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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的另一张椅子上。
竹儿不知莫梓旭要摆的是何阵仗,只蹲在热水盆前等着吩咐。
祁连琛从莫梓旭将那瓷瓶往桌子上一放的时候,就只是轻轻瞥了眼,而后再没看过去,他慵懒地抬起一只脚,“竹儿。”
竹儿接到指示,替他褪下鞋袜。
莫梓旭挑了下眉,而后用着很“温柔而又贤惠”的声音说道,“相公,其实妾身也不想影响相公沐足放松,只不过……这是娘交代下来的,百行孝为先,妾身只能听她老人家的。”
从她的角度,她看见了他的眉头微蹙,虽然只是那么一瞬,但她看得分明,心里涌起无限畅快。——他不是说她爱伪装么,那她就要伪装到底,他不是见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不爽吗,那她非要让他不爽个够不可!
“有什么,你就说。”
祁连琛头也不抬,甚至是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一脸舒服放松的模样。
莫梓旭拿起那瓷瓶,晃了晃,听着里面咣啷咣当的水声,笑道,“娘说了,让妾身今晚务必服侍相公把这瓶补品服下,如果妾身不照着做的话,那就是妾身失职。——可是,妾身已将该说的,都说了,也说明了这是娘的安排,如果相公拒喝的话,那自然就不是妾身的责任了,相公你说是不是?”
听了这话,竹儿已停下为祁连琛洗脚的手,不可置信地看着莫梓旭,那瓶鬼东西,一看就不太像普通的补药。
柳儿可是明白原委,看样子,自家小姐还真是要让三少爷喝那东西,不仅如此,小姐似乎还放出话来,如果三少爷不喝,那就是三少爷不孝……
祁连琛终于睁开眼睛,侧过脸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用着不正经的口吻说道,“娘子说得有理,那有请娘子服侍为夫用药吧。”
这么爽快?
莫梓旭心里纳闷,或许这家伙不知道这瓷瓶里装得什么东西吧,她决定再下一剂猛药,“相公英明,服了这药,你我今后铁定儿孙满堂,既然相公这般配合,今夜,妾身也定不会让相公失望。——柳儿,把白缎在床上铺好。”
说到这个份上,任谁都明白了,这瓷瓶里的,是什么“功效”的药物。
柳儿是硬着头皮地冲进卧房,一看床上,那白缎好端端地铺着呢,想来自家小姐那句话,只是为了暗示着此药有关风月之事,她不想错过送药场面,忙又揭帘出来。
再说这竹儿听了,脸色变得煞白,她忙垂下头,心不在焉地为祁连琛洗着。
倒是祁连琛,仿若没听清莫梓旭的暗示一般,从水盆里抬起脚,“水凉了,擦干吧。”
“……是。”竹儿仍恍惚着,好像那药要被她服下似的。
当然,竹儿的异样没有人发现,莫梓旭的注意都在祁连琛的脸上。柳儿的注意,都在瓷瓶之上。
就见莫梓旭一手拿起瓷瓶,另一手拿过一空的茶碗置于桌上,拨开瓷瓶的塞子,而后好不心疼地将瓶中的液体,尽数倒于茶碗中。
柳儿嘴角那个抽着,她可是记得清楚,大夫人说,一次只用三分之一的分量,可是小姐她这是……,眼瞅着一整瓶都被倒进茶碗里了!
瓶空了。
莫梓旭还生怕有余留似地甩了甩,硬生生地又甩出一滴。
她拿起茶壶,兑上了些许开水,让茶碗达七八分满,这才端起,笑盈盈地递到祁连琛的面前,“相公,请用药。”
莫梓旭嘴里笑得甜,心里更是乐得欢,她倒要看看,这个为二少奶奶守身如玉的家伙怎么拒绝这份“孝心”!
柳儿心里捏了把汗:小姐这是玩火呢,如果少爷喝了,那今晚上受苦的,还不是小姐自己?而且,药量这么足……,唉,不敢想象。
竹儿这厢也已伺候好祁连琛,给他穿上了新的靴子,将水盆端到一边,却不急着出去倒掉,她也在等着,等着看自己伺候了八九年的三少爷,到底会不会喝掉那碗掺了春药的水。
“相公,请吧。”莫梓旭又笑颜如花地将茶碗往祁连琛的面前递了递。
就见祁连琛垂着眼眸,却是一手接过那茶碗,在三双眼睛的盯视下,咕嘟咕嘟地将那茶碗里的药水一饮而尽。
“咣!”茶碗重新置于桌面,祁连琛打了个饱嗝,抹了下嘴角,“好药!”
莫梓旭连连眨眼,惊讶不已,想不到这家伙真的把药喝了下去!
这次她分明是在耍心机的,按照这家伙对自己以往的态度,以及他对二少奶奶的痴心,还以为他要不就是借口推脱,更有可能是干脆将茶碗摔个粉碎的!绝不可能是喝掉这东西,谁想到……
对于她的讶异,祁连琛视若不见,他站起身来,打了个呵欠,而后对着竹儿招了招手,“竹儿,铺床,爷要安睡了。
“是。”
竹儿低垂着头,进了卧房里去铺开床褥,祁连琛尾随其后,压根不再看向莫梓旭主仆俩一眼。
直到这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帘幕的另一侧,柳儿才急急跑到莫梓旭的身边,瞄了瞄那空茶碗,以眼神示意:少爷真喝了!
莫梓旭将空碗倒置,竟然一滴残留都没有,她也同样挑眉示意:确实,一滴不剩!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而后不约而同地拢起眉头,这祁连琛如果药性发作了,又该怎么办?
莫梓旭后悔地很,早知道如此,她就该悠着点,不该抱着报复的心里去挑衅那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字,——拖!
“柳儿,把热水端出来,我要洗洗脚。”
柳儿也知道自家小姐是什么意思,无奈地又去了卧房,将之前端进去的水盆,又端了出来,才放到地上,就听见莫梓旭蹙眉说道,“水许是凉了,你再去给我换盆热点的。”
于是,天生命苦的丫头,又得奖水盆端出去,换热水!
知道自家小姐是不愿进卧房,这柳儿也蘑菇了好久,才端了一盆热水进来,进门的时候,正好碰到竹儿出了房。
柳儿故意停下脚步,端着热水盆和竹儿唠嗑,“竹儿姐,是要回房安歇了么?”
竹儿笑道,“嗯,少爷睡熟了,少奶奶说里面不用我伺候,我先回咱们房里,等着你回来一起再睡。”
少爷睡熟了?
柳儿一肚子狐疑,却也只能笑道,“那好,竹儿姐千万要等着我啊。”
“那是自然,你快去吧。”
再说柳儿辞了竹儿,一进房里,就看见莫梓旭坐在之前的椅子上,支着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姐,热水来了。”
莫梓旭见了,无声地将食指抵在唇间,柳儿立时禁了声,这才听见,从卧房里,竟然传来阵阵鼾声!
柳儿惊诧地瞪圆了眼睛,这竹儿所说不假,少爷竟然真的……真的睡熟了?
莫梓旭轻咳了一声,才扬声道,“这次水热了么?”
柳儿放下水盆,卷起袖子,“小姐,这水温泡脚,刚刚好。”借着下蹲的姿势,她将唇凑到莫梓旭的耳朵边,小声嘀咕,“少爷他……”
莫梓旭瘪了下嘴,同样小声道,“很奇怪,难不成是我猜错了?娘给的只是迷药,不是那种春药?——要不,就是这药放的久了,失了药效?
柳儿干笑,这自家小姐都猜不透的事,她又怎么想得清楚?
莫梓旭将一双小巧玉足浸泡水中,听着卧房里传来的均匀的呼噜声,狠狠地松了口气,不管是什么原因,现在就是最好的结果!她正愁怎样回复大夫人呢,现在好了,她已经尽人事,但无奈天命难违,整瓶药都用了,那男人却像吃了安眠药一般酣睡,怪不得她。
至于明天的白缎……,那就让大夫人自己去苦恼吧。
当晚,莫梓旭洗漱之后,又摆弄了一番她的那些设计图啊、珍藏之类的东西,确定床上躺着的男人没有任何异样,才爬到床里面睡下,一天受的欺侮,竟因为这一茬让她心里又释然几分:上天毕竟对她不薄,关键时刻还是给她留了活路。想到此,她也就安心睡了。
……
可是,这注定是不平静的一晚。
祁老太爷失踪,好不容易被寻回;莫梓旭暗夜差点被暴,虽然最后化险为夷,但也算险象横生。
在府里众人都因为疲惫而安睡的时候,有一个人,却睡得极不踏实。
“不是我,不是我!爹为何只信二弟,却不信我?”
床榻之上,男人满头大汗,眉头因为噩梦而拧得死紧,他想要从梦中醒来,偏偏像是有巨大压力压在他的眼皮之上,怎么也睁不开眼。
“论才能、论持家之道,我哪里比不过二弟!爹偏心,偏心!”
许是这一句梦话声音大了些,吵醒了他身边睡着的女人,女人睁开惺忪睡眼,坐起身来,借着窗外大红灯笼的红色烛光,迷迷糊糊地给身侧的男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老爷,做恶梦了么?”
梦魇中的男人仍未清醒,时不时地晃了下头,像是梦见了极其可怕的事情一般,他猛地抓住了那女人的手,厉声说了句,“我承认,是我做的手脚!爹再执迷不悟,别怪儿子心狠!”
那一句带着恨意的威胁,在寂静的夜里,越发有种骇人心脾的恐惧,被他握住的女人,手不由地抖了起来,窗外红光映衬着她那张书香气息的脸,带着异样的惨白。
……
翌日,莫梓旭是被柳儿叫醒的。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大亮,身侧的男人早已不知去向,她也习惯了祁连琛的早出晚归,眼不见心不烦是她现在的心理写照。
可柳儿显然没有她那般轻松,顶着熊猫眼地给她递了条湿巾擦脸。
莫梓旭一见柳儿的眼睛,乐了,“瞧你那模样,还不擦点粉遮一遮,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你。”
听莫梓旭这么一说,柳儿心里的疑惑也就去了大半,放下了一颗心,却也带着点遗憾。她压低了声音道,“小姐,瞧你这样子,昨夜……”
莫梓旭话听到一半,就撩开了被子,露出那依旧纯白无暇的白缎,“就知道你关心的是这个!一大早的就担心这个,除了你啊,就没别人了。”
柳儿接过莫梓旭用过的湿巾,不以为然道,“小姐可别这么说,关心的,不止奴婢一个人。”
莫梓旭本以为她说的是大夫人,可是柳儿却回头瞅了眼,见房门好好的关着,才贴着莫梓旭的耳畔道,“昨夜,奴婢发现,竹儿悄悄地起来过,没有进房,但是却站在小姐卧房的窗下偷听来着,老大一会才回来。”
竹儿?
“她每晚都这样么?”
柳儿摇摇头,“小姐,奴婢睡觉向来轻,所以,奴婢敢保证,只有昨晚。”
只有昨晚,莫梓旭心里琢磨起来,如果竹儿每晚都做这偷听之事,那么很有可能是大夫人示意,但如果仅仅是昨晚,这事便耐人回味了。
此时,柳儿想的却是另一茬,“奴婢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小姐要防着竹儿了,那女人真的有问题,你说,她偷听什么呢?偷听小姐有没有跟三少爷圆房么?”
莫梓旭点头,这点是毋庸置疑的,只不过,到底是谁授意竹儿那么做的呢?
不过这事想着也是头疼,莫梓旭站起身来,一边让柳儿伺候着她更衣,一边又想到了另一件事,“昨儿个老太爷被找到一事,你可有去打听了,是在哪里找到的?那么隐蔽。”
柳儿知道莫梓旭有心转移话题,这男女之事,她也是有些懂的,如果不是心仪之人……,她不愿继续再想下去,于是,就换了她那八卦兮兮的表情,只有两个人在,她还压低声音道,“谁都没想到,老太爷会藏在后院佛堂的那个金身佛像后面!不过,有个杂役房的小哥说,他有去那里找过,但是没见着,可最后,确实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