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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政绩,才好往上爬。这样的想法疑是美好的,但实施起来难度之大也是可想而知的。别的不说,光这资金就够人头痛的。
仁川是个穷地方,没钱自然也就不能办事,最后这个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可随着徐君然走马上任,仁川县的路修通了,财政上也宽裕了,白林就又把这个事情想起来了。
要么说领导就是领导呢,水平就是高,不怕做不到,就怕想不到。好多事就是这样,只要想到了,办法总比困难多。今年开春之后,白林多次召开书记办公会,又跟乡镇村各级领导班子协商,最终决定,由县财政拿出三百万元,被每家补贴五千元,其余资金由农户自己解决。城建局有关部门预算表明,每户占地近100平米的话,一套砖瓦房造价如果按照县里面的要求最少也得一万元。
也就是说,除了政府补贴的五千元,群众自己还得想办法筹集资金五千元,这疑加重了群众的经济负担。对于这一形象工程,徐君然心底一直持否定态度,为什么我们口口声声的说要从实际出发,不搞所谓的形象工程,而每任领导一上台,又迫不及待的搞所谓的形象工程,这究竟为哪般?但是,徐君然毕竟是县长不是县委书记,是二把手,他扭转不了局势,也不能公然站在一把手的对立面去否定白林。
今天看到县委大门口被桃花镇的村民给堵住了,徐君然这心里面很不舒服,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要这么做,可是他清楚,如果不是被逼到绝境了,这些淳朴的农民,是不会选择这条路的。
“唉,这人啊,就是吃饱了撑的。”徐君然淡淡的说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说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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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九章 死人了!()
“县长,您要过去么?”
王晓龙低声对徐君然问道。**
徐君然摇摇头:“算了,这个事情白书记的态度坚决,我还是不要搀和了。”
王晓龙听到这话就明白了徐君然的意思,发动汽车,从县委大院的后门绕了出去。'
只不过,就算徐君然想要躲开这个事情,却还是没有办法避免。
在第二天的常委会上,白林还是提起了这个项目,目的很简单,要县财政局大力支持。
徐君然眉头皱了皱,心里面暗暗的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白书记,我谈几点个人看法吧。”
白林微微一愣神,好久没有听到徐君然在常委会上开口了,点点头笑道:“那好,就听听县长的高见。”
不管怎么样,他先给徐君然戴了一顶高帽子,徐君然总不好意思反对自己的意见吧。“
徐君然先对白林的这一决策给予了肯定,笑了笑说道:“白书记高瞻远瞩、思想超前、有雄心有胆略,这件事对加快城乡一体化建设、打造仁川县的崭新形象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这番话一说出来,就连白林自己都有些脸红起来,心道这大学生就是大学生,比那些大老粗强多了,哪怕是夸奖人的话,从人家的嘴里面说出来,那都跟开了花一般。下面的其他人,论如何是想不到这样的话来奉承自己的。
看到白林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来,徐君然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当然,这一决策实施起来难度也相当大,从农民目前的实际收入来看,五千元对他们来讲不是个小数目。让他们承担这么大的压力可能思想上难以接受。再说了,他们祖祖辈辈已经习惯了住现在的房子,宽敞、方便,也好养他们的牛呀鸡呀羊呀,住样板房没有多少实用性,反而给生活带来不便。”
这番话徐君然并没有直接针对白林,毕竟他觉得白林的出发点还是不错的,虽说有些不切实际。
只不过,白林的脸色还是沉了下来。他也是老官场了,何尝听不出徐君然这话里有话的意图呢?虽说表面上看来是为自己好,可实际上白林觉得,这徐君然分明就是不希望看到由自己主导的这个工作启动,因为这样的话。他这个县长就失去了一次捞政绩的机会。
徐君然的话音刚落,还不等其他的常委们表态,白林就咳嗽了一声,直接说道:“既然大家认准了这样做有利于加快我县城乡一体化建设,可以树立仁川县的正面形象,那我们还犹豫什么?我们更应该坚定信念,上下团结。形成合力,深入到每家每户,做好群众的思想工作。群众思想上有疙瘩很正常,否则还要我们这些领导干什么?”
顿了顿。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徐君然,淡淡的说道:“主席他老人家早就说过,农民问题,关键在于教育引导。说白了。农民的思想比较固执保守,只看眼前。看不到将来;只见树木,不见森林。这就需要我们讲道理,要让他们看到将来,看到样板房起来后的前景。房子多了怕什么?这是好事,可以出租出去,增加他们的收入。南方之所以发达,主要在于他们的观念比较先进,敢想敢干。你们有空到南方走一圈儿就知道了,那里许多城郊的农民不用干别的,光出租房子的钱一年都花不完。所以,我们现在的问题不是老百姓的认识问题,而是我们领导层的思想统一问题。”
他这番话,就明摆着是冲徐君然去的了,言下之意,是徐君然的思想不够开放:“我们的思想统一了,可以用我们的思想引导老百姓的思想,可以多想些办法,帮助大家克服困难。比如说,农村信用社,可以上门为农户提供贷款服务,区里、乡里,都要拿出一些具体的行动来,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出物,水泥、钢材都可以。只要各级政府重视,只要大家万众一心,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同样一件事,道理都是由人讲,权力就是道理,权力越大,道理就越多。经白林这么一说,其他的常委们即使心里有一万个不赞成,口头上还要恭维他决策英明,行动上还得遵照执行。你要公然反对,或者顶着不干,可以让愿意干的人代替你干。这就是官场,是人人皆知的游戏规则。
最关键的,是白林的身份是一把手,哪怕是徐君然这个二把手的意见是正确的,其他人也不好直接反对一把手的意见。毕竟这个事情可大可小,弄不好就要变成众多常委架空一把手的局面,真要是出现那种情况,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徐君然也不敢。
于是,县委的决议正式生效,通知发下去之后,乡镇和村屯哪一级政府敢不执行?明明知道是错的,也得执行。于是,层层往下压,县里把任务压到了乡里,乡里又压到村里。
这村民们听了,一下子就炸开了锅。有的人直接就说:“政府的好心我们领了,但是要我们造样板房坚决不同意,我们住了几十年的土房子,砖瓦房也不错,可就是不习惯住这种跟城里人一样的样板房。如果政府真的关心我们老百姓,心里装着我们的话,就不要再增加我们的负担,直接为我们盖房子好了。”
也有一种说法,说政府搞形象工程,却让老百姓花钱,这是什么狗屁逻辑?所以群众们坚决不干!
但不管怎么说,事情就是这样的事情,上级既然有要求,下面的干部自然就要执行。群众们想不通,县、乡、村三级干部就深入到群众当中做工作,讲城乡一体化的好处,讲将来的前景,讲南方的城郊怎么富裕,讲建好了这些房子可以依托公路做生意,还讲将来修好了大家都能够走上富裕的道路。'
徐君然自然也知道这个事情。只不过他却没办法说什么。甚至还得自己也出面去帮忙做工作,有群众问他:“这房子盖好了,做生意开店铺,东西卖给谁?卖给政府么?”
徐君然只好说:“将来发展起来了,外地来这里做生意的人会越来越多,你怕什么?”
村民的工作还是做不通,县里又给每户补贴了2000元,乡镇那边拿不出钱来,干脆给每户赞助10袋水泥。准备工作做了半年。才勉强做通了大部分人的工作,还有极少数家庭困难的、思想顽固不化的,怎么做也做不通。
这一晃已经快要到1987年年底了,徐君然原本以为白林看到事情难以行就会知难而退,可他万万没想到。事情在这个时候竟然发生了一次大转折,造成了极为严重的后果。
桃花镇一直都是思想工作不太好做的地方,不少群众压根就不买政府的帐,原本徐君然打算趁着元旦下去走访的时候再做做工作,可没想到白林等不及了,做不通工作没有关系,软的不行就来硬的。谁也阻挡不了滚滚向前的历史车轮。
不知道什么时候,白林指示县城建局,把工程承包给了一家市里面来的房地产建筑公司,四五台土机突突地开进村。把屋里的人轰出去后,破旧的土房顷刻之间变成了一片废墟。而就是在这次拆迁中,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桃花镇永清村有个年过九旬的老爷子,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藏在了原本应该没人的房子里面。结果被土机一下子给压在了房子里,等抢救出来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
这下子,一下就捅了马蜂窝!
老爷子儿孙满堂,在村子里面威望也挺高的,村民们聚集了近百人的队伍,当时就把那家从市里面过来的房地产公司给围了起来,土机也被扣下了。结果房地产公司也满腹的冤枉,他们三天前就通知村民要搬迁,否则出了事故概不负责,拆迁之前又喊过话,屋里没有人,谁知道老爷子什么时候又进了屋?双方各执一词,那老爷子的子孙们就上访到了镇上,镇上三四,给不出明确答复,他们就直接来找县里。徐君然当时去市里面开会,正巧白林知道了这个事情,白林一怒之下,把拆迁办的人叫来狠狠批评了一顿,当场作出批示:一要做好死者家属的安慰工作,施工单位按政策规定给予死者经济赔偿。二要封闭消息,在没有弄清事实真相之前,这次事故不得以任何形式见诸于电视、广播和报纸,谁捅了娄子谁负责。
徐君然回到县里的时候,听说这个事情差点没把桌子给拍碎了。
“老刘,白书记真是这么说的?”
看着面前给自己汇报情况的刘华强,徐君然一脸的不敢相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白林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捂盖子,难道他不知道,这事情要是传到市里面,说不定他脑袋上的乌纱帽都得摘掉么?
“县长,这事儿白书记很上心,我看您还是别管了。”刘华强一脸奈的对徐君然说道。
徐君然的眉头皱了皱:“你盯着点,要是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不知道为什么,徐君然这心里面,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这个事情肯定还会有下文的。
果不其然,就在这个事情完结不到三天之后,死者家属再一次闹到了县委,只不过这一次,他们做的更绝,非但穿着孝服来的,甚至还把死者的尸体也抬到了县委大院门口,正赶上徐君然从县委当中出来,迎面碰上了个正着。
“怎么闹到这个地步了呢。”眉头皱了皱,徐君然叹了一口气,以这样的方法来上访,看来要么是赔偿金没给到位,要么就是死者家属那边有了新的要求,县里面没办法满足他们了。
王晓龙打过方向盘,车就向县委的后门方向开了去。徐君然听说,县委原来本来是没有什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