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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看了季一眼，说道：“小弟，你不懂。”
季愣了一下，说道：“我不懂？我有什么不懂的。”
景摇头道：“懒得和你说。走，回家吃饭吧。至做的饭菜，实在美味，但是我们也不能天天去他家里吃饭。”
景大步离开，身法极稳。
想到陈彦至家里饭菜的味道，季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脸上一副回味无穷的表情。
……
景回到家里，见父亲匝一脸沉思表情有些凝重，问道：“父亲，出什么事情了吗？”
匝看了景一眼，心中暗道，自己这个女儿，真是天才。练武三年，武艺就远远超越了自己。并且，随着内家拳和心境的精进，气血和五脏六腑变得纯净，样子是越来越年轻，越来越漂亮。
景已经快二十三岁，但她说自己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别人丝毫不会怀疑。景善于学习，善于模仿。她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神态，又或者是走路的姿势，甚至一举一动，都是在模仿陈彦至。
陈彦至主修的是儒家心法，正心诚意，知行合一。他的一举一动，为人处世，其实都可以拿来作为大家学习的标准和模范。
景的武艺和心境能提升这么快，天赋是一方面，但是她的模仿，同样占据了很大一部分的原因。
模仿陈彦至时间长了，景的身上，自然而然就出现了大宗师的气度和气质。
就像是一个坏人，为了掩盖自己做过的坏事，不断地做好事，而且是做了一辈子的好事。就算他是伪善，到了最后，都变成了真善。
匝说道：“朝歌城来人，送来了大王的旨意。”
景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问道：“什么旨意？是不是和我有关？”
心境达到了天人合一，就算还没有领悟至诚之道，景的感知力也绝非常人能比。有些事情，只要出现了端倪，感知不到，她心中也能判断出，是不是和自己有关系。
匝点头道：“是和你有关。大王稳住了朝中的局势，想要在各大诸侯领地中挑选美人。”
匝将一张羊皮纸交给景。
这张羊皮纸，正是纣王发下来的旨意。
景接过一看，柳眉微微一皱，平静地说道：“大王远在朝歌城，我们这里是属于东夷边界。相隔甚远。大王如何会知道我的存在？”
匝说道：“殷商王朝的实力强大，大王坐稳了王位，想要知道八百诸侯的详细情况，其实并不难。女儿，这几年来，你武艺登峰造极。你实在太高调……不想引起他人的注意，都难啊。”
景白嫩的小手，微微一用力，将羊皮纸震碎，说道：“父亲，我不想嫁给大王。我的目标是，追求武道巅峰！”
匝摇头道：“我们家只是一个诸侯，而且还是殷商王朝八百诸侯中最小的几个诸侯之一。我们岂敢忤逆大王的意思？我知道你喜欢至，可是至不愿意娶你，那就没有办法。你嫁不嫁给大王，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而是大王说了算。”
景平静地看了匝一眼，转身就走。
匝问道：“你要去哪里？”
景头也不回地说道：“我去至家里。我有话要问他。”
第646章 三年不见羽更强
母亲，陈彦至，季。三人正围着一张古朴的桌子吃饭。季吃了一块滑嫩的肉片，说道：“至，你们家的饭菜，实在是人间美味。要不，你将厨艺也一并传给我好了。”
陈彦至说道：“你的拳术，现在到了关键时期，进一步，就能和你六姐一样，见神不坏，要是继续这样下去，你一辈子的武艺成就，可能就这样了。你现在啊，最好不要分心，要一门深入参悟武学。”
季正要搭话，见到陈彦至看向了门口。季抬头望去，看到景站在门口。
“六姐。”
季的表情有点尴尬，站起来喊道。
说是不天天来陈彦至家里蹭饭吃，但季就是忍不住美味的诱惑。
陈彦至母亲热情地说道：“景小姐，你吃饭了没有？没有吃，就一起吃吧。”
陈彦至说道：“母亲，我和景小姐出去谈点事情。”
景一脸平静。
但陈彦至知道，她有心事。
景看了陈彦至一眼，转身就走。陈彦至跟在她的身后。
季疑惑道：“有事情要谈？谈什么？那么神秘。六姐和至的关系，真是越来越奇怪。”
……
景走到石屋后面的树林中，停下了脚步。
陈彦至站在她的十步处，说道：“景小姐，有什么事情？说吧。”
景转过身来，看着陈彦至，说道：“至，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愿不愿意娶我？”
陈彦至沉默了一下，说道：“景小姐，我目前还没有考虑儿女私情的事情。”
景点头道：“我明白了。今天早上，我父亲接到大王的旨意。大王坐稳了王位，稳定了朝堂大局，打算要在各地诸侯领地里选择美人。”
陈彦至眉头一皱，说道：“以景小姐的态度来看，你被大王选中了。若是景小姐不愿意去王都侍奉大王，我们或许可以想想办法。”
“能有什么办法？”景苦笑了一声，“至，你很强。我们整个领地的人都知道，你是英雄。但是，凭你的本事，根本不可能和大王抗争。”
殷商王朝，还没有开始走下坡路。此刻的国力强大到让周围的小国和部落喘不过气来。也就强大的东夷人可以和殷商王朝斗一斗，但东夷人，依然是处于下风。
朝歌城中强者和奇人异士，不少。
景不认为，陈彦至能依靠自己的能力，对抗大王的旨意。真要一意孤行，那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景说道：“下一个月。我就要去朝歌城。”
有些事情，并不会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景不想去朝歌城，但是为了家族，不能不去。
陈彦至说道：“我送你。”
景嫣然一笑，点头道：“好。”
……
陈彦至回到石屋。
季问道：“至，你和我六姐谈了什么？搞得那么神秘。”
陈彦至没有回答季的问题，而是说道：“季，我会再教你一个月的拳术和心灵修行。希望你认真学。你最好能在一个月内，达到内家拳见神不坏的境界。”
季问道：“这么急？至，你不是说，修行要不急不躁，水到渠成吗？怎么今天又说……莫非，你要离开？”
陈彦至点头道：“嗯。我打算去一趟朝歌城。”
季连忙问道：“为什么啊？”
陈彦至说道：“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你回去问问景小姐，她会告诉你详情。”
陈彦至本打算让灵魂达到了“不朽”层次，再去朝歌城，可没想到大王突然要选美人。景小姐要被选入宫，此地和朝歌城相隔遥远。陈彦至不放心，只能亲自护送。
离开匝的领地，陈彦至打算将母亲也带上。
因为此去朝歌城，短时间内，怕是回不来。
季离开了石屋，跑回家。他要当面问景，为什么陈彦至要离开？
……
陈彦至对母亲说道：“母亲，下个月我们一起去朝歌吧。”
母亲一愣，问道：“去朝歌城？那可是王都啊。”
陈彦至的母亲本是一个奴隶，不识字，没有一点文化。她爱护陈彦至，完全是处于一个母亲的本能。
闲暇时间，陈彦至会教母亲认字读书。
现在陈彦至母亲的身上，完全看不出奴隶的痕迹，而像是一个小康之家的妇人。
腹有诗书气自华。
人就是这样，随着见识和学问的增加，精神丰富，身上的气质自然就不会发生变化。
王都朝歌城，那可是传说中的地方啊。陈彦至母亲没有想过要去那个地方。要不是有了陈彦至这个了不起的儿子，她一辈子，都不可能会去。
陈彦至点头道：“正是王都。母亲，我们一起朝歌城见识一下。”
母亲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笑道：“好。我儿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们现在不再是奴隶，是平民。我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陈彦至一脸自信地说道：“母亲放心，凭孩儿的本事，无论走到哪里，都能让母亲不愁吃穿。”
不愁吃穿，是谦虚的说法。
以陈彦至的能力，不管在哪里，都能让母亲锦衣玉食。但是，生活要俭朴，才真实。穷奢极欲，那是消耗自己的福报，是找死的行为。
……
“六姐，至说他要离开。到底是怎么回事？”季见到了景，直接问道。
景一脸平静地说道：“大王下旨，要选美人。我被选中。下一个月，我就要去朝歌城。至会护送我。”
季震惊道：“什么，六姐你要嫁给大王？怪不得至说，他还能教我一个月的武艺。”
景说道：“小弟，练武，专心一些。至的话很有道理：学之道，贵以专。趁着这一个月的时间，你心中有什么疑惑，一定要向至请教。否则，你再想求教至学问和武艺，怕是没有多少机会了。父亲的诸侯之位和领地，是要你继承，你不可能去朝歌。至去了朝歌城以后，还会不会回来都很难说。”
季点了点头，说道：“六姐，我知道了。其实，你和至……可惜了。”
景说道：“事已至此，没什么可惜的。就算到了朝歌城，我也不会放弃追求武道。”
……
接下来的一个月，季很努力，一门心思专研内家拳。他想要在陈彦至和景离开之前，达到见神不坏的境界。但是景，比季更努力。
她决定要去朝歌以后，整个人的心态，就发生了变化，她真的沉寂在了拳术武道当中。外界的一切，好像都和她无关了。
景这样的状态，非常适合做学问和研究武道。只要她能保持这样的状态，将来一定会有大成就。
一个月的时间，很短。
季尽管很努力，可能是因为积累不够，底蕴不够深厚，一个月之内，他并未达到见神不坏的内家拳境界。但是也快了。以陈彦至的估计，两三个月之内，季就能突破。
这天早上。
匝和季带着文武大臣们来送陈彦至，景，还有陈彦至的母亲。
此次去朝歌城，陈彦至不但要护送景，还要护送匝给朝歌的贡品。
整整三十辆马车的货物。
为了省事，匝将今年上贡的东西，让陈彦至一并带到朝歌城去。
季站在景的跟前，说道：“六姐，你是我们领地最漂亮的女子。但是和其他诸侯领地的美人相比起来，可能还有些差距。所以，你不要太担心。说不定大王看不上你呢。那你就不用嫁给大王了。”
季知道，其实六姐的心里，并不愿意去朝歌。可是大王下了旨意，陈彦至又和六姐没什么男女之情，六姐去朝歌，完全是被逼无奈。
景笑着说道：“若是我真的落选，不用嫁给大王。那我一定会回来。”
陈彦至心中暗道，八百诸侯中，比景漂亮的女子，肯定有，但是景的武艺，气质，才华，都是一等一的。只要帝辛的眼睛不瞎，肯定会挑中她。
景想要落选，回到领地，机会是微乎其微。
匝对陈彦至说道：“至，你是我们领地里的英雄，是武艺最高强的人。保护好景，别让她受到伤害。”
陈彦至点头道：“领主放心在，只要有至在，绝对不会让景小姐受到一丝伤害。除非，敌人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匝满意地点头，说道：“有你这个承诺，我就放心了。那你们就尽早赶路吧。”
陈彦至将母亲扶上了一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