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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麟看了看和之前几乎完全是两个样的少女，走了过去，在距离对方还有三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绫葵？你还认识我吗？”
少女愣了愣，随后点了点头。
“那你……有没有……你‘妹妹’的记忆？”齐麟继续问道。
绫葵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最后才用纤细弱气的声音说道：“那……那不是我……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杀过人……我害怕……我想回家……”
“这……”齐麟有些郁闷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你先冷静下，别激动，那个，你是不是拥有你另外一个人格的记忆，不过比较模煳，对吧？”
齐麟尽量摆出了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来……而在他的内心之中，简直是无比地蛋疼，要不是自己见识过，谁特么能想到这个看上去无比娇弱的少女，还有另外一个冷酷、暴虐、阴险、残忍、强大……的黑化状态呢……
少女点了点头，又好像一只受惊的小兽一般缩了缩肩膀，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膝盖，把脑袋埋在了手臂之中，小声说道：“你……可不可以带我离开这里……求求你……我不想再被他们抓住……钉子……好疼……”
齐麟微微别过了脑袋，尽量不去注意因为这个动作而下面几乎全部走光的少女，苦笑着说道：“我如果带你走了，等到你‘妹妹’醒了，还不是分分钟把我切了啊——除非，你能够说服她，不然，我恐怕办不到。”
齐麟只是一个雇佣兵，并不是心理学家或是医生，对于这种人格分裂症的患者，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去和她们相处，更何况，绫葵的这种情况，很可能还是由于基因调整加上脑部手术的结果，人工制造出来的病症……
库珀关于异能者的资料库里显示，精神力异能者是数量最少、实力最强、同时也是最神秘的一种，人类研究精神力研究了数百上千年，也没能成功人工制造出一个完美的精神力异能者——或许，她已经算是最接近完美的实验体了，可惜，依旧还是一个精神病患者……
先天性的精神力异能者除了能控制自己的意念之外，几乎都是智商远超常人的学者，往往都是一些天才级的科学家、数学家、哲学家、艺术家……甚至是身兼多种身份，就像那个中世纪的鬼才达芬奇，其实也是一个隐藏在普通人之中的精神力异能者。
也只有精神力异能者那极度发达的大脑，才能创造出那么多普通人完全不可企及的奇迹。
但是，如果是后天人工制造的精神力异能者的话，以那些科学家尚未完善的技术，也就只能制造出像绫葵这样一个残次品来。
不过，不得不承认的是，绫葵的实力还是十分恐怖的……但是，越恐怖的力量，如果稳定性不能得到保证，那就越危险。
哪怕现在的绫葵显然完全是一个心理年龄绝对不超过十二岁的柔弱少女形态，齐麟也不敢靠得她太近，万一突然触碰到什么界线，把她的另一人格唤醒的话……齐麟可不敢确定，到时候，那个人格的绫葵还一定保有之前的理智。
“还真是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的炸弹啊……”齐麟算是有些理解互助会那些玩家对于这个少女的恐惧了。
在齐麟给出“办不到”的回答之后，少女的小脸上显而易见地流露出了一抹失望的神色。
“我有点……冷……”
对于少女提出的第二个要求，齐麟挠了挠脑袋，转眼四下环顾了一圈——这家小旅馆提供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光熘熘的板床，被褥什么的都是不存在的，而齐麟的外套早就都已经丢掉了，现在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棉质衬衫，还是他从那个互助会执事的身上扒下来的。
“那我出去给你找点衣服。”齐麟突然有点怀疑，绫葵用胁迫的方式把自己留在身边，该不会是为让自己给她的这个“姐姐”当保姆吧？
“别……别去！不要、不要留下我一个人！”齐麟刚打算起身要走，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衣角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死死拽住了。
“我的姑奶奶啊……你又喊冷，又不让我去给你找衣服，你究竟是要怎么样啊！”齐麟欲哭无泪，如果按照别的小说套路，这种情况下，就应该是男生直接爬上床用身体给女孩取暖了，顺便说不定还能发生点什么读者一直在期待的福利剧情——可是，齐麟敢打包票，他要是这么做了，估计绫葵的另一个人格分分钟就是要觉醒黑化的节奏。
到时候，恐怕就不是暖床福利，而要变成R18级别的血腥暴力剧情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潜入侦查
没有办法，齐麟只能将自己身上仅有的一件衬衫脱了下来，披在了少女的身上。
还带着体温的衣服将少女娇小的身体包裹了起来，让她的颤抖幅度明显地减弱了很多，没过一会，她又再次沉沉地进入了昏睡状态之中。
现在游戏世界的时间是清晨五点半，可以说是整座钢铁之城最寂静的时候，齐麟走在街上，发现不少酒吧门口都有着昨夜喝醉了的玩家席地而坐呼呼大睡着，这个时候，就连街上巡逻的圣殿骑士数量，都减少了一大半。
还好钢铁之城百分之八十的玩家都是从各地闻讯而来的难民，因此，齐麟就算光着膀子倒也不是特别显眼，就是早晨从海面上刮来的寒风让他觉得有些不适。
钢铁之城的交易区此时只有寥寥几个人，不过大概是齐麟运气好，就在交易区门口不远处的一个摊位上，他找到一个出售衣物的玩家。
摊位都是一些由军绿色帆布手工缝制的粗劣衣裤，针脚有些粗大，但是衣服的质地却很结实耐磨，十分适合在废土上摸爬滚打的拾荒者玩家。
齐麟随便挑了一件和他身材差不多的衣服，问了问价格，这么一件衣服居然要80个点数，但是如果是互助会的成员购买，则只需要一半40点资源点就足够了。
齐麟算是明白为什么当初刚刚来到钢铁之城的时候，老玄劝他不要在互助会的商店里购买武器了，连衣物都这样，估计武器的价格也要相差一倍左右。
除了食物、水等必要的物资，一般外来的玩家有什么交易需求，都是通过像约翰这样消息灵通的家伙去介绍买家或是卖家，虽然他们要收取一部分的中介费，但是比起互助会那边的价格来说，还是要划算不少的。
当然，这种行为互助会表面上是严厉禁止的，一旦发现，被赶出城去都算好的，倒霉的家伙可能直接就被丢进裁判所里了。所以，凡是像约翰这样的家伙，多少都是在互助会里有些关系的，要是没有过硬的关系，这碗饭也不是那么好吃的。
齐麟亮了亮自己捡到的那枚互助会徽记，以四十点的“内部价”买到了这件以旧时代标准来说“丑的一比”的军绿色帆布外套，又花了五十五点，买了一件旧时代的纯棉背心。
像这种旧时代的东西，价格往往都要比新制造出来的同类商品要贵一点——毕竟，在做工上，玩家们自己的手工艺肯定是比不上旧时代工厂流水线里生产出来的产品的。
将衣服穿上，齐麟按照着库珀提供的地图，开始朝着南区走去——既然被迫要和那个精神病少女合作，要么，必要的情报和侦查是绝不可少的。
之所以选择南区，那是因为森德尔曾是南区红衣主教萨曼手下的重要心腹，齐麟干掉了森德尔，那就等于斩断了萨曼的一条有力臂膀，现在的南区，相比之下，实力也要比另外几个区要弱了不少。
南区位于钢铁之城的下缘，是除了航母之外整个钢铁之城范围最小的区域，旧时代南区的功能是给军官是士兵提供住宿和营房，因此，这里也是钢铁之城旧时代建筑最为密集的区域。
伴随着太阳渐渐升高，街上玩家们的数量也开始多了起来，钢铁之城有一点和雷霆城不同，那就是在这座城市里NPC的数量十分稀少，作为廉价而充足的劳动力，那些刚刚由难民转化成信徒的玩家构成城市中最坚实的底层结构。
说实话，齐麟倒也并没有觉得这个互助会就一定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组织，就像旧时代的资本主义，无数人痛斥他们剥削劳动者的本质，但是，如果没有这些资本家给普通人提供足够的工作岗位，那么人类很可能还依旧处于落后的农耕文明状态。
甚至退一步讲，如果没有奴隶制和封建制的兴起，人类可能还处在刀耕火种的部落时期——就像是现在，那些独居废土一隅的小聚居点，整天需要的担心的事，就是作物的收成和周围变异生物的动向。
互助会的出现，确实是给了这些玩家一个相对安全的“避风港”——哪怕在不为人知的地方，这个避风港之中充满了污秽和血腥。
齐麟也不知道绫葵究竟有多憎恨互助会这个组织，但是，在他来看，就算他们真的完成了推翻互助会这个看似不可能的任务，钢铁之城最后的结果，肯定也是落入了那些闻讯而来的大财团的掌控之中——他们的嗅觉，就像是大海之中闻道了血腥味的鲨鱼一般。
“也真不知道那个精神病少女究竟有没有考虑过后面的事情……”齐麟叹了口气，他不喜欢和太聪明的人打交道，但是也不代表一个疯子就好对付，偏偏那个疯子还不傻，实力又可以轻松地碾压自己。
那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齐麟轻易地绕开了两组巡逻的圣殿骑士，成功地接近到了红衣主教萨曼居住的“大教堂”附近。
这座教堂曾经是旧时代一栋四层高的高级军官别墅，后来又被互助会扩建一番，算上里里外外的各种附带建筑和塔楼，说是大教堂，其实用小城堡来形容，反而更加贴切一些。
在大教堂的正门入口处，站着两台RC117型动力装甲，这是一种旧时代华夏自主研发的工程装甲，一般用来搬运重物、装卸货物，但是这两台RC117身上却是加焊了许多沉重的钢板护甲，原本机械臂末端的勾爪和钳子也被换成了一门从坦克上拆下来的单管轻量级小口径机炮。
RC117动力装甲本来的特点就是力量大，因此加装了这些额外的装备之后倒也没有怎么影响机动性。
除了两台动力装甲之外，外墙下面还停着一排改装过的武装皮卡——这样的一批装备，如果再加上一百名训练有素的战士的话，火力就足以对付D级左右的变异生物了。
不得不承认，整个军港区之中那数十个大大小小的军械库着实是一笔横财，哪怕是雷霆城，估计短时间内的军力也无法和钢铁之城相较。
齐麟是来打探情报的，自然不可能硬闯，他一直在暗处等了将近两个小时，大教堂内才走出另外两台动力装甲来换岗，趁着这个间隙，齐麟直接发动了动态伪装技能，三下五除二地翻进了院墙。
但是刚刚落地，齐麟就看到边上正好蹲着一个在抽烟的白袍教士，他连忙屏住了呼吸，紧紧贴在墙上，大气都不敢出。
动态伪装不是隐身，哪怕是用肉眼，只要仔细一点，也能够看出破绽。
幸运的是，这名白袍教士似乎正处在心烦意乱的状态，压根就没有发现翻墙进来的齐麟，一边皱着眉，一边大口地抽着手中的卷烟，每一口下去，卷烟都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烧掉一大截。
抽完一支，那名教士将烟头在水泥地上摁灭，把手伸进了衣兜，可是摸出来的，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