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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生心中有些微微诧异。
沈毅堂一连着几日皆未曾露面,春生也不知道是悄悄地松了一口气,还是心中拧得更加的紧了。
就像是这整整两年多以来一样,每日看似过的快活自在,其实,心中未曾不是没有顾虑的,只不过是被强压着放入了心底罢了。
便寻思着抽空得往铺子里走一遭,她搬到静园来了,齐叔他们均不知晓,免得有事寻不到人便不好了。
好在,她是自由的,可以随意的出行。
倒是没有想到第二日一早醒来时,忽然发觉身侧的床榻褥子有皱起的痕迹,春生不由一愣。
待起来洗漱时,这才瞧见素素犹豫了一番,只小心翼翼地拉着她,压低着声音道着:“姑娘,今早···今早奴婢瞧见那···那秦公子从姑娘屋子里出来了——”
春生闻言呆愣了片刻。
随即反应过来,这才对着素素道着:“我知道了···”
顿了顿,沉吟了片刻,又问着:“他···他··”
想问问人现如今在哪里,只问的话到了嗓子眼里,又给咽了回去。
半晌,只自顾的坐在了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默不作声了。
心中只想着,他···昨夜是在这里安歇的么?
若非听素素说起,又若非早起时注意到了床榻上的一丝异样,她昨夜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的。
心中有些难言的复杂。
又见素素欲言又止的看着她,春生只当做没有瞧见。
便是一连着这么多日过来了,她许是早早的便已习惯了现如今这幅局面,然而,素素怕是至今还未曾从这一重大变故中反应过来吧。
与沈家的渊源,她未曾主动提及,素素自然是不得而知了。
也为难她,一惯心直口快的性子,竟然一直忍着没有问出口。
她的担忧,她自是瞧在了眼底,只是···明摆着的事儿,假以时日,自然能够瞧懂了,春生尚且是说不出口的。
不由便又想起了临行前,家里的担忧。
对于这一遭,林氏仿佛半点不觉得意外,除了眼底有着一抹复杂与心疼,便无多话了,一切皆在无言中。
或许林氏亦是不知晓,于她而言,究竟怎样的决定才算是正确的,毕竟,男女之间的纠葛,任凭多么聪慧的人,也是难以断得清是非对错的。
倒是祖母张婆子那里,暂且还一直瞒着。
洗漱完毕后,莞碧过来了,吩咐人摆饭。
用过饭后,见春生坐在一旁的窗子前发着呆。
莞碧犹豫了一番,便走了过来,只对着她道着:“爷昨夜回得晚,今日天还未亮便起了,这两年爷公务繁忙,其实往日里亦是如此,在外应酬多,时常早出晚归···”
顿了顿,说到这里,看了春生一眼便又继续道着:“其实爷大部分时间都是住在了这边宅子里,沈家的老宅子倒是回的少,我原本一直在老宅子里伺候着,依然还是在书房里当值,只前些日子忽然间被爷派到了这里,当时还觉得有些奇怪,直至瞧见了这座院子里头的光景,心中便隐隐有些猜疑,结果没想到,第二日果然瞧见了你——”
见春生缓缓地抬着眼,瞧着她。
莞碧只拉着她的手道着:“春生,你我原先算是一同在府里相伴长大的,你的心思我历来都懂,你与···你与爷的事儿我也算是一路瞧着走过来的,此番,我虽不知你现如今怎地复又回来了,原是不该劝你的,只是···哎,只是这两年爷也不容易,爷他···他这两年变化极大···哎,我也不知道该如何与你说,横竖你往后便知晓了,我知道,你定也是不容易的,只现如今既然回来了,横竖往后得一块儿过日子的,你可不要像以前那么犟了,爷他···其实爷这两年过得并不快活···”
莞碧说这话时,连连叹息。
春生垂着眼,便又想起这两次见到那沈毅堂时的情景,睫毛不由轻颤着。
半晌,只拍了拍莞碧的手,嘴里道着:“我知道了,莞碧姐姐···”
莞碧虽不知晓她与那沈毅堂的三年之约。
但是,她说的也没错,横竖这三年的时间她都得伺候着他,既然是她主动回来的,段然是不会在去与他闹的。
莞碧见春生神色淡然,言语间也不见任何愤然情绪,亦不像以前那般彷徨失措,便略微放下心来。
莞碧乃是去年配的人,但是依然留在了府里,许是因着她的缘故,她家那位现如今被沈家提拔,跟在沈毅堂手下当差,算是较为得力的。
莞碧的日子过的较为舒心,是以,这才以过来人的身份劝说着她。
两人复又聊了一阵。
莞碧便又与她说道了一番现如今沈家的情形,大抵皆是一些内宅之事。
春生闻言只有些惊讶,几乎与她离去之时,无甚差别。
莞碧说沈毅堂几乎未曾踏入过内宅半步,只偶尔往那林姨娘屋子里坐坐···但是,整整两年光景,那林姨娘依然并无所处。
沈毅堂已年近三十了,依然无所出。
春生闻言,捏着拍着的手不觉有些紧。
期间,抽空去了一趟铺子里,得知了铺子那头也已经安稳了下来。
那边原先忽然间要涨价的,忽然间又恢复了原价,原先那因批误了事耽搁的上万两银子的订单,忽然间又被人给一次性订走了。
不仅如此,无论是首饰铺子还是绸缎铺子,这一连着好几天竟接了好些大府邸的单子,齐叔满上只乐开了花,只觉得前段时间那一段霉运总算是过去了,总算是迎来了新的运道。
春生见状,面上笑了笑,却是未置一词。
到了夕阳落下时,方回的静园。
却不想,一走进院子,便发觉与往日有些不同。
远远地便发觉大丫鬟菱兰候在了门外。
见着了她,菱兰忙迎了过来,只恭敬的朝着春生道着:“姑娘,您总算回来了,爷···爷在里头候着···”
春生听了一愣,微微停下了步子,只抬着眼朝着里头瞧去。
第199章 9。0。1()
春生进屋时; 发现厅子里没人,倒是一眼便瞧见司竹正规规矩矩的候在了卧房门外。
司马竹瞧见了春生,立马朝着她恭敬的福了福身子; 只轻声的道了声:“姑娘。”
春生闻言; 微微颔首,沉吟了片刻,只低声问着:“爷···在里头吧。”
司竹立马回着:“是的; 姑娘; 爷正在里头看书···”
春生双手交握在小腹前,微微握紧了下,复又抬眼往里头看了一眼,犹豫了下; 便垂着眼朝着里头走去。
司竹立马替她将门推开了,将她迎了进去。
沈毅堂正坐在窗子前的摇椅上看书,摇椅左侧设了一道梨花木矮几; 上面置有一套茶具精致的茶具; 上好的紫玉壶; 玲珑白玉杯,茶壶里还冒着热气。
换了一身墨绿色的常服,比头几回瞧见时穿的深紫色要显得轻便了许多; 但是; 这样浓烈的色泽,倒是显得沉寂,压抑了些; 只给人有种莫大的距离感。
正背对着坐着,手里拿着一本书,春生进屋时,也没有回头,自顾自的看着。
背影挺得很直,有些威严的味道。
与以往很是不同。
春生瞧了目光微闪。
见他未置一词,没有一丝反应,便也只装作没有瞧见,直接进去,走到了梳妆台前。
方才的菱兰很快便领着两名小丫鬟端着温水巾子进来伺候洗漱。
素素按着春生的喜好,重新寻了身素净轻便的衣裳伺候她换上,又接过巾子,打湿了拧干,将巾子递到了她的手中。
春生自己拿着擦脸洁面,又洗了把手。
屋子里静悄悄的,全程没有一个人说话,一个个动作放得极轻,便是连一惯活泼闹腾的素素瞧着这气氛,也是闭口不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整个屋子里,只听得到春生洗漱的声响。
春生洗漱完后,便见菱兰领着小丫鬟们退下了,一旁的司竹候在原处,朝窗子前的主子瞧了一眼,便又看着春生。
只小心翼翼地问着:“姑娘,厨房方才派人过来通传,说是晚膳已经备好了,可是要备膳?”
春生闻言,一时下意识的往那边瞧了一眼,便道着:“吩咐摆膳罢。”
司竹闻言,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儿,忙朝着春生福了福身子,道着:“是,奴婢这就去。”
说完,便立马去厨房通传了。
屋子里便又彻底安静了下来。
素素往那边窗子处打探了一眼,只压低了声音冲着春生道着:“姑娘,今日累不累?素素帮你捏一捏肩吧···”
春生只轻轻地摇了摇头,道着:“不用了,待会儿便要用饭了···”
顿了顿,便又问着:“你今日定也累坏了吧?”
素素直摇着头道着:“不累,整日闷在府里才觉得累了,出去了我不知道多快活,一点儿都不觉得累——”
话音刚落,便忽然听闻一道大的声音响起。
春生与素素纷纷抬眼看过去。
便瞧见一直默不作声地那人忽然只将手中的书用力的扔在了一旁的几子上,在安静的屋子里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其实力道许是也并不太重,只是动作有些突然罢了。
春生与素素见状不由对视了一眼,止住了交谈。
素素微微缩了缩脖子。
春生倒是复又往那头瞧了一眼,见那人依旧背对着坐在了那里,一动未动,倒是微微抿了抿唇。
没过多久,外头司竹过来通报,说是已经摆好了晚膳了。
春生领着素素正要出去,顿了顿,只瞧见司竹有些为难的立在沈毅堂身后,一连紧张的唤了两道“爷”,也不见任何回应。
只有些束手无策的看着春生。
春生见状,犹豫了片刻,便缓缓地走了过去。
只见那人微微合着眼,一只手撑在太阳穴处,躺在摇椅上,似乎睡着了。
往日里风流不羁的面上此刻并无多少表情,原本那多情肆意的桃花眼合上了,此刻,只剩下刚毅如刀削般的轮廓,挺立的鼻翼,薄薄的唇。
这才发觉,原来沈毅堂竟是可以如此冷峻的。
神色似乎有些疲惫。
想起方才那番举动,只觉得有种陌生的熟悉感。
春生微微靠近了他一步,半晌,只试探般的探着手往他靠近,就在手将要接近他的面部时,她的手腕子猛地便被只大掌一把给握住了。
像是铁钳一样禁锢着,瞬间动弹不得。
只见原本紧紧闭合的双眼嗖地一下睁开了。
像是一把利剑似的,直直的朝着春生射来。
春生轻轻地挣扎了下。
他看了她一眼,便松开了。
春生微微咬着唇,淡淡的收回了手,置于腹前。
顿了顿,只朝着眼前的人淡淡的道着:“外头已经备好了晚膳,请爷过去用饭。”
沈毅堂只眯着眼看着她。
半晌,喉咙里淡淡的“嗯”了一声,面上并无多少表情。
随即,便又伸手揉了揉眉心。
眼睛在她腰间的那双手上停顿了片刻。
便从摇椅上站立了起来,一言不发的迈着步子往外走去。
春生盯着他的背影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