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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那边入手不如从小甜甜这边来得容易,毕竟小甜甜情绪化。
听蒲萄的描述,小甜甜对她的感情是很深的,当年他也曾这样爱我。他恨我,也是从我“背叛”他开始。明白我只是被逼,且对象又是和他同一具身体的“弟弟”都如此恨我,对象直接换成他爱的父亲,那就更恶心了。
至于他们的孩子,我倾向于留下,原因很简单,当年小甜甜想杀念念,后来也想杀茵茵。我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倒要看看,蒲萄生了他爹的孩子,他杀是不杀?
如果他杀,那对繁老头来说,可是丧子之痛,仇人还是他儿子,就算他不那么难过,也该明白和小甜甜这种无底线的疯子合作是条不归路。如果他不杀,那没有关系,我替他杀就是。
我也知道孩子无辜,然而我的孩子也很无辜。怪只怪他的父母技不如人,就如我也承认当初那个技不如人的自己。
很快,我的人回复说接到了星星,李暖暖也联络,说东西拿到了,至此,彻底安全。
我料定韩夫人绝不会善罢甘休,她肯定要给我点颜色看看,就算不能改变这件事,也要给我施压,让我变乖,从而让事情的结果在她的可控范围内。她肯定会从公司这方面动手,出于大的利益点考虑,她不会搞得太过分,但她要出这口气,因此,最近我们会有经济方面的危机。而且,会有舆论方面的压力,因为韩夫人是我的婆婆,她一旦和我出现解约等事故,会令投资放感觉到我和婆家之间已经出现问题。最近繁音丢了,舆论还在可控范围内,韩夫人一翻脸,我怕是不好压得住。
这部分的确是我疏忽了,但尚且能够补救,我想起韩夫人不久前要我去看她女儿,现在去做正好,便立刻派人去了。
我派人这行为,其实是在向韩夫人表达,我知道她女儿在哪,而且我的优势是我离得很近。我当然不会动她,但韩夫人不久前才说过,她觉得我在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她觉得我现在发泄出来了。因此她相信我是丧心病狂的,我失去理性了,她会因此而害怕。就算没有前面这些原因,单单作为一个母亲,她也会不安的。
到这里,这件事就算是成功了。而这一切全都部署完之后,时间又挺晚了,明天星星一回来,我就带她动身去加拿大,繁音的事就真的得给他订棺材了,因此我心里也是不安的。万一他死了,就全泡汤了。
这种焦虑令我这一夜也一直无眠,原本应该做点正经事,也全无心思。幸好现在公司里情况稳定,而我经过这两天的锻炼能力居然突飞猛进,看来还是不要过分依赖任何人。
半夜时,警局的关系把案件进展告诉我,也是说发现尸体的地方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尸体是被移动过去的。他们还找到了搬运尸体的汽车,是一辆黑车。顺着这条线往下查,发现卖出这台黑车的人自杀了,尸检结果是真的自杀,时间是警察来到这里前不久。他的邮箱里发现了威胁邮件,但邮箱地址被动了手脚,难以定位。
看来的确如蒲蓝所说,警察那边断线了,但我联络了费怀信。我断定费家肯定已经知道繁老头家里有事,不过肯定仅限于星星跑了,而不是我阴了繁老头。
我先跟费怀信说事情,把第一现场和卖车的地点告诉他,他立刻说:“这很有用,我这就安排人查,不过条子恐怕会跟上来。”
我问:“那需要我做什么吗?”
“暂时还不需要,我先查着,有需要时我会联络你,需要你利用自己本地的关系给警局高层施压,让他们暂时中断这个案子,免得牵连出其他的。”费怀信说:“当然,我最终也会给他们一个交代,让他们顺利结案。”
我忙说:“那好,我等你的消息。”
“嗯。”他说到这里,沉默了一下,问:“教父联络了我爸爸。”
我一听他的意思,就知道繁老头铁定告得厉害,而费怀信明显是还想听我的解释,否则根本不会给我说话的机会。他的态度很可能代表了费先生的态度,我忙说:“我也是迫不得已,他要求星星嫁给小时候强暴她的人。”
费怀信明显就吃了一惊,问:“怎么这样说?”
繁老头铁定跟他们说林准易青年才俊,看起来也的确是这样,我说:“林准易很喜欢星星,但星星十四岁时,他就强暴她。也是因为这样,我们星星很怕他。之前他还强迫她怀孕,现在星星的精神已经有点问题了,我怕她有事,先带她在我身边治疗。”
费怀信说:“我知道了。”
我说:“我也不是一定要求他们分手,只是现在星星还小,心里还怕他,让孩子缓一缓,心情好些,年龄再大些,在考虑这些事。”
费怀信说:“教父说她不能再怀孕,担心她将来嫁不掉。”
“就算嫁不掉,也好过被逼疯。”我说:“我相信你可以理解的,这件事韩夫人也支持。”
“嗯。”他又沉默了一下,这次更久。
我可猜不到他还想说什么了。
等了好久,他说:“教母联络了我。”
我没说话。
“她要我保护她女儿,我想不通这是为什么,如果不是因为有大事发生,她不会给我这种机会。”费怀信自然不是白对我说这种话,明显在敲打我:“妞妞对家里的事一无所知,我希望不要把她卷进来。”
显然,韩夫人请动了比我更近、势力也更大的费怀信。
我应了声,这通电话便挂了。
我琢磨了一会儿,有点头痛,心里反复揣摩着费怀信的话。他话里有个非常明显的意思,就是他对韩夫人的女儿仍有意思,否则怎么说是“给他机会”呢?我要阻止费怀信插手不是没有办法,最简单的就是从韩先生那边下手,我估计,以他的脾气和身体状况,极容易被气死,那韩夫人肯定要不惜一切代价跟我同归于尽,这是我所不愿看到的。所以,这事又重新给了我压力。
这件事令我的心情如同坐上了过山车,刚刚放松又抽紧,就在这时,电话又响了,是一串隐藏号码。我接起来,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灵雨。”
478 局都破了()
我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
他不说话了。
我也沉默,如同一场无声的角力。
其实,我对小甜甜的恐惧从来都不如大佬版多。准备跟谈判时的心态也完全不同,我没那么怕他,直到现在也是如此。
我只是揣摩不透他现在的想法,我想先听他的意思。
但他始终不说话,我只得开口:“想谈什么?”
“是你要我打给你。”他说。
“你该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我问。
他又不说话了。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人我不会放。”我说:“但你最好赶快滚回来,等条子找到你,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他这才开了口,“你为什么抓她?”
“为什么?”我不由冷笑,他哪来的脸问这三个字?“当然是为了收拾她。”
他语气还算好,甚至有点忧愁似的,柔软而自卑:“我希望你能放了她,灵雨,我和她之间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糟。”
“你觉得我抓她是因为你跟她有一腿?”
“否则呢?”他居然是抱着这个目的跟我谈,智商如此不够用么?他说:“你放了她,他们就放我回去,我知道你没有太多时间可以耽搁。”
我问:“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必须打给我么?”
“你觉得这是我自导自演。”
“你不敢承认么?”
他又沉默。
我说:“不过,这不是全部。我主要想问你的其实是,你是不是爱她?”
他说:“不是你想得那样。”
我又笑:“你知道你比他差在哪吗?”我是说第一人格。
他又是一阵沉默,许久,才不情愿地问:“哪?”
“他不爱我,会直截了当地说不爱我,他爱amelie,会直截了当地说他爱amelie。你不一样,你不爱我,会借口说是我对不住你在先,你爱上别人,也会尽可能地掩饰它。”我说:“你是个害怕犯错,找借口逃避的人。换而言之,不仅生理,心理上你也不是一个男人。”
他说:“我跟她之间不是你想得那样。”
“那你就回来。”我说:“当初一次又一次地眼睁睁地看着我被他打个半死的人,如今居然因为一个‘不是我想的那样’的她就冒着被条子逮捕的风险自导自演绑架案。事到如今你不赶快回来还跟我谈条件,音音……局都破了,还要再装么?“
他沉默了一下,问:“你把她怎么样了?”
“先回答我的问题。”
他似乎咬了咬牙,很用力地说:“对,我爱上她了。因为她很像我妈妈。”
我冷笑:“你的感觉倒是敏锐。”
“怎么了?”他着急起来:“你到底把她怎么样了?”
“听着。”我说:“我只有两个条件。第一,你立刻给我回来,至于她,我保你这辈子还能活着见到她。第二,你等着被我抓回来。但那样我就不保她的死活。”
他似乎呆住了,不说话,呼吸也轻了许多。
我问:“听得懂么?”
“你到底把她怎么样了?”他问。
我没说话,挂了电话。
其实,繁音现在是否回来,都不会影响我的计划,他早点回来,我就早点关着他,找几个医生研究研究他,把大佬版弄回来。他不想回来,也没什么关系,费怀信马上就找到他了。
而就在这时,又来电话,又是费怀信。
我直觉不是好事,接起来,费怀信说:“抱歉这件事我不能继续追查了。”
我不由一愣:“为什么?”
费怀信说:“教母和教父一致决定不准追查了,我爸爸同意了。”
呵。
这件事繁老头本来就不上心,现在韩夫人要给我以颜色,俩人站到了同一条阵线。
我便说:“可他有危险。”
“没办法。”费怀信说:“那是他的父母。”
“我是他老婆。”我说:“孩子也在等着他。只有他父母的要求才是要求么?”
费怀信没说话。
我说:“要不……你帮我通融通融?”
“这件事教父和教母都要求不要继续找,代表他的人身安全没有损失。我想,他们是针对你的。”费怀信说:“我认为你有必要认真回忆自己是否做了什么不合适的事。”
我没说话。
“就这样?”费怀信说:“我还有事。”
“好。”
挂了电话后,周助理说:“董事长,结果出来了。这通电话的位置,就在咱们上午圈定的范围里。”
“嗯。”我说:“安排人去了么?”
“安排了。”他说:“马上就会有消息。”
果然是很快就有了消息,这是因为警察那边一给消息,我们就已经锁定了一个范围,把人放到了附近。
只是繁音也不是盖的,他是用公用电话打得,而要锁定具体位置需要一点时间。我们的人赶过去时他已经遛了,但在大楼上监控的人拍到了繁音等人在电话亭里外的照片,那时电话亭不远处停着一辆车子,车牌号得找车管所的朋友帮忙,我暂时还不需要调查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