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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中指挥吧,有情况随时联络!”
谢爆妞微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出声,算是默认了费伦的指挥。
柴湾老区,距离上次费伦干掉疯狗的水果市场也就几个街区的距离。
“费sir,根据地址,应该就是这栋楼了!”戴岩道。
费伦撇撇嘴,很是蛋疼地看着眼前比黑妞原来住的地方还烂的楼,道:“几楼啊?”
“六楼,6-1!”<;and?”
“yes,sir!”
不过等三人上了六楼,首先映入眼帘的尽是红漆,楼道里还隐隐徘徊着病痛的呻吟声和嘈杂的呼喝打骂声。
费伦正想发两句牢骚,电话就响了。李立东来电:“费sir,季为升刚才又打来了电话,说是想马上提现,我已经让马会方面暂时拖延了,他的具体位置已经追到,就在柴湾!”
“好了,我知道了!”费伦随手挂了电话,朝戴莫二人打了个小心向前的手势。
来到6-1门外,呻吟声明显清晰了许多,更有张扬的人声传出:“升子,怎么样?你不说有钱还吗?”
一抹很瑟缩的声音从走廊气窗上传了出来:“我已经打了电话了,对方说要下午才有钱拿!”
“下午?!”另一个嚣张的声音扬起,其中透着一股赶尽杀绝的意味,“行,下午就下午,不过你这漂亮老婆要先去接半天客……”
“啊——别、别碰我!”一抹病蔫蔫的女声透出。
接着,费伦就听见了利器划破皮肉的声音。
“鸡哥?鸡哥你怎么了?”之前张扬的声音此时已变得颤抖。
“你也给我去死吧!”瑟缩的声音响了起来,声调中却充满了疯狂。
“老公,不要——”病蔫蔫的女声凄厉喊道。
站在门边的莫婉宁几乎没有犹豫,抬脚就踹开了薄如纸的木门,端着枪冲进去大喝道:“警察,全都不许动!”
戴岩怕她有闪失,赶紧也跟了进去。
一直未动的费伦暗道一声可惜,也跟着进了屋。本来他是想等季为升将俩要债的都干掉、为民除了害,再冲进去的,没想到莫婉宁冲动得连上级的命令都不顾了。
费伦他们一进屋,就看见两个要债的混混一躺一抱,躺着那个应该就是鸡哥,另一个搂着他的是光头,左头顶有道两寸长的刀疤。
鸡哥身下一大滩血,嘴里吐着血泡子,眼看是不活了。季为升左手反手握着一把水果刀,刀上的锋刃还在滴血,可在狭窄的房间里,被两支点三八逼迫着,他不敢稍动。
季为升身旁的木板床上躺着个病西施般就算没化妆也顶漂亮的女人,她正伸出一手扯着自家老公的衣角。
费伦亮出证件道:“季为升是吧?放下你手中的武器,我们是总区重案组的,有桩凶杀案请你回去协助调查,你可以不说话,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我会用纸笔记下,以便将来做为呈堂证供。”
说完话的同时,费伦发现鸡哥的胸口已不再起伏,当下偏过头,假好心了一句:“阿宁,叫救护车!”
季为升恨不得俩混混死,听到费伦的话血贯瞳仁,可碍于是警察,没敢妄动,辩解道:“阿sir,是他们俩袭击我老婆,我才奋起反抗正当防卫的。”他显然还未意识到费伦口中的凶杀案并非眼前这一件。
病西施女人也帮腔道:“阿、阿sir,我、我老公真、真的不是有、有心伤人的。”
费伦对夫妻俩的话充耳不闻,只是道:“有什么话先放下武器再说!”说着,逼近到了季为升夫妻俩面前一步之遥的地方。
季为升看清了费伦眼中的冷漠,一咬牙一狠心,挣开妻子的拉扯,水果刀就向费伦搠来。
费伦甚至没有动手,只是飞起一脚,不偏不倚地狠踢在季为升的左手腕上。
“哐当!”
水果刀落地,费伦一个上步擒拿就把季为升压在了地上,令其动弹不得。()
114 罪无可辩()
戴岩见费伦制住了季为升,赶紧过来帮忙拷人。与此同时,莫婉宁也才拿出手机叫救护车。
等拷妥了季为升,费伦反手把光头仔也给拷上了:“既然姓季的说你袭击他老婆,你也跟我们走一趟吧!”
光头反咬道:“阿sir,姓季的还袭杀我大哥呢!”
费伦哂道:“我都看见了,你大哥不是躺那儿了么?所以我们才给季为升上了铐子啊!”
这时,莫婉宁打完电话道:“费sir,支援和救护车马上就到。”
被拷上的季为升突然软弱下来,哭天抢地道:“阿sir,我不能坐牢的,我老婆病得很重,她需要及时医治,我不能坐牢的!”
费伦不置可否地蔑了他一眼,走到病西施女人身边,挟起她的手腕号了下脉,摇摇头道:“你老婆的癌已经转移了,准备后事吧!”
病西施女人闻言,黯然落泪。此刻的季为升已经有点魔怔,戴着铐子的手不停乱摆:“阿sir,我有钱,我有很多钱可以给我老婆治病的。”说着,还伸手去掏兜。
费伦见状,阴阴一笑,不经意地揣摸了两下胸口的衣兜,其内手机的摄录功能立时打开,通过他衣服上的纽扣摄像头开始录影。
果不其然,季为升从口袋里掏出一叠彩票,还不停地翻看查找,最后捏着一张彩票道:“是这张了,这一期我中了三千多万港币……阿芸,你的病有救了!”
费伦还不失时机问道:“你这张彩票应该是与人合买的吧?”
“你怎么知道?”季为升下意识回答之后,反应过来,警惕道:“我从来没与人合买过**彩!”
费伦扯了扯嘴角,一副为季为升着想的口气,道:“有没有与人合买过**彩,想必你心里比我清楚!如果癌症有得救,这期一半的头奖奖金也尽够治疗了,问题是你妻子真没救了,最多还有一个月,还是多给她开些止痛药吧!”
季为升看了眼自己的妻子,知道她随时在受着癌痛的折磨,声泪俱下道:“阿sir,我也是没有办法啊,他说要等十天半个月再领奖,明显是想独吞了那笔奖金,情急之下,我就……”
“他是谁?”费伦尖锐地问道。
“他叫……”季为升说到这里,再度警惕起来,开始沉默。
“不说没关系,反正你迟早要说的。”费伦摊手道,“而且以我们目前所掌握的证据,相信你进了警局之后,应该很难再回家了!”
季为升夫妻俩闻言,身体齐齐一震。
“老公——”
“老婆——”
季为升连滚带爬到了病西施女人床边,两人四手紧攥在一起。只可惜陆续赶来的军装还是将季为升和光头仔押到楼下,上了警车。至于救护人员又当了一回殓尸员,把鸡哥的尸体抬上担架,盖上白布弄走了。
此时,整间狭小的屋子里就只剩下费伦戴岩莫婉宁还有那个病西施女人了。
“sir,这女人怎么办?”戴岩问。
莫婉宁也附和道:“看样子她真的病得很重,恐怕连生活自理都难!”
费伦扫了一眼仍在嘤嘤缀泣的病女人,叹了口气,道:“打电话给跑马地那家养合疗养院,让他们派车过来把人接到他们那里去!”
戴岩还不太了解养合疗养院的规格,所以没什么表示。莫婉宁却给吓了一跳,压低声音道:“sir,那家疗养院每天的费用就要小一万,高得吓人,这……”
戴岩一听,也被吓了一跳。
“放心,钱由我出!”费伦道,“想要命的时候,就算再多的钱也留不住命,即使再好的养护,这女人顶多也就四十天的命,可惜了她的大好年华!”
病女人的听力还没被癌细胞侵蚀,加上费伦又没刻意掩饰声音,所以一席话她全听入了耳,当下爬在床上向费伦哀求道:“阿sir,别为我浪费钱了,如果您真想帮我,就麻烦您用那些疗养费替我老公请个好点的律师吧!”
费伦摆手道:“你老公的案子自有最好的法援帮忙,你大可不必操心,还是安心养病吧!”说着,向莫婉宁打了个手势。
莫婉宁会意,忙打给了养合疗养院。没多久,疗养院就来车把病西施女人接走了。
费伦看着空旷狭窄的屋子道:“玳瑁,阿宁,把房间再搜一遍,越仔细越好!”
一番搜查下来,戴岩又找到了小半叠带血的彩票和一把极致锋锐带着血迹的木雕刀。
费伦道:“马上送到法证,让他们尽快化验一下,看是否跟受害人的血迹吻合。阿宁陪玳瑁一块儿去!”
“yes,sir!”
重案组办公室。
押解季为升的警车还没到,王一鹏难得出溜到了这儿,当着谢亦欣和其他组员的面道:“madam谢,目前跑马地荔园一家六口灭门惨案已经曝光,媒体的反响强烈,上头很重视这单case,希望你们竭尽所能,尽快破案!”
谢爆妞带头回应道:“yes,s……”
话还未完,开跑车抄近道一路飙回警局的费伦快步走到门口,接茬道:“王sir,这件案子基本上已经破了!”
王一鹏回过头来,皱眉问道:“怎么讲?”
“本案最大的嫌犯季为升正在押解来警局的途中。”费伦解释道,“而我们重案组已掌握了几样能将他入罪的决定性证据!”
王一鹏闻言大感兴趣,在费伦和谢亦欣的介绍下,将几样证据一一过目。费伦还介绍道:“除了这些证据外,还有疑似凶器的木雕刀正在送检当中,一旦有了好的结果,就能将嫌犯季为升定罪无疑!”
“welldone!”王一鹏赞道,“从案发到现在不到五个小时吧?你们重案组真是高效!”
“哪里哪里,这都是madam领导有方!”谢亦欣本还想帮腔再替费伦说几句好话,没想到反被费伦抢了先。
王一鹏拍着爆妞的肩膀道:“madam谢,你很不错,若非几个月前你才升过职,我都想推荐你去考升级试了!”说完掏出钱包抽出两千块,“我请喝下午茶,你们不用替我省钱!”
施毅然双手接过,道:“thankyou,sir!”费伦等人也跟着道了句谢。
到了下午下班的时候,负责审讯的仇兆强和施毅然回办公室报说,季为升对杀害章羽一家六口供认不讳,还写下了认罪书。
“他没有要求律师在场?”费伦奇道。
“没有!”仇兆强摇头道,“不过他想见一见你!”
“见我?”
“对!”
审讯室。
费伦让爆妞等人去了隔壁的观察室,自己单独面会了季为升。
“听说你想见我?”
“是!”季为升见到费伦,情绪显得有些激动,“费sir,谢谢你!谢谢你把我老婆送去了养合疗养院,谢谢!”
费伦淡漠道:“你不必谢我,如果不是同事说情的话,我想我是不会为一个濒死之人浪费钱的。”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你!”季为升开始喃喃自语,“你知道吗?你是我大学毕业后,遇到的唯一一个不求回报肯帮助我们夫妻俩的好人!你知道吗?我一个搞木雕搞艺术出身的,毕业后竟然只能去帮人搞装修,天天与那些水泥、腻子打交道……”
费伦哑然失笑,居然被人发好人卡了?他一直以为他可以是坏人、烂人、黑心人……可就是不会是好人,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