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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一手缓缓的抚弄另一边的衣袖,“我不管当初段氏兄妹纠结是如何纠葛,也不管那时候的段少爷对段小姐是存的什么心思,可是如今段小姐已经不在,有的只是我陆离之妻,而我夫妻和睦,并不需要那些不必要旁枝末节。”
明明知道陆离说这话正是因为将姚千里放在了心上,而他原本所求也不过就是这些,可是听到陆离一下完全将自己摒除在姚千里之外,段引臣心里却不由自主的生出一股腾腾的怒气,他自己也说不清这怒气是从何而来,只觉得憋得难受……所幸理智尚存,他便只能用尚余的理智克制了自己,没有将这怒气发泄出来。
陆离依旧没看段引臣,半晌,又徐徐接了一句,“而且如今,连她自己也早已经忘却了那些旧事。”
闻得这话段引臣忽然一个激灵,转而想到了另一处去,便也顾不得自己方才的情绪,思绪马上放到了另一件事情上。
良久都未曾有人说话,一个人是还在斟酌,另一人则是在等着对方斟酌完后的言语……
等到桌上的烛火又闪动了两下,段引臣终于有些迟疑的开了口:“如将军所知,先父手里的东西着实是让太多人惦记,可是先父遗物中却并未现出那东西,那东西的下落便至今都不得而知,然而先父虽视我如己出,但我也毕竟不是先父亲生骨血,当年段家惨遭灭门,幸存只有舍妹一人是先父嫡亲,是以大家便都以为那东西先父是留给了舍妹……”
段引臣说到一半又看了看陆离,见其并无异色,方又道:“而将军起初接近舍妹,不过也是为了那东西,可是天不遂人愿,舍妹却一下子忘却了前尘往事,日后能不能想得起来也未曾知……”
“倘若舍妹当真永远也记不起来,将军又当如何?”
从陆离坐到这里开始,就没有将眼神认真的停留在段引臣身上,不是存有轻视之意,只是他一贯如此,习惯将自己的情绪都藏住,做出一副浑然天成的漠然神情,教任何人都看不出端倪……而此时,听得他此番话说完,陆离却是直直是看着段引臣,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段大人,如今我是巴不得她什么也别记起来,既然之前的林群芳她已经全然放开,那她此生,眼里心里便就只有我,我还要她记起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来作何?”
“段大人的精明与胆识陆某自叹弗如,方才那番话怕也是半真半假,至于段大人满面的惶惶之色,怕也是故意做来给我看的,其实大可不必。”
“段大人,陆某只一句话,便是陆某会在其他的事情上千算万算,也不会算计到我夫人身上去,便是陆某在外头再怎么虚以为蛇,也不会对千里虚假半分。”
的确,段引臣刚才的那番话,目的是为姚千里而试探陆离是真,其中言语却半真掺假;对姚千里的关切是真,露出的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却是故意为之,陆离从来不是等闲之辈,这个段引臣早就知道,所以此时被拆穿,他也丝毫无有难堪之色,除去心上又泛起的那阵莫名的苦涩,他这番话的目的却是达到了——他虽然已经来这陆府来得越来越少,每回来跟姚千里说的话也并不多,可是姚千里心里一直介意的是什么,他却是清清楚楚的知道的。
“那我也给将军一句话,凡事当局者迷,有些话不要吝啬于说出口,有时候你做了,旁人也不一定看得明白。”
……
此间话至此,两人定在此时碰面自然是还有紧要事情。
段引臣从怀里掏出一封书函,二人近烛而谈……
作者有话要说:补齐。
第102章 变故生之苗头一()
天宗帝将昭妃娘娘晋了贵妃,宫中设宴;三日后将宴请百官;可携眷同往。
晋不晋妃设不设宴的;陆离并不在意;他如今在操心的是另一件事情,而且操心得厉害;连上早朝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天宗帝在龙座上等了半天,可是底下的陆离一点反应也没有;天宗帝又看了看其他人;没人敢掺和,只好自己来圆,清了清喉咙,天宗帝又幽幽的问了声:“陆卿,啊?”
陆离这回倒是听到了,可是却还是不知道天宗帝之前问的是什么,转头去看了看其他人,也没人敢掺和,想了想,只好模棱两可的答道:“如圣上所言。”
天宗帝微微点头,“嗯,想来陆夫人也不会负了那才名。”
陆离稍一滞,面色却看不出变来,“圣上谬赞。”
而后就下了朝。
今日下了朝后陆离不似平常不紧不慢的,这头天宗帝一走,他立马也就走了,且行色匆匆。
众人心道难不成陆将军果然是惧内如斯?这圣上一说到将军夫人,就马上要回去上报?
陆离是赶着回家去不假,可却不是赶着回去告诉姚千里这朝上的事的,因为天宗帝是要让姚千里干什么,他根本就还是不知道呢……不过估计要不了一会儿,自然会有人细说与他,此且不表。
而陆离今日如此失态,不为别的,而且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是因为早先在他将将要踏进皇宫的当口,陆习润突然来告诉他说,姚千里今儿个突然起了兴致,要去城东的千碧湖去游湖,而且还不是坐大船画舫,说是要跟四儿一起划小舟,谁也不让插手。
那时候已经有不少大臣也到了宫门,很多人也都看到了陆离,陆离无法,只能让陆习润先回去把人拖住,务必要拖到他回家去。
所以这一下朝,陆离就急急的要往回赶。
出了皇城,陆离就下了马车,改为骑马,奔驰而去。
奔驰的骏马撒欢似的跑得高兴的很,大约是在这都城呆得太久了,太久没有这样奔跑过。
陆离骑在马上,一边望着陆府的方向一边想,看来姚千里怀孕这事要尽早挑个时候告诉她了,免得她哪天又再起什么不得了的兴致,再者,再过些时候肚子怕是也要出来了,再要瞒也瞒不住了。
陆离到了府里的时候姚千里还没出门,倒是真让陆习润给拦了下来,不过人虽然拦了下来,火气也被撩起来了,陆习润一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为什么不让姚千里出门,最后被问得急了,干脆眼睛一闭脖子一耿,“夫人要出去就先从末将尸体上踏过去罢!”
弄得姚千里一口气上上不去,下下不来,一直红着脸憋到了现在。
不过陆离这一回来,她倒是不用再憋着了,“妾身不知道犯了什么错处,将军要让陆习润禁我的足?”
陆离既然会让陆习润回来拦她,就是首先吃定姚千里就算气极,也不会去为难陆习润,实际上,这府里除了他这定国将军以外,姚千里谁都不会为难。
陆离笑着走到姚千里近前,“夫人哪里话,夫人乃是堂堂将军夫人,有谁敢禁了夫人的足?”
命人下手去准备出行物事,而后方又道:“夫人既是想去游湖,那我们这就前去便是。”
姚千里不说话,只瞪着他。
没多大会儿,东西就全部准备妥当了,两位主子打前,后头跟了陆习润跟四儿,还有两个拿东西的家丁,这明里跟着人并不多,至于暗里有多少,那便只有陆将军知道了。
姚千里一路都还在斜陆离,陆离只做没看见,只小心的在一旁守着,却还要故作自然随意,连隔开朝姚千里迎面而来的人的动作都看似漫不经心。
等到了地方,姚千里看到了阳光映着碧幽幽的湖水和湖面上三两成堆的扑腾着翅膀的水鸟的时候,终于对陆离有了好脸,转头嘻嘻笑道:“将军看这天多好,水多好看。”
陆离现在看姚千里是看哪都好,怎么看都好,看她喜笑颜开的模样差点就忘了自己身在何处,这千碧湖他早已经来过不知道多少回,却好像今天才突然发现原来这的确是个好地方。
莫说带孕的女子脾气本就要大些,就是之前姚千里还没怀孕,偶尔朝他使性子的时候,陆离也是从来都顺着的,倒不是说是因为陆离心里有了姚千里便就对她没了原则,恰恰相反,是姚千里再怎么闹性子,也不会出了陆离的原则之外,因为首先,姚千里就是一个谨慎惯了的人,或者说,原本姚千里自己心里就有一个处事的原则在。
而现在,陆离看着姚千里的时候,只要一想到如今这个人不止已经是自己的,而且肚子里还怀了自己的孩儿,心里就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恨不能把人揉进怀里去都还不够。
姚千里拿手肘搡了陆离一把,“将军在做什么,我们上船去吧。”
陆离微微一笑,拿手背轻轻蹭了蹭姚千里的面颊,“好,上船吧。”
姚千里早就指明是要坐小船,下头人备下的自然就不会是大船,不过倒是也不小,而且照着陆离的指示,要尽量往舒服了去准备,所以最后弄来的是一条一丈来长的船,上头什么都是备好的,还备了个极其寡语的船夫,只道了声将军、夫人好,便就自退下了。
虽然姚千里原本是说打算要跟四儿两个人划舟,但是陆离却同她一起来了,姚千里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在高兴的,对于划不划舟,便似乎也没有非那样不可的心思了。
船已经从湖岸到了湖心,其间两人并无过多谈话,只是安静的在船头坐着,陆离怕姚千里受凉,拿了件氅子给她披着,陆离侧头看着姚千里,忽而便就生出了一股夫复何求的感慨来,面上愈发柔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湖光当真是太美好,姚千里整个人都觉得舒畅,看向陆离的时候便就也带着笑脸,“将军,近来我想通了一些事情。”
陆离因她的那安逸的笑稍稍有些闪神,片刻后方才回道:“夫人但说。”
“不过那之前我还有句话要问将军。”
“知无不言。”
“将军是否……”一开口,姚千里忽而又避开了陆离直视的眼神,转而去看因船行而起的微波,“将军可曾想过要与我相携一生?”
大概是觉得自己说得太露骨,姚千里面上便是一红,似乎又有些着急,立马又自抢道:“我是想问将军对你我之事是作何打算,从起初,将军便帮衬我良多,将军若是有话,我自都随将军。”
陆离早已经喜不自胜,姚千里从来都对这事避让再避让,自己主动说起来还是第一回,而且陆离自然也听出来姚千里是起了要与他相守的心思,他太知道姚千里的性子,所以他也知道今天姚千里说了这番话来有多难得……
“夫人……当真是都随我?”
姚千里依旧看着湖水,“是,都随将军。”
“那我若是说……”
“哎呀陆将军!真是巧了,将军也来游湖呐!”
陆离的眼睛都要冒火了,森森的盯着不知何时窜到旁边来的船上的人,一脸的阴郁,许久都没说出话。
坏了陆离好事的人是岳卓行,他本就跟陆离走的不近,这回也是在湖面上遇到实在没法躲了才会过来打个招呼,可没曾想恰好碰到陆离不高兴,而且似乎还是顶不高兴的时候。
岳卓行的船要大些,此时已经略微超过陆离他们的船,因而便也看到了陆离旁边的姚千里,岳卓行心道总也不好这样就离开,便只能恬着脸又问了声:“哟,将军夫人也在啊,一起游湖呐?”
姚千里脸色也不好,“岳大人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