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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起来了。
只是，那种熟悉有诡异的感觉，却同样引起了他的注意。
更加让他注意到的是，这个看上去似乎之后十七八岁大小的黄姐姐，其修行境界，似乎并不比自己弱上多少。
天知道他从出生到化形，经历了多少的岁月，这一点，单看他如今不弱于林家家主就能够想象得到。
而这样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竟然有着几乎不弱于他的力量，这怎能不让他注意。
当然，注意归注意，他却并没有太过在意。
毕竟，他是来商谈合作的，并不是来砸场子的。
所以，对方强与弱，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黄姐姐姓黄，这一点毋庸置疑。
但黄姐姐并不黄，或者说她似乎并不喜欢黄色，而是穿着一身近乎妖异的大红袍。
好吧，不怪林枫觉得妖异，实在是一个十七八岁，看上去模样清纯的少女，却打扮的如同狐狸精一般，总给人一种很奇异的感觉。
黄姐姐的名字林枫并不知道，林天告诉他，他也不知道，只知道她姓黄，让他称他为黄姐姐。
考虑到他才十六岁，而对方看上去十七八的样子，他并没有觉得这个称呼太过吃亏，所以也就叫了。
而林枫不同，他并不是外表所表现出的年纪，或者说，他并不是原本的林枫。
所以，他自然不会叫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姐姐，所以，他称之为黄姑娘。
不知道为什么，当黄姐姐听到他的称呼的时候，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他很久，看的他。。。。。。有些莫名其妙。
就在他以为对方觉得自己不给她面子而可能闹掰的时候，黄姐姐却嘴角一勾，笑了。
笑得。。。。。。很妖异。
“你叫林枫？”
“是。”
“你在研究阵法？”
“是。”
“这是你制作的阵盘？”
“是。”
“你想和我合作？”
“是。”
以上，是在林枫拒绝叫黄姐姐而是叫黄姑娘之后，两人之间的对话。
之后，是一段长久的沉默。
“可以。”
沉默许久过后，黄姐姐点点头，同意了合作的请求，“我要三成。”
也就是说，要分三成利润。
实际上，在来之前，林枫心底的底线是五成的。
而如今，黄姐姐一开口自己只是要出了三成的价格，着实让林枫有些意外。
所以。。。。。。
“为什么？”
“重要吗？”
黄姐姐巧笑倩兮，眉目中带着一种林枫不懂的请速，林天也不懂。
只是，他觉得那一瞬间的黄姐姐，似乎格外的漂亮，比她家三小姐还要漂亮。
“好。”
确实不重要，自己只是需要材料而已，七成的分成，远超自己的预期，他自然不会有意见。
“那么，合作愉快。”
黄姐姐伸出纤细的柔荑，林枫微微一愣，抬手握上了黄姐姐的手。
那一瞬间，林枫微微皱起了眉头，总觉得这位黄姑娘有些。。。。。。奇特。
黄姐姐却自然而然的收回了手，微微一笑，仿佛没有看到林枫脸上的异样。
“那么，我就不送林公子了。”
黄姐姐面带着微笑，端起桌边的茶杯，轻轻的饮了一口。
“告辞。”
林枫拱手，走出了黄姐姐所在的小院，至于交易。。。。。。自然有专门的人来负责。
目送着林枫的离去，黄姐姐放下茶杯，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抬起头，眼望着虚空。
“此人，我有些看不透，不知能否帮到我。”
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着虚空说话。
只是，许久过后，黄姐姐保持着抬头的姿势，脖子都快僵了，却依然没有得到回应。
“嗯？”
黄姐姐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对，眉头微微皱起。
多少日子了，他一直在自己身边，如今。。。。。。他没有回应自己，自然是无法回应自己，那么。。。。。。
“谁！”
黄姐姐双眼微微眯起，有一种叫做寒芒的冷意从其严重散出。
只是，依然没有回应。
“畏畏缩缩，既然来了，还不敢出来吗？”
按理说，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一般来说，正有人在暗中藏着的话，也该走出来了。
只是，她话音出口，等待了许久，四周却依然静悄悄的，没有任何的回应。
黄姐姐：“。。。。。。”这尼玛就有些尴尬了。
装逼没人配合，好尴尬，怎么整，在线等，挺急的！
尴尬过后，黄姐姐目光中的冷意更甚。
“无论你是谁，敢来我通天阁捣乱，就要做好被留下的觉悟！”
话落，黄姐姐的周身有一股强大的气势散出。
如果林枫在这里的话，绝对会发现，这位黄姑娘已经不只是不比自己差多少而已了，而是。。。。。。已经达到了他同一个层次。
而在这股气势升起的同时，天地元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笼罩，向着院中汇聚。
黄姐姐双目如电，右手虚握，猛一用力。
嘭！
一声空气爆炸的声音过后，她所在的小院当即炸裂，恐怖的震动笼罩了整个通天阁。
而立身在一片废墟之中的黄姐姐，闭目感应四周，却依然没有发现任何的动静。
就仿佛，她的周围，真的没有任何人一样。
只是，那怎么可能？
没有外人来的话，他为什么不在了？
就在黄姐姐拆了自家小院的同时，通天阁外的街道上，两个面对面站着一副在叙旧模样的人，同样感应到了这股震动。
“不好，有敌袭。”
一身漂亮女装，眉目如画的‘女子’，用一种纤细中带着粗犷的沙哑声音说了一声，下一个瞬间已经越过院墙，出现在了化作一片废墟的小院之中。
“黄姑娘，有敌人吗？”
‘女子’看着面色阴沉的黄姐姐，沉着声音问道。
黄姐姐：“。。。。。。”mmp的，好尴尬！
………………………………
第535章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短暂的尴尬之后，女孩面上露出一丝欣喜。
“燕姐姐，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倒是蓉儿你没什么事吧，这小院是怎么回事？”
看了一圈，没见到有敌人的痕迹，燕姐姐忍不住不解的问道。
闻言，黄蓉脸上又是一红。
“刚刚发现燕姐姐不见了，我以为有敌人，所以。。。。。。”
闻言，燕姐姐先是一愣，随即一脸好笑的摇了摇头。
“你呀，能够无声无息的把我解决掉的人，你不赶紧跑，竟然还有动手的勇气？”
顿了顿，燕姐姐接着道，“好在这次不是敌人，是刚刚遇到了一个故人。”
“故人？”
黄蓉歪了歪脑袋，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妖邪与诡异，脸上挂着如同无辜清纯少女一般的好奇。
“嗯，一个。。。。。。说不上是感激是憎恨，谈不上是有恩还是有怨的。。。。。。故人。”
闻言，黄蓉一愣，恍惚中，她想到，自己，似乎也有这样的故人呢。
只是。。。。。。靖哥哥啊，回不去了吧！
看着黄蓉眼中一闪而过的黯然，燕姐姐抬起手揉了揉女孩的秀发。
“别想那么多了，终有再见之日，一切都将有一个结局。”
黄蓉点点头，是呀，终将有一个结局，只是，结局会是怎样呢？
你死我活，还是相忘于江湖？
她真的错了吗？可是。。。。。。她只是不想跟不上他的脚步啊，她只是想能够和他在一起啊，她只是。。。。。。
他有小心机，有小聪明，有时候会只想着自己而忽略了别人，但对他，她真的是一心一意啊。
否则，当初她又何必帮他要好处，又何必为了给他好处而丢掉自己的机缘？
只是。。。。。。一切，终归是晚了，终归是。。。。。。。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唉！”
沉默良久，心中的千般情愫，万般思绪，最终只化作一声无奈叹息。
到了如今，她又能怎样呢？
心心念念不肯忘的，又有什么意义呢？
只是。。。。。。真的放不下呢！
复杂，挣扎，不甘，以及一丝丝的悔恨，在心底，在眼中，不断的交织，不断的转换。
有那么一瞬间，她都想过是不是放弃，放弃现在要做的一切，放弃一切的不甘与执念？
迷茫。
“有没有兴趣，听一个故事？”
耳边突然响起的声音，让陷入情思的两个人恍惚中回过了神，看向了那声音传来的位置。
“是你！”
当看到那坐在墙上的白衣青年时，黄蓉的目光一缩，她会落得如今的结局，至少有一半是眼前之人的原因。
“是我。”牧风点点头，“有没有兴趣，听一个故事？”
黄蓉沉默。
“就当你们有兴趣吧。”
“有这样一个女孩，她出生不凡，家世显赫，父亲是当时最为人敬重的大侠，母亲曾是天下最大帮派的帮助，外公是天下有数的高手之一。
如此出身，可谓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只要她要，只要世上有，几乎少有她得不到的。。。。。。”
《神雕侠侣》，郭襄的故事，从牧风口中缓缓道来。
不知为何，看着年少时的黄蓉，恍惚中就能够想到那个没有浓墨重彩却形象鲜明的郭襄，正如看着神雕的郭襄，总能莫名的响起年少时，不曾为人父的那古灵精怪的黄蓉。
一人讲，两人听，满满的，故事到了尽头。
“神雕侠侣，绝迹江湖，心中的执念，让她告别了父母，一个人在江湖中流浪，寻找她心目中大哥哥的消息。
三年、五年、十年、十五年。
她走过千山万水，去过华山看日出，到过风陵忆往昔，却唯独，没有去过那座叫做终南的名山。
襄阳城破，父母姐弟尽数巡城，一夜之间，她成了孤儿。
她流浪，追寻，迷茫，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寻找些什么。
一日，她路过峨眉山，在山脚下遇到了一个说书人。
说书人讲了一个故事：曾经，有两条鱼，一条生活在江水之中，一条生活在湖水之中。
一场大雨，相邻的江湖水位上涨，两条鱼游到了一起，在一个小水坑中相遇。
雨水过后，水位降低，两条鱼没能及时褪去，被困在了小水坑中。
水越来越少，两条鱼呼吸困难，于是嘴对着嘴，将水分过度给对方，为对方提供水分与氧气，维持着彼此的生命。
他说：这叫相濡以沫。
慢慢的，两条鱼互生情愫，喜欢上了彼此在一起的感觉，相濡以沫，多好。
只是，潮涨潮落，日复一日亘古不变，水位降下，自然有再次涨起之时。
又一场大雨过后，水位再次升起，淹没了它们所在的坑洼，两条鱼知道，一直留在坑里，等水位再降低，终有一日它们都会死，也知道彼此有属于自己不同的水域，永远无法生活在一起。
它们对望一眼，最后深情的吻着彼此，在雨停之后，在水位再次褪去之前，对视一眼，互道别离。
转身，一条回到江水之中，一条回到湖水之中，再为回头对望一眼。
他说：这叫相忘于江湖。
她听了老人的故事，留下赏钱之后离去，回去后大哭了一场。
第二天，在峨眉山上出了家。”
不知为何，明明是别人的故事，听罢之后，黄蓉却泪流满面。
“相濡以沫，相忘于江湖。”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似喃呢，似轻问，又似对自己的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