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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另一面-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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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四处看看,且抽了抽鼻子,最后看向我,笑了:“这么生气?”

    我没理他,钻进被窝,关灯睡觉。

    过了一会儿,感觉他也钻了上来,从我身后抱住了我,但并没有说什么。

    我身体虚弱,自然很快就睡着了,朦胧中感觉他的手摸到了我的后脑上。

    我想,他和念念一样,可能都是觉得我不知哪天就会死,所以才突然如此关心我吧。

    头一天大家做的都还不错,第二天我便放心休息了,仅花了两小时处理了一件必须得我亲自完成的工作。

    繁音一早就出去了,也不知去了哪里,而且夜里也没有回来。我晚上睡不着,索性让人准备飞机,天微亮时,已经来到了我们之前躲藏时所住的房子。

    几年过去了,这里显得有些荒芜,花园里长满了野草,看起来好久没人住过。

    门锁依然可以用我的指纹打开,开门后,一股闷了很久的味道传来,显然也好些年没人了。

    不过我走之前家里有些食物,现在却都没了,看来有人来打扫过。

    我擦了擦餐厅的椅子,在上面坐下来,保镖跟在我旁边,我派他出去买咖啡,他说:“医生说您不能喝咖啡,给您买牛奶可以吗?”

    我已经习惯他们这几天完全不听我话了,便同意他去买牛奶,也叫别的保镖出去,只余我自己在。

    墙角结了个蜘蛛网,上面挂着个蜘蛛,它那网看来许久没人打扰,很是结实,且粘了一只蚊子。我自然也没打扰,就看着它,也看着这里的摆设。

    我如今已经块三十岁了,这小半辈子最快乐的时光就是在这里。因为那时,我不再是一个配角,而是一个家庭的女主人,繁音也不再是一个杀人如麻的疯子,而是我亲爱的老公。我们的孩子也只是一个想去逛迪斯尼乐园,会因为上学认识新朋友而紧张的小女孩。唯一的遗憾只是没有茵茵。

    我这样坐着,一边回忆着之前在这个房间里的事,一切远得仿佛是前生。

    这时,保镖回来了,说:“董事长,这里粉尘太大,对您的身体有不好的影响,请允许我们先打扫一下。”

    我说:“不必,太麻烦了。”

    “那就请您到车里。”他说。

    我无奈只得出来,说:“车里太闷,我到花园里坐坐。”

    “今天下雨,”保镖说:“您会受凉。”

    我有些无奈:“你就不怕我叫你去结账走人?”

    “不要引爆炸弹比较重要。”他低眉顺眼地说。

    我也是无奈,便听他的回车里,但自然很没意思,便启程回去了。

    刚下飞机,保镖的电话就响了,听他的口气就知道是繁音。

    在我的反复要求下,电话交给了我。

    那边繁音的语气有些疲惫:“什么事啊?宝贝。”说话的同时还打了个哈欠。

    现在已经日上三竿,他却还在睡觉。我听他语气轻浮,忍不住流露出不悦:“你在干什么?”

    “睡觉。”

    “跟谁?”

    “明知故问。”他笑了一声。

    “据我所知,管小姐已经回国了。”

    “又不是只有她一个是女人。”

    我没说话。

    “又生气了?”

    “一边强迫我不工作休息,一边做让我生气的事满足自己奇怪的需求。”我说:“你真是莫名其妙。”

    他问:“你不是给我下降头了?”

    我问:“你不是全都想起来了?按理说,这样性功能障碍应该也会好才对。”

    从他的声音中就能听出他正黑着脸:“你才障碍。”

    我忍不住笑:“难道这也是假的?”

    他没回答我的话,只说:“非要跟我说话是什么事?”

    “我明天要去日本和几位重要合作伙伴见面,这件事不方便安排给别人。”

    “不错,”他笑着说:“学会乖乖汇报行踪了。”

    “不是汇报行踪。”我说:“我晚上出发,你现在如果有空就回来。”

    “回去干什么?”

    “陪我上床。”

    我很少如此简单粗暴,显然他被吓了一跳,我:“什么?!”

    “不想就算了。”我说。

    他平静了些:“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说:“情夫不就是用来上床的?”

    “上完以后呢?”尽管没有任何提示,他也聪明地抓住了重点。

    “我去日本。”

    “我呢?”

    “你可以直接跟我的特助聊,反正你有他的电话,他来继续负责安置你。”我说:“我以后不会再跟你见面了,这段日子谢谢你,我很开心。”

    他良久才凉凉地说:“我没听出你开心。”

    “是真的很开心。”我说:“不过如果想要好好地生活,还是应该和他在一起,既可以让我继续拥有公司,也可以获得孟家的支持从而稳固地位,还可以让我爸爸顺利做手术。”

    他至少有一分钟没有出声。

    我说:“如果你没空回来就算了。”

    他这才开口:“我这两天先去拜访李家兄妹,并且帮李虞做了一单生意,还有……”他明显地犹豫了:“还有一件别的事,但不是你想得那样。”

    我没说话。

    他便又说:“她在拉斯维加斯惹了黑道上的人,我去帮她解个围,她请我吃了一顿饭,回来得晚是因为要跟当地黑道平她的事。”

    我说:“我不是在意这个。”

    “昨天还说想跟我复合。”

    “说着玩的。”我说:“你也知道不可能。”

    他挂了电话。

    我回住处时,繁音并不在,我吃了点东西后,见他依然没回来,便在医生的催促中去睡午觉。

    大约只睡了不久,突然觉得有人在动我,我还没醒来,便感觉到了一阵剧痛。我因此而清醒,睁眼看到眼前的床单,忍不住咬紧了牙。

    我想繁音这喜欢欺负人的秉性是不会变了,就如我也不会变了。

    后来他放开我去浴室,我感觉好多了,继续睡觉,但不久就被鼻尖的异样感觉惊醒。睁眼发现繁音已经躺上来了,在我睁眼的那一刻把手从我的鼻下拿开。

    我问:“你干什么?”

    他没说话,躺回去,闭上了眼睛。

    我拎起他的手腕,见现在已经下午四点,便准备爬起来。但手又被他握住,他眯起了眼睛,问:“去哪儿?”

    “去机场。”

    他松开了手。

    我下床准备去衣柜方向,但腿上一阵异样,低头一看是血。

    我只得先去浴室,顺便化妆。化到一半时,门突然被打开,我还没看清楚,腰间已经裹上了一双手。

    我本能地伸手去掰,但无果。我想扭头,但他的头卡在我的颈子上,令我不能扭头。

    于是我看向镜子,谁料乓的一声巨响传来,镜子被他的拳头砸成了马赛克。

    虽然这镜子不会掉屑,但还是着实吓了我一跳。我不敢再动,僵在原地任他箍着。

    镜子碎得厉害,我无法从里面得知他正是什么表情,只能看到他搂着我的手臂,因为太用力了,肌肉很硬,我也很痛。

    我发了不知多久呆,听到他的声音:“我帮你取消婚礼。”

    我没说话。

    “把公司还给你爸爸,我不是冲着这个。”

    我想转头,但他依然卡着我的脖子。

    我问:“如果我爸爸把公司给珊珊呢?”

    “随便他。”他说:“有事我应付。”

    我太清楚他的实力,何况繁老头也表示他们搞不定。

    我知道不能答应,却也不舍得开口拒绝。其实就算没有这些事,冷静下来后,我也明白我和繁音是无法复合的。我用十几年时间证明了自己其实没本事驾驭他这样的男人。他仅仅用一个管初夏就把我耍得团团转,如果我一无所有,情况就会和从前一样:他整天伤害我,而我除了发脾气埋怨他当怨妇,什么都做不出。

    就像孟简聪说的,这是在冒险。

    或许我之所以一直留恋于此,只不过是因为我从未真正完全地征服过他。

628 我一句都不想信() 
我许久没有回应,而他也始终都不吭声。

    我没有转头,不知道他的表情,但不着寸缕的身体能够感觉到他加速的心跳。

    终于,我先开口说:“我快来不及了。”

    他仍旧沉默。

    我试图转过身,但他抱得很紧,我挣扎了一会儿,未果,也就开始烦了:“你放开吧。”

    他的头依旧贴在我的脖颈处,低声命令:“先回答我的话。”

    我不由咬住了下唇。

    他等了一会儿,像是失去了耐心,慢慢地松了手。

    我转过身,看着他说:“你刚刚说的话根本就没有可行性。”

    他勾了勾嘴角,神色并不意外。

    我继续说:“何况你遮遮掩掩的,我不觉得你有很想跟我复合的意思。”

    他还是不说话,只是笑,笑得我心里发毛。

    我认真地继续:“如果想要跟我复合,至少不会突然跑到拉斯维加斯去给管初夏解围,这件事无论你用什么话解释我都没办法相信。你明知道我最怕你有女人的状况。”

    “你这模样还真认真,”他就像听到了笑话,抱起了双臂:“董事长小姐。”

    我不禁一愣,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对你开个玩笑,你果然就当真了。”他笑着说:“你真可爱。”

    我问:“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听到的意思。”他敛起了笑容,但依然是一脸的满不在乎,“你可是一个风评差,个性又糟的老女人,没钱你还剩下什么?你哪来的自信觉得我还会要你?”

    我望着他,没说话。

    他停了一下,似乎是在等待我的反应,见我没反应便继续说:“最近因为必须待在你家,我有点无聊,见你主动,就逗逗你。如果有钱想和我复合,我倒是有可能答应,没钱就算了,我还得养你。”

    我依然没说话。

    他似乎有点意外,问:“你这是什么态度?”

    “松了一口气的态度。”我说:“我最近一直为这件事纠结,现在就不需要再考虑了。”

    他不说话了。

    “不管怎么样,最近我过得很开心,谢谢你。”我说:“接下来如果你想见念念,可以随时找我的特助约时间。”

    他微微地皱起了眉头:“你想做什么?”

    “什么?”我没懂他的意思。

    显然他是觉得我太平静了,可能是怕我接下来有极端行为。

    的确,如果是以前,我铁定会闹,起码会崩溃大哭。但现在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何况他恨我才是正常的,我在法庭上的那番作为成为让他在精神病院的推手之一,而他从不原谅我任何事。因此我有着充分的心理准备,我甚至隐隐觉得,比起他还爱着我,他想耍我泄恨来得更真实。

    他犹豫了一下,说:“算了,刚刚那些话是我……”

    “繁音。”我打断他:“别说了。”

    他抬起手,我知道他是想抓我的手臂。我退了一步,他果然抓了个空。

    他微微一愣,张了口:“我刚刚那么说只是因为……”

    “我叫你别说了,”我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刚刚那些都是假话。但你的话我一句都不想信,否则我别想活到四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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