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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迁-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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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俊明心中暗自高兴,正找不到怎么跟谢庆深提起徐君然的事情呢,想不到杜文艳却把话头递了过来,看来谢永强回家之后,对妻子应该说了什么关于徐君然的事情了。

    谢庆深既然是央视的副台长,自然也知道杜文艳这个部下身份不简单,她老公可是中央政研室的笔杆子,传说最近就要掉到中办去。进了那个地方,就等于是进了首长办公室一般,今后的仕途发展不可限量不说,人脉关系也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这样的人,竟然会主动跟徐君然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年轻人说话,这就让谢庆深一下子起了兴趣。

    他是宣传口的干部,虽说觉得这年轻人的姓名有些耳熟,可毕竟还没到那种如雷贯耳的地步,再说了,曹俊明和丁建设在介绍徐君然的时候,只是说他是下面基层公社的一个副书记,是曹俊明的大学同学,其他的倒是没有多说。

    所以,在谢庆深看来,如今的徐君然,倒是有些神秘。

    这边的曹俊明笑了笑,对杜文艳道:“俊伟回来是因为有事情要办,君然进京城之前,特意让俊伟和宏达从鹏飞赶回来的。本来我们宿舍老二,噢,就是岭南曾书记家的儿子曾文钦,也要过来的,结果临时有事就给耽误了。”

    他这边说的轻巧,可谢庆深和那位林主任,甚至杜文艳看向徐君然的目光都微微有些不同起来,能把曹家老二和陈部长家的老三这种京城有名的混世魔王呼来喝去的人,甚至还能让那位岭南王的公子关注的人,又怎么可能是简单的人呢?

    人性就是这样,一个人的朋友从某种意义上显示了他的层次。

    所谓圈子,有时候就是这么现实。如果你身边围绕的都是一些科级干部,厅级领导自然不会关注你,因为你跟人家的距离相距太远,说句不好听的话,在厅级干部面前,科级干部什么都不是,中间隔着好几级呢,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有时候并不是人家不愿意搭理你,实在是因为就算跟你聊天,都没有共同语言。

    所谓权术,无非是运用权力的艺术。斗争就是斗智,斗智就是斗权,斗权就是斗术。政治是一个需要计谋的领域,也是一个权术大有用武之地的领域,而权术的一个重要应用,就是要善于分辨什么人是该得罪的,什么人是不能得罪的,什么人是有用的,什么人是不需要结交的。

    而很明显,此时此刻,在谢庆深的心里面,徐君然已经从一个没什么用不需要结交的农村干部,变成了一个略带神秘感,应该予以重视的青年干部,最起码以后看到徐君然,他不会只是轻轻点头,而是会打个招呼。

    对于一个官员来说,这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要知道在官场上面,上下级可是有着严格区分的,领导跟下级打招呼的不同方式,表达了领导对于这个下属的态度,轻轻点头,露出笑脸,拍拍肩膀,这都是不同程度的表示,很多人就是靠着这个来区分在单位里面,领导究竟喜欢什么人,讨厌什么人。

    揣摩上意,从来都是华夏官场之中一道亮丽的风景。

    “小徐同志,你是哪里人啊?”谢庆深看向徐君然,满脸微笑的问道。不管怎么说,自己刚刚有些冷落他了,现在得多说几句才行。

    徐君然微微一笑,露出一个平和的笑容来:“谢台长客气了,我是江南省人,在京城读的大学。”虽然谢庆深是副台长,可徐君然却依然叫他台长,这是官场里面称呼人的习惯,你要是叫人家的真实职务,反倒是会让对方不满意,觉得你看不起他。

    “噢?”

    谢庆深这才想起来,刚刚曹俊明介绍的时候已经说了,徐君然跟他是大学同学,如此看来,这个徐君然跟曹家的关系恐怕很深了。

    ()

第三百二十一章 送礼的学问() 
“你是江南省人?”谢庆深微微一愣,随即想起来什么似的,笑着对曹俊明道:“曹书记,我记得跟你联名发表那篇关于改革开放文章的作者,似乎也是江南省人吧?”

    曹俊明忍住笑点点头,指了指徐君然道:“是啊,可不就是这小子么?”

    所有人都愣住了,除了事先从丈夫谢永强那里知道事情真相的杜文艳之外,就连丁建设也不由得愣住了,跟谢庆深一样用惊讶之极的目光看着徐君然,好像看一个怪物一般。

    跟江南省地处偏远不同,京城的人对于关于发展方向的讨论有一个更加清晰的认识,毕竟是天子脚下,对于政治的敏感要比一般的地方更加的强一点,俗话说京官难当,不仅仅是因为京城的达官贵人多,更因为京官有时候看事情要比地方上全面和深刻。

    在京城的这些人看来,所谓路线的争执,说到底,就是中央权力的竞争,而这种竞争,随着最高首长的几次表态,再加上其他几个德高望重的老一辈顾问委员会成员的表态,已经渐渐的明确起来。

    改革开放,将会是不可逆转的大势所趋!

    而徐君然和曹俊明,作为那篇文章的发表者,在丁建设和谢庆深等人看来,无疑将会是未来的受益者。

    说句不好听的话,当初在改革派被保守派舆论压制的关键时刻,他们的文章可是起到了关键作用的,哪怕是论功行赏。今后也会有一个不错的前程,更何况曹家老爷子可还在位置上呢。

    如果不是因为如此。谢庆深怎么可能对曹俊明这么客气呢?

    说穿了,他敬畏的不是曹俊明,而是曹俊明所代表的曹家,所代表的权力。

    在某种意义上说,政治是一个染缸。在这里,可以鉴别人心的真伪和人性的善恶。进入政治,与权力结缘,便有可能借助权力的神威做“利于己”的事情。权力的无穷神通是导致权力主体被污染的主要原因。权力污染不仅仅是指对权力人的污染。更重要的是权力自身的污染。公共权力本是因管理公共事务而由公众让渡出来的,最初的权力只与职业相关,掌权者和其他社会组织成员只是分工不同,并无其他差异。正是权力的神威和价值把权力变成人人争夺的宠物,于是权力拜物教出现了。公众让渡出来的东西反过来统治公众,人们崇拜起本来属于自身的事物来,权力的异化出来了。

    权力污染的消除是一个极为漫长的过程。它与人类整个民主化进程相始终,民主化的完成也就是权力污染的消除。一旦公众平等地享有和使用权力,使掌权成为一种与操纵机器同等的职业,权力的神秘化色彩就会消失,权力的纯洁度就会增加,伴随着权力污染的消失。权力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就将下降。

    只不过,如今的八十年代,似乎人们对于权力的崇拜越来越严重,徐君然就清楚的知道,一直到三十年之后。华夏对于权力的崇拜已经到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

    所以,现在谢庆深的表现。在徐君然看来,根本就是无可厚非的。

    谦虚的笑着点点头,徐君然对谢庆深道:“当时就是写了一点自己的想法,让谢台长见笑了。”

    谢庆深摇着头,摆摆手道:“谦虚了,年轻人过分谦虚可不好。你的那篇文章,我看了好多次,很厉害,很厉害啊!”

    徐君然微笑客气着,心里面却并没有把谢庆深的话当做一回事,说是看了很多次,恐怕关注更多的是曹俊明和文章的内容,对于自己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徐君然才不相信谢庆深会有那么好心关注呢,真要是关注的话,刚刚也不会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了。

    官场上的客气话,总归是不能当真的。

    “小徐同志这次来京城,是出差?”谢庆深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徐君然,笑着问道。

    他也不是笨蛋,脑筋略微一转,很快就明白过来,曹俊明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对自己抛出橄榄枝不说,单单是今天的这个饭局,明显也绝地不是他的本意,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弄不好这个一直被自己忽视的年轻人,才是饭局的发起者。

    在官场上混,就不要奢谈什么纯真、天然、善良、美好等等,那都是不成熟的表现。官场上的人,个个都是笑面虎,背地里心怀鬼胎。做官要善于观察和分析,这是任何一个官员都必须要学会的东西,否则在仕途上就寸步难行,最终有可能被官场所淘汰出局。

    在官场上,你不能认死理。国人讲究中庸之道,人尖子和人渣子都不适合做领导,所以官场中人不能太锋芒毕露,诸如精明、狡猾都是官场大忌。聪明人就聪明在有些事情心里明白,但不点破,不翻脸,不露声色,打哑谜、装糊涂。不过这些情况要分在什么场合对什么人,譬如今天的这个场合之下,谢庆深就不需要装糊涂,因为他清楚,自己跟曹俊明的关系远没有徐君然和曹俊明的那么亲密,曹俊明竟然为了徐君然的事情放下架子请自己吃饭,那就表示,这个年轻人,值得自己认真重视和对待。

    徐君然笑了笑,伸手从桌子地下拿出几瓶酒,当着杜文艳几个人的面,递给谢庆深:“这是一点心意,请谢台长笑纳。”

    谢庆深顿时就愣住了。

    关于送礼的这个事情,随着改革开放的发展,在华夏已经不算什么新鲜事了。像谢庆深这样的人更是深谙其中的道理,要知道给上级部门和领导送礼是个很大的学问,因为你送轻了,人家会觉得你没有诚意。送重了,又容易给人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出奇出新就成了一个很大的挑战。

    说白了,“如何”送一件礼物,比送“什么”礼物更重要,而送礼最大的奥秘则在于给收礼的人一个可以接受的理由。

    小礼要大,大礼要小,这是谢庆深总结出来的经验。

    当然,送礼不等于**,这是一个天经地义的事实。但**肯定包括送礼,这也是一个天经地义的事实。当领导的最大难处就是无法抗拒别人的送礼。你要拒绝了人家的好意,你就拒绝了工作,拒绝了关系,拒绝了自己的政治前程。拒绝了别人的礼物,就打破了原来的平衡和和谐,伤害的是人家的面子,损失的是自己的利益。

    可不管怎么说,徐君然的这个突然举动,都让谢庆深感到十分的意外。要知道这周围可还有曹俊明和丁建设在呢,甚至还有自己的两个下属,这个年轻人这么直接的把给自己的礼物拿出来,这是什么意思?

    就在谢庆深脸色一沉,微微有些不快的时候,徐君然却缓缓开口说话了。

    “谢台长,这是我们李家镇公社的集体酒厂酿的酒,您尝尝怎么样?”

    谢庆深眉头一皱,碍于曹俊明的面子没有直接发火,打了个哈哈道:“这酒不便宜吧?”

    言下之意,你这个酒要是太贵的话,我可是不会喝的。

    徐君然笑了笑,接着说道:“不贵,这次我到京城来,带的不多,曹大哥家送了一点,铁道部陈部长家送了一些,还有几个长辈那里都送了一些,就是让老革命们尝尝味道。”

    曹俊明却是点点头:“是啊,味道不错,老爷子昨天给我尝了一点,很不错。听说孙伯伯把自己家的那份喝没了,跑钱叔叔家去混了一瓶,把钱叔叔气的追着他大骂啊。”

    谢庆深闻言脸色顿时大变,不仅是他,就连杜文艳等人看向徐君然的目光也不一样了。

    曹俊明的话如果所言不假,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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