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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管,抬起头,大方地与他对峙。
半晌,他败下阵来,错开目光,说:“大大小小的手术已经做过十几台了,这病拖了三十多年,一直非常不轻松。如今你已经可以独当一面,我就不想再受这份罪了。”
我说:“医生说,如果不手术,手脚很快就不能动了。”
“我知道,现在已经不大好用了。”他笑着说。
我说:“那就更要抓紧时机手术了。”
他摆了摆手。
看来他态度很坚决,我想了想,只好说:“我不想嫁给孟简聪了。”
他一愣,皱起了眉头。
我看着他说:“我不爱他。后半生那么长,一想到每天要跟一个自己不爱的人住在一起,我就觉得无趣得厉害。”
他有点生气了:“那你爱谁?繁音?”
“对。”我说:“我想和他复婚,如果您不同意,我就把公司还给您,反正您不缺继承人,我保证即便他打死我,我也绝不朝您告状。”
“胡闹!”他狠狠一拍沙发扶手,目光凌厉地打断了我。
“您生气也没有用,不做手术您就没多少时日,我稍微等一等也无妨,”我继续说,“到时没人能把我怎样。”
他微怔,旋即笑了:“你不要以为这种话就能吓住我。”
“我没吓您,”我看着他的眼睛说:“我真的想跟他复婚。”
显然他看出了我的坚决,因而看着我,许久问:“为什么?”
“我还是爱他。”
他皱起眉头,不悦地说:“他的精神病治好了?”
“没有。”我说:“那病治不好。”
“你还要回去挨打?”他怒道:“还要回去受他算计?”
“我把公司还给您,”我笑着说:“您可以给珊珊。”
他哑口,半晌才说:“珊珊她……”
“如果想阻止我就做手术吧,”我说:“活着才有改变一切的机会,不是么?”
他沉默下来,我也没有说话。
这是我唯一可以想到用来说服他的条件,而我内心其实很想他答应。我真的想跟繁音复婚,虽然现在的他多半不愿意。
许久,他开了口,问:“你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一直对他念念不忘?”
我说:“我不想说。”
他误会了我的意思,颇为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我一眼,说:“如果你是爱他长得不错,哪怕花钱买一个,也好过跟他生活在一起。”
我愣是被他这句话给逗笑了,“您想太多了。”
他忧心忡忡地看着我。
我说:“希望您能尽快做出一个决定,手术耽误不起的。”
他依旧看着我。
我站起身,说:“我走了,公司还有事。如果考虑好了,就请您直接告诉我。”
他靠到了沙发背上,闭了闭眼,朝我挥手,表示要我出去。
我便转身出去,又听到他说:“灵雨。”
我的手都已经搭在门把手上了,又停住了动作。
“珊珊她……”
我没有拦他,是他自己住了口。
我想,这件事无论怎么解释,从他选择无视我的痛苦而站在珊珊那边开始,他就无从解释。
果然,一直过了许久,他始终沉默。
我等了一会儿,开门出去了。
亲戚们围在外面,都十分担心,不断地问我谈得怎么样。珊珊则劝慰他们,说:“我爸爸最疼灵雨,她的话他肯定会听的。”
我看了她一眼,心里明白,她是清楚我爸爸态度坚决,我多半不能劝住他,因此特地这么告诉大家,好让我难堪一些。
我懒得争辩,跟几位亲戚说我爸爸正在考虑,便找借口离开了医院。
出来时,门外正下着连绵的秋雨。我感觉有些冷,裹了裹身上的衣服,这时刚刚帮我接电话的助理赶了上来,说:“老板,繁先生来电话,他无论如何都要出院,我说需要您批准,他就说他会报警说您软禁他。”
我问:“他有什么事?”
“他不说,但我问了念念小姐。”
“嗯。”
“念念小姐说,您要是想知道,就要先打电话向她道歉。”他说。
我站住脚步,说:“手机给我。”
他递过我的手机。
我拨通了念念的电话,不等她说话,便道:“你爸爸说了,不让他出去他就报警。他出去就会被人砍死,他报警就会被再送回精神病院。他是精神病不懂事,你考虑一下。”
那边传来念念的声音:“你就不能向我道歉吗?”
“你自己选。”我说:“我不打算在自己没错的情况下胡乱道歉。”
她气鼓鼓地说:“又凶又坏的老女人!”
我是真的生气了:“再说一遍!”
“我爸爸说的!”她重重地“哼”了一声:“又不是我!”
“叫他报警吧。”我说:“我不准他来住了。”
我就要挂电话,那边传来念念的嘶吼:“就是那个跟我姐姐一样大的小女孩生病了嘛!我爸爸要去看她!”
我挂了电话,说:“联络医院,告诉他们,如果繁音跑了,今年一个也别想要奖金。”
助理点头:“知道了。”
我说:“派几个保镖把念念抓回家呆着,没我的命令谁都不准放她出来。”
“好的。”
我看向满脸通红的他:“想笑就笑吧,不用憋着。”
他笑了一下,说:“老板,繁先生个性比较强硬,锁着他只会招致反感。”
“我这是在救管小姐。”
又不能人道,就算是娶了也是让人家守活寡,干嘛总去调戏人家?
我本意先去公司开个会,但因为临时有状况不得不去加拿大。下飞机时加拿大又是白天,等我忙完歇下时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查私人手机上有许多电话,大部分是医院和家里的号码,猜也猜得到是哪两个人。
我先打给助理,又拨通了医院的号码,那边很快接起来:“姓、苏、的。”声音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你现在不能出去。”我说:“会被人砍死,而且警察咬着你被砍的事不放,时刻准备抓你。”
“我只是去看看她。”
“她只是得了个肺炎,”我说:“不用看了,又不是绝症。”
612 柠檬()
他沉默了一下,说:“你查这做什么?”
“好奇。”我说:“周一还说买狗,现在就生病,难道狗有免疫疾病的功效?”
他哼了一声,那声音有点像是在笑:“你是柠檬转世?”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酸得要命。”他似乎不那么生气了:“我知道利害,只是去看看她。”
我说:“你听不出来么?我就是不想让你看她。”
他笑了:“又不上床。”
“你倒是想。”
“那你正好放我出去,”看来他跟管初夏的心理关系也还挺疏远,没到了因为肺炎就跟我这个又凶又坏的老女人翻脸的地步。他有商有量地说:“我看过她就回来,今晚之前。”
“你脑子坏了么?”我说:“我最后再说一遍,不准。”
“苏灵雨!”他怒了。
“怎么?”我悠哉地问。
他似乎正要大吼,却话锋一转,冷森森地说:“一小时之内我要出去,如果不行,那你就等着。”
我太熟悉他的套路了,笑着说:“不用一小时,我不变卦。”听着他不说话了,但呼吸依然粗重,显然气得不轻,我安慰道:“我过几天就回去看你,到时如果你想出去,我就带你出去转转,但现在不能,女人你又不缺,自己的生命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他不吭声。
我想他认栽了:“就这样吧,你还有事么?”
他的语气再度平静:“你不会是来真的吧?”
“什么真的?”
“我不打算跟你复婚,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知道,我又凶又坏,又老又丑。”
“或许你其实不错,”他说:“但我真的对你这种霸道的女商人毫无兴趣。”
我问:“那你对什么样的女人有兴趣?”
他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听听看自己能否变成那样。”
“你不能,”他笑了:“我喜欢管小姐那样的,活泼可爱,单纯善良。”
我没说话。
他问:“还有事么?”
我还是没说话。
他道:“希望你认真考虑,不要再对我使这些让人不愉快的手段。”
我开了口:“你出去吧。”
“嗯?”
“你出去吧,那天的话就当我没说过,”我说:“就这样,挂了。”
他问:“生气了?”
我挂了电话,心里着实很不开心,吩咐助理:“让他出去吧。”
“那安全问题……”
“听他的吩咐,”我说:“他都懂。”
“好的。”
我在加拿大呆了一周,主要是工作,偶尔静下来时也会想想繁音。这一周冷静了,少了那份冲动后,我又觉得他没答应也好,再回去有什么意义呢?他不记得我了,一切都要重新再开始。而我已经不年轻了,也不再美丽,没有精力再应付那样的生活。
回国这天,我在下飞机的同时接到了我爸爸医院的电话,说他同意手术了。
于是我赶去医院,正好我的感冒依然没有好,头也总是痛,也顺便开些止痛药。
只要我爸爸同意手术,剩下的一切好办。
待我商讨完病情从医生的办公室出来后,助理说:“繁先生来了电话。”
我还没回答,便见到珊珊来了,说:“爸爸问是不是你来了,让你去见他。”
我说:“我晚点就去。”
珊珊看了助理一眼,问:“还有什么事比爸爸更重要?”
我说:“你没资格过问这个。”
她说:“有时爸爸会派我去外面买些东西,但他们说是你下了令,灵雨,你……”
“苏珊珊。”我打断她,慢慢地说:“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她闭上了嘴。
我说:“出去吧。”
珊珊出去了,我让助理把手机给我,拨通了繁音的号码。
那边他接得很快,说:“苏小姐。”语调很是愉悦。
我说:“打电话什么事。”
“听说你回来了。”
“嗯。”算算日子,他已经出院了,上次我同时也准念念出来了,他们应该已经见到了面。
“那怎么不回家?”他问。
“有点事。”我问:“你怎么知道我没回家?”
“我就在你家,”他说:“小公主让等着你,说你会高兴,我可已经等一早晨了。”
我说:“难道我的助理没有给你安排其他地方住?”
“有,但他通知时,小公主已经偷偷带我潜入你家了。”他笑着说:“你小女儿长得好漂亮,很像你啊。”
旁边传来念念的声音:“我不漂亮吗?我长得像你诶!”
繁音压低了声音说:“社交辞令。”
我说:“你们两个离我小女儿远点,她很敏感。”又道:“我这就安排你住出去在我家毕竟不太方便。”
“很方便。”他装傻:“你这里什么都有。”
“对我来说不方便,”我说:“我未婚夫也不喜欢这样。”
“他还打算娶你?”
“当然。”我也不知孟简聪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