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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尔胃里很难受,却不服气的反驳道:“我、我不知道什么?”
那个声音淡淡的说:“你可知道,他为了拥有你,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你可知道,他为了来见你,鼓足了多大的勇气?你可知道,在你想到他反胃时,他心里有多疼,却只能强忍着泪水强笑着说无所谓,只要你能过得好就行?你可知道,只要你能喊他一声爸,就算让他一头撞死,他都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你、你怎么知道这些?”
克莱尔身子过电般的颤抖了下,慢慢抬头看去,就看到了身材窈窕的让人要发狂,脸蛋却能让做恶梦的楼兰王。
夜色慢慢降临,街灯亮起,点缀着夜空蜿蜒远去,泪眼朦胧中望去,楼兰王身子飘忽不定,有种不真实的虚幻。
“我当然知道。”
楼兰王双手抄在风衣口袋中,眼睛盯着远处的街灯,声音就像从洪荒时代传来,空灵带着魔力(这也是一种功夫,类似于催眠)。
“你说!”
“那你仔细听着。他为了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放弃了自由自在的大富贵生活,给别人在暗中当了十八年的奴仆。他为了来见你,这一路上就像个疯子那样,时而微笑,时而害怕……”
克莱尔大声打断了楼兰王的话:“可是,我无法接受他!他是个怪物!”
楼兰王霍然低头,眼睛死死盯着克莱尔,声音就就像钢针那样扎进她心里:“他是个怪物,这不是他的错,他出生时没得选择,就就像你也无法选择你是一个试管婴儿!”
克莱尔避开了楼兰王的眼睛,却躲不开她的声音:“他要你,是希望你能健健康康的,弥补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你就是他生命的延续。如果你想让你的怪物父亲消失,只要再也不见他。我敢保证,他活不过三天。”
克莱尔做着明显的吞咽动作,身子瑟瑟发抖,泪水不住地淌下。
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楼兰王转身就走:“该说的话我都说完了,你想他死的话,他就是死了也不会抱怨你,更不会有人指责你,强迫你去见他。希望有一天,你能在他坟前想明白这些,不要后悔。”
“我、我是不会后悔的,我永远都不会后悔,我不要这样一个怪物来做我的爸爸!”
望着楼兰王那渐行渐远的窈窕背影,克莱尔痛苦的摇着头,脚步踉跄的走了几步,却又猛地转身向酒店那边狂奔。
她是真的害怕并恶心眼镜的第三只手,也决定逃离,可在某个瞬间却忽然想通了楼兰王所说的那些话。
眼镜是她的父亲,就像所有被父亲宠爱的孩子那样,不管他有多么的恐怖,他却是唯一一个能为了她,甘心赴汤蹈火的那个人。
因为,她是他生命的延续。
他是她无法选择的父亲,也许就算是他死了,他在世界那边,仍然会牵挂着她。
为什么要让父亲和自己阴阳相隔呢,为什么不趁他建在时,扑在他身上痛哭着喊他一声爸,忘记他是个怪物,只记住这个怪物为了她,所付出的那些牺牲!
——
时间过的很快,也很慢,这种感觉完全取决于人的状态。
现在眼镜既盼着时间快点,又盼着慢点。
盼着快,是他希望就像高飞所说的那样,克莱尔会在半小时内能出现在他面前。
盼着慢,却是怕克莱尔不会来——他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半小时内,因为这段时间内,他最起码还有个希望。
时间才不理会眼镜心里是怎么想的,仍然像个扭着皮股走向洗手间的女人那样,哒哒的往前走,很快就过了二十八分钟。
眼镜紧紧抓着杯子,低头望着自己的脚面,这个姿势他已经保持了二十多分钟,没有动一下。
高飞坐在椅子上喝水,抽烟,一脸轻松的样子。
眼镜没有看表,可他心里却在默算着时间。
半小时等于三十分钟,也等于1800秒。
“高飞,你输了。”
在他数到第1749下时,已经彻底绝望,抬起头看着高飞没事人似的笑了笑时,外面走廊中却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正时刻准备着把手机时间调慢些的高飞,听到脚步声响后心里松了口气,张嘴吐出个烟圈向门口看去,胜券在握的样子。
高飞的话音刚落,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孩子就出现在了门口,正是半小时前冲出去的克莱尔。
克莱尔因为跑的太急,累得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双手扶着门口看向了眼镜,一张小脸通红,眼里有水花闪烁。
眼镜慢慢站起来,喉结不住的动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父女俩人就这样慢慢的相视着,都没说话。
克莱尔呼吸逐渐平息时,高飞走了出去。
父女俩人却像没看到他,眼里只有对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眼镜下意识的抬起双手时,克莱尔忽然冲了过来,重重扑进了他怀抱中,嘶声喊道:“爸!”
“克莱尔……”
泪水就像决堤的洪水那样,从眼镜眼中迸出,紧紧把女儿搂在怀里,轻拍着她后背。
“你为什么才来找我?这么多年了,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多想你——”
克莱尔重重捶着眼镜的后背,大放悲声。
“是爸不好,是爸不好,好孩子,别哭,别哭。”
眼镜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女儿,只是慢慢抚着她柔顺的头发,仰面朝天任由泪水哗哗淌下,心中却在狂笑:哈,哈哈,谁说我这辈子会孤苦伶仃一声?我有女儿了,亲生女儿!谢谢,谢谢!
楼兰王站在包厢外面的走廊尽头的窗前,双手抄在风衣口袋中静静的望着外面,好像没有察觉到高飞走过来。
高飞站在她身边,也向窗外看去。
夜色已经彻底覆盖了圣彼得堡,从这个位置看下去,能看到远处一条灯光黯淡的小巷,更能看到很多身穿各种颜色大衣的女人站在那儿,每当有行人经过时,就会掀起大衣,挑出她们修长的腿。
更有甚者,还会敞开怀,露出她们穿着很少的白花花身子。
这是一些寄女,有白人有黑人也有黄种人,她们是被当地黑社会掌控,每晚都会出来站街,直到子夜凌晨时才会消失。
这些可怜的女人每人每晚,大约得接待至少五个以上的客人,才能保证她们自身的生命安全,要不然一顿胖揍是免不了的。
资本主义国家就这点好,就算总统看到这些站街寄女后,也不会打电话找警察严令扫黄,这也不能怪国内男人羡慕资本主义国家。
高飞陪着楼兰王站了十几分钟后,有些不耐烦的问:“看的这样入神,你是不是很羡慕她们?”
上帝敢拍着瘦巴巴的肋骨发誓,世上也就高飞敢对楼兰王这样冷嘲热讽了,要是化作别人,早就被一巴掌抽过去,然后再给他一刀,让他穿上大衣去那边站街了。
高飞在说出这句话时,也做好了楼兰王翻脸的准备,同时还觉得自己好像有些特么的犯贱:难道不知道这女人牛叉吗,故意惹她发飙。
岂料楼兰王却点了点头:“是,我是很羡慕她们。”
这个答案让高飞脑子有些短路,愣了片刻才哈的一声笑:“哈,如果你加入她们的话,别人肯定再也接不到任何生意了。”
楼兰王没有理睬,自顾自说出了羡慕她们的理由:“最起码,她们不是孤独的,也不用被人可怜。”
笑容凝固在高飞脸上,他明白了楼兰王为什么要羡慕那些站街女了。
高高在上的楼兰王看起来很光鲜,只是命中注定她最多只能活到28岁,而且还要被迫与自己的兄弟结婚。
而这些站街女呢,不管她们是否被迫的,命运有多悲惨,可她们不用和自己兄弟结婚,肩膀上更没有那么重的担子。
说一个人可怜是打击她,觉得一个可怜却是同情她。
高飞现在就很同情楼兰王,嘿嘿讪笑着说:“我就是说着玩的,你别介意啊。其实我就是想对你说声谢谢,谢谢你能帮眼镜追回克莱尔。”
楼兰王却不怎么领情,淡淡的说:“就算我不追她回来,以后她也会自己回来的。我去追她,只是为了我自己。”
第785章 怪病!()
楼兰王这次来俄罗斯,可不是陪着眼镜找女儿的,她是来找卡诺维奇,销毁那颗生化炸弹的。
而高飞偏偏非得先帮着眼镜找女儿,所以她要想去做她自己的事,必须得先帮眼镜搞定克莱尔才行。
所以她才说,追回克莱尔就是为了她自己。
高飞明白她为什么这样说,也明白事实上她没有她自己所说的那样无情冷血,她只是装出这副样子来显摆她的清高罢了。
“哦,可不管怎么说,我都得替眼镜谢谢你的帮忙。”
“你要是真想谢谢我的话,那你以后最好在我面前闭上你的嘴。”
“我说话很风趣的,以前曾经有女人以每小时三百美金的价格,雇我陪她聊天的。看在咱们是熟人的份上,我都免费为你服务了,你还这事那事的,也太不知足了吧?”
“仅仅是聊天吗?”
楼兰王的眼里浮上了厌恶神色,她想到了高飞和别的女人缠绵一幕,就心烦。
“聊天是个包罗万象的总汇,其中自然也包括探索生命的起源。”
高飞俩眼在楼兰王身上滴溜溜的转着,摇了摇说:“不过,我没有兴趣和你探索那个——咦,那种怪味又来了。”
楼兰王后紧紧抿了下嘴,转身就走:“我也闻到了一股子臭味,是你嘴里发出来的,我先去酒店门口等,今晚我要去找卡诺维奇。”
高飞喊住了她:“慢着,我有个主意,可以让你正大光明的接近俄国人。”
楼兰王停住了脚步,头也不回的问:“说。”
高飞只说了一句话,就让楼兰王明白他是什么主意了:“你会医术,克莱尔认识卡诺维奇。”
——
泪水又苦又涩,却能冲刷掉忧郁、烦恼,换来开心。
泪水不再流后,眼镜父女眼中都闪着幸福的光泽,他们就这样相互看着,没有说话。
就在眼镜抬手要擦去克莱尔脸颊上最后一滴泪水时,她摇了摇头低声说:“爸,用那只手。”
眼镜眼角跳了一下,第三只手很听话的从肋下伸了出来,轻轻擦拭掉了她脸上的泪水。
克莱尔握住这只手贴在自己脸颊上,闭上眼低声说:“我是你女儿,我很骄傲。”
眼镜笑了,眼底深处最后一丝顾忌也烟消云散。
啪,啪,有掌声从门口响了起来,眼镜父女向那边看去,就看到高飞和楼兰王走了进来。
高飞刚走进包厢,却又转身冲外面扯着嗓子吼道:“特么的,老子在这儿等很久了,为什么还没有上菜?”
看在大把钞票的面子上,热情好客的俄罗斯人忽视了高先生的不礼貌言语,用最快的速度,给他们上了一桌非常丰盛的酒席。
举起酒杯,高飞提议:“来,为祝贺眼镜父女团聚干杯!”
“干杯!”
克莱尔重新恢复了少女才有的活泼,跳着举起酒杯,和眼镜、高飞每人碰了下杯子,又看向了楼兰王。
楼兰王犹豫了下,才拿起酒杯站起身,和她轻轻碰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