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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便毫不扰豫地走了。
几个剩下的大手领了命,便拿着专用佩刀,隔着布袋,像是戳沙包似地拿着刀子往布袋里乱无章法地刺去,不多一会,那布袋里的男人便没了动静,而不布袋下的血水,早已蔓延一地……
……
此时,祁老爷端坐在自己书房的书桌后,手里细细地把玩着一根已有些年代的旧发簪,那簪子是银质的,可是,却因为长久没戴,而泛起了银黑色。
书房的门是紧关着的,书桌前跪着一个头发凌乱的女人,正是刚刚出逃未遂的四夫人。
除了这二人外,书房里没有别的人。
四夫人抽噎着,此时满心想着的,只有她的爱人,“老爷,贱妾知错了,老爷……,你把勇哥他……”
“阿玉。”
祁老爷终于开了口,声音很沙哑,像是刺痛了喉咙似地。
四大人不敢再多言,只能怯怯地应了声,“是,老爷。”
祁老爷把玩着那发簪,而后竟似笑了笑,“当年,我把你从那个男人的怀里抢上花轿的时候,你当时是不是就戴着这根发簪?”
四夫人早就吓得全身发抖了,跟了祁老爷这么多年,就算平时再怎么不愿对这个男人上心,也多多少少地了解他的性情。
祁老爷平日少管府里琐事,可如果要起狠来,他会比大夫人还狠!
“是,是的,老爷说的……不错。”
祁老爷从鼻子里哼笑了一声,“快二十年了,你还恨我?还忘不了他?这么些年,难道我对你不好么?”
“……” 四夫人抖着嘴唇,哪里还说得出话?
“是,我承队那时是我破坏了你们的姻缘。——那是因为我真心喜欢你,见了你一面,就对你再也念念不忘,你该知道,我这五个妻妾里,我最在意的,就是你!”
说到最后,祁老爷竟像是从齿缝里挤出那个“你”字,而在他手中把玩的银簪,此时也被他折了个很大的弯。
四夫人一抽一噎地哭着,她藏于袖中的手,已握紧了拳,她很想反问一句,就因为是他喜欢的,就可以不顾别人的意愿抢去吗?就因为是他所属意的,就能够把她心爱的男人打成重伤吗?可是,她不敢反驳,不敢再火上浇油得罪他,她被怎样处置都没什么,但是,她不能不顾及她的爱人。
可她哪里知道,她心心念念的那个 “勇哥”,此时已被丢到了域东某个山上喂了狼!
“砰!”
祁老爷将手中的银簪一丢,拍桌站起,“告诉你,我一直知道,我一直知道你们俩个暗通曲款!你以为管理这么大个府邸的都是傻子?你偷了后门的明匙会没人知道?我早就留了人在后门候着,你和他幽会的次数我都数的出来!——若不是因为落烟在,若不是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有个不近人情的爹,我早就将你丢到惩罚室了!落烟虽然平时不说话,可是她性情像我,聪明、沉稳,女儿里,其实我最疼的就是她,当然,这也跟当年我真心地疼惜你有关。呵呵,可想不到,她才今日出嫁,你就迫不及待地私奔,阿玉,你让我们的女儿情何以堪!”
四夫人瞪着美丽的大眼睛,定定地死盯着地面上孤零零躺着的银簪。
原来,他早就盯上了她。
原来,他一直装作什么都没事的,也是因为看在落烟的份上。
只可怜自己的女儿白白牺牲了幸福,本以为她嫁了,娘亲便可以顺利逃出去,殊不知,她的亲爹是早已知道此事。
亲娘是怕她受牵连而不逃,亲爹则是怕她心有怨言才一直不动她亲娘娘亲。
到最后,五小姐自以为是成全了亲娘,却不知,竟是成全了亲爹的杀机!
四夫人闭上了眼睛,懂了,也因为懂了,她哪怕死去,也不会不明不白,如今,她只在意一件事。
祁老爷早就看透了她的心思,扬声叫了个打手进来,“把她带到惩罚室的石屋里关着,不许让她吃饭!——我知道,你关心那个男人嘛,不妨告诉你,现在,阎王爷正好好招待他喝茶呢。——带走!”
四夫人听到那让她绝望的结果,心彻底凉了,她被打手拖着,抬不起脚步,就像一团死肉,往着那阴森森的石屋行去。
祁老爷出了书房的门,冷着脸看着她的背影,而后一甩衣摆,往着他自己的独立别院走去。
进了别院,他在一间屋里黑着灯的厢房门口站住,很有节凑地敲了两声,而后,门“吱呀”一声打开,闪出一个身姿撩人的女人,女人双臂挽住了他的胳膊,娇嗔道,“你今晚怎么这么晚才来。”
祁老爷笑了笑,笑容里带了点阴森,他本就四十多岁,加上平日保养得体,如今看不出老态来,反而有着成熟男人的特有魅力。
他低着头,看着女人的双臂像无尾蛇一样地从他的胳膊,转而缠住了他的腰肢,他脸色突然一沉,将女人直接横抱而起,进了房间,抬腿关上了房门。
不多时,房里便传出了压抑的喘息……
……
第二日天未亮,祁连琛便出了府,这对于莫梓旭来说,已不是什么稀罕事。
倒是昨天她哭倒人家的怀里,却是真的有些丢人。
当时,她甚至都不记得怎么从他的胸口站起来的,只是记得五小姐出了房,去辞别父母的时候,她也有些浑浑噩噩地跟着,柳儿在身侧扶着她,而那个之前给了她丝丝慰藉和温暖的男人,早就不知去向。
当悲痛大于一切的时候,她没有注意;当晚上回了房,过了最痛的那一段时间,她才觉得挺不好意思,好在他昨夜回来地也晚,二人没有见到面。
可是她还是从自己的私人账户里,拿出了一锭银子,放在了他的枕头上,算是答谢。
如今,“探六福”还没有开始做大的单,仍是在小物件上打杀、扩充市场,不过好在进展顺利,祁老爷对于银子用度,也给了她绝对大权,这也是因为,祁老爷把自己最信得过的林管家留在了她的身边,相信以她的胆量,也不敢侵吞什么。
莫梓旭虽然账目上绝对收支平衡,但是作为老板的,她的个人“薪酬”还是能说得过去的,偶尔“接济”祁连琛一点,也能拿得出来。
而今早起来的时候,莫梓旭发现,昨儿她放在祁连琛枕头上的银子,已经没了。
她笑笑,第一次觉得,主动给他钱,也是件挺有意思的事。于是,这一早起来,心情也算是平复了昨天的伤感。
可是,莫梓旭没有想到的是,她的这份好心情,持续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消失殆尽。
只因为她才洗漱穿戴好,便听到了柳儿带来的两个震惊的消息。
一是四夫人不知何故,昨夜起就被关进了惩罚室。
另一个,则是四小姐自行剪了头发,留在自家佛堂,出了家,伴了青灯古佛。
当听到这个消息,莫梓旭当场就差点打翻了梳妆桌上的胭脂,她自然不是因为四小姐府内出家一事,而是四夫人那茬。
会突然地被关进惩罚室,极有可能是昨夜她就选择和那个男人私奔,而被发现了。
这么一来,五小姐的替嫁,岂不是白白地费了苦心?
莫梓旭心里知道,关于这两个事,大夫人很快就会把她叫过去商议的,果然,早膳才用过,大夫人便把她叫了过去,可是不想,她坐下后,大夫人所说的第一句话,便是,“你们的四娘,昨夜在惩罚室,撞墙自杀了。”
至于后来,大夫人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些什么,莫梓旭已记得不是那么真切。
大概就是,某某人从外地带来了今年的新茶,颇为甘香,给了她几包,让她尝尝;再接着,便是一些家常琐事。
莫梓旭心里感慨这祈府里的人情凉薄,她本以为自己已经抱着一颗冷漠地心存活在这里,却不知道,自己与别人比起来,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四夫人就这样撞死了,大夫人竟连原因提都没提,更没有一点半星的伤感情绪,还能够云淡风轻地送她新茶……
四夫人膝下只有一女,也已出嫁,加上四夫人只是一名妾室,所以,她的葬礼自然不能跟祁老爷的相提并论,听大夫人的意思,好像就由刘管家随便地在祁家祖坟的附近,随便找个地给埋了,仅此而已,连个碑都没有。
人活一世,到头来混的了什么?
莫梓旭觉得,像四小姐想开了,在府里出家,倒真是上上之举。
大夫人给的新茶,她让柳儿拿回房里,自己有些飘飘忽忽地,竟信步走到佛堂的门前。
不同往日的宁静,今日的佛堂里,隐隐传来敲木鱼的声音。
莫梓旭走了进去,果然见曾经的四小姐,如今穿着一身僧袍,跪在佛像前。
“……四妹。”
她哽着声音叫了声,四小姐回头,见到是她,忙笑笑,站起身来,拉着她的手,走往佛堂里间。
“三嫂果然是个好人,你竟是第一个来看我之人。”
莫梓旭吞下口中苦涩,挤出了个笑道,“你这又是说什么胡话?大家都同在府里,几步之遥而已,来见你又有何难?——对了,你身上的这出家人的衣服,又是从哪里得来的?怎么就……就想到要剪了头发,出了家呢。”
四小姐拉着她,并肩坐于里间的炕上,苦笑道,“妹妹容貌已毁,想要嫁人也难,如果嫁了个穷苦人家,妹妹又吃不了那个苦,不如就留在府里,天天诵经念佛,也算为那个替我进了牢笼的五妹祈福。至于这身僧袍,是前阵子端午时,府里请了一帮尼姑们帮忙诵经的时候,她们留下的,是洗过的,还算干净。——三嫂,你不觉得,这是妹妹最后的结局了吗?”
又是一个最好的结局。
如果真是认真分析起来,却是如此,毕竟,在古代,女人的容貌和贞洁代表一切,而祈映霞则这两样都没有了!她还能选择什么?
莫梓旭无奈一笑,只能拍拍她的手道,“放心,既仍在府里,三嫂定会时常来跟你说说话,陪陪你。”
四小姐点了点头,由衷地说,“三嫂,其实我已经不怨什么了,从五妹替我出嫁的那刻起,我就什么都不怨了!我知道平日里我嘴坏,所以得了这个下场,她才是真的委屈,我怎能再不知足呢?而且,我也知道,把我和阿粱供出来的,确实是大嫂,虽然她不承认,可是我真的知道。在这个府里,人善被人欺,三嫂你人太老实,该防的人,你可要防着,万不能有什么把柄,落在大嫂的手里,如今,就你我姑嫂二人,妹妹一直知道一个大嫂的秘密,从未告诉任何人,现在,妹妹告诉你,也算是让三嫂有个拿人的把柄。
秘密?
第十三章
大少奶奶的秘密?
莫梓旭本想说,她已知道,但转念一想,还是拒绝了,“既是秘密,就让它永远成为秘密吧。”
四小姐摇摇头,“不,你一定要知道!”
莫梓旭还想阻止,可已经来不及,四小姐已脱口而出,“这个秘密就是,大嫂她这个所谓的相府千金,是假的!”
“……呃?”
莫梓旭纳了闷,想不到,四小姐所说的大少奶奶的秘密,竟然不是梅儿嘴里的那一个。
四小姐看着窗外,无声地冷笑道,“所以,之前端午节,大嫂说去回家探望爹娘,根本就是假的,她只不过是去给她那个靠打铁为生的爹塞点钱,不要让那人来戳穿她的秘密而已!”
隐瞒身世,这确实不是小事,如果大少奶奶非相府正牌千金的秘密被发现了,那么没有任何背景的她,随时都可能被祈大少爷休掉,或是降为妾室。
“四妹,你是怎么知道的?”
四小姐收回了视线,转而看向莫梓旭,“其实,每年的端午,她都会去给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