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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祁老爷微微笑了,由衷地赞道,“有儿媳如你,家门之大幸。”
54
那日,莫梓旭和祁老爷刚刚交涉成功的时候,正好有个小厮来报,说是大少爷的病情已得到控制,明日就可以来给老爷请安,说今晚先差他来通报一声。
莫梓旭暗忖:这大少爷为人谦和厚实,做事也心思缜密,何以给自己老爹请安也需提前一天专门告知,实在有心。
不想,祁老爷对这一事兴致缺缺,甚至冷冷地对那来报的小厮道,“让他去养着,这辈子都请不了安也没什么。”
相比之下,祁老爷对大少爷的态度则实在是恶劣得可疑,莫梓旭忽而想起,那次她推着大少爷去后花园的时候,路遇祁老爷,祁老爷当时说话的语气也相当恶劣酸涩,夹枪带棒的。
难道,这父子间有什么宿怨?
莫梓旭自然不会打听这个,她现在一门心思地只想一个问题,那就是怎样扶起祁连琛那个阿斗。
其实,祁老爷以此作为莫梓旭进驻生意场的条件,也说明祁老爷对祁连琛是真的疼爱,也有心让他做个能光宗耀祖的嫡子,或许,那祁连城二少爷再可以帮忙打理生意,终究敌不过祁连琛在老头子心底里的地位。
……
这夜,莫梓旭几乎没有安睡几个时辰,直到把“扶持”计划想出些眉目了,才昏昏睡去。
祁老头子明确地说,以后会让祁连琛掌管金银珠宝钻石这块,通过她在祁府的这些日子旁敲侧击,她多少有些知道祁府的生意构架,从盈利额上来说,金银珠宝只占不到五分之一,听起来像是没有任何威胁的部分,可是,却是最有前景可挖的部分,而且,以后还可以跟布匹服饰那块形成流水线市场,服饰搭配金饰,那将又是一笔万利。
所以,祁老爷还是心底偏向着祁连琛的,而那些看不清形势和市场潜能的人,只会觉得祁老爷并不看好祁三少爷,自然也不会对祁三少爷打压,这算是祁老爷的又一目的,说实在的,祁老爷毕竟是老江湖,眼光谋略都是独到的很。
对于祁连琛,莫梓旭其实了解得并不多,她唯一能说出的,就是他爱从她这里撬些小毛小利的拿去吃喝嫖赌。
不过,能抓住这一点,已经够了,第二日,她就开始了她的“丈夫培训”计划。
第二日夜,当祁连琛回房的时候,才过了晚膳,如今宾客已不及前些日子那么多,他的杂事也骤少,这人不能闲着,一旦闲下来,就会觉得手痒,可不,此时他正坐在桌边搓手呢。
莫梓旭失笑,吩咐柳儿拿来她备好的装备,对着祁连琛笑道:“相公,可是这么久不赌,心痒难耐了?”
祁连琛“哎呀”一声,拍了下桌子,油腔滑调地说:“娘子,你越发是为夫肚子里的蛔虫了,虽说这些日子,为夫也有跟那些小厮们杀几把,可是,在府里玩,哪有赌坊里热闹畅快?为夫快要憋坏了!”
莫梓旭笑笑,将手里的两个茶碗和一个空托盘拿来,摆在他面前的桌上,那两个茶碗,分别一个里面装着红豆,一个里面装着绿豆。
祁连琛望去,不解道,“绿豆红豆?娘子这是要给为夫煲汤么?”
莫梓旭但笑不语,当着他的面,将两碗里的豆子,尽数倒在空托盘里,而后轻轻混匀,才道:“是这样的,爹知道相公每夜回来必定无聊,便想了这个法子,让相公打发时间,相公请把红绿豆分别捡起,分开放回这两个茶碗里吧。”
“啊?爹有这般无聊?”祁连琛分明不信,他看着莫梓旭的眼神,带着探究,大手却在拨弄着那空拖盘里的豆子。
莫梓旭之所以找祁老爷当这个冤大头,一来是因为祁老爷的威名才能镇住祁连琛,让他乖乖地按她说的做,另一方面,也是她身边还有个不可小觑的“奸细”——竹儿。
以她对竹儿的了解,她知道竹儿铁定会把自己为了驯夫而做的一切,尽数给大夫人报告,这实情自然是不能说的,大夫人又不想祁老爷那般,看到这种奇怪的事,难免胡乱猜测,如今把“罪魁”推给祁老爷,那么大夫人就算是想找人对峙,自然也是去找祁老爷。
莫梓旭通过昨夜和祁老爷的交谈,知道那老头子精明的很,大夫人不管去对峙什么,祁老爷都会替她担下来,这样,她便无任何后顾之忧。
再说祁连琛摸着面前托盘里的豆子,忽而抬眸嘻嘻笑道,“娘子,是不是用什么方法都可以,只要把这豆子分开就行?”
莫梓旭晃了晃手指,“不行,爹说了,那些什么用筛子之类的小聪明,你想都别想,只能用手指一一捡起分开。——相公,这个可是练你的眼力和手感的呢。”
所谓练眼力,是为了以后在鉴赏珠宝的时候,一眼就能辨出真伪和优劣,当然,这招她也是从电视里学来的,不过,应该有用,最重要的,也是为了让祁连琛能够定下心地呆在府里,只是不知道祁连琛配合不配合。
祁连琛听了莫梓旭的解释,顿时垮下脸来,“爹居然整出这么古怪的事来折磨人!”说着,他捏起一粒红豆放到一个碗里,“叮叮当当”,声音清脆,然后,他又慢吞吞地捏起一粒绿豆放到另一个碗里,之后,便抬起头,耸耸肩道,“娘子,这样做,怎么练眼力?”
莫梓旭抽了抽嘴角,恨不能狠敲他一顿,偏偏为了不在一开始就将其吓走,她不得不挤出柔柔的笑容来,“相公分得这么慢,当然达不到效果了。按爹的意思,是让相公做到在一刻钟之内,就把这些豆子准确无误的分开,如果相公做不到这个程度,那么,这辈子都别想出府去赌坊!什么时候在他的面前做到了,才可以继续出去风流快活。”
“啊?一刻钟?”祁连琛整个人都趴在了桌面上,苦着脸哀嚎,“为夫明白了,爹这么做,根本就是想着招不让我出门!”
莫梓旭也不辩解,只是逼问了一句,“那相公练不练呢?”
“不练!……练也做不到这么快!”
这结果是意料中事,莫梓旭慢悠悠地从自己身上带着的一个小锦囊里,拿出了一锭白花花的银子,足足有五十两,祁连琛看了,眼睛都跟着亮起来,比那锭银子还亮。
莫梓旭故作惋惜地长叹一声,“想不到,相公这么快就认输了,本来,妾身也觉得这一刻钟之限,实在强人所难。”
祁连琛听了,连连点头附和。
莫梓旭拿着丝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那锭已经很闪亮的银子,继续道,“所以啊,妾身才想着,爹那边不通情理,可妾身定要为相公着想,如果相公做的好,身会自己想门路给相公以鼓励,比如,相公要是在一个时辰内分完这些红绿豆,那么妾身就奖励相公这一锭五十两的银子,给相公将来出府做赌本,如果相公在半个时辰内就分完这些红绿豆,那么妾身就再奖励相公一百两的银两,以此翻本,如果相公一刻钟分完了……”
这种数学题实在好算,祁连琛像是要邀功孩童般地接口,“那就奖励二百两!”
莫梓旭笑了,知道这条滑不溜秋的大鱼就要上钩,遂摆摆手指,“非也,而是……四百两!”
“四百两?!”
祁连琛怪叫一声,而后夸张地拍拍他的胸口,“要命、要命!四百两?”
莫梓旭再次肯定地说,“没错,就是四百两。”
“我练!”
祁连琛卷起袖子,露出结实健康的小臂来,真的死盯着那红绿豆,认真捡起来。
莫梓旭抿唇笑了,而身旁的柳儿虽然不知道小姐是何意,但也能猜出,小姐带有几分戏耍三少爷的意思,竹儿则立在一旁,并不说话,可是神情却不悦的很。
看到祁连琛开始“用功”,又看到竹儿那僵尸般的表情,莫梓旭想,一定要把这个障碍扫清才成,于是,她轻咳两声,嘱咐道,“竹儿啊,少爷要练眼力,这是老爷留下的课题,荒废不得,而这要课题完成的好,就必须晚上睡得好,我瞧着少爷晚上枕的枕头矮了些,这俗话说,高枕方无忧,你去给少爷整个新的枕头来,高点的。”
“少奶奶,是现在就去吗?”竹儿满腹狐疑,这重新弄个高点的枕芯并不难,可是难在祁府里的枕头都讲究,每一房里的枕头,枕面上的花样都不同,以示区别,做好了枕芯,要绣枕面则需要花上好大功夫。
莫梓旭理所当然地说道,“自然是现在,没看少爷现在就开始练眼力了么?——对了,我知道那绣面座烦些,这样吧,你去绣房里找几个丫头帮忙一起弄,你亲自在那里监督着,弄好了再回来,这样还可能效率快点。当然,过了戌时还没弄好,那也只有算了,总不能让你不休息,是不是?我儿柳儿呢,就去厨房看看,弄些甜点宵夜什么的,等爷饿了的时候吃。快去吧。”
竹儿不傻,一下子就明白,这个三少奶奶有心支开自己,可是偏偏,这是为了三少爷着想,而且人家三少奶奶也没有说让她熬夜去弄,实在也挑不出什么刺来,就算告到大夫人那里,也是没理。谁叫自己只是个丫鬟呢?
竹儿接了指示,退出去了。
莫梓旭瞧着竹儿出去了,才回头对祁连琛道,“相公可要专心挑拣豆子,妾身这就亲自去厨房给他煮点下火的粥来。”
说完话,祁连琛连头都不回,看样子,倒真像是认真起来。
莫梓旭心里失笑,挽着柳儿的手走了。
一路上,柳儿就在那里纳闷,“小姐当真要亲自下厨?”印象中,她记得自家小姐是压根没有去过这烟火之地,难不成失忆后,连这方面的才能都平白增添了?
莫梓旭撇撇嘴,“谁有工夫给他下厨?不过是唬唬他,咱们现在悄悄地再回去,偷偷看他是不是真的在练。”
柳儿恍然,“啊,小姐,你使诈?”
莫梓旭一脸坦然地否认,“我哪里有使诈,不过是觉得外面冷了,想着回去添加件斗篷,再往厨房去而已。”
……
这一次,莫梓旭猜错了。
祁连琛并没有因为房里所有的人都走了,就开始躲懒,相反,待到无人的时候,他再也不是那么慢吞吞地挑拣豆子,而是一反常态的正起容颜,那挑拣豆子的手,以神速地在几个碗上划过,手过豆落,乍一看去,就像是摄像带多倍快进一般,难得的是,这么飞速的速度,豆子却准确地区分开来,眼瞅着不多会,茶碗里便堆砌起一座小豆山,手、脑、眼三者并用,可以做到如此登峰造极的地步,如果莫梓旭亲眼看了,必定呆愣当场。
可是,祁连琛只是这样发挥神技不过短短数秒,便停了下来,而后对着烛光发呆,像是在思考什么,时而蹙眉,时而又哑然失笑。
忽然,他视线微微转向门口的位置,嘴角浮起一抹极淡的轻笑,手上重新开始捡起豆子,只不过这一次,又变得像最初时那般缓慢。
与此同时,莫梓旭从房门退了出来,这次重返偷窥,也算有点小收获,那就是她那个颓废相公还算能够专注地去完成她所安排的事,虽然,动作慢了点。
她压根想不到,所看到的,只是祁连琛让她看到的假象。
这一次,她不再玩偷窥,而是真的往厨房那边走,准备随便拿回点粥点什么应付应付。
通往厨房的路上,要经过莫梓旭当初穿越来的荷塘,对于这夜过荷塘,每次莫梓旭都会想起祁连城那个花心贼,貌似她和他在这个地方偶遇,已不是一次两次,最后那一次,她已怀疑,祁连城应该是要去跟某个丫鬟或是什么人去幽会,尤其是当她知道,当初跳湖自杀的是她这个前身之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