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袅袅琴音在潘寒心中响起的时候,他眼神中忽然出现了刹那的恍惚,也就在这个时候,内心深处仿佛有个声音对他说:“展元佰这混账东西,不仅连番挑衅,还敢说我是羽皇的走狗,真当他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车乩童忍得了他,我可是断然忍不了!”
心弦拨动愈加迅速起来,他望着展元佰那张细眼长髯的面庞也愈加可恨起来,心中的怒火逐渐熊熊燃起。
恶向胆边生。
星火燎原的刹那,潘寒怒目圆睁,大声道:“展元佰,你还真当自己是这青虹城的城主了?不过是一个新晋的真王,就敢如此咄咄逼人,今天我就要来会一会你!”
话音倏落,他当即运起剑武魂,一道澎湃剑气轰然朝着展元佰斩了出去。
双方皆是一惊,两位宗主都没有想到潘寒会在这个时候动手,然而不论他们怎么想,本来便是一触即发的战斗,如今潘寒这一道剑气正是这最后一根稻草,轻轻压下的时候,局面已经彻底控制不住。
剑气道法纵横,杀声震天,双方高层的王境强者厮杀一起,因为赤凤官道就那般大,王境高层厮杀一起,余波震开之时,便在四周的建筑上留下数不清的裂痕,地面一丈丈的龟裂开来,两边的侯境修士根本无法上前,只能面色凛然的望着前方的厮杀,并且将元气提了起来,以应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任何战局变化。
尽管自从城主简清漪投奔赤灵真皇燕回鸿之后,青虹城内便一直陷入高度混乱的无秩序状态,三天两头便会有一场厮杀,便有不少原来的住民不堪如此危险的环境,离开了青虹城前往了周边的城池。城门口几个守城的老卒修士望见这一幕,感受着空气中传过来的惊人波动,啧啧叹道:“乖乖,不得了,战乱天天有,不过如此般规模的厮杀,还真是破天荒呐!”
只可惜这场好戏并没有持续多久,王境修士能够做到宗主的,几个不是人精?短兵相接一场乱战之后,最开始动手的潘寒已然负了重伤,浑身鲜血淋漓,而刚刚证道真王的展元佰也染上了几点嫣红,气血震荡,受了轻伤,手底下的一位伪王也气息紊乱,气喘吁吁。眼看就要杀红了眼睛,展元佰却已经意识到事态的不寻常,忽然将手中长戟奋力一挥,刺眼的光芒震碎了七刹宗王境修士的进攻。
展元佰运起元气大喝道:“恐怕有诈,先停下手来!”
七刹宗宗主车乩童早早便意识到这其中恐怕有问题,只是展元佰修为实在太强,点子过于扎手,虽然成就真王之道不过一年时间,但是这真王伪王这一字之差的天壤之别已经可见一斑,他们就像是深深陷入泥潭一般,完全无法自拔,一旦主动停下手来,若是展元佰没有应允,很可能会使局面一下子呈现出一面倒的局势。
眼下看到展元佰出声喊停,他当即抓住机会,挥手一招,将座下的修士全部阻止下来。
展元佰沉声说道:“车宗主,你可知道花卞宗的一个修士无妄。”
车乩童道:“无妄……我听闻过他,花卞宗二代弟子里面的一等一天骄,你为何突然说起他?”
展元佰眯起眼来盯着他看了半会儿,旋即说道:“此战先到此为止吧,疑点太多了,怕是有人要行那借刀杀人之事,再打下去便是遂了某些人的想法,车宗主应当没有意见吧。”
车乩童自然不会拒绝,开玩笑,他们这边一个真王都没有,真正的靠山眼下山高皇帝远,真这么打下去,能不能做到玉石俱焚都有够呛的,如今展元佰既然有所顾忌,正好非常的合乎心意。
不过心里面虽然这般向,面子上的功夫仍然还是要做足的,想了一下,他当即冷笑说道:“展宗主言之有理,确实是需要从长计议。”
两拨人马又互相对峙了一会儿,才彻底分道扬镳。
凌雪望着眼前一幕,倒是没有失望,只是自语道:“虽然短了点,不过倒也算是一场好戏了。如今该来的都来了,我也该做点什么了。”
她站起身来,一步走出,便逐渐消失在天地之中。
死之前留在她识海世界中的规则她已经彻底吸收,借着涅槃的突破,将尽数规则都臻至王境的水平,将这些法则结合之后,缩地成寸已经如同疏食饮水一般简单。
展元佰策马回去的路上,感受着路途的颠簸,心中也禁不住的七上八下起来,不知为何他觉得越发心惊胆战与忐忑不安,尤其是想到沈夏杰的诡异死法,真当是细思恐极。那可是能够将花卞宗上任宗主太史鸣拉下马的男人,不论是手段还是实力都是一等一的,过个百来年的光景,机遇一到,证道真王也并非不可能之事,这样的人物竟然毫无抵抗之力的被人残忍虐杀,杀人者如今更是气息全无。
心中的阴翳已经浓重到快令他喘不过气来的程度,就在他忍不住长长吸了一口夜晚的寒风。
当他终于将内心的万千思绪压下去之时,骤然之间,方才所有吸进腹中的寒气仿佛化作一柄尖刀一般,刺在他的心口,冰冷又剧痛,令他忍不住狠狠睁大了眼睛。(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五章 妖女(七)()
一根青葱玉指正轻轻抵在展元佰的心口上,他充满恐惧的目光中倒映着一道银发金眸的绝美身影。
这个时候,他的脑际唯有四个字——顶尖真王。
唯有这般存在,才可能如此轻易的将他陷入绝死之地。
瞬间之中,他想到了非常多,想到了三千弱水伏妖一役,玄庭万年江山的一朝覆灭,还有一日前空了的三千黄泉,突如其来的真王天劫还有诡异死去的白虎王沈夏杰。
忽然之间,所有的一切,在他的心中都有了答案。
他已经认出了凌雪的身份。
这个让他做梦都没法安心的女子,哪怕她眼下变化再大,他也仍然能够认的出来。
万般念头闪过心际的电光石火间,银发女子身上强大到令人心生膜拜的帝威已然震慑开来,仿佛折叠空间一般将这片时空片片碾碎。
展元佰还听到了许多窸窸窣窣的声音,原来是黑煞宗与花卞宗的修士已经忍不住尽数颤抖的跪拜下来。
于是就形成了一副极为壮观又诡异的画面,银发刺客袭杀成功的刹那间,万众膜拜。
展元佰满脸不可置信,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顶尖真王四字终于消散,换上了两个令他都禁不住颤栗的大字——帝皇!
他禁不住想要说话,却见咫尺之遥的银发女子嘘了一声,俏皮的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他发现自己真的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银发女子妖冶的目光中流转着盈盈笑意,更衬托出眼角下那一颗玫红色美人痣的夺人心神来,她轻声说道:“行走江湖还是要讲规矩的嘛。接下来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好不好。”
展元佰在看到这魅人的眼睛时,原来怒睁充满血色的眸子一下子缓和下来,随后有些呆滞的回应道:“好。”
“不错,真是听话。接下来你告诉我,会盟地点在哪儿?”
“赤灵疆域的四级修仙国盛书国的贸易中心颜征城,到了只需要找到寒灵阁便可。”
“都会有谁去呢?”
“当初追杀半妖帝女的千余王侯残党,以及想要帮助残党的正道修士。”
凌雪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又问了一些关于会盟的详细内容,虽然展元佰因为刚刚突破真王不久,并没有得到足够高的重视,得到消息的内容无法面面俱到,但已经令凌雪感到很是满意,剩下那些更为具体的消息,到时候自然就全知道了。
旋即她妖眸中的魅人神色略微收敛,展元佰终于恢复了惊恐的神色,眼睛再次圆睁起来。
凌雪的微笑仍然温婉动人,不过妖眸中却尽是铿锵有声的刀光剑影,轻柔问道:“我最后问你个问题,你知道我是谁么?”
展元佰心窝还钻心的疼着,他用沙哑艰涩的声音缓缓说道:“半妖帝女……凌雪。”
跪伏在地面的两派弟子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蓦然之间仿佛是进了三九天一般,彻骨的冰冷将他们笼罩起来,为了取暖,他们拼命颤抖的让自己跪伏的更加恭敬,好让这片相对温暖一些的春日大地更加贴近他们。
凌雪浅浅一笑,道:“答对了,既然如此,便赏你个痛快吧。”
她将抵在心口的玉指松开,即刻间,展元佰的心脏便轰然爆开,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
直到噗通一声响起的时候,众弟子才抬头看到了从龙马上坠落下来的展元佰,此刻鲜血正缓缓的从他身下的地面流淌而出,让他们感到冰冷无比,余惊未消,甚至他们忍不住摸了摸自己那流满冷汗的面庞,察觉到上面仍然还存有些许温度,才有些难以置信的垂下手来。
妖女屠宗他们认为理所当然,然而此刻竟然活下来了。
这让他们产生了如置梦幻一般的错觉。
……
七刹宗尽管宗址不在青虹城内,不过在城内也有他们一些势力部署,如今他们已经与当地的门人弟子汇合,正准备回巢安歇,却没有料到忽然迎风出现了一道银发身影。
尽管凌雪已经与先前有了巨大的变化,明艳凛丽的愈加令人挪不开眼睛,气质上更是到了近乎判若两人的地步,但是潘寒仍然一眼就猜出了她的身份,正如展元佰一样,这是一个化成灰他们都能辨认出来的女子。
全场静寂无声,落针可闻。
看见潘寒此刻目瞪口呆的惊慌神情,凌雪如入无人之境般的走上前来,轻柔的抚摸着此刻正颤抖着的龙马,说道:“看到我还活着你似乎很不开心啊……不过,你活着我也很不开心呢。”
话音落下的刹那,吹来一股寒冷的夜风。
潘寒坠下龙马,当场死亡。
没有人看到潘寒是怎么死的,只不过,这一点更是将众人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喘出一声大气。
七刹宗宗主车乩童目光复杂的望着凌雪,虽然潘寒已经身负重伤,但是要做到这般轻描淡写杀人的,恐怕也唯有那等顶尖真王才有可能,他也不过是一介伪王,反抗根本无济于事,此时放眼望去,看到身旁数十号人马,不由得感到悲从中来,说道:“不求你放过我们,但求你能给我们一个痛快。”
凌雪纤细的玉手捋过龙马柔顺的皮毛,酥软的声音比现在的夜风轻柔许多,不过听在所有人的耳中,却是如同妖魔般可怕,“若是你能好好回答我的问题,那倒也不是不可以。”
车乩童道:“车某当知无不答,言无不尽。”
凌雪好奇的望着他,问道:“听说你们还投奔羽皇了,这是怎么回事?”
“当初我们也参加伏妖一役,但是两年前玄庭覆灭之后,羽皇正巧向我们抛出了橄榄枝,说可以原谅我们参与伏妖一事,但让我们同时拿出诚意来,为他在这个原本属于中立的三级修仙国镜海国中发展势力。”
“当时玄庭覆灭,并且接二连三的有参加伏妖一役的修士陨落,人人自危,我们难以拒绝羽皇的邀请,于是也加入了羽皇的麾下。”
凌雪闻言似乎在思索这个答案是否满意,微微挑起黛眉,用芊芊玉手撩起鬓边的银丝,却不曾想到这一刹那的撩人风情令陷入死境的车乩童都不禁呼吸急促起来,失了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