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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我说了吧,根本看不出什么来的。
”李东远叹了一口气,对徐君然说道。
一旁的刘柳也苦笑道:“是啊,君然这个卷宗我跟局长研究了好多次,不说别的,除非李四翻供,否则这个案子根本没办法翻过来。
更不要说李四估计都被打怕了,哪敢翻供啊。”
“噢?”徐君然眼神一亮看向刘柳,诧异的问道:“刘哥,你不会……”
刘柳嘿嘿一笑,摸着脑袋道:“刑警队的里面有我的兄弟,我早就让他们问过,李四咬定是自己杀的人,根本不肯翻供。”
徐君然点点头,他很理解李四的选择,这个年代,且不说翻供需要很大的勇气和直接的证据万一翻供不成,那可是要加刑的。更何况李四原本应该判处死刑,结果只判了十五年,对他来说已经算不错了。
其实最关键的,那个李四应该是害怕报复毕竟程宏达当初审讯他的时候,可是动了手段的。
“六叔,刘哥,你们看看这个地方,我怎么觉得不太对劲呢?”徐君然指着卷宗上的一个地方对李东远和刘柳问道。
李东远一怔,接过卷宗看了看,又递给刘柳道:“现场是他带队第一个赶到的,你问问他吧。”
刘柳拿过卷宗,看着徐君然指出来的地方,上面是李四的一处供述说他晚上去陈三炮家的时候,陈三炮家里的大门是开着的,他顺手拿起放在门口的一根木桩,走进屋里把正在睡觉的陈三炮砸死在炕上。
眉头一皱,刘柳对徐君然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
我们过去的时候,陈三炮确实是被人用重物砸死在炕上。”顿了顿,他又说道:“当时我亲自检查的,陈三炮应该是睡梦当中被人弄死的,仰面躺在炕上很惨!”
徐看然摇摇头,看向刘柳和李东远道:“六叔,刘哥,虽然我不懂刑侦,但是我懂心理学,我觉得不对劲。”“心理学?”李东远跟刘柳面面相觑,最后李东远干咳了一声:“那个,君然啊,我跟你刘哥都是粗人你说的那个什么心理是什么意思?”
徐君然无奈的摇摇头,这才想起来如今的华夏对于心理学这个词还没有广泛流传开来。
组织了一下语言,徐君然说道:“这么说吧,六叔要是您,您下午刚跟人打完架晚上睡觉的时候,会不关门么?”
李东远跟刘柳都愣住了,两个人半天都没有说话。
说起这个事情,要从武德县的民风说起了,武德县内在六七十年代的时候,治安还是不错的,很少发生大型的治安案件。而且那个时候农村都是茅草房甚至土坯房,墙很矮的那种,个头高的人直接就能翻过去,所以相对来说,在侦破案件的时候,谁都没有去注意被害人家里开不开门的细节。
现在听徐君然这么一说,李东远和刘柳敏锐的察觉的,似乎有点不对劲的地方。
两个人都是老刑侦了,脑海当中迅速勾勒出当时的画面来,克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合适。
刘柳站起身,干净利落的说道:“局长,我看这个事情需要重新集察现场。”
李东远也站了起来,表情严肃的点点头:“我同意,马上组织人手,不,你带两个信得过的人,我们一起去。”
事关重大,由不得他再犹豫什么,更何况这是关系到自己名声的事情,李东远嘴上虽然说不愿意让徐君然尝试翻案,可心里面对于这个能够洗刷自己耻辱的机会,还是很在意的。一个搞了半辈子刑侦的人,忽然被扣上玩忽职守的罪名,换成谁能接受呢?
很快李东远就在政法委找了几个人,刘柳回公安局又叫了几个刑警大队的人手,大家骑上自行车,朝着当初的案发地点而去。
与此同时,已经有人把刘柳带人跟着李东远去城西的事情报告给了程宏达,不管什么时候,愿意做通风报信的这种事的小人都是存在的。
“局长,刘局带着人又去城西了。、,
打小报告的人年纪不小了,有四十多岁,满脸的皱纹,獐头鼠目的样子,看上去好像一个猥琐的龟公。
程宏达今年四十一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虽然平时在县委领导面前表现的有些毫无头脑,可那也只是因为他不擅长政法工作而已,毕竟你不能指望一个十几岁还在街面上打架斗殴的人会有什么时间去学习怎么侦破一个案子。毕竟靠打砸抢起家的程宏达,除了有一个做市委副〖书〗记的叔叔,别的本事估计就剩下怎么陷害人了。
“老王,我对你怎么样?”程宏达站在窗口,忽然对身后的那个人说道。
老王连连点头道:“局长您对我恩重如山,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程宏达笑了笑:“没什么,你就盯着点刑警队那边,有什么事情记得随时向我汇报。”
老王听了程宏达的话,如同小鸡啄米一样的的点着头:“局长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
等到老王离开自己的办公室,程宏达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刘柳!”嘴里面念叨着这个名字,程宏达心里冷哼了一声:“你倒还真的是对姓李的忠心耿耿啊!三年了,几次三番的想要为陈三炮翻案不说,要不是仗着刑警队里面没有能破案的高手,老子非把你撤职不可!”
对于刘柳跟李东远的往来,其实程宏达早就已经知道,毕竟他做了局长之后,肯定有一批人聚集到他的手下,只不过虽然对于刘柳的行为恨之入骨,可程宏达却没什么好办法来对付他。他原本就是刚调任武德县公安局没多久,身边也没什么有用的人手,最关键的是,程宏达的性格决定了靠向他的人当中,溜须拍马的不少,真正能干实事的人不多。
所以他对刘柳这种行为,也只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公安局当中,真正的业务尖子也得需要,可这些人全都站在刘柳的那一边。
对今天的事情,程宏达还真就不怎么在意,毕竟这几年来,刘柳隔三差五就要弄这么一次的事情来,程宏达已经见怪不怪了。反正那个案子都已经判决完毕,犯人也招供了,虽然自己可能用了一点手段,可哪个〖警〗察审案子不用手段?
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程宏达把这个事儿抛诸脑后,自己以后有的是时间收拾刘柳。现在首要的问题,是关于严望嵩的。
刚刚他跟秦国同已经见过面,了解了常委会上面发生的事情。虽然不知道严望嵩为什么忽然改变了态度,可程宏达却知道,这一次针对严望嵩的算计,恐怕已经落空了。他刚刚下令释放那些被抓的个体户,并且让人去道了歉,跟秦国同商量了一下,两个人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来解决现在的问题,他们唯一不明白的是,严望嵩究竟是看出来这个事情的危险,还是真的想要支持一下乡里乡亲的老百姓。
还有就是,杨维天在常委会上面态度暧昧的表态,是不是意味着,杨维天和他身后的某个势力,也开始对武德县感兴趣了呢?
或者说,杨维天和严望嵩之间,是不是达成了什么协议?
想着这些东西,程宏达的表情越来越阴沉,他只是觉得,这武德县的局面,越来越错综复杂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他人生最大的危机,正一步一步的笼罩在他的身上。
第一百零三章 细节决定成败()
武德县城西郊的一个村子里,徐君然跟随着革东沃和刘柳带着六七个人来到了陈三炮的家里。
这里距离县城大概有十几分钟的路程,四周有两三个不大的村子,而陈三炮的家,就在村东头的边上,因为死过人,所以最近几年也没人住过,还是保持着当年的样子。
最关键的是,陈三炮是个跑腿子,没有亲人。
跑腿子是北方的方言,意思是男光棍尼,单身,没结婚。
眉头皱了皱,徐君然看着院子里破破烂烂的状况,对刘柳问道:“刘哥,这里一直都是这样?”
刘柳点点头,指了指院子道:“变化不大,不过丢了一点东西,应该是有人偷走了,毕竟陈三炮没有亲人。”徐君然没有说话,而是绕着那院子转了一圈,然后对李东远和刘柳说道:“你们做案件重演了吗?”
“重演?”
从徐君然嘴里面冒出来的新名词让李东远和刘柳一阵不解,两个老刑侦不明白徐君然说的这都是什么意思啊?
看化们不明所以的表情,徐君然只好耐心的说道:“我在学校图书馆里面,看过一本外国名著,上面一个很有名的〖警〗察,在侦查案子的时候,总是喜欢把案情给重新演华一遍,叫做案件重演。”
李东远和刘柳这才明白过来,却没有看见徐君然长出了一口气。
总算糊弄过去了,伟大的图书馆,伟大的福尔摩斯。
好在李东远和刘柳对京华大学图书馆里面怎么会出现外国侦探小说的事情并不在意,对于他们来说,京华大学那可是国家的最高学府,
别说教出来徐君然这样会刑侦的中文系学生,就算教出会开飞机的学生也是有可能的。
有了徐君然的指点,刘柳很快让人拿来干净的东西,让一个下属躺在陈三炮死去的炕上,然后又把凶器什么的都摆好位置,按照那份口供上的话,重新演示起来案发过程。
徐君然站在远处,看着他们仿佛沙盘重演一样的把整个案件的过程演示了一遍,这才对李东远问道:“六叔,看出什么地方不对了吗?”李东远点头,冷笑了起来:“呵呵,要不是你的提醒,我还真就没注意到这个事情,行,他程宏达也算人才了!”
他说这话的意思虽然不那么明确,但是徐君然却知道,李东远应该已经动了心思,要把这个案子查的彻底一点。
那边的刘柳已经走了过来:“局长,已经演练完了。”李东远一笑:“怎么样,感觉哪里不对吗?”刘柳迟疑了一下,指了指开着的门道:“如果陈三炮睡熟了的话,那门是不可能开着的。”
顿了顿,他又冷笑了起来道:“更何况,谁偷别人家东西的时候,会从大门进去呢?”
扬了扬手里的口供,李东远冷笑着继续接口道:“李四可是说了,他是因为被陈三炮打了,想要报复陈三炮,所以打算来陈家偷东西,然后被陈三炮发现,结果趁着陈三炮还没起来的机会,就拿棍子把他打死在炕上。”
说完,他自己都忍不住露出一个鄙夷至极的表情道:“这种狗屁不通的话程宏达也能相信,真是猪脑子”…
徐君然站在一旁,看着刘柳和李东远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话,嘴角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来。
这就是他要的结果!
徐君然要的就是他们想到这一点,前世李东远和李逸风在向徐君然讲述这个事情的时候,就曾经提起过,当时案卷上面对两个地方的描述被大家给忽略了,一个是受害人家里开着的大门,另外一个,就是所谓杀人犯李四的供述,李四自称是打算来陈三炮家偷东西,然后进屋的时候被陈三炮发现,这才顺手拿起陈一根棍子,把陈三炮给打死。
而实际上,陈三炮根本就不是这么死的!不管哪个贼,如果是偷偷潜入别人的家里,怎么可能走大门呢?而陈三炮如果在睡觉当中被人打死,也不可能开着自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