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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那你至少把灯关上吧。”
“听好我的问题。”他把话题纠正回来。
我白了他一眼。
他又捏住我的下巴,轻轻扭回来。
我及时想到了新的话题,一边拿起点灯遥控器一边看着他的眼睛问:“这件事你觉得应该怎么善后?”
“善什么后?”他一边看着我的眼睛回答,一边顺走了我手中的遥控器。
我恼了,伸手去夺:“你就不能关灯嘛?”
“我问你善什么后。”他举起拿着遥控器的右手,把遥控器交到左手上,且把左手背到了背后。我再去抢,整个身子都被他的右手抱住了。随后他藏好遥控器,又伸出左手,绕过来捏住了我的两只手腕,把我牢牢圈在了他手里。
我知道他是跟我闹着玩,但还是有点气恼,不跟他说话了。
他催促,“你说善什么后?”
“不告诉你。”
“她家看样子有点能力,但你放心,我已经跟怀信说好了,会帮我在中间拦住,这件事不会再有问题。”繁音说。
我问:“你什么时候说的?”
“去之前。”
“你怎么说的?”我觉得他这话有水分,因为他本来并没有打算动汝娇娇,只想跟她周旋,套出话来就算结束,是我进去之后,可能让他有了速战速决的打算,也着实因为喝酒催化了他的情绪,令他有些失控,进而伤人。
“我说我要去办这件事,不排除可能会失手杀了她。”
我问:“你干嘛这么说?”
“我毕竟有这种病。”他说:“这点心理准备总得有。”
我便问:“那怀信怎么说?”
“他当然答应了。”他说:“这种小事对他来说完全没有难度。”
我说:“但如果他要解决这件事,就必须要经过李家,毕竟这一代是李家说了算。他总不可能直接来处理吧?”
“那就是他的事了,反正他不会卖我。”繁音笑着说:“你不用担心,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份工作,才不想轻易丢了又躲到别处去。”
我点了点头。
他又捏我的脸,问:“怎么啦?”
“这么久了,我爸爸一直没消息。他之前跟我说三个月,算算时间早就过了,我每天看新闻都没有发现什么消息。”我说:“要不然,你也问问怀信,有没有警察在通缉你?”
他却很轻松:“没有消息就是没有吧。”
“我爸爸不是那种人。”
他笑了:“你了解他?”
“不了解,但我知道他不会改变主意。”
“为什么呀?”他自在地说:“我反而觉得,他是想,女儿因为这个跑了,终究得想办法让她回来。既然强硬手段不好使,就要走迂回路线,先表示停手,再找机会示好,等你愿意跟他联络了,再用茵茵牵着你,你就回去了。”
我说:“我回去了,他再杀了你。”
“也不至于。”繁音说:“现在你势力大,我一无所有,已经没有条件伤害你了。如果我是他,就自己操控着一切,把工作交给你。用不了几年,你就会被商场那种环境锻炼得冷酷残忍,到时再找个机会杀我,你就不会伤心了。”
我说:“这么说你也觉得我爸爸不会改变主意吧?”
“我是说,即便他不会改变,现在也会暂时妥协。”
“不会。”我觉得暂时妥协也不可怕,现在比较可怕的是如果他已经把证据交给了警察,而警察认为案情严重选择秘密调查和抓捕,万一我们哪天好端端地吃过早餐出门,就发现房子被警车围住了怎么办?
“给个理由。”他依然满脸不信。
我找不出什么理性的理由,只好说:“当年我妈妈生完我当天,他就把她从医院撵走了。我觉得这件事足以体现他是个强势又冷酷也很自负的人,这样的人不会因为我坚持就改变主意的,他只会一直高压我们。”
他笑了,可能是发觉无法说服我,干脆不再发表看法了:“那我去问怀信。”
“他不会骗咱们吧?”
“不会。”他松开握着我手腕的手,转而温柔地抱着我,半晌又说:“宝贝。”
我没反应过来,因此没有回应。
他的眼珠子滑到眼角,瞅瞅我,问:“干嘛?”
“你叫我啊?”
“嗯哼。”
我说:“真不习惯。”
他笑了笑,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又把脑袋放到我的肩膀上了,问:“困了么?”
“有点。”我问:“你不困呀?”
“不困。”他的手又在乱溜:“吾尚有余勇可贾。”
我白了他一眼,问:“你自比吕布呀?”
他没理我,已经把手探下去了。
我不由打了个冷颤,然后想,吕布还真有一个:小甜甜。
这次结束,时间已经过了凌晨三点。我俩都累极了,赖在沙发上不想动弹。
不过念念明天很早就会起床,我俩自然是不能这样睡在客厅里的。但我已经被他榨干了,没有力气,繁音一见游说不行,便扛起了我,我忙挣扎,一边说:“你别折腾,你身体还……”九枪虽然已经好了,但可谓元气大伤,这就需要很久来恢复了。
他没吭声,扬手在我的pp上拍了一巴掌。
清脆的声音不由令我面红耳赤,萎靡地趴在了他的肩膀上。 ℃≡℃≡℃≡阁℃≡
其实被扛着挺不舒服的,毕竟我不是小巧玲珑的那一款。
经过念念的房间时,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毕竟我俩的画面实在是太十八禁了。
幸好我最怕的事没有发生,我俩成功潜回房间,各自清理后上床睡觉。
这一晚,他抱着我,我用腿缠着他,如同一对新婚的小夫妻,在有彼此的梦中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一早,等我醒来,早就已经过了念念的上课时间。家里只有jerry在,它正在它的房间里焦虑地转圈,隔着玻璃门就能看到它抬起前爪的兴奋身影。
我将它放出来,看表发现现在已经是早上九点。
餐厅摆着德式早餐,都是冷盘,菜盖下压着一张纸条,上面是繁音的字:宝贝,我去上班,念念去上学,你乖乖在家,等我回来。且画了一张歪着嘴巴坏笑的脸。
550 是你自己太贪婪()
看来我没什么事了。
这一上午,我过得无聊极了,带着jerry去了超市,和售货员以及其他人聊了一会儿。认识我的邻居蛮多的,我可以从声音分辨他们都是谁。
买好东西刚走出去,我突然在对面的停车场里看到了那辆深蓝色的阿斯顿·马丁。
我站住脚步,背上不由自主地沁出一层冷汗。忍不住往旁边避了避,但到处都是玻璃门窗,根本于事无补。
虽然这次我和这辆车基本是面对面,但由于光线关系,我只能看到驾驶位上有人,却看不清这人的脸。
jerry不能进超市,就被我拴在门口,此时它看到我也是躁动不安的,后来大概是担心,甚至叫了起来。
我由此觉得就算他刚刚没看到我,现在无论如何也看到了,干脆把心一横,走了出去。
我把jerry解下来,一手推着购物车,一手牵着狗往出走。在这期间,我一直汗毛倒竖,不敢回头。不是我高看自己,我实在清楚这附近根本没有任何特别的东西,尤其是这小超市,念念常常因为里面的零食不全而生气。
我自然不能立刻回家,免得被找上家门,也要避开念念的学校,免得她再出事。于是我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出了至少三条街,始终没有听到跑车的引擎声。四下看看,发觉一辆车也没有。
我这才放松心情,见路边有长椅,便坐了下来。也是直到此刻,我才发觉自己的两条腿皆是软的,头皮里全是冷汗。
我想给繁音打个电话,但拿出手机,又发觉他现在正是工作时间。何况,这件事也无法对他说,打了只会徒增他的怀疑。
这期间,jerry一直很乖,坐在我旁边,把头依偎在我的膝盖上,似乎是在给我力量。
我感觉自己好多了,擦了擦汗,刚想站起身,jerry突然躁动起来。我连忙拉它,一面呵斥,等发觉眼前被阴影笼罩,抬头时,来人已经站在了我面前。
我看清他时,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腿窝碰到了长椅,一阵痒麻令我的左腿几乎失去知觉。
来人正是蒲蓝。
jerry大概感觉到了我的恐惧,随之挡在了我的身前,目光异常严肃。
他瞟了瞟它,又看向我,说:“恭喜。”
我拉了拉jerry,转身找了个方向走。但刚迈出一步,他的声音便传了过来:“那边不是回家的方向。”
我没说话,继续往前走,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很快就来到了我跟前。
我只得往外躲,但他始终都在往过靠,突然,我感觉一脚踩空,身体忍不住一个趔趄,与此同时,他搂住了我的腰。
我随后便反应过来,使劲推开他,心里涌上一股火气,想要骂他,想要打他,却也知道那都没用。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我打了、骂了,只会再次让自己受害。
沉默片刻,他说:“你刚刚差点掉下去。”
我问:“你是来找我的?”
他“嗯”了一声。
“找我有什么事?”我问。
他又不说话了。
我完全沉不住气,嘲笑道:“怎么?上次的不够,还想再拍几张?”
“我听说你女儿出了事。”
我警觉起来,且倍加反感:“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他又沉默下来。
“你最好别打我的女儿的主意。”我说:“不要觉得你上次得逞是因为我没能力收拾你。如果你敢碰我女儿,我绝对不会饶了你。”
他说:“我可以把那些照片还给你。”
我心里大约猜得出他想说得话,转身就走,他又跟上来,说:“上次的事是我对不住你,但我也是逼不得已。我希望它们永远都不要有见天日的那一天。”
我没说话,继续往前走。
他继续说:“最近你爸爸没有动静,但我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只要他动到我头上,照片就一定会被他看到。只要他的态度稍有不好,它们就立刻会飞往全世界所有的媒体。”
我站住脚步,说:“事到如今,你还指望我跟你?”
他说:“我没指望,但客观地说,这样对你我都好。”
还真是转着这种念头。
我感觉自己又一次遭受了羞辱,说:“滚。”
他没走,而是站在原地说:“难道你真的希望那些照片见媒体?还是你希望你爸爸看到?”
我没说话,他又道:“我希望你尽量不要受到伤害。”
“滚。”我真是烦透了,一句也不想听他说。
他终于不吭声了。
我竭力让自己的心情略微平复些,却发现他仍没走,便再次感觉到了愤怒:“你怎么还不滚?”
他望着我,那表情就像是我负了他似的:“你这样是不是太不讲道理了?”
“我不讲道理?”我说:“我爸爸让你跟他合作,这其中可没有我的授意,我甚至不知情。这么多年,我从没半点喜欢过你,明明是你自己自作多情。你之所以会中我爸爸的圈套,不过是因为对自己太过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