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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天真无邪。”他邪笑:“快吃吧,多补补血,将来还要流。”
我攥紧了叉子,气得一点食欲也没有。
我算是明白了,他就是专程来咒我的。
我想回嘴,但是不行,我要忍。
可能我的不回应让繁音失去了挖苦我的快感,他闭了一会儿嘴,又问:“吃不吃苹果?”
“没有苹果。”我说:“只有石榴。”
他瞪起眼睛,目露凶光:“早晨还有两颗!”
“我吃完了。”否则还能去哪!
砰地一下,他把石榴扔到了我腿上,砸得我大腿生疼。
这厮一脸被强迫的味道,恐怕跟送猪肝一样,是被他老爸强迫的结果。
石榴已经被划了几条缝,但这颗划得不够深刻,掰了半天也掰不开。我只好用手抠,却把指甲抠得生疼,只好把手指含进嘴里,用牙齿咬着指甲盖,能稍微好点。
余光见到繁音紧皱着眉头,盯着我手里的石榴。
我问:“你怎么这种表情?”
“连颗水果也打不开。”他眯起了眼睛,不可思议地说:“白活二十年。”
“那你开一下试试啊!”
他扬起眉尾:“再说一遍。”
我咬咬牙,挤出一丝笑容:“那我不吃了。”
他露出威胁性的假笑,弯腰抽出靴子里的短刀:“行啊,你试试。”
好吧。
我说:“那辛苦繁先生把刀借给我,我自己割开。”
“不借。”他依然是那种嘴脸。
“那老公,帮我开一下石榴好不好?”是要听这句,对吧?
他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伸出了手。
我把石榴给他,他微笑着掰了一下,却也没掰开,立即蹙起眉。
我在心里疯狂地嘲笑他,但必须绷着脸。他瞟了我一眼,拿匕首重划了一遍,说:“碟子。”
床头柜里有小碗,我拎出来摆到桌上。
他开始往出抠石榴子,抠得都很完整漂亮。这肯定也是被他老爸逼的,他抠一个我吃一个,抠两个我吃一对儿。突然听到他的低吼:“姓苏的!”
“怎么啦!”吓我一跳!
他脸上烧着熊熊怒火:“你没教养吗?”
“我怎么了?”我又没吧唧嘴,哪里没教养了?
他咚的一声把石榴按在桌上,瞪着我。
哦,我知道了。
我拿起石榴,抠出来一颗,放进碗里:“吃吧,别生气了,这样很幼稚。”
“这不是幼稚。”他一边把那颗石榴子扔进嘴里,一边说:“这是教养。”
咦?
我凑过去,问:“老公?”
他瞟了瞟我:“嗯?”
“你是哪个?”
他凑了过来,眯起眼睛,露出邪笑:“我一直都想告诉你,你叫c的声音真诱人。”
“你”
“剥石榴。”他敛起笑容,靠回椅背上命令。
我剥!
我给他剥了一大碗,他一直吃到太阳落山,一颗都没有给我。
到底是谁比较没教养!
都这么晚了,看来去南极的事只是说说而已。我正庆幸,突然有人敲门,是阿昌,他进来说:“都安排好了,九点钟出发。”
“嗯。”繁音朝我看过来:“收拾好了?”
“收拾什么?”我决定假装不知道。
“去南极。”他把最后一颗石榴子扔进嘴里,站起了身,摸着我的头,虚伪地微笑:“宝贝小灵灵,老公带你看企鹅。”
070 讨好我呀()
我不由僵硬:“不去行吗?”
“行啊。”他攥着匕首,呲开了牙。
零下四十度也不知道穿什么才能保证不冻死,我怎么想都觉得他是故意害我。
阿昌又说:“老先生请您去拿食盒。”
“你去吧。”
“他说您必须亲自去。”
繁音露出邪性的微笑:“告诉他,我正遵从他的意思,跟我的小娇妻商量情人节旅行的事,只好请你代劳了。”
呵呵!
阿昌一走,我立刻按耐不住地问他:“是你爸爸让你带我去旅行?”
“你以为?”他睥睨着我。
“你爸知道你要去南极吗!”
“他以为是火地岛。”他诡异地微笑:“但到那就不由他了。”
“所以你是真的打算让我冻死在那!”
“是你自己要去的。”他端庄地微笑。
我?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去南极?”
“你说你情人节寂寞,希望我陪你。”他正色起来:“我是这样计划的,企鹅是对伴侣非常忠贞的鸟类,你和我置身于企鹅群中,多么浪漫。”
“我没说过这种话。”我对他说的“浪漫”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就是在害我!
“那我不管,谁让你跟那老头儿好。”他摊手:“去准备,当然,想穿病号服也行。”
我赶紧给林叔打电话,让他把什么棉裤、羊绒衫、羽绒服等一切御寒的东西全都装上。林叔记下来之后,问:“要做什么?”
“先生要带我去南极。”
“南极!”看来林叔还不知道:“你才刚小产,怎么能去那么冷的地方?”
“他坚持要带我去。”我说:“请您帮我告诉老先生好不好?他还不知道。”
“好……呃!”
“林叔!”我失声大叫。
那边一阵窸窣,林叔的声音再次传来:“这绝不行啊。”
“刚刚发生什么了?”
“没事,”林叔说:“其实南极也不太冷的,既然带你去,肯定只是观光的。那边风景很美,可以净化灵魂。”
好吧,林叔肯定被威胁了。
我一直在想办法溜出医院,却始终无果。八点半时,别墅里来了人,把箱子递给了我,里面是满当当的冬天衣服,连口罩都是棉的。其中有一套企鹅状的连体衣,它最丑,却是最厚的。
医生也来问过,一开始表示了坚决反对,一听是繁音的命令,也给我带了些药,忧心忡忡地走了。
九点钟,阿昌来了,说:“走吧。”
我穿着羽绒服,出门时依然觉得冷,今天才零下五度。
繁音开着车窗吸烟,冷风一直往里灌。他当然无所谓,而且他只穿了一件单大衣。以前我也敢这么干,但我现在真的太虚了。
我冻得丝毫不敢露脖子,繁音还问我问题:“飞行员?”
“干嘛?”
“口罩摘了。”他瞥我。
“嘴冷。”
“人暖腿,狗暖嘴。”他这也不知跟哪儿学得。他也没坚持:“有证件么?”
“没有。”肯定让我飞,我没那本事。
“噢。”他说:“那我给你弄个假的,你先飞到布宜诺斯艾利斯。”
“繁音!”我摘下口罩。
他目光一凛:“叫我什么?”
“叫你繁音!”忍什么忍?我忍不住了!“我不去南极,我也不飞!我要告诉你爸爸!”
“你怎么不告诉我妈妈?”他淡定地冷笑:“离婚、滚蛋、巨额赡养费。尊严、自由、快乐、重新选择你的人生。她都给你。”
我气得心跳过速。
他狠狠吸了一口烟,扭头喷了出去:“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一个孬种。”
“你说谁是孬种?”
“你老公。”他扔了烟蒂,靠了回来。
我特意等了一会儿才说:“老公。”
“嗯?”他答应完了才反应过来,瞪向我:“活腻了?”
“什么呀?”我假装不知道:“我是说你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
他冷哼一声。
好歹也占了点便宜,我多少舒畅了些。
真想把他现在的样子录下来,这样就能给小甜甜看了。可我也没有手机,只得干看着。
不过好希望小甜甜现在变回来,这样就不用去南极了。
一路到了机场。
繁音也没坚持要我飞,我就跑去坐客舱了。
繁音的私人飞机果然是湾流,里面装得很豪华,餐厅、酒吧、浴室、棋牌室、书房等设施一应俱全,安全性当然也是一流。除了训练用机,我只摸过波音公司生产的几个民航机型,说不想碰是假的。
这点小情绪也被繁音发现了:“试试?”
“我技术不好。”我忸怩着说:“会出危险的。”
“没事。”他呲牙:“死也是先死你。”
“真的不用了……”我现在的身体素质绝对不能飞。
“去。”他肯定是刻意刁难我。
我想了想,坐到他身边,抱住他的胳膊:“老公……”
他瞥我。
“老公嘛。”我说:“你最好了。”
“我是变态。”他对自己的定位很精准。
“你最不变态了。”这死变态,总有一天我要全讨回来。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他立刻抽出手臂,按住了我的背。亲到我嘴上的同时把我压到了沙发上。
我坚挺地忍耐着,直到听到舱门关上,飞机开始在跑道上滑动。
成了!
我赶紧推繁音,未果便咬了他一口。他吃痛抬头,阴沉了脸。
“老公,安全带。”我柔声说:“起飞时候最危险了。”
繁音没动,空乘人员走过来:“繁先生,请系安全带。”
繁音这才回去坐好,系上了安全带。
我也系上安全带,一边想到这个顶重要的问题:如果他强迫我发生关系怎么办?
真是个恐怖的可能性。
这次要先飞到布宜诺斯艾利斯,然后再飞到火烈岛,之后应该要坐游轮了。虽然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我还是希望可以跟团走,万一繁音把我扔在南极或者玩点别的阴谋,我还有求助对象。
开始巡航后,就可以解开安全带遛弯了。
繁音靠在沙发背上闭着眼睛,我站起来他也没动,可能是睡着了。
我先去吃了点东西,然后到书房去查了查南极相关的游记。去南极旅行都是在暖季,不同的游记汇报的温度各不相同,但没有超过零下十五度。这让我感觉到了一点希望。
当然也要去驾驶舱参观一看,因为正在飞行,我没有进去,可从外面看就觉得真好,对我来说,这样的飞行器相当于大部分女人心中的仙希钻石,不求拥有,此生能摸一下便是足以。
布宜诺斯艾利斯飞火烈岛肯定不远,要不我跟繁音商量商量?
正琢磨,背上突然传来热气。我知道是谁,赶紧往前走,一路贴到墙壁上,他的身体还是贴到了我背上。
我缩起脖子,听到他问:“想试试?”
“有点……”
他笑了一声,手掌摸到了我的腰上。
还真被我猜中了!
“我、我、我不能。”
“长嘴干什么用的?”他似乎对个有很深的执念。
“不、要。”
“要复仇啊。”他的手慢慢往下移:“要不要我教你怎么做?”
“说来听听。”我比较愿意在这里聊天,摸两下不会怎样,也许他只是想刁难我而已。
“要想达到复仇的效果,同时把损失降到最低。你必须让那个孬种取代我,取代之后还要保证他可以顺利接手我所有的工作。”他越挤越紧,手掌越探越里,吻着我的脖子,幽幽地说:“但没有人希望他留下,因为他不是我,他甚至不认识我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