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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很,这也只是在梦里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此想着终于安下心来,又是被凌雪拨动了欲念的心弦,本来便喜欢死了这个纯挚善良的少女,只是碍于斩妖师世家只能嫡系联姻的规矩,一直将这样的感情深藏心中没有表达出来,如今稀罕的碰上这样的梦境,自然是天雷勾地火,这被压抑的情感一夕爆发,将梦紫陌都吓了一跳,不过意识到这是东流对自己满满的爱意后,又是满心欢喜,没多久两人便忘我的缠绵一起。
都说春梦了无痕,然而当东流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却是心神巨震。
因为伊人正带着面连恬然的笑意躺在他的怀中。(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九章 刀与刀()
真是千言万语都无法形容东流当时复杂的心情,他从来没有想象过,自己竟然会是以这样的方式被“破了身子”,抬手轻抚怀里酣睡的女子,真是哭笑不得。
他清醒过来转眼一想便知道这定然是那个妖女的馊主意,甚至他还能想象到妖女在偷着媚笑的画面,笑他这个冷血无情的斩妖师竟然还会有这么一天,只是出奇的,他竟然难得的生不出对这个妖女的厌恶,自己拿着剑指着她,最后不仅捡回了一条小命,而且还被牵了一条红线来,不是那胡闹的乱点鸳鸯谱,而是正巧圆了他心中的念想。
这个女人,真是教他看不明白,作为斩妖师世家,祖籍里说过太多与妖有关的记载,然而他从未见过有任何一只妖像是凌雪这般令人难以揣度,游走在极善与极恶两端之间,委实是复杂到了一定程度,女人心海底针,这个女人更是深不可测。
外边嘈杂无比,打断了东流的思绪,梦紫陌正负手嬉笑望着东流,说道:“今天有贵客临门,自然热闹。”
东流到底是斩妖师,虽然好几年没有回去过那个规矩等级森严的地方,但是对于妖的气息还是敏感的吓人,就像是天生能够凭借敏锐嗅觉找到猎物的狼犬一般,只是稍稍运转元气,便能够感受到外界那一股令他感到并不好受的妖气,微微蹙眉,说道:“倒真是贵客临门,以你们这个小宗小派,来一个王侯便能蓬荜生辉,如今她来了,还不成了那帝城仙境。”
梦紫陌眨眼道:“你还怨着凌雪姐姐?”
东流冷冷道:“便是怨着她,好的不教,偏偏教你学男人霸王硬上弓那一套,要知道男女有别,男人万花丛中飘不算什么,女人多沾惹些红尘是非,便要为人诟病,尤其是贞洁这种东西,更是要好好守着,不能轻易给了旁人,否则教人难以珍惜,你可是倒好,她说什么你便信什么,主动便献了身,若碰上翻脸不认人的畜生,岂不是害了你一辈子?”
梦紫陌没有被他吓到,笑眯眯道:“害不了我,因为东流哥哥对我很好啊。”
东流没了言语,只是冷哼一声。
他迟早有一天得回到族里,毕竟斩妖师一脉并非寻常世家,是极为重视血统的一族,并非老一辈食古不化,而是他们的能力都来自于自身的血脉,他作为这一代嫡系中血脉返祖程度可以排进前三的子弟,躲不开为氏族接续血脉的使命,凡世间有句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而在他们斩妖师一族的族规里,没有为世家延续香火新血则是第一罪过,除非他战死在外,不然到时候被五花大绑也定然会被前来寻他的族人绑回去。
至于面前这个女子,莫说天赋稀疏寻常,就算是那举世难见的旷世体质,也是不能带回族中的,因为任何一丝多余的血脉杂质,都会影响到他们斩妖师的血脉返祖程度。
斩妖师,是骄傲到近乎偏执的一群人,就是比起那延续万载的三古四殿都犹有过之而无不及。
梦紫陌绕到东流后头去,用双手轻轻缠着他的脖子,亲昵的像是一头小猫一般,轻声道:“东流哥哥,凌雪姐姐其实挺好的,你们常说我不通世事,实际上许多事情我看的比旁人都明白,就像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害我一样,我知道凌雪姐姐也是真心实意的对紫陌好,而且以她的见识能力,你说的这些她定然都有了分寸,否则不会教给我这么个简单粗暴的法子,所以便不要再怪她了,陪我去好好见她一眼好不好?”
东流冷冷说道:“左右就是走上几步路,又有何难,我便与你一起去见她一眼。”
梦紫陌笑嘻嘻道:“不许动刀动剑。”
石头城金谷园内冬至春生,却是一点不渗人,然而天海郡的漫天雨雪,委实教人看的心里头发毛。
兵巷处人烟稀少,罗睺身上的武侯袍子在寒风中猎猎飞舞,他望了一眼昏暗的天色,问道:“便是在这里失踪的?”
红袍内门弟子点头,正想要说话,罗睺却陡然变了脸色,寒刀就在电光石火之间出鞘,漫天的酒水血雾顷刻间爆发开来,轰隆的一声巨响,那一名武府弟子已经被磅礴的元气压力碾成了碎屑血雾,弥漫到凄冷风雨之中。
大风越吹越大,很快便踪迹全无,真的就已经人间蒸发。
两把刀在空中交错着。
对面站着的是一个黑熊一般咧嘴笑着的修士,一身纯净的袍子,手中的刀漆黑的比身上的袍子还要来的纯粹无数倍,他望着两把刀交错的地方,刀刃的寒光在阴翳中显得愈发刺眼,笑道:“罗府主好刀法。”
罗睺紧紧盯着对面那张面孔,一个名字在脑海之中浮现出来,没有一次他感觉到自己距离鬼门关竟然这般的近在咫尺,对方那夸张咧起的笑脸,让他瞳孔不禁越加收缩起来,道:“原来是你,司徒。”
他认出了这个人,就算没有凌雪近日的描述提醒,他也不会忘记,那一天纪无双第一次回到天海郡的时候,正是这个人淡淡瞥了他一眼,便让他感到如坠冰窖,仿佛在这个男人的刀意面前,他自己的刀仿佛完全不堪一击。
司徒,格物宗修士,三古四殿这七大宗门紫禁殿殿主关门弟子,若非最后叛出紫禁殿,如今怕是还有天下行走的身份没跑。
这个人无疑是他修道三十年来碰到最危险的硬茬子。
司徒笑道:“想不到罗府主竟然还记得我,真是荣幸至极。”
罗睺问道:“你们究竟想要干什么?”
司徒忽然没再笑,只是轻声道:“一时半会也说不明白,你还是去底下找阎王问个清楚吧,顺道帮我问个好。”
罗睺突然再次拔开第二把刀来,这一刀醉饮狂龙,骤然出鞘,黄酒苍茫,倏然凝聚起来,四周的墙壁尽皆碎裂开来,旋又震碎了层层的空间,猛然一声龙啸声震天彻底,将周身十丈的虚空全然碎裂开来。
酒黄色的狂龙卷起千堆飞雪,武君罗睺阔别数年第一次拔刀。
司徒却是又笑了起来,只是将手中之刀蓦然一抽,空中成千上万道交杂的雨雪,如同无数把长刀蓦然斩下,将罗睺彻彻底笼罩。
第六百一十章 涌泉相报()
凌雪来之前便听柯亦梦说过,莫芷渃已经与宁尘在一起,如今一见莫芷渃已经有了襁褓之中的儿子,倒是挺机灵,能够看出宁尘莫芷渃两人的几分影子在里头,两个人原本便都是上好的相貌,如今这个小的还没长大,便已经看出几分玉树临风来。
莫芷渃现在成了人妇,而且也是有终成眷属,心性脾气比在黑漠时见到的已经好上太多,若说先前还是跋扈刁蛮的骄傲孔雀,那么如今便是温婉端庄的贤妻良母,说话都温声细语,说起两人后头如何走到一起的时候,她只是轻笑道:“当初帮宁尘捱那一刀子,我也没有多想,也只是任性一把,既是不想看着宁尘在我面前死去,也有即使得不到这个男人,也要在这个男人心中留下几分一生忘不掉痕迹的意思,不曾想正是这一刀子,我不仅没有死成,也让宁尘终于接受了我。”
宁尘不由自主想起当初莫芷渃奋不顾身挡在自己身前,然后倒在自己怀里的一幕,忍不住心中激荡,一个人能够将生死相许,这是何等的殊荣,他将莫芷渃搂的更紧,感慨说道:“是我的执念害了芷渃,幸好凌雪你那一次来的及时,不然我会为此负疚痛苦一辈子,人还是不能只沉溺在过去,不要以为有人可以为你飞蛾扑火拼死拼活很好,人死如灯灭,等到旁人用一生只有一次的生死来证明他的真心,那个时候就算你真的被打动又能如何,伊人已逝,想要真心实意的回报已经来不及,最好便是主动去珍惜眼前人,别去总想着等旁人来对自己付出。”
凌雪看了眼宁尘空荡荡的右手袖子,当初他的一臂已经被斩去,只是如今非但不见任何颓势,反而在修为上还更有精进,距离炼神境又近了一步,她轻声说道:“宁尘公子真是成熟了不少,莫芷渃也算是苦尽甘来。”
宁尘注意到凌雪的目光,看了眼自己的袖口,明白凌雪还在为当初凌城的事情而自责,心中不由得一暖,这位一飞冲天的妖皇陛下并没有因为如今万人之上的地位而俯视万物苍生,改变了初心,他洒然一笑道:“这天底下独臂的左手剑修海了去,这没有什么,况且当初这一条命都是你凌大小姐给的,别说是一条手臂,就是将这条命还回去,我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皱一下眉头。”
当初荒月门为了在柯家的围追堵截面前保住柯亦梦的性命,委实是付出不少,凌雪想了想,还是留下了几卷星陨殿的荒古功法临摹本,交给了荒月门的门主,并且还取来上好的玄寒玉器将自己的一滴大妖精血留下,破军剑剑鞘如今融入到她的身体之中,与妖族的血脉相互融合,这一滴精血不论是用来救人还是杀人,抑或是炼器都有不可思议之处。
门主段天志是个有着一绺长髯的修士,望着玄玉中那一滴仿若活物一般游动散出令人心悸气息的妖血,目光凛然,他修道数百年,自然明白这东西的珍贵之处,摇头说道:“凌大人,如此厚报委实是折煞了荒月门众人了,光是这些功法秘籍便已经是价值连城,足以让我们供奉到天一阁顶层里,收下这些段某已经心有不安,若是再厚着脸皮收下这妖血,就委实太过恬不知耻,还是请大人收回。”
凌雪却只是盈盈一笑,说道:“这才哪到哪,都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正寻思着还差点什么呢。”
段天志目瞪口呆,原以为凌雪顶多便是意思一下,了结一段因果,却是没有想到以她如今的地位,竟然真的还能将当初欠下的恩情这般重视,毕竟不论她怎么做,莫说天下人知不知道当年的这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就是知道,几个人敢说她几句不是,本就是举世为敌的人物,就是做那残害苍生的妖孽也毫不过分,难以想象一个人的心胸如何做到这般的开阔,举世非之而不加沮,何况还是一个女子。
凌雪想了想,说道:“过些天我会开坛讲道,便说说我这几年修行对天下之道的微薄感悟,剑道也好,琴道也罢,就是三千大道,我说的上来的,心里面有点把握的,只要荒月门的弟子问,我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慕空山吃了一惊,喃喃问道:“三千大道?”
修士穷尽一生都不定能够在某一条武魂之道中走到尽头,专心一道尚且感觉精力不够,就是天赋绝代的人物,至多也就是以一条主道为根本,辅修一两条道法,譬如以蛟龙武魂领悟剑道,形成蛟剑之道,至于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