,
“您都给我两百万支票了,再拿这台车,多不好啊,”我苦笑道,
“那两百万,是你和小岚用命拼回来了,至于这车嘛,你不是要让小岚当你的司机吗,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