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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看的时候，我已经把文件内容全部扫描过了一遍，如果你签的话，我就签，你不签我也没什么兴趣。”
“……”齐麟想了一会，最后还是拿过了一支笔，在合同的末端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他没有理由拒绝程砚秋的好意，而且，实事求是地说，在身份暴露的情况下，如果选择继续做一个独行侠的话，等待他的很可能会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齐麟刚刚放下笔，那支笔便自己飞了起来，在另外一份合同的末尾签下了一个数字——“0”。
“零？这是你的序列ID吗？不过我记得《废土》的序列ID是从1开始算的吧？话说，这种东西还是签真名比较好吧？”齐麟有些纳闷地看了一眼那个签名，抬头对绫葵说道。
“……不是序列ID，我没有名字，我只有一个编号，那就是零。”绫葵头也不抬地说道，那三个镶着钻石的艺术品魔方正悬浮在半空之中，高速地转动着。
“那‘绫葵’是……”
“‘绫葵’才是游戏之中的ID。”
“是你自己的取的吗？”齐麟问道。
绫葵点了点头。
“那这不就是你的名字吗，那种数字编号，又怎么能用来代表一个人呢？”正在说这话的家伙浑然已经忘了，自己用9527这个代号在虚拟世界里搅出了多大的风波。
“齐麟说得对，既然要重新开始生活，那么就应该把过去彻底舍弃掉，包括那个冷冰冰的编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名字，只有没有情感的死物才只有编号而没有名字，而你是一个人，一个人和我们一样的人。”
绫葵愣了愣，那三颗魔方也停止了转动，过了一小会，那支笔才再度动了起来，飞快地划掉了那个“0”，用工整的笔画写下了“绫葵”两个字。
齐麟看了看绫葵的签名，又看了看自己那狗爬般的字体，不由得感到老脸一红，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好了，那从现在开始，你们两位就是程氏财团的特邀顾问了，除了我的卧室之外，程氏财团所有区域都会对你们开放，包括这间别墅在内。”程砚秋说道。
“可以。”齐麟拍了拍手，“那好，先能给我送点吃的过来吗？我已经快要二十个小时没有吃过东西了！”
第五百三十九章 联盟的逆袭
在一顿丰盛的晚餐过后，齐麟和绫葵不约而同地钻进了程砚秋给他们送来的豪华游戏舱之中。
两人都已经有两天没有登录过游戏了，如果不及时把拖延的时间补上的话，很可能会直接被主脑给注销身份。
虽说齐麟和绫葵现在在生活上完全没有任何压力，光是特邀顾问每个月的高额工资，就可以做到吃穿不愁，但是如果失去在主脑那边的合法身份的话，麻烦还是不少的。
毕竟，现在各个财团的信息系统，都是建立在由主脑架构的网络上面的，而作为一个被淘汰的“鬼魂”，是无法登陆这个网络的。
……
眼前的黑暗散去之后，齐麟再度回到了《废土生存守则》的世界之中。
赫伦斯防线与齐麟离开时相比，变得更加宏伟了，无数新增的炮台和碉堡矗立在陡峭的山坡之上，至于正面的城墙，则是增加到了三道，每一道城墙上都安装了最新设计出来的、可以进行负角度俯射的重炮。
就连赫伦斯镇的规模都随着膨胀了不少，原本的小镇现在只是整个赫伦斯防线之中很小的一部分，大量的新增建筑拔地而起，将这个原本偏僻的小镇变成了一座宏伟的战争要塞。
不过，反观程氏财团的驻地，这段时间不仅没有得到一点发展，防区内的兵员还骤减了将近一半——这些减少的兵员之中，一部分是由于内战的损失，而另外一部分则是被程砚秋抽调到了909号避难所的维稳工作中去了，现在还驻守在程氏财团驻地上的那些士兵，很大一部分都是在游戏里面招募的玩家，他们只是在游戏里隶属于程砚秋的管辖，但在现实之中，这些人却都有着另外的身份。
按照他们和程氏财团的合同，他们只需要每天替程氏财团工作十二个小时便可以拿到全额的工资，至于战事吃紧的时候则是有着额外的“加班费”，如果阵亡，也有相应的补偿，就这一点来说，这些人倒是和雇佣兵有些类似。
程砚秋现在忙着程氏财团内部的工作，但是他手下那些只会打仗的亲信这时候反倒是闲了下来，一个个都回到了游戏之中，但在这些齐麟所熟悉的老面孔之中，却是独独少了一个卡拉切夫。
齐麟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就在前天，一发六十毫米口径的迫击炮炮弹在这位前克格勃特工的脚下炸开，尽管他身上穿着厚重的防弹衣，但是炮弹爆炸的冲击波却依旧震碎了卡拉切夫一半以上的内脏，当场阵亡。
听到卡拉切夫死亡的消息，不知道为什么，齐麟突然想起了他曾经在一个清晨念过的那段祷告词——
“我们在天上的父。
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
愿你的国降临。
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
如同行在天上。
我们日用的饮食。
今日赐给我们。
免我们的债。
如同我们免了人的债。
不叫我们遇见试探。
救我们脱离凶恶。
因为国度，权柄，荣耀，全是你的。
直到永远。
阿门！”
卡拉切夫曾经和齐麟说过，他是一名虔诚的正教徒，只不过，这一次，他所信仰的上帝却并没有能够保佑他。
作为一名军人，死亡总是难以逃避的，虽然每个人都在拼尽全力地逃，但是早晚都会有被死神追上的那一天。
当手中拿起武器，便有了杀人的能力，而杀人的人，就要做好被杀的觉悟。
两千多年前，孟子曾经说过：“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
而在两百多年，段正元则是在《外王刍谈录》写道：“杀人者，人恒杀之。”
“——皆自取之者。”
……
现实之中的乱局总算是告一段落了，游戏之中的战争则是还在继续，在齐麟离开的这段时间内，赫伦斯防线又经历过了两次黑潮的冲击，不过所幸的是这两次来自西边的黑潮规模都较小，连第一道城墙都没有攻破，并没有对赫伦斯防线造成多大的威胁。
齐麟很想去找雷牧风见个面，但是却被告知雷牧风在昨天就已经离开了赫伦斯防线，返回了国内。
雷家留在赫伦斯防线的负责人是一名外姓的高管，他虽然没有向齐麟透露雷牧风的具体去向，但是却把雷牧风留下的一句话转告给了齐麟。
“放心，我没有把你的信息给卖掉，当然，那是因为现在还没有必要。”
这是雷牧风的原话。
“这算是威胁么？还是警告？”齐麟有些郁闷地离开了雷家在赫伦斯防线的驻地，只不过在回去的路上，他却是看到一队浩浩荡荡的车队从南面驶了过来，和往日里常见的运输车队不同，这支车队运送的并不是物资和建筑材料，而是一台又一台的高机动型动力装甲。
其中以联盟新近研发的、在经典动力甲“食鸟蛛”为原型上改进的“黑寡妇”为主，按照每一辆重卡上六个装载框架来算的话，这一支车队运来的“黑寡妇”，已经足足超过了一千台。
“这么多高机动装甲？是要主动出击么？”齐麟皱起了眉毛，要知道，如果是单纯防御作战的话，无论是“黑寡妇”还是“食鸟蛛”，这类机动性高，但是远程火力却并不强的动力装甲作用并不明显，两个强壮的机枪手加上一挺12。7毫米口径的重机枪，再配上十几根备用枪管，其火力的强度和持续性就不比一台“食鸟蛛”弱了，就算是要和寄生者近战，那种推土机一般的重型动力甲也要更加合适一点。
而联盟突然调运来这么多轻型动力甲，那么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联盟可能已经在筹备针对黑潮的反击计划了。
一味的被动防守绝对不是联盟高层所希望看到的，就算眼下这个局面能暂时维持住，但是全局范围内黑潮的规模是在不断扩大的，赫伦斯防线再怎么扩建，也无法追上寄生的速度。
而且，和寄生者战斗毫无利益可言，却又必须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这完全就是一个只赔不赚的买卖，和资本主义的原则严重相悖，如果可以，那些大佬们必定是想要尽快结束这场战争的。
第五百四十章 溯源行动
齐麟的猜测很快就在晚点的时候被证实了，程砚秋现实之中忙得脱不开身，直接就把程氏财团驻赫伦斯防线的驻地已经部队全权交给了齐麟管理，而作为程氏财团驻地的最高负责人，齐麟刚刚回到自己的处所，便发现一名来自联盟的通讯兵早就等在那边了。
由于智脑短途通讯系统的关闭，现在联盟内部的信息传输都依赖老旧的无线电通讯，然而无线电通讯有一个问题就是，无论加密的程度多么高，却依旧存在着被窃听以及破解的风险，因此，那些机密文件基本上都是用纸质文件来传递的，一式一份，封口处则是经过火漆封缄，以防内容外泄。
齐麟接过了那份文件，坐到了会客厅的沙发上面，边上那名虽然穿着军装制服，但是裙子却短到不能再短，领口纽扣一直解到第三颗的漂亮助理立马就冲泡好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送到了齐麟的手边。
在俯身将咖啡放到茶几上的时候，那道深深地沟壑简直是一览无遗。
“还真不习惯这样啊……”齐麟心中叹道，这名助理是程砚秋安排的，虽然齐麟一开始想要拒绝了，不过程砚秋却说了这已经是最低限度的配置了，像其他几个财团的驻地负责人，那个不是身边好几个秘书，屁股后面还跟着一群保镖的。
虽然以齐麟的实力来说，保镖什么的确实没啥必要了，但是一个照顾生活起居的助理却总还是要的——要不然，如果有什么外人上门拜访，难不成齐麟还得自己给人端茶倒水？这也太丢份了一点……
齐麟看了看封口处的火漆印，那是一份“A级”机密文件，除了在赫伦斯防线的各个财团和势力的负责人之外，在文件保密期结束之前，是不可以泄露出去的。
齐麟摆了摆手，示意那名漂亮的助理退下。
女助理有些幽怨地瞥了齐麟一眼，微微躬了躬身，扭着屁股便走了出去。
“至于扭那么夸张吗……鞋跟又不算很高……”
齐麟有些无语地摇了摇头，虽然程砚秋曾经向他暗示过，给他配备的助理他可以“随意使用”，不过除了端茶倒水和整理文件之外，齐麟却并没有让这个助理做过什么别的事情。
“也得亏现在身份不一样了，放在以前，这种女人估计连看都不愿意多看我这样的家伙一眼吧……”
齐麟撕开了文件袋，将一份薄薄的作战计划书取了出来。
“溯源行动？”
光是看到这次作战计划的名字，齐麟便大致猜到了里面的内容。
趁着最近黑潮的主要活动地区位于俄国西部，联盟决定派出一支实力强劲的部队，前往黑潮的发源地——永冻苔原远东地区，去探寻黑潮的源头。
作战计划的内容十分地模煳，只是给出了一个大致的方向，具体的详细内容，还要等到时候在作战会议上再行制定，说是一个作战计划，但是这份文件却更像是一份通知书。
按照文件的内容，每个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