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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两天再去?”皇甫渊愣住。“可是生意——”
“生意没那么要紧。”要紧的是他的心,他们实在不忍心看他再颓废下去了。
“爹!”
“就这么决定。”他们夫妇不能再袖手旁观,非插手这件事不可。
皇甫渊不明就里,不过既然父母都开口要求了,也只得从命。
“该是解开两家心结的时候了。”出了皇甫渊的院落,回到自己的屋子,皇甫夫人柔声说道。
“确实如此。”解铃还需系铃人,这是他们的责任。“但是你确定你真的能够面对闵长青吗?”
“是我先对不起他,就算他真的不肯原谅我,我也认了。”为了孩子的幸福,他们必须跨出这一步,也有义务跨出这一步。
“嗯。”皇甫老爷握紧妻子的手,两个人一起去找闵老爷子。
当闵老爷子看见总管递上来的拜帖时,还以为自己眼睛花了,皇甫氏夫妇居然联袂前来拜访?
“要回绝吗,老爷?”总管见闵老爷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自作主张先替他拿主意。
“……不,请他们进来。”他倒要看看他们拿什么脸来见他,又有什么话可说。
“是,老爷。”
皇甫氏夫妇在总管的带领下,一步一步走向闵老爷子,每走一步,他的心就痛一下,仿佛又回到当年决裂的那一刻。
“长青哥。”最可恶的是,她竟然还用当年的称呼叫他,勾起他心中无限回忆。
那回忆,掺杂了青春的美好。昔日的欢笑,和过往的青春岁月,都在她这一声“长青哥”中一一浮现。
闵老爷子不知道自己的眼眶中泛出泪光,直到那吹也吹不散的雾气,妨碍他的视线,他才撇过头,将泪珠摘掉。
“你们还有脸来见我?”闵老爷子拿出他最严厉的目光,最威严的声音,斥责皇甫氏夫妇。当年他就是三人中的老大,现在还想做老大。
“对不起,长青哥。”皇甫夫人还没说话就开始掉泪,看得一旁的皇甫老爷好心疼。
“别哭了。”
这情景是那么熟悉,以前他们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一向就是闵老爷子先惹哭她,再由皇甫老爷善后,一切都没变,改变的只是岁月,只是他们脸上多了些皱纹,剩下的都一模一样。
闵老爷子叹气,以前他就不敌她的泪水,为什么经过三十年,他还是不敌她的泪水?他明明跟自己说好了,要恨她一辈子。
“你们坐吧!”连面恶心软,都跟当年一样,自己真是太没有用了。
皇甫夫妇互看一眼,喜出望外,以为事情极可能圆满解决。
“你们两位为了什么事情来见我?”他相信绝不单纯只是拜访。
“咱们是为了渊儿来的。”皇甫老爷回道。
“你儿子?”闵老爷子冷漠地注视皇甫老爷,还是无法原谅他当年的夺妻之恨。
“是的。”皇甫老爷点头。“渊儿喜欢上闵小姐,还望您海量成全。”
“你儿子喜欢上我女儿,这是什么笑话?”闵老爷子压根儿不知道闵斯琳和皇甫渊相恋的事,以为他们还在对立。
“不,这是真的!”皇甫夫人急的。“渊儿他真的很喜欢闵小姐,请长青哥成全两人,让他们在一起。”
“不可能有这种事!”琳儿比他还恨皇甫渊,怎么可能会跟他在一起?不可能!
“是真的,长青哥。”皇甫夫人哀求道。“他们失踪的那两个半月,一直在一起,他们就是在那个时候爱上对方的。”
琳儿失踪的期间,一直跟那臭小子在一块儿?她怎么都没有提,珣儿也没有告诉他?
“我第一次看渊儿那么痛苦,我想闵小姐也不好受,请长青哥点头成全他们。”她这个做母亲的,能帮的忙有限,但只要能够帮他,无论什么她都愿意做。
“你们在胡说些什么?”问题是,闵老爷子什么都不知道,比他们还慌。
“长青哥!”
“琳儿不可能爱上你们的儿子……”闵老爷嘴巴虽然这么说,但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劲,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这是事实。”别不承认。“他们是一起失踪的,又一起出现,难道你就不曾怀疑,过去那两个半月,她到底是跟谁在一起?”
为了捍卫自己的骨肉,温柔的母亲可以一下子变得勇敢。皇甫夫人平日柔弱像朵花一般需要呵护,然而事情一旦跟自己的儿子有关,可以变得非常坚强,连闵老爷都不得不慑服于她的气势。
“或许真的有那种可能。”唯有此才能解释琳儿最近为何性情大变。“但是我绝对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双方可是仇家,他怎么可以轻易点头?
“难道你要他们变得像咱们一样痛苦才甘心?”皇甫夫人闻言再也忍不住泪水,哭得肝肠寸断。
“紫荆……”
“上一代的错误已经造成,无法弥补,难道咱们就不能将希望放在下一代身上,还要让错误一直延续?”
这是她心里的痛,也是三个人心中的痛,难以解开的三角关系,受伤的不止是他们自己,还有无辜被卷入其中的人。
“我拜托你为已逝的夫人多着想,我听说她是很爱你的。”闵夫人,毫无疑问就是最无辜的第三者,她对丈夫的爱天可明鉴,却始终遭受他冷漠对待。
“……住口,不要说了。”想起已逝的妻子,闵老爷wωw奇書网子只有亏欠,她临终前忧伤怨恨的眼神,他至今还忘不了。
“你还不明白吗,长青哥?”皇甫夫人劝道。“该是咱们两家和解的时候。”冤冤相报何时了,况且爱情本来就不能勉强。
“你不明白我有多痛苦。”未婚妻最后爱上最好的朋友,这等于是他们各拿一把刀,刺进他的胸口,至今伤口还在滴血。
“我明白,长青哥。”皇甫夫人无助地看了丈夫一眼。“我和域也不好受,可是我真的只有把你当成大哥,没有办法爱上你。”
当年她父母双亡,无处依亲,只有闵家愿意收留她。天真的她被安排以闵长青未婚妻的身分住进闵府,原本以为一辈子就这么过了,直到皇甫域带着温暖的笑容闯进她的心房,她才明白,所谓的爱情是何物。
“紫荆……”
“我一直想告诉际这些话,可是我始终找不到机会,你也可以说我太胆小,不敢面对你。”他一向就刚愎自用,自以为是,霸道得听不进任何人的意见。她喜欢他的同时,其实也很怕他,而皇甫域的出现,也让她明白,她并非真的喜欢他,只是把他当成大哥。
“紫荆……”
“原谅我吧,长青哥,也请你原谅域。”她难过地拉着丈夫的手臂,难过不已地看着闵老爷。
“他一直放不下心中对你的愧疚,一直把你当兄弟,直到今天,他依然、他依然……呜……”
古老的故事,逝去的恋情,像首哀歌在闵家的花厅里回荡。
三十年来,他们一直没有机会把话说清楚。三十年后,当三人的面貌已老,青春岁月不再,还能剩下什么,怨恨?忘了吧!
“不要哭了,紫荆。”直到此刻,闵老爷才真正放下怨恨,才明白自己真正在意的是什么。
“其实我要的只是你们的解释,这就够了。”当年最伤他的,不是背叛,不是她无法爱他,而是两人逃避的行为。
“长青哥!呜……”其实那个时候他们也想好好解释,可当时他那么生气,他们只好先躲到一边,打算等他气消了以后再乞求他原谅,怎么晓得一等就是三十年?
“既然琳儿喜欢你们的儿子,我也乐见其成。”琳儿一定是觉得对不起他,才不敢把实话告诉他,也真为难这孩子了。
“真的吗,长青哥?”皇甫夫妇俩都不敢相信。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
是的,他一向就是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是他们三个人之中的老大。
“谢谢你成全。”皇甫夫妇哭成一团,多年来压在他们心中的那颗大石头,终于能够放下。
解铃还需系铃人,这句话一点也不假。
“奇怪,干嘛把我叫来这个房间?”
闵家和皇甫家和解的隔日,阳光特别猛烈,柳絮飞以有事找皇甫渊商量为由,再次邀他到柳府相聚。
只不过,这回他不在江南园林设宴,而是请皇甫渊到厢房等他。
皇甫渊一个人无聊地在房内走来走去,东摸摸西看看,正等得不耐烦之际,这时有人推门进来,他大大松了一口气。
“你可真慢——”
当他看清进房之人的脸孔,嘴角倏然下垂,脸色转沉。
“呃,我……”进房的人是闵斯琳,她父亲已经在昨儿个把皇甫夫妇前去找他和解的事,一股脑儿都说给她听,还请求她原谅。
不过他也说,上一代的事情他们上一代可以自己解决,下一代的恩怨,就要靠他们自己化解,所以大伙儿才会瞒着皇甫渊,设这个局。
“你来做什么?”皇甫渊无法马上给她好脸色,上回被指责刻意破坏他们父女感情的伤口,还没愈合,最主要的是他并不是她指责的那种小人。
“我来、我来……”
“砰!”
闵斯琳还来不及说话,房门就被大力关起来上锁。
“媚儿,你干什么?快开门!”砰砰!她拚命捶门板,无奈古芸媚就是无动于衷,还很高兴地威胁她。
“我告诉你,这把是‘媚眼锁’,除了我以外,没有人打得开。”她开心地将钥匙抛向空中后接住,乐于当红娘。
“媚儿!”砰砰!
“哦,还有我爹我娘和你大哥也打得开。”讨厌,怎么越来越多人懂得开锁?“不过你别担心,他们不可能帮你开门,所以你们就在里面好好谈吧!”不打扰了。
“等一下,媚儿!”闵斯琳在房里千呼万唤,古芸媚不开门就是不开门,最后索性走人。
“媚儿!”闵斯琳懊恼地靠着门板,不知道该拿这些古道热肠的红娘怎么办?
皇甫渊嘲讽地看着闵斯琳,总算也有她做不了的事。
“你的那些姊妹,可真够义气。”把门锁上就跑了。
“他们只是希望我们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把话说清楚。”媚儿、她哥哥,甚至她爹,都是这么想。
“有什么好谈的?”他反击。“我不认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话好说。”他才刚学习如何遗忘她,拜托别再来了,只会让他的心更痛。
“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她应得的。“但是现在困扰我们的因素消失了,你能不能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闵斯琳低下头,不敢看他,好怕他会拒绝。
“什么意思?”什么因素?如何消失?他听不懂。
“你不知道你爹娘,昨儿个到我家找我爹的事?”她有些惊讶,她还以为他也跟她一样,一早就接获通知。
“我昨天一整个晚上忙着宿醉,根本没法见我爹娘。”说这话时,他不好意思地将头转向另外一边,边转边搔头。
“宿醉?”闵斯琳惊讶地抬头,没听说他有这坏习惯呀!
“从汉朝回来以后,我就经常如此了。”睡不着就起来喝酒,再不就藉由工作把自己操得半死,总之不去想她,日子就比较好过。
“你……”他这么做,她会心疼,他懂不懂啊!
“别理这个。”再说下去,他会脸红。“你说我父母去你家,然后呢?”该不会是去吵架的吧!看不出他们是这么带种的人……
“然后,误会就化解了。”她说。
“啊?”这是什么跟什么?
“详细的情形我也不是很清楚。”她爹虽然有解释,但她听得迷迷糊糊,只知道过去那几年她白做工。
“但是,你既然知道两家不和的原因,为何不告诉我?”害她误会他是故意破坏他们父女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