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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只在春生手心里蹭了蹭,又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在春生腿上懒洋洋的躺了下来。
这波斯猫脑袋圆大,身躯更是浑圆,许是身上的毛发蓬松,给人一种雍容华贵的感觉。
方才细看,这才得知眼睛大而圆,浑圆,竟是琥珀色,生得非常漂亮。
又见它如此慵懒亲昵,春生心有诧异,只伸着手,在波斯猫的毛发上一下一下轻抚摸着,小家伙舒服得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春生心都化了。
一抬眼,只见那秦公子满脸惊讶的看着她。
似乎又往那屏风方向瞧了一眼,随即笑着道:“这小家伙倒是喜欢你,平日里谁都碰不得,可是傲娇得紧呢?”
春生闻言,只微微浅笑着道:“是罢,可它此刻瞧着却是温和可爱得紧啊···”
许是,又见那秦公子往那屏风处看了一眼,春生的目光亦是下意识的随着看了过去。
里头依然瞧不真切,但总觉得里头有人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这般想着,又伸手往猫儿身上轻轻的抚摸了下,心中有些喜欢。
可是,到底乃是家主的宠物,并不好这般私下占有,便将猫儿轻轻拖了起来,预备交由一旁的丫鬟。
可是,却见那猫儿对着丫鬟张牙舞爪,丫鬟并不敢接。
春生诧异得紧,又犹豫的往那秦公子方向看了一眼。
见那秦公子并未曾多言,这才略微放心,一直将猫儿放在了腿上,放回了腿上,便见那只雪白的小猫儿又变得温顺了起来,春生心下一软,只时不时的抱在了怀里。
经过了这么一个小插曲,两人用了些茶,又吃了些点心,这才又继续方才的谈论。
只见那秦公子思索了片刻,复又对着春生道着:“陈公子想来定知,这但凡宝石,其实当它乃是一块原石时,并无多大价值,唯有将其打磨成了耀眼的珠宝,这才最能够体现出它的金贵连城之处,是以,我要求很简单,无非便是——”
说到这里,似乎又往那屏风处瞧了一眼,便对着春生道着:“买下那块原石的同时,希望陈公子能够亲自为其设计一款能够配得上它的首饰!”
春生听了,有些惊讶,却又并不觉得惊讶,毕竟,当初,自己的用意便是如此。
且秦公子的话说得极为有道理,宝石,当它是一块原石的时候,其实跟普通石头没有什么两样,唯有打磨成了饰品,才称得上是宝石,才能够耀眼。
春生来时,便已隐隐猜测到了,只是,关键的问题是——
春生诧异的看着秦公子道着:“要我亲自设计?”
只觉得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不成。
她虽是开首饰铺子的不假,却并不擅长此道,且铺子里有专门描绘首饰样子的绘画师傅,没得理由令她来设计这个。
秦公子见春生的反应倒也并不惊讶,只笑着道:“我并非是与陈公子说笑的,我是说的极为认真的,首先,公子乃是这块原石的发掘者,那么,便代表公子与此物有缘,这世间最难得便是难得遇到有缘人,所以,我觉得此物由公子来开拓设计是最为适合不过的,此乃其一,至于这其次么,公子乃是这首饰铺子的少东家,尽管公子有些自谦,但到底算是个行家,我也是十分相信公子的眼光的,我只有这么一个要求,当然,若是公子应许,关于这价格方面,咱们还可以另谈。”
秦公子说完,便微笑的看着她,似乎正在等她考虑。
春生闻言,却是皱眉纠结了下。
其实,但凡做生意,总会接触许多奇怪的客人,这样的,也并不算太过于荒唐的,只是,有些意外而已。
其实春生十分擅长绘画,小时候林氏手把手教过,后来在沈家,在书房伺候的时候,闲来无事之际,亦是时常练过的,只后来,待那沈毅堂回来后,便一直拘束着,没有动过笔了。
反倒是,这两年,练得更加多了起来。
描绘几幅首饰的花样子,也并非什么难事,且她本就是姑娘身,自个的,与林氏的,包括素素的好些首饰皆是由着她所绘打造成的。
只是,到底是私底下戏耍罢了,并未曾在明面上卖弄过。
可是,听那秦公子的意思,分明又非此不可了。
到底是笔大单子,一旁那李掌柜已经在拼命的跟春生使眼色了,春生沉吟了片刻,便对着秦公子道着:“好吧,如此,那在下便接了,若是届时不合公子心意,还望公子直言。”
春生说完,便见那秦公子笑了,眉眼间似乎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顿了顿,春生又想了一下,便又问着:“在下可否多嘴询问一句,公子是想要将此物送给何人?”
长辈?妻妾?或者其余什么尊贵之人?
毕竟唯有了解了它的用途,才能够对症下药。
哪知,听闻春生这般问着,却见那秦公子看着春生的眼睛,定定的道着:“乃是送给心爱之人。”
春生闻言,微愣片刻,随即笑着点了点头,道着:“好,难得公子如此有心,在下定当尽力而为。”
两人终于达成了共识。
腿上的猫儿仿佛极为通人性似的,这边春生方与那秦公子交谈完,那边,猫儿忽而一把从春生退下跳了下去,步履优雅的往屏风那边去了。
只见,走到屏风跟前时,忽然停了下来,只朝着里头懒洋洋的“瞄”了一声,又忽然回头看了春生一眼,便又忽然一溜烟的闪进了屏风里头,似乎,跳进了谁的身上,谁的怀中似的。
春生瞧了一眼,便与秦公子告辞,只道着描绘好图案式样届时在送来与秦公子再作商榷。
只是,在临行前,春生复又回过头来,往那屏风处瞧了一眼,忽而对着秦公子意味深长的小声道了一句:“秦公子,指的究竟是您,还是另有其人啊?”
眼前的“秦公子”闻言微微一愣,随即忽而笑着道:“公子好眼力。”
第187章 1。0。9()
春生前脚刚走; 后脚那位“秦公子”立马便返回了屋子。
只见从那屏风后头走出来了一位身着深紫色华服的威严男子,只见他面色冷峻巍峨,一脸深沉犹如千年古井; 深不见底。
只微微眯着眼; 一定未动的盯着那门口的位置,许久都未曾收回视线。
面上看着面无表情,情绪似与往日并无异处。
直到; 忽然间; 手上的那只雪白的波斯猫忽地呼痛挣扎出声,只弓起了身子,哀嚎了一声:“喵···”
这才发现,原来; 竟被一股大的力道勒住了脖子。
那名身穿深紫色华服的男子,只伸着大掌用力的掐住了猫儿的脖子。
面上瞧着无一丝情绪,手中却是越收越紧。
直至那浑圆可爱的波斯猫浑身抽·搐痉·挛; 俨然将要窒息。
直至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 险些将要被窒息的那一瞬间; 脖间的大掌缓缓地松开了手。
随即,却修长的手指却又是一下一下的抚摸着猫身上洁白的长毛发,似是安抚。
猫儿在他的大掌上瑟瑟发抖; 不敢轻易动弹。
整个过程全程静谧无声; 只听到那可爱的小东西不断由痛哭哀嚎变成胆怯呻·吟呜咽。
直至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而方才那名“秦公子”规规矩矩的立在一旁,瞧了这一幕,微微凝着神; 大气不敢出一下。
直至忽然间听到有人出声,问着:“扬州那边的事办得如何呢?”
声线低低的,带着些岑冷。
一边问着,一边慢条斯理的踱步走到了门口,立在原地,双眼犹如一双膺眼,犀利的盯着屋子外头。
那里,早已无了半分人影。
那“秦公子”听到发问,顿时身子一顿。
立马恭敬的回道:“回爷的话,扬州那边的事儿早已经安排妥当,爷无须担忧!”
说到这里语气顿了顿,又小心翼翼地抬眼瞧着身前之人一眼。
随即犹豫了片刻,便又斟酌着开口道着:“方才···方才那位陈公子似乎已经瞧出了小的身份···许是猜出了爷就在里头···”
身前之人闻言,许久,只淡淡的“嗯”了一声,再无言语。
那人见状,候了片刻,这才退下。
却说春生自从那“静园”回来后,便开始着手描绘起了关于以那红色宝石为装饰的首饰样子,既然自己亲自应了这样一件差事,终归得要认真对待的。
尽管,无缘无故的接下了这样一桩活计,直至回到了京郊外的家中,春生还觉得颇有些费解无奈,不过,想想竟又觉得有些好笑。
没有想到,兜兜转转间,这块儿宝石最终竟然还是落在了她的手里。
其实,没有想过会这般被人轻易买了去的,毕竟,当初亦不过是突发奇想的一个举动罢了。
送给心爱之人的?
春生彼时忽然听了,确实是有些触动的,或许,这才是这块石头最有价值的一刻,不是么?
一时,便又想到了那日,想到了那道屏风,想到了那日深处在屏风身后之人,只不知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能够为心爱之人做到如此的,应当是个长情之人吧。
那日那位“秦公子”,虽性子不拘一格,说话谈吐间亦是个难得有些见地之人,可是,深交起来,便渐渐地发觉有些不同。
频频的看向那屏风处。
好像里头有什么人,得需要得到他的请示似的,一探,这才发现,果然如此。
弄得这般神神秘秘的。
不过,生意场上,总归会遇到许多奇才,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应有尽有,撞得多了,一切皆不足为奇。
好在春生本身便就有些作画功底,自从两年前接了铺子后,亦是下意识的关注过些时下京城或者整个大俞走俏的首饰款式,是以,虽是半个门外汉,但是,在铺子里掌柜和铸造金器珠宝的老师傅的指点下,竟也觉得有些得心应手。
不过才两天的时日,便已经描绘了好几幅图案款式,先是拿到了铺子里给那李掌柜瞧了瞧,后又给打磨宝石玉器的老师傅瞧了瞧。
李掌柜顿时那叫眼下一亮啊,只见那双豆大的眼瞬间冒着光儿,不时瞧了瞧那画纸上的首饰款式,又瞧了瞧春生。
直激动的道着:“少东家,小的竟瞧不出您还有这门手艺啊,这套首饰若是配着那块红宝石打造下来,我的天皇老爷啊,那可真是···贵不可言啊,怕是连宫里头的娘娘见了都会忍不住稀罕吧···”
春生听了,只忍不住笑着道:“哪里有李叔您说的这般夸张,这还只是个样图,哪里瞧得分明啊···”
不过这一次,春生跟前的素安倒是难得与李叔站在了统一战线了,亦是在一旁附和着。
李掌柜欢喜又得意,只见那麻溜的一双眼珠子四处乱转着,忽而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
只一脸激动的对着春生道着:“少东家,少东家,小的无意间想到了一茬,您瞧,现如今这市面上的这些个首饰花样大抵皆是大同小异,难得瞧见些个什么新鲜好看的花样,咱们这京城又不比寻常的小地方儿,贵人那可是多得紧,兜里白花花的银钱那可都是没处花呢,而少东家您在此道上又有着如此惊人的天赋,小的想着,倘若往后少东家有朝一日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