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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现在的我拥有能够置她于死地的力量,我却明白自己才是斗败的那一个。而且这败并不是一时的,而是永恒的,她抢走了我唯一的父亲。
我就这么回去了,犹如丧家之犬。
我爸爸的态度已经表明我不能追究这件事,虽然他已经没什么权力,但从他手里继承了这么多钱的我总不能选择气死他。
我又不能抛弃这些钱,因为如果我不要,他就会把这些给珊珊,到时我才真的惨。
天微亮时,我回了家。
下车前助理问我其他人怎么办,这事既然已经不追究,我也就暂时没法把其他人怎么样,便安排先放了,等我回去仔细想想。
到家时,管家正等在门口。
我一进门她就跟了上来,说:“念念小姐在一楼西北角客房。”
我一愣:“客房?”
她点头,说:“来了位贵客。”
我这才想起繁音来,一边往那间客房走,一边问:“他几点钟来的?”
“您打来安排之前。”
我似笑非笑地问:“我准你们放他进来了?”
“他的随从把车开到后门,求我们救救他。”她不卑不亢地解释:“念念小姐恰好在,立刻就安排扶他进来。”
我问:“她大半夜的干嘛在后门?”
“这……”管家说:“我不清楚。”
我想起之前打电话时,念念说繁老头事先通知过她,不由觉得好笑,这老头还真是会算计。
一楼西北角的房间十分隐蔽,轻易不能发现。我一进去立刻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气,夹杂着刺鼻的消毒水味。
念念坐在床边的沙发椅上,大概是在帮他盯着输液瓶里的液体。
我过去看了一眼,果然是繁音。他趴在被子里,看来伤在背后,露出来的头和手都没有受伤,但脸色苍白,看上去有气无力。
我和念念对视了一眼,她神态有点紧张,可能是拿不准我会不会把繁音撵出去。
我转身出去,医生已经等在门口,告诉我他后背上有两处刀伤,深且长,所以里里外外缝了许多针。虽然已经做了处理,但我们家的条件不行,他现在还是有很严重的感染风险,得去医院。
他在我手里就不会有事,于是我派人去联络医院,并且打给了繁老头。
他一接起来,我便忍不住说:“繁老先生,拜托您不要总是说谎骗我好吗!很耽误事的!”
繁老头在那厢嘿嘿直笑:“爸爸这不是怕你不管我们家音音吗?他可是为了你才搞成这样子的,好歹给他个地方止止血嘛!”
“看来您不知道他已经被人拿刀捅成筛子了?”我决定故意吓他。
老家伙顿时叫了起来:“怎么会!不是说就两刀吗?”
“就是因为您的谎言,他错过了去医院的最佳时间。”我说:“等着给他收尸吧。”
他先愣住,然后大笑起来:“灵灵,你吓爸爸!”
“再骗我,我就真的让您给他收尸。”我说:“最近就让他在我这里养病,但事先说好,不准胡搞。”
“他可是会发疯的。”繁老头恶意地说:“很难控制的。”
“我会派人绑他。”
“他还会以为是你故意拘禁他,一定会对你出言不逊的,”这老头又说:“别忘了,他一直觉得你很喜欢他,甚至给他下降头。”
我说:“那我把他扔出去吧。”
“呃……”
我忍不住哼了一声,鄙视道:“心口不一可不是好习惯。”
繁老头干笑两声,又问:“看样子灵灵你的心情不太好,你爸爸让你失望了?”
我没说话。
繁老头又叹了一口气,过了好一会儿,说:“越是这样,越是要杀了她。”
我说:“我爸爸我身体不好,经不起折腾。”
“那就等着她折腾你吧。”他说:“想出这种招来整你,真是又狠又毒,而且恨你恨得不行了。”
我叹气道:“我会盯好她。”
繁老头便没多说,又把话题带回到之前:“那我们家音音最近就叨扰你了,你未婚夫不会介意吧?”
“这您就不用管了。”我说:“您也专心养病吧。”
“好,好,”他啰哩叭嗦地交代:“音音肯定会说话气你,但你不要理他,他疯了。”
“放心。”我说:“我会往死打他。”
“这……”
“aufwiedersehen。”我烦了,挂了电话。
607 我又不是你老婆()
繁音的身份本就敏感,这样的伤口也一望便知是由于冲突,因此他轻易找不到合适的医院,必须有人庇护。所以,虽然我嘴上揶揄繁老头,心里却明白他所做的没什么错。
后半夜便安排繁音的事,送他到医院后发现伤口控制得还算不错,但他失血很多,因此一直没有醒。
全部搞定后,我赶走其他人,自己在病床边坐了一会儿。繁音依然只能趴着,这姿势令他看起来有点可怜。比起上次见面,他的面容更硬朗了些,肌肉也基本恢复成了进精神病院之前的状态,看得出,他最近的生活也恢复了。
大约是因为我爸爸今天这样伤我的心,我今天突然很想念繁音,想念我们在美国时的日子。然而那段美好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而我这辈子注定是个孤家寡人。
我现在又觉得之前的自己真是很想不开,即便繁音让我吃了太多苦,也毕竟是因为他的病,他的本心是爱我的。比起那些正常却有理有据无视我甚至算计我的人,他不知已经强了多少。
天微微亮时,我正想走。刚站起身,便看到繁音的眼皮动了动,不等我有任何动作,他已经张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一时间,我忽然感到有些尴尬。
起先他有点懵,过了几秒钟眼神才清明起来,看着我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戏谑:“苏小姐,”他动了动身子,试图撑起身子,但龇了龇牙便放弃了,显然伤口还是很痛的。他问:“您怎么来了?”
我说:“是我送你来医院的。”
他微微一愣,目光环顾了四周。
“你和林准易一起被袭击,你被砍了,他把你送到了我家,念念把你放进来的。”我说:“我来是想看看你醒了没有,好告诉你,既然你是因为我的事被袭击,接下来我理应负责你的安全。所以要委屈你住在我家,行动不能自由,等这次的事全部解决后,你才可以走。”
“我知道了,”他脸上始终有那种很神秘的笑容:“总裁小姐昨晚一夜没睡吧?”
我的西装都是褶皱,这不难判断,我解释说:“一直加班到早晨。另外,你为什么总叫我总裁小姐?”
他抬了抬眉毛:“这不是你的职位么?”
“不全是。”我说:“我的另一个职位是董事长。”
他露出意外的神情:“董事长小姐。”
我说:“你干嘛总这么叫我?”
他佯装听不懂:“有什么问题?”
我说:“听起来就像在讽刺我。”
他扬了扬眉:“说对了。”
我问:“为什么?”
他大方地把原因告诉我:“老头说你之所以跟我离婚就是因为你爸爸让你当总裁。”
我不由发笑:“你老爸还是那么会颠倒黑白。”
他问:“难道不是?”
“就当是吧。”我说:“我还有事,你休息吧。”
“不要啊……”他耍贱道:“这样怎么休息得好?”
我知道他的意思:“不准抽烟。”
他皱起眉头,不悦道:“为什么?”
“尼古丁会影响凝血功能,影响你的伤口愈合。”
他皱起眉头:“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我说:“但你得听我的。”
“为什么?”他露出小孩子故意撒泼一样的神情:“你不会以为自己还是我老婆吧?”
“难道不行么?”我露出同他一样气人的恶劣微笑:“有本事就下床出去买呀。”
他先是微怔,旋即眯起了眼睛,神情有些可爱:“真难得。”
“什么?”
“今天才发现,”他笑着说:“原来总裁,哦不,董事长小姐不只会瞪人。”
我说:“我走了,你休息吧。如果很想抽烟就找门口的保镖买给你。”
他问:“你不是不准么?”
“我又不是你老婆。”
上车时我感觉眼睛有些发涩,照镜子发现原来眼睛正肿着,妆也花了,看起来就是哭过,狼狈得要死。难怪繁音刚刚一直笑。
我觉得有点讽刺,因为以前的我绝想不到有朝一日繁音会因为我哭我笑而觉得新奇。
现在我已经累得脱力,虽然还有一大堆事正待解决,但我决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回家睡一觉。
到家时念念正在,主动地来找我说话。她先应付差事得问候了我,第二句便把话题转移到了繁音身上。我把最近繁音要来的事告诉她,她眼里闪烁着兴奋,但也有些别扭。
之后我回房间去洗澡,因为太累了,在洗澡间里打了个盹。睁眼时发觉自己仍在浴室里,水依然是温的,但我觉得特别冷。
我披了件衣服从浴室里出来,越发觉得疲倦不堪,头痛得发晕。正想到床上去,又有人敲门。
来人进来,是念念。
她领着正抹眼泪的茵茵说:“她要见你,我说你累了,她说你答应过她。”
我本来要跟茵茵说早安的,但刚刚太累了。现在茵茵哭个不停,我知道这对她来说是顶重要的。
我连忙过去搂着她哄她,她把满是泪渍的小脸贴在我的脖子上,说:“我以为妈妈不要我了……”
我还没说话,念念就在旁边说:“怎么会,她只是在救爸爸啦。”
我抬头看向念念,皱眉示意她不要多说。
她嘟起了嘴巴,就好像没有听懂:“你都要爸爸回来住了,还不要妹妹知道吗?”
茵茵就算刚刚没有听懂,现在也听出了什么,从我怀里挣脱出来,眨巴着眼睛望着我。
我说:“念念你先出……”
“我刚刚已经联络了孟叔叔,告诉了他这个消息。”念念抢白道:“茵茵你不要总说孟叔叔才是你爸爸,他才不是。”
茵茵看看念念,又看看我,神情十分紧张。
我有些火了:“念念出去!”
“为什么呀!”念念也瞪起眼睛。她长得像繁音,发怒的模样也像繁音,非常厉害:“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天是你逼我爸爸那么说的!对不对!”
我不由一愣。
她更确定,因此更愤怒:“真的是你逼他的?你怎么可以这么坏啊!你都已经把我爸爸害成那个样子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做?你是想要我爸爸完全没有亲人吗?你怎么这么残忍?”
茵茵被她的大嗓门吓哭了,我连忙将她搂进怀里,对念念说:“你先出去。”
“不要!”她的脸涨得通红,声音更高,看来她原本并不那么确定这件事。
茵茵哭得更伤心了,她哭时声音很小,反而很不好呼吸,而且她现在被念念的吼声吓得一愣一愣,颤抖不已。
我心疼不已,眼前发黑,忍不住低吼:“滚!”
念念从未挨过骂,反而愣住了。
我感觉脑仁剧痛,怒不可遏地瞪着她:“要么现在滚回你的房间,要么我立刻派人送你去你爷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