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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恒不禁眨了眨眼,一股无法理解的不适感酝酿在脑海,他下意识捏住了拳头。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手臂没有多少力气,可是拔掉自己胳膊上的针头还是能够做到的。
将带着鲜血的针头扔下床边,他迫不及待的坐起身来,并且再次扯掉了太阳穴上的另外几根针头,此时,他才彻底愣了愣。
不知为何,视觉似乎有些和平常不一样,他仅仅是坐起身的几秒钟,便察觉出不对劲之处,那就是……
他的右眼,失明了。
下意识的,张恒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右眼。
眼球毫发无伤,甚至在手指触碰眼球的时候,眼球还有酸涩的触感,可是,完好的晶状体投影出室内的景象,并且毫无阻碍的折射过玻璃体,再次传递进视神经,最后深入脑域的距状裂体之后,视觉信号却被截断了。
张恒的大脑深处似乎出了什么问题。
此时,心电图机失去对宿主的感应,误认为宿主的心脏停止了跳动,于是控制着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来,在张恒发愣的时候,已经有两名医生和数名护士冲了进来。
……
一天之后,张恒在众多医生冷漠的目光中,一脸麻木的走出医院的大门,门外无任何人迎接自己。
作为一名生物系的大四学生,此时他正经历着刚踏入社会的实习期,因此并没有住校,而是在城市中找到了一家制药公司上班。
而他昏迷的那一天,刚好是被房东听到了惨叫声,然后才被送到了医院,否则,很可能连小命都丢掉了。
在路边买了几斤水果,然后慢腾腾的走回出租房——城中村中私人建造的一栋三层小楼,作为整个城市有名的钉子村,这里的环境并非那么美好。
不过作为刚踏入社会的张恒来说,环境什么的能将就就行,他所在的制药厂一个月只有三千元,除开房租和生活费,能结余的钱寥寥无几。再加上这次住院急救,原本辛苦攒下来的几千块也彻底付诸东流。
感谢了房东之后,在房东皱紧的眉头中,张恒不得不答应这个月底就搬离租房,毕竟有谁愿意让一名病因不明,随时可能猝死的人住在自己家中?
前天将其送入医院,也只是害怕万一张恒有个三长两短,作为房主的自己也逃不了干系罢了。
现在这个社会,便是如此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张恒这才疲惫的躺在了床上,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从桌子上捡起电话,十几个未接来电映入眼帘。
三个是公司上司的,剩下的全是自己的家人来电。
此时看到家人的电话,张恒才恍然发觉,自己的确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不过作为当事人,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太大的触动。
或许,是被这个平凡到仿佛死一般的生活麻木了吧?
摇摇头,将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出脑海,张恒连忙按下了家人的回电。
“喂,爸……没事,我真的没事,这几天手机丢了,于是我今天重新复制了一张卡。嗯……放心吧,不用寄钱,我这个月的工资足够用了……好的,我以后一定有事就告诉你……”
呼出一口气,占张恒总算逃过了父母的问询,然后他再次拨打了上司的电话。
“喂,组长,前天我……哦,好的,好吧,我明白了。”
张恒脸色突然难看起来,作为一名仅仅处于实习期的员工,三天没有上班并且毫无联系,很显然,自己已经彻底被炒了鱿鱼。
看来又要找工作了。
张恒脸色更苦,不过即使再大的打击,难道有比自己右眼失明更加不幸的事情吗?幸好,只要自己不说,父母和外人是看不出来的。
想到这里,张恒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起身,在房间中寻找起来。桌子底、床下,统统寻找了一遍,可是房间总共也就二十平米,即使翻了个底朝天,也依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寻找的事物。
当初那只凭空出现的魔方不见了。
张恒敢认定确定以及肯定,那只魔方绝不简单,虽然自己病历上写的是中风脑溢血造成脑损伤,导致右眼永久性失明,可是张恒却并不这样认为。
他敢肯定,自己会成这样,和那只神秘的魔方有着莫大的关系!
可是此时,那只该死的魔方,竟然不见了!
张恒第一想到的便是被房东拿去了,第二,那就是报警!
那只魔方绝不简单,能凭空悬浮,对人体有伤害性,任谁看到了都知道绝非普通玩具,因此,他敢肯定房东绝对不会还给自己,那么,自己只有报警了。
可是下一秒,张恒却泄气起来,报警了又如何?难道要自己给警察说,自己丢了一个能违背万有引力的玩具吗?
可是,就在张恒纠结的时候,空空如也的房间中,凭空传来一阵机簧咬合的咔咔声……
张恒的脸色彻底僵硬下来……
NO。002 次元之星
咔咔咔……
只有张恒自己能听到的咔咔声响彻在耳畔,既不清脆也不浑厚,绝非任何乐器能够发出,可是却能影响灵魂般,十分奇异动听。
这个声音,不是来自外界,而是来自大脑深处——透过大脑皮层,直接震动耳膜,除了张恒自己,没有人能够听到。
“宿主已锁定。”
“正在调试神经元,神经元已经连接。”
“开始检测脑域环境,脑域环境正常。”
“正在启动智能辅助程序。”
“智能辅助程序开启中,请稍后……”
张恒的意识中突然闪过如此一段信息!
严格来说,这段信息并非是以文字或者语音的形式出现的,而是一种意识信号,只是这种信号却能被张恒轻易理解,于是才会出现以上的话语来!
可是,这并非重点啊,为什么自己的大脑中,竟然会飘出这么一段奇怪的信息来?
张恒的脸部肌肉忍不住抽动了一下,那是神经末梢因为受到惊吓、震惊等刺激,从而产生的本能生理反应。此时的他仿佛被定身一样,全身僵硬,空气都陷入了停滞!
在这死一般的沉寂中,张恒只感觉整个世界即将崩塌,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一种狂风骤雨即将袭来的感觉充斥着脑海!
可是当这段信息流逝过后,脑海中却再次陷入了沉寂,似乎之前的一切不过是突发奇想的错觉。
错觉吗?还是我的大脑精神错乱了?
张恒勉强站直身躯,活动了下自己的双腿,确认自己没有丝毫不适之处,这才吐出一口闷气。
可是,就在他以为一切都是错觉的时候,那种咔咔声竟然再次响起!
“智能辅助程序已开启,虚拟人格设定中……请宿主选择虚拟人格——人格选项为:守序善良、中立善良、混乱善良,守序中立、绝对中立、混乱中立,守序邪恶、中立邪恶、混乱邪恶。”
“卧槽!”张恒仿佛触电一样猛地跳起三尺高,一屁股跌坐在床铺上,床铺仿佛承受不起,发出不满的吱呀响声!
“宿主精神过度紊乱,系统自主判定为随机选择,选择中……”
“选择完毕,虚拟人格确定为混乱邪恶。”
“请选择虚拟人格形象。”
“遵照宿主记忆中喜好偏向,虚拟人格形象自动生成中……”
“生成完毕。”
“欢迎使用‘次元之星’,仅存的人类们,祝你们好运。”
张恒此时已经满头冷汗,心跳速度与呼吸急促到了极致,按理说这种状态下他不可能接收到丝毫信息,可是这些信息却仿佛烙印在脑海中一般,一个字都没有错过!
“冷静,冷静下来!”
张恒连忙深呼吸,想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双手哆嗦着,从衣兜里掏出一盒香烟,勉强抽出一根衔在嘴上,然后用颤颤巍巍的双手点燃了打火机,直至那一股辛辣传递进肺部,一氧化碳与尼古丁透过肺泡与红血球融合,终于让自己的精神渐渐归于平静……
“呼……”吐出一口烟雾之后,张恒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直至此时,他还有一种分不清现实和虚幻的错觉。
不过,脑海中凭空出现的大段大段的信息,是没差了。
可是,就在张恒以为自己可以理性看待这件突然事件的时候,脑海中,又一个小女孩般的清脆声音响了起来——
“大叔,是你布置了魔法契约,将尤厘安召唤到这个世界吗?”
张恒顿时瞪圆了眼,他敢肯定,这个声音绝非之前的识信息流,而是真真切切的声音响彻在脑海中,他四下回望,确定了自己周围绝对没有人存在。
直到此时,他终于确定,自己的大脑中,的确有一个不知名的东西存在着!
难道,是那个不翼而飞的魔方?
想到这里,张恒终于冷静了,他深吸一口气,尝试着回应道,“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没错啊,我就是人见人爱的次元之星智能辅助系统——尤厘安!”
随着这句出场式的声音传来,一只二次元Q版形象的小萝莉猛然跳出!
小萝莉一身正统萝莉装,脑袋上顶着两只尖尖犄角,屁股上长着一条手指粗细的箭头尾巴,一副小恶魔的扮相!
不仅如此,伴随着Q版小萝莉出场,还有一串类似热血动漫的插曲立体式环绕在他的耳畔,配合着张恒目瞪口呆的表情,显得突兀而又诡异。
张恒已经麻木了,他只是有些不相信的揉了揉眼,可是发现即使自己闭上眼睛,那个小萝莉的形象还是毫无阻隔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因为对方不是出现在眼前,而是出现在视网膜上!而且,还是右眼的视网膜!
“先把BGm停一下……”背景音乐很燃,弄的张恒有些脑仁疼,他不禁揉了揉太阳穴。到了此时此刻,他已经彻底任命了。
“你是一个系统?还有,你和那只魔方有什么关系?”张恒略一思考,便抛出了疑问。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那么尤厘安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二次元萝莉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用一种张恒很耳熟的口气说道,“大叔你口中所谓的魔方,其实就是次元之星,而尤厘安,便是次元之星的智能辅助系统创造的虚拟人格!”
“等等,次元之星?那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在我的脑海中?”张恒急忙开口。
“哈哈,这么快就问道关键了?”尤厘安转了个圈,顿时手中出现一只话筒,只见她用综艺节目主持人的口气说道,“如果想了解具体情况,请看Vc!”
顿时,张恒右眼的视线一变,出现了一幕诡异的画面:
只见画面中,一个中年男子正对着镜头。这名男子戴着一副眼镜,留着络腮胡,肘部支撑着桌子,将双手在嘴巴前交叉,一副冰冷病态的气质。而中年男子的身后背景,则似乎是一间高科技实验室中。
“现在正观看记录的人,你好,我是NEV总司令碇源堂。”
“噗!”张恒在对方说出第一句话便彻底不淡定了,“等等,你说你是谁?”
碇源堂,便是十几年前播放的动画《EVA》的男主的父亲,那个腹黑又亦正亦邪的冷酷大叔!
“当你看到这个影像的时候,恐怕我已经死了。”显然,这只是一段影像,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