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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车不知何时落在了泰山之上，与莫尘相隔不到三丈的距离。
在这个距离，希维尔甚至能够看清战车上的每一个细节。只是让她困惑的是，不论她如何去努力，都无法看清战车上的人影。就好像两者隔着一层厚重的毛玻璃，阻碍了她的视线。
虽然无法看清那道人影，但希维尔转瞬就将这个疑惑抛在了脑后。
她曼妙的娇躯在虚空中剧烈摇摆，兴奋地等待着即将可是的惊天大战，暗中诅咒莫尘也被摆出如此耻辱的姿势！
“我可爱的小主人，你比当年成长了很多。”一道幽幽的感慨，从战车上缓缓响起。那声音宛若来自天边，又好像来自亘古，充满了不可捉摸的味道。
不过，这些东西对希维尔来说，已经并不值得关注。
现在，她完全被对方的称呼搞蒙了。
主人！
希维尔傻傻地看了看战车上难以看清的人影，而后看向气息尚且不平稳的莫尘，心中各种日了狗，不，是被狗日了一样的心情。
草，这两个混蛋搞毛啊，浪费老娘的心情！
本来期待着某个戏弄自己的混蛋被人打成猪头，结果发现人家根本就是一家人自己闹着玩，如果不是因为现在被控制住无法动弹，希维尔简直想要好好的骂娘一番。
这，这太欺负人了有没有！
“恭喜你，恢复了修为。”莫尘略显失神地看向战车上的人影，声音带着几分复杂与感慨。
早在对方出现的第一时间，他就已经认出了对方的来历。
妖刀姬！
传说中的大日之神，太阳之子金乌神兽。
“距离完全恢复还差了一些，不过勉强恢复了以前的三成修为。”妖刀姬微微摇头，叹息一声。
她当年受创太重，近乎彻底陨落，若非因为莫尘的缘故，能不能复生都是个问题。哪怕是历经这么多年的修养，妖刀姬也未曾恢复到巅峰时期。
妖刀姬沉吟了几许，温和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上车吧，我们换个地方再聊。”
莫尘微微颔首没有反驳，走上了妖刀姬的战车。
他也有太多的问题想要询问，有太多的不解想要答案。
比如，这个世界的过去发生了什么，妖刀姬为什么要在这里等待，武媚娘所在的山海大世界又是什么情况。
无数的疑惑，让莫尘迫切的需要答案。
战车奔驰，无尽的星光犹如雨点般挥洒，下方破碎的山巅再次恢复原状，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而星光落在人类的身上，本来惊惧不安的人类脸上多了几分茫然，还有淡淡的疑惑。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这段时间的记忆，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根本不知道泰山到底发生了什么！
太阳深处，一方简朴的宫殿内。
莫尘与妖刀姬隔着一方赤红色的矮案而坐，其上摆放着一壶芬芳的茶水。
妖刀姬打量着莫尘，微笑道：“我的小主人，你的命可真是够硬，竟然能够吞噬神孽，虽然只是一条神孽的分身，但也足够惊人。不过能够看到你再次归来，倒是让本尊松了口气。”
莫尘轻笑一声，自然明白妖刀姬的意思。
当年他虽然许诺妖刀姬自由，但并未解开两人之间的契约，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如何解开。而一旦他身死的话，妖刀姬在契约的限制下必然陨落。
他微微摇头：“我当年已经答应许你自由，你无须再称呼我为主人。”
“我们的契约渗入大道根基，自由不自由又有什么区别？”妖刀姬神情平淡无波，对此事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对她来说，能够再活一世已经是奢求，自由与否又有什么关系？
莫尘没有开口，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解开妖刀姬的契约。他沉默半晌，最终轻叹了口气，问道：“媚娘如今可好？”
第123章 帮我斩杀圣人！
“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疑惑，但我能够告诉你的东西非常有限。有些东西不能说，也无法说。”妖刀姬不给莫尘开口的机会，正色道：“山海大世界的事情非常复杂，远比你想象的更加复杂千万倍，甚至超过了我以前的猜测。”
妖刀姬说到这里，满脸苦涩地摇了摇头。
圣人不死，大盗不止。
谁能想到那些伟大不朽的存在如此疯狂，竟然以诸天万界为子，过去现在未来为盘，下一场横跨万古的棋局！或许他们唯一没有料到的东西，就是会在这盘棋局中玩脱，成为了棋局的一部分吧？
莫尘满脸疑惑，有些无法理解妖刀姬的意思。
妖刀姬自然明白莫尘的疑惑，神色多了几分复杂，叹息道：“这个世界从来不已个人的意志为方向，有些伟大的存在自以为能够掌控一切。但他们离开的太久，当他们再次回归的时候才发现，世界已经遗忘了他们的存在。新神与旧神，这是道统之争，也是一场无法避免的战争。不论你我愿意与否，我们都已经卷了这场战争，再也无法脱离这盘棋局。或许，唯一的办法就是打破棋盘，成为最后的棋手。”
莫尘听到这里，隐隐猜到了一些东西。
洪荒早已经破碎，那些在洪荒证道的圣人自然不会不受影响。而他们不论是暂且隐匿躲避灾难也好，还是想要暗中窥探另有图谋也罢。已经破碎的洪荒依旧在发展，诸天万界也不会停止演化。
比如，山海大世界。
莫尘并不清楚山海大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世界，但也能从系统给出的任务信息猜测一二。那是洪荒世界的部分精华所化，也是某些人当年故意留下的后手。
而根据妖刀姬的话语，莫尘已经大致猜测了几分情况。
曾经的圣人或许另有谋划，但他们低估了时间的力量，也低估了大灾难后的生灵潜力。当他们从沉睡中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山海大世界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圣人可不是他们的专利！
而那些新兴的圣人，自然不会愿意看到老牌圣人抢占自己的地盘，一场战争自然也就在预期之内。
“这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莫尘心中猜测，暗暗心惊山海大世界的危险，转而看向妖刀姬，沉声道。
圣人之战，绝不是他们能够掺合！
“我们既然现在没有下棋的能力，自然需要选择一个立场。”妖刀姬微笑着，眼中闪烁着淡淡的异色。
仙道有六重境界，地仙、天仙（天神）、金仙（主神）、大罗（神王）、圣人（祖神）、以及只存在传说中的超脱之境。
不成圣，终为蝼蚁！
新神与旧神之间的战争已经不可避免，尚未成长起来的两人自然也要做出选择。至少在没有资格下棋的时候，做出相应的选择！
莫尘大致明白了妖刀姬的意思，无外乎就是他们必须在山海大世界的新神与旧神之间，做出一个选择。只是莫尘隐隐又感觉妖刀姬并未说出实话，不，是她还有未尽之言。
这些话听着有点道理，但莫尘可不相信妖刀姬等了自己这么多年，就为了说这些没用的废话！
没错，对莫尘看来，妖刀姬现在所说的话，基本上都是一些废话。
如果只是需要作出相应的选择，根本没有必要默默等候亿万年。哪怕是莫尘将来进入山海大世界，再说这些也没有任何的影响啊。
莫尘沉思片刻，眉头皱了皱：“你想说的只有这些？”
“咯咯，我就知道，瞒不过主人。”妖刀姬似是对莫尘的反应早有预料，忽然咯咯的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很轻快，比之银铃更加宛转悠扬，甚至让莫尘有些心神恍惚。
妖刀姬的笑声忽而停了下来，充满玩味地看向莫尘，声音多了几分诱惑与神秘：“我的小主人，你想要成为下棋的人，还是任由别人摆布的棋子！”
棋子，还是棋手！
莫尘满脸懵逼，惊愕地看向妖刀姬，久久没有说出话来。
疯了，真是疯了！
山海大世界现在是什么情况，新圣人与老圣人完全对立，战争一触即发的可怕景象。没有圣人的实力，也想要成为山海大世界的棋手，这不是疯了又是什么？
“你，我。”莫尘半晌才回过神来，看着妖刀姬似笑非笑的容颜，尚且有些反应不过来地迟疑道。
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妾身如今距离祖神之境不过半步之遥，虽然新晋祖神肯定不是那些老牌祖神们，又或者圣人的对手，但我们已经有了下棋的资格。”妖刀姬不急不缓地抿了口茶水，声音平淡宛若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祖神！
莫尘双眼顿时眯了起来，其中透着无法压制的惊骇。
他虽然猜到妖刀姬的实力应该恢复了很多，但没想到她距离祖神竟然只有半步之遥。虽说这半步之遥，可能就是一道无法跨越的天堑，但妖刀姬的话还是不免让张尚心脏怦怦乱跳，多了几分以前没有的大胆想法。
如果，如果妖刀姬真的能够成就祖神，未尝不能成为山海大世界的棋手！
莫尘激动之后，很快又冷静了下来，成就祖神如果那么容易的话，圣人也就不会那般稀少，九天玄女也不会止在半圣的境界无法跨越。
再说了，妖刀姬就算成就祖神，也就是所谓的圣人之境，和自己也没有卵关系啊！
莫尘苦笑一声，微微摇头道：“你若是成就圣人至尊，或许能够解开我们之间的契约。到时你不仅能够重获自由，甚至可以成为山海大世界的棋手，又何必来寻我这区区天仙境界的蝼蚁。”
天仙，听着很高大上，但在圣人面前还真的不算什么。
莫尘有自信，也有自傲，当他不会迷失，更不会狂妄自大。虽然对圣人了解的并不多，但莫尘完全可以猜测两者之间的差距。
那是宇宙比之尘埃，完全没有可比性！
“我需要你帮我弑圣，斩杀一尊古老的祖神！”妖刀姬神色肃然，凝声道。
“噗！”
莫尘一口茶水险些喷了妖刀姬一身，他目瞪口呆地望着妖刀姬认真的面容，直接脱口而出：“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弑圣，斩杀祖神！
莫尘感觉一定是自己禁欲太久，以至于盘古之躯的气血太过充盈，所以才会出现这种荒谬至极的幻觉。
他现在连金仙境界都还不知道怎么整，至于大罗那就更不要说了，完全没有丁点的头绪。
至于圣人，呵！
莫尘甚至都不敢想圣人的境界，更别说斩杀圣人了！
第124章 我们还是讨论屠圣证道吧！
“等等，你先让我静一下。”莫尘不给妖刀姬解释的机会，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半晌没有开口。
他需要好好的静一静，顺便理清一下头绪。
妖刀姬不是笨蛋，更不是疯子。她不会无缘无故想要去弑圣，更不会没有缘由的找上自己。
可是，到底为什么！？
莫尘唯一不懂的就是，妖刀姬为什么这么自信能够弑圣，而且偏偏要来找自己？
他不是疯子，更不是狂妄无知的蠢货。莫尘深知自己与圣人的差距到底有多大，说天壤之别都是夸奖自己。真的面对圣人那种存在，莫尘别说与之大战一场，连出手的机会都不知道有没有。
他沉吟了半晌，最终还是决定与妖刀姬问个清楚：“为什么？”
“这件事，解释起来可就有些麻烦了。”妖刀姬双手捧着茶盏，丝毫没有因为莫尘的态度而有什么异样。她双眸微闭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