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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小巧精致的嘴唇前也竖起短短食指,“嘘”的很认真。
唐虚怀在门外看到的就是大女孩小女孩嘿嘿直笑地嘘过来嘘回去,让他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梁宛歌和囡囡合力将吐司披萨送入烤箱,接着就是等待香喷喷的自制披萨出炉。
当!
“好了好了!你很饿了吧,我先弄给你,你去冰箱拿鲜奶出来配披萨好吗?”
说完,梁宛歌用小盘子盛两片吐司披萨,囡囡则是小跑步去抱鲜奶瓶。梁宛歌正要替囡囡将盘子端到饭桌上,一转身,就撞见唐虚怀双臂环胸,不知在门旁站了多久。
“唐医师,早。”梁宛歌瞟开眼,连瞄都不肯再瞄他,绕过他,快步走向饭厅。
“你怎么这么早起?我一睁开眼,在床上没找到你,还以为你翻到床底下哩。”睡那么少,能补这些日子的失眠吗?
“玉玲姊说她一大早要先去办事,昨天晚上就先询问过谁能替她帮大家弄早餐,我在这里住下来,不做些什么也很过意不去,所以自告奋勇做早餐,一定要早起。”梁宛歌有问必答,只是她说的每句话都是背对着他,摆明敷衍。“今天吃吐司披萨,这道料理用不上什么煎煮炒炸的功夫,就是把配料切一切,拌拌沙拉、撒撒起司,味道不一定多美味,但也不会难吃到哪里去。这盘是囡囡的,你别吃错了。”
“你干嘛一直背对我?”
“我忙呀。”像要辅助自己说的话,下一秒,梁宛歌又钻进厨房去拿其他的吐司披萨,只差没从额上抹几颗辛勤的汗水来点缀。“囡囡,拿鲜奶出来后去叫大家起来吃早餐好不好?我来帮你倒鲜奶。”
囡囡将超大罐鲜奶放在桌上,又咚咚咚咚跑到每个人房里去叫人。
“我来帮你——”一盘吐司披萨塞到唐虚怀手里,阻断他要说的话。
“快吃,吃完了好去诊所上工。”梁宛歌没在他身边多做停留,继续将其他早餐送上桌,并且替每个人斟鲜奶。
“梁宛歌。”
唐虚怀握住她的手臂,让她停下脚步,终于肯抬头看他,他仔细打量她,从眉从眼从鼻,没有一处放过,在挖掘她一早反常的行径。
“……是因为你昨天晚上发现我偷吻你,所以你才一大早就老大不爽摆脸色给我看?”
该不会是她那时没睡熟,将他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还是她在气……他昨天没吻得更彻底一点?
“你昨天晚上偷吻我?!”
梁宛歌惊呼,没想到会从他口中听到这么骇人的事情,她不知道他偷吻的部分仅止于额头,以为他吻的是嘴唇,她捂着嘴,震惊得不知如何是好,整张脸涨得紫红,几乎快能挤出一缸子血。
“原来你不知道?那就表示这不是你生气的主因,那么你到底在不高兴什么?起床气?”
“谁在跟你说这些?!说!你真的偷亲我?!”梁宛歌没闲情逸致和他闲聊,她所在乎的、所愕然的,只在于这件事。
不用听到他肯定或否定,他唇边那抹猫儿偷腥的笑弧已经说明答案。
梁宛歌死盯着他的唇,想象他昨夜就是用那里吻着她,她竟然半点意识也没有,任他胡作非为,用如此……亲昵的方式,两人靠得很近……她觉得自己像燃烧起来的木炭,脸颊透着难灭的赤红。
拳心一握,她必须让满腔的怒焰有处可发,而教训眼前的始作俑者将是她最好的出气方式——“你没有听说偷袭睡死的女人是最孬的男人吗?!没本领让女人心甘情愿点头,就玩阴的?!你无不无耻、下不下流、龌不龌龊呀?!”她脸蛋红嫩得好比熟透的苹果,骂起人来的气势稍嫌不足,让唐虚怀不痛不痒。
“我同意最前头那句,偷袭睡死的女人是最孬的男人。”所以他昨夜才会什么都不做,等待的果实才是最甜美的,他可不想吻一个没反应的女人,接吻这种事还是要你情我愿,或是你推我拒有乐趣些。
梁宛歌气焰冲天,将唐虚怀狠狠推后好几步,使他重心不稳地撞上门框。
“那么你更应该同意这句话——有女朋友还去偷袭其他睡死的女人是最贱的男人!”
第五章
“贱男人,那是在说我吗?”
唐虚怀抚颚沉思。梁宛歌那时凶狠的目光的的确确是赏给他的没错。
你没有听说伦袭睡死的女人是最孬的男人吗?!
嗯嗯,他也觉得偷袭睡死的女人,不能让她尝到浑身酥酥麻麻的高超吻技,不只是孬,还是不体贴的男人。
有女朋友还去偷袭其他睡死的女人是最贱的男人!
嗯嗯嗯,他完完全全同意,要偷袭也该偷袭自己的女朋友,去对别的女人下手根本不是什么狗屁魅力的表现,不过是彰显自己的用情不专……等等,她那句话是指着他的鼻头骂的,他什么时候冒出女朋友来了?
或是她口中的“女朋友”可能是口臭的另一种代替词,所以她的句子改写就成了“有口臭还去偷袭其他睡死的女人是最贱的男人”……呃,不太通顺,有口臭还去偷袭任何一个睡死的女人都是最贱的男人,不应该局限在第三者身上。
再不然,“女朋友”还有其他的涵义是他还没能悟透的……“先生,你的手机响了。”高雅惟将咚咚叮叮作响的手机递到正支颐发呆的唐虚怀面前。
三魂七魄勉强回来一半,伸手去接,不过没什么兴致去看来电显示。
“唐。”他以姓氏取代“喂”。
挑高的浓眉蓦然收紧,眉心皱起数道紧结,沉默的程度让众人投注视线,连今天轮到在厨房洗碗的梁宛歌都不自主关掉水龙头,不让水声妨碍听觉,并且对垫着矮凳在帮忙擦碗的囡囡比了个“安静”的手势,身子倾了大半边,就是想多听清楚客厅里的动静。
“盼盼,你不要哭了,好,别哭……我听了会心疼的,我马上到,马上,等我。”
隐隐约约,梁宛歌听到唐虚怀这么说着,用那种心急如焚,恨不得飞奔到“盼盼”身边的焦躁语气。下一声再听见的,就是唐虚怀开门出去的声音。
裙角又传来轻扯,梁宛歌低头望进囡囡有关心也有困惑的小脸蛋。
“怎么了?”梁宛歌强扯着笑问。
“你……很难过。”
“我?”梁宛歌再度扭开水龙头,哗啦哗啦的继续冲洗碗盘。“没有呀,难过什么?”
“……你的脸,难看。”囡囡要讲的是脸色。
“我的脸难看是因为唐医师的失手,我现在在等他大人有空闲时再替我动手术。”唐虚怀看起来颇忙——哼,“盼盼”一通电话来,他还不是放下所有的杂务,急忙忙的冲去会佳人。
“不是……脸色。”
“囡囡,你擦的速度比不上我啰。”梁宛歌从一开始和囡囡一块料理十几人份的碗盘时就边洗边玩,两人要拚她洗得快还是囡囡擦得快,现在藉以转移五岁小女孩的注意力,只可惜这个五岁小女孩平时沉默归沉默,却也不是如此好打发。
“王贞梦她们听到先生接盼盼小姐的电话时,就是你现在这种脸色。”这是囡囡说过最长的句子——她们,包含了王贞梦、高雅惟、曾欣怡三人,而用全名称呼她们,是因为她不喜欢她们。
梁宛歌被一个五岁小女孩暗喻她露出一副失恋的嘴脸,她当然听得明白,也能想象王贞梦她们那种表情有多失落,但是她无法想象自己的脸孔也镶上那样神情。
王贞梦她们面有病色,虽憔悴,但适合忧郁的柔美,要换成她,眼肿鼻歪的,一点美感也没有,还是别太为难她自己的皮相。
“小孩子不要胡说八道,王小姐她们脸色不好,是因为她们喜欢唐医生,看到他和女朋友通电话,心里不高兴,我又没有,一点也不在乎他和盼盼小姐亲亲爱爱。”梁宛歌耸着肩,满口不以为意。
“……你在硬撑。”童稚的脸孔说出不合乎年龄的话。
“我才没在硬撑。”
“妳有。”
“我没有。”梁宛歌没注意到自己开始像个小孩,和五岁的囡囡吵起没营养的架。
“妳有!”
“我才没有!”
“妳就有!”囡囡也很坚持己见。
“臭囡囡,你才五岁耶,不要教训一个二十五岁的女人,我的人生历练是你的五倍,我说的话也比你准确五倍,这是年龄大的人享有的特权,小孩子就是要乖乖听话,我现在说——我没有在硬撑,你只能回答“是”,小孩子不可以太叛逆,不然长大就没出息噢。”梁宛歌用卑鄙的恫喝手段对付小女孩。
“说谎的小孩才不乖。”囡囡背出大人最爱在小孩耳边叨叨念念的“儿童法规”,所以她现在的诚实值得被摸头夸奖。
“……囡囡,我怀念你之前的安静。”
“辩不赢我就叫我安静是大人惯用的可耻手段。”
“天呀,我现在才发现你事实上是个牙尖嘴利的家伙耶,大家都没发现你这一面,对不对?”这个小孩有当律师的才能。
囡囡撅起嘴,“我才不喜欢让别人发现。”她讨厌那种指指点点的目光。
“你放心,我不会跟别人说的,这是你和我的小秘密。”依她来看,不只玉玲姊没看到囡囡的特质,连唐虚怀也不清楚吧。
“好,那我也帮你保管一个秘密,这样公平。”伸出小指要打勾勾。
“秘密?”
“你也喜欢先生的秘密。”咧笑。
这个精明的臭小孩,五岁的智商果然不能小觑。
梁宛歌不想再重复之前“你有”、“你没有”的无聊争辩,只能无力摇头,承认自己败给囡囡了,随她去说好了……她……找不到话反驳,唉。
“囡,你有没有见过那位盼盼小姐?”她不是在探测敌情噢,绝对不是,她……呃,只是好奇。
“没有,先生没带她回来过……”
“这么神秘?”保护得这么仔细?
“可是先生对她很好……常常弄些东西送她。”囡囡擦盘子擦得滋滋有声。
“什么东西?”她不是在乎噢,绝对绝对不是,她……呃,还是好奇。
“像一些美白的药水、活肤的化妆品、抗痘的贴布……”囡囡扳指在算。
“很会讨女人欢心嘛。”梁宛歌皱了皱鼻,让歪歪的鼻梁更扭蹙,忍不住酸他一、两句:“他们认识很久了吗?”她不是想挖人隐私噢,绝对绝对绝对不是,她……呃,就是好奇嘛。
“我住进这里之前就认识了吧。”囡囡小心翼翼将盘子放回置物柜。
“你住进这里多久了?”
囡囡摊开短短五指。
“五年?”原来认识这么久了,甚至于更早吧?那么感情也相当稳定,不容任何人介入——可是他还偷吻她,果然是个贱男人,对不起盼盼小姐,难怪有人说,七年之痒已经不符合现实情况,五年就痒了,哼。
“你的脸,又难看了。”囡囡看到什么就说什么,完全是实况报导。
“始作俑者还不是那个姓唐的。”无论囡囡指的是她的脸歪得很难看,还是她的脸色铁青的很难看,追根究柢都是唐虚怀搞出来的!
“我们没有人敢跟先生问任何他的私事,不过你问的话……他会讲。”小大人的模样又出来了。
“我才不想问。”
“逞强。”
“我对他的感情事一点兴趣也没有。”
她唯一百分之百确定的是,他丧失了招蜂引蝶的基本人权。
砰砰砰砰——深夜,寂静,熟悉的时段,熟悉的夺命连环敲。
梁宛歌双耳分别塞了一团揉圆的卫生纸,整个人埋在枕头底下,枕头上方还捂着一层棉被,棉被外加盖一条大浴巾,浴巾上又迭了三件牛仔裤,还是阻挡不住门板上的隆隆巨响轰进耳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