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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师尴了一尬,道:“有点事耽搁了!”旋即脸色一变,“进去的同事不会破坏现场吧?”
“不知道!”正巧这时曾曼和助手做完手边的工作退了出来,费伦一指她道:“诶,老霍,你可以问问doctor曾。”
“问我什么?”曾曼奇道。
霍师被费伦给他取的“老货”这绰号顶得胃疼,敬谢不敏道:“费sir,行了行了,我自己进去看过就知道了!”说完,也不待费伦再说什么,带着助手进了案发现场。
费伦随口问曾曼道:“doctor曾,初步尸检的结果怎么样?”
曾曼盯着费伦打量了几秒,道:“真搞不懂你的眼睛是怎么长的,看一眼就知道得那么清楚,我又重新检视过六具尸体的伤口,确如你所说的那样,从生涩到熟练,看样子凶手应该是一个能熟练使用刀具却没有杀过人的家伙!”
费伦正想借机打趣曾曼两句,没想到爆妞不合时宜地插嘴道:“doctor曾,阿伦在问你尸检结果,请别牛唇不对马嘴好吧?”
曾曼闻言,冷冷道:“过后我会给出尸检报告,到时候你们就一清二楚了!”说完,眼尾也不扫谢亦欣一下,径直走掉了。
费伦见状,拍拍脑门,无语至极。
又等了一阵,去投注站取录影带的施毅然和莫婉宁回来了。接着,进入案发现场的军装也到了走廊上。
费伦问他道:“怎么样?”
“sir,我找到几个有可疑的地方,你们可以跟我进去看看!”军装警说完又转身回了现场。
费伦和谢亦欣对视一眼,招呼上戴岩等人,跟进了屋。
军装警站定在地上花洒的血斑旁边,指着那些血迹道:“sir,这几点血迹的形状有点问题,不像是从利器尖端滴到地上!”
谢亦欣忙蹲下细细看了,发现军装警指出的那几点血迹果然与别的血斑有些微的不同。费伦却不以为意,翘起嘴角道:“就这一个疑点吗?”
“还有,根据血迹,凶手应该是从客厅的这扇窗户离开的,可我看过外墙,竟没发现任何人为离开的痕迹!”军装警道。
“没了?”
军装警微愕:“没了!”
费伦扬起大拇指道:“同事,你观察得很仔细,不过这两处疑点在我眼中都不成其为疑点!首先,那几点血迹不同是因为血是从近侧指间关节滴落到地上的。”
“近侧指间关节?”莫婉宁奇道。
“就是三关节指(1)中间的那个关节!”费伦边解释边动了动中指一半偏下的关节,“就是这个地方!”
各人互看几眼,算是闹明白了。军装警杵在原地思忖了一番,突然踏步立正向费伦敬礼道:“sir,受教了!”
费伦浑不在意地摆摆手,来到客厅窗前,道:“至于你说的第二个疑点,也好解释。根据笔录,昨晚对面的住户并不在家,而他们客厅的窗户当时到底有没有栓上就连对家的屋主也记不清了,偏偏两窗之间的距离仅有三米……”说到这,他另一茬道,“凶手临时起意杀人,当时并没有准备,杀完人之后,他渐渐冷静下来,意识到从大门出去很危险,就揣好凶器跑到厨房那里稍稍洗了手,带上一双还没用过的洗碗手套,再在客厅窗台这里铺上两张一次性桌布,打开窗,人站上窗台,跃到了对面,爬进对家的客厅,找了根杆子把这边窗台的桌布拨下了楼,顺带将窗户虚掩,所以……”
此时霍师从卧室转了出来,接话道:“所以我估计,这扇窗户上应该有肉眼难见的划痕,而且凶手有很大可能是从对家卧室的空调窗机架上攀上十八楼的天台,然后从楼侧的应急楼梯下去的。阿健,做事!”
费伦他们赶紧闪到了边上。谢亦欣更吩咐道:“玳瑁,你和阿宁去对家找一找杆子,另外再看一看卧室!毅然,你去楼下翻一翻,看有没有桌布之类的东西,要是没有,就问一问清洁大婶!”
“yes,madam!”
一番查验下来,案发现场的客厅窗户上果然有几记轻微的划痕,而且都在同一个地方。对家住户室内也发现了一根废旧晾衣杆,在其中一头提取到微量的锈迹(2)。同时,卧室的空调窗机架上有一个半脚印,可惜留下脚印的人应该是穿了鞋套,无法套取鞋印。施毅然也从清洁大婶嘴里打听到,她早上做清洁的时候的确有扫到桌布,当时她还大骂缺德。不过照时间推算,目前桌布已经到了堆填区,没办法翻到了。
勘查进行到这里,在案发现场的工作已基本完成,剩下的就要靠费伦他们得来的线索和法医法证的报告顺藤摸瓜查下去了。
回到重案组,费伦一行径直去了放映室,把拿回来的投注站录影带分头查看。当然,费伦再次能者多劳,一个人分了近半录影带用四台机器同时播放快进着看。
可惜有些事不是做得多就能有收获的,戴岩刚看到第二盘录像带就发现了屋主章先生:“费sir,我这里有发现,你来看看,这个是不是死者章羽?”
费伦偏头瞧过来,道:“没错,这就是那个男屋主!咦?旁边跟他说话的那人是谁?还掏钱给章羽了?”
戴岩一拍桌子道:“我明白了,原来章羽不是不肯跟大楼管理员合买,而是他早已有了合买人!”
“你说得对!”费伦竖起手指道,“玳瑁,你查查这个人!”
戴岩赶紧取了录影带查人去了。
大半个钟头后,费伦也在自己分到的录影带中看到了刚才那人,也就越发肯定此人的嫌疑。这时,去马会查领奖情况的仇兆强回来了。
“费sir,最近几期的头奖二奖三奖已经被人领走了!”仇兆强报告道,“只有才开奖的这期,头奖还没被领走,不过已经有人打电话到马会登记过了!”
“什么人?什么时候打的电话?”
“就今天早上,我和阿东到马会之前!”仇兆强道,“打电话的人叫季为升,具体不太清楚,不过阿东在马会守着,还通知了技术组过去,只要这个姓季的再打来,应该能追到!”
“welldone!”
(1:大拇指是两关节指,其余手指均是三关节指,正常情况下都具备掌指关节、近侧指间关节、远侧指间关节)
(2:锈并非单指铁锈,各种金属都可能生锈,但颜色形态不一)()
113 神速破案()
个多钟头后,戴岩也回来了:“费sir,查过那人了,叫季为升,据投注站老板的印象,他和章羽合买**彩都两三年了,这人美大毕业,搞木雕的,目前做什么工作不太清楚,不过有他家地址,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仇兆强击掌道:“这就对了,我们也查到有个叫季为升的男人打电话去马会登记说要领奖!”
费伦做了个停止的手势,道:“先别忙,咱们还需要再摸清楚几件事,才能够找上门。第一,季为升手上是不是有中了头奖的彩票,第二,章羽有没有跟他合买过头奖彩票,第三,头奖彩票打印出来之后,到底是由季为升还是章羽收着。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案发的时候,季为升有没有不在场证明,当然,这一点我们有很大可能需要找他本人确定。”
“啪!”一直在旁听又一直目不转睛盯着录像的谢亦欣突然拍桌子道:“是章羽收着最近一期的彩票没错了,你们看这儿!”说着,把正在看的录影带倒了一段回去。
屏幕上的时间是开奖当天,投注站老板打印出彩票后就顺手交给了章羽,边上的季为升负责给钱,根本没接触过彩票。
费伦看完这段视频后却皱起了眉,道:“这个证据不充分,到了法**,季为升大可以辩说离开投注站之后章羽就把彩票交给他了。”
这话让爆妞等人眉头大皱,偏又反驳不了。毕竟hk的基本法属于英美法系,疑点利益基于被告,只要证据稍微不充分,嫌犯都可能洗脱罪名!
“这样,玳瑁你去把案发当天、也就是昨晚的大楼录影带拿过来,我们仔细看一看,或许有被害人章羽掏钥匙之类的画面把那张彩票无意间亮出来。”费伦道。
戴岩连忙去了。
谢亦欣也不含糊,道:“强仔,你去投注站,把这家的老板带回来,做一份详细的笔录!”
“yes,madam!”
仇兆强走后没多久,戴岩就抱回一堆录影带。
“这么多啊?”莫婉宁哀号道,“我的眼睛快瞎了!”
戴岩打趣道:“这还只是一半,幸好大楼的监控系统有一半坏掉了。”
谢爆妞闻言,瞪了他一眼:“这有什么好高兴的?要是大楼的监控没坏,恐怕我们现在已经可以直接去抓人了!”
费伦没有搭话,继续发挥神级眼速,没多久便找到了决定性证据:“大家过来看这段,注意录影上的时间。”
谢亦欣下意识念道:“二十三点四十七分,也就是案发之前。”
屏幕上,电梯在十三楼停了一下,电梯内部的监控当时坏了,不过十三楼正对电梯门的监控镜头仍在工作,一位住户在十三楼下了电梯。
谢亦欣看到这里不禁出声道:“电梯里就只剩下章羽一家六口了!”
“别说话,接着看!”
也许是快到十五楼的缘故,章羽提前从兜里掏出钱包,结果把彩票带了出来,掉在地上,还是他女儿帮他捡起来的。
“大家仔细看,彩票正面正对着镜头。”费伦指着屏幕道。
“可是画面那么模糊,根本看不清!”戴岩道。
费伦竖起一根手指比了比,道:“这个容易!”说着,拷贝了个影像副本到台式电脑里,打开记事本,飞快地敲击着键盘,编写着程序。
谢亦欣等人看傻了眼。莫婉宁讶道:“费sir,你连这都会啊?”
费伦胡掐道:“我上大学那会儿,邻校就是麻省,所以去进修过一段时间,稍微懂一点点!”
听说过“麻省”威名的几人面面相觑,施毅然愕道:“费sir,麻省是邻校?莫非你是哈佛毕业的?”
“对啊!”
几人彻底石化,包括爆妞。上次谢亦欣跟费伦一起破偷车案的时候,她虽然听费伦提过mit,却没意识到费伦真正就读的大学是哈佛。
施毅然回过味来后,嚷道:“费sir,你不是吧?哈佛毕业来当警察?!”
“我乐意!”费伦随手敲下最后一个字符,连上网路,下载了一款免费的汇编编译器,把刚弄好的汇编程序调试运行了一下,就开始处理副本影像上那张彩票的图案。
“咦?彩票正面的数值清晰了一些,又清晰了一些!”谢亦欣讶道。
“没什么好奇怪的。”费伦道,“对了,谁知道**彩的号码!”
戴岩道:“我知道我知道,应该是07、08、20、26……”
彩票上的数字也渐渐清晰得人眼可辨,第一排正是戴岩念叨的那组数字,至于下面几排已经无关紧要了。
谢亦欣道:“章羽果然中了大奖,而在案发之前一刻钟,这张头奖彩票还在他身上,可案发现场并没有找到彩票,换言之,这张头奖彩票在谁那里,谁就最有可能是凶手!”
“madam谢说得很对!”费伦赞同道,“现在我们可以去找季为升聊聊了!玳瑁,阿宁,你们俩跟我走,madam就居中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