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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房仲述受后世影响,整个人成熟很多,也了解父母们的一些难处与想法;因此,接到父亲的电话后,他就赶紧起身洗刷,然后打电话给鲁小山,让鲁小山借辆车给他。
开着一辆奥迪XX的车子,房仲述花了一个小时多才赶回家,说是乡下,其实并非那种破败的景象,水泥四通八达,一排排装饰整洁的房屋竖立在街道两侧,整个小镇的规划还是做得非常不错。
房祖光一共有四个兄弟三个姐妹,兄弟中他排行第二,其兄房祖业,大弟房祖国、小弟房祖强,大姐房悦、大妹房铃、小妹房烟;旧时代讲得就是人多力量大,七八个兄弟姐妹自然是很平常的事情,房祖光年轻的时候与人打架受过暗伤,治了好多年,才终于在88年有了房仲述。
由于生得最晚,房仲述在诸多堂兄堂姐,表兄表姐中排在最尾巴,他最大的堂兄如今都四十多岁,而最小的表姐也有三十多岁;亲戚虽然多,但不一定都走得非常近,旧时代太过穷困,很多东西都会随着时代的变迁,而慢慢的变淡。
房仲述的三个姑姑都念过书,最初就当了教师,赶上了好时节,由民办变成了公办,然后又找了个好老公,纷纷离开了这座生养她们的小镇;受当时的交通与联络方式影响,虽然大家仍同在一个县,却没有太多的走动,感情自然慢慢变淡。
大伯房祖业当过兵,转业回来后就当村干部,后来还当了村支书,只是前几年中风,如今痴痴呆呆的;二叔房祖国,年轻的时候饿得慌,就偷了生产队的地瓜吃,结果愣是被判了整整5年,若不是当时兄弟姐妹努力走关系,估计就会被枪毙掉。
判过刑的人回到镇上,总是会惹来闲言闲语,二婶是旧时代的环境造成的婚姻受害者,当时穷,女孩出嫁就是为了换粮食;二叔房祖国就是娶了二婶,把家里的粮食给腾了个精光,结果新婚才几天,就被抓走了,好在那几天也成功的造出房仲迁,也就是房仲述的二堂兄。
房仲述开着车进了镇子,这个小镇上做生意的人非常的多,轿车自然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儿,也没有大人小孩子围着观看;一路驰到自家门口,他父亲与母亲倒是有些发愣,这儿子出去工作才三个月,居然就有车了?
二叔房祖国与房仲述的老爸房祖光感情非常的好,原因是房祖光由于一直没有生出后代,当时农村就把原因归到房仲述母亲刘秀月的身上,镇上闲言闲语很多,而坐完牢回业的房祖国曾将一些说闲话的人打了一通,并且砸了人家的房子,才使闲言消失,房祖光也因此与这位大弟的感情好了起来。
大伯己经痴呆,二叔坐过牢也只能回家种田,而三叔房祖业是个异类,年轻时居然出家当了道士,然后结婚生子,接着又跑去当和尚,抛家弃子去云游四方,己经有十几年没有消息,是生是死也没有人知道。
三婶倒是个坚强的女子,拉扯着三个子女长大,三个子女如今都在外地打工,每月各自寄了三百块钱回来给三婶当生活费;大伯也有五个子女,其中一个年轻时落河没了,余下两子两女,大堂兄与三堂兄做得的水泥瓦工,两个堂姐己是嫁了人,也不经常回来。
二叔坐牢回来又造出了四堂兄与五堂兄,这两个堂兄受其父影响较大,书也没怎么念,整天游手好闲;如今还能坐在一起商量事情的,就是房仲述的父母、二叔二婶、三婶,五位堂兄,加上房仲述,倒也把饭桌坐得满满的。
二堂兄房仲迁也是很上进的,虽然只是初中毕业,却脑子灵活,起初只是帮人开拖拉机运送东西,后来借钱自己买了辆拖拉机,专门运送砖瓦,然后又顶下一处砖厂,加上两个好勇斗狠的弟弟帮衬着,生意倒还过得去。
前一天,两个弟弟不知跑哪里鬼混,人手一下子有些缺,而如今正是盖房子的好时机,房仲迁只好自己开着拖拉机送砖,回来途中,却有辆车突然窜了出来,结果就被拖拉机给刮了一下。
“不是说撞到人了吗?”房仲述有些不解的问道。
“那是你爸没说清楚,就是刮了人家的车子,那小子一开口就要三十万,说他的车子什日本进口的,玛的,日本鬼子进口的还敢说出来;要不是二子拉着我,我就去把那车给砸了。”房祖国一脸凶象的说道,他的两个小儿子房仲远与房仲志也都点头应合。
“砸什么砸,那车好几百万一辆,真砸了,我们卖血也赔不起啊!”房仲迁有些怒气的说道,他如今是家里的顶梁柱,其父与两个弟弟都不敢给他脸色看,所以他一说话,房祖国及两个儿子都闭了嘴。
“小述,叫你回来,是听说你在市政府上班,赔是肯定要赔的,但不应该赔得这么狠,所以想让你走走关系,看看有没有什么路子说一说。”房仲迁见老爹跟弟弟都安份了,才转过脸对房仲述说道。
房仲述点了点头,起身与房仲迁一起离开家,前往附近的公安局,这镇子里有公安局也有边防派出所,乡里之间的事情就得找边防派出所,而另一些事情就得找公安局;由于二叔及两个堂兄在镇上名声不大好,派出所就将此事移交给了公安局。
镇上的公安局就是一座装饰很整洁的三层楼房,一进入大门就是块大空地,左侧边是停车棚,那里停着两辆110警车及一辆写着WJ的吉普车;除这三辆警车外,就是一辆车头竖着宝马标志的车子,车子右侧被刮出一条长痕,还有数处掉了漆,车身还有些凹处。
“哥,你倒是把人家刮得挺狠的。”看完后,房仲述低声对房仲迁说道。
房仲迁叹了一口气,“龙弯那边的路况你也知道,那里还有几个自然村,经常开过去的时候,就会有人或是车子从拐弯道里窜出来,那车出来时正好是侧行,若是车头直竖出来,估计就大祸了。”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公安局东南方向一百米处就是镇中学,此时正是早上八九点时份,又恰好是星期一,学校正举行升旗仪式,洪亮的国歌透过喇叭传遍附近的地处。
听到国歌,房仲述停住了脚步,房仲迁有些不解的望着这个堂弟,只是一段时间没有见,堂弟的气质变化很厉害,特别是他那张让人印象深刻的脸;这张白晰过份的脸让房仲迁非常的疑惑,因为房仲述也是经常回来帮忙做农活的,就几个月前,房仲述还显得有些黑,如今却是白得出奇。
“莫非省城的水就这么好,能够让人短时间内变白,那电视广告里的美白产品还买来做什么?直接去省城市政府里上班就可以了。”房仲迁如此想着。
第104章 国歌(下)
读书的时候,总是厌烦升旗仪式,更是厌恶数百上千人一起合唱国歌,但如今听起来,却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亦能够从歌声与旋律中体味出另一些东西;房仲述对此也是很奇怪,按理说年轻才会冲动,怎么岁数越大,听国歌反倒更来劲了?
车子的主人却是早就离开了小镇,听说是回到了县里,人家并不在乎的把车子扔在那里,并且说信任人民警察会秉公执法;公安人员对此也是无奈,车主人己是搁下了话,一定要赔三十万,否则就会去告房仲迁,而公安人员也没有拘留房仲迁,只是让房仲迁去与车主人商量。
如今是事发后的第二天,房仲述向公安人员索要车主人的电话,公安人员正欲提笔写电话号码,却听到桌上的电话呼起,就让房仲述稍等一下;待接过电话,那位公安人员就露出难色,旁边的房仲迁就出声说:“林办事员,咱们都是一个镇上的,有什么话就说吧。”
林公安没有说话,而是起身离开办公室,听其脚步应该是往楼上去,约两三分钟后,分局长与林公安一起进了办公室;在乡镇做事,方式方法非常的重要,因为每个乡镇都有庞大的宗族力量,再小的姓,聚起来也有数百人,所以工作方法不能太过粗暴,否则很难继续展开工作。
打砸乡镇政府及派出所的事情,在这个镇上也是发生过,特别是九十年代初期搞得计划生育,那个年代,几乎天天有人提着粪便扔到乡镇府大楼内,亦有人晚上趁黑要烧了派出所之类的。
如今却是没有发生诸如此类的事情,但来乡镇工作的人员都会得到提醒;因此,分局长也没有马上做出什么行动,而是先将刚才那通电话的内容说了出来,然后与林公安一起望着房仲迁。
“拘留?”房仲述倒没有表现出太过激动的样子,天朝就是这个样子,有关系的人总爱使用关系网,让事情一直顺着他们的意思而发展下去。房仲迁受家庭成长环境影响,遇到事情也不会感情用事或是太过激动,他听到车主要动用关系要拘留他,就笑了。
“把我抓起来,谁赔他三十万?”房仲迁如是说道。
林公安笑了笑没有说话,房仲迁无奈,只是望向房仲述,房仲述朝他点了点头,房仲迁这才起身随林公安一起下楼,关在这里肯定是不行的,那房祖国及其两个儿子会乱来的;因此,林公安就按照指示,将房仲迁押往县公安局,后续事情,就与他没有什么关系。
房仲述知道此时急也没有用,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找到车主人,看看能不能商量,若是商量不下来,也只好去找鲁小山帮忙,或者找主任孔兵帮忙,这两个人是他此时能借得上的关系网,而且都与他关系很好。
打通车主人的电话,却是没有人接,房仲述只好回家先跟父母说上一声,他并没有说堂兄被拘留的事情,只是说事情正在商量,他与堂兄要去县城一趟;父母与二叔,堂兄都没有怀疑,房仲述就离开家,开车前往县城。
去县城自己开车只需要三十分钟,但若是要坐公交车或是三轮车的话,则需要等上极长的时间;车子驶入县城时,那宝马车主人终于接了电话,双方自然也没有什么客套话好说,房仲述表明身份,对方说了个地址。
“皇家大酒楼”,名字极有霸气,在县城亦是最大名气的酒楼,集桑拿,宾馆等为一体,此时正是早上十点多,虽然还没有到饭点,那宝马车主人却是叫上了一桌;这是一位约二十五六岁的年青人,衣着打扮与谈吐都表示他,属于那富X代又或是官X代的一族。
房仲述穿的是鲁小山送给他的西装,好象是叫阿尼玛还是阿玛尼的,反正都是他玛的或是尼玛的,听说很够名牌;这西装配房仲述那特异的气质,让房仲述拥有极大的气场,他一推开包厢的门,门内那年青人与两位打扮正经的女生,都露出发愣的神情。
“您好,房仲述,撞到你车之人的弟弟。”房仲述一边说,一边径直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你好,方长清,被你哥哥撞到车的人。”那年青人顺口回答道,然后回过神来,居然自己哈哈大笑起来,笑完,又很认真的打量房仲述,旁边两个女生也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房仲述。
房仲述重生三个多月,己经知道自己这张脸太过让人印象深刻,幸亏这是好的方面,至少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好的方面,这就使得自己的一些举止与谈吐,不会让对方太过厌恶,也不会连谈的机会都没有。
正如所有人看到房仲述的第一眼,都会在心里嘀咕着这丫得怎么跟吸血鬼似的,还长得如此有贵气,一有了这个心思,房仲述的地位自然就会被无形提升到对等的位置。
“车子由我们完全负责修理,然后我堂兄在此处摆下一桌压惊席,再敬茶道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