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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
就在她实在受不住了,只有些喘息地想要呼喊之时。
双眼一睁,忽然醒了过来。
这才发觉,天亮了,原来只是做梦而已。
春生只有些微愣着,双目盯着床盯上的帷幔。
半晌,这才反应过来,不由下意识的看向身侧,那里空空如也,床榻上只剩下了自己。
身侧的褥子上有浅浅凌乱地痕迹,就像昨日一样。
素素早就候在了屋子里,见春生醒来了,立马便吩咐人端了洗漱器具进来了,见春生眼下泛着一道乌青,便知昨夜定是未曾歇息好。
春生起来,只朝着四下看了一眼。
素素察言观色,只立即道着:“姑娘,秦公子他···他一早便起了,到院外练了拳便出了府···”
春生闻言轻轻地“嗯”了声,问了下时辰,这才知晓已经这么晚了,许久不曾起这样晚过了。
素素犹豫了一番,只朝着春生道着:“是秦公子,他吩咐着不让叫起的,我瞧姑娘睡得香,便听从了,这才没有唤您起来,姑娘现在肚子饿了罢,我去吩咐厨房摆饭吧···”
春生闻言倒是一愣,顿了顿,便又问着素素,“你说是他吩咐的?他可是还吩咐了什么不曾?”
素素只摇着头道着:“没有了,秦公子起后,我便预备进来查探,结果他便对我没头没尾地道了一句‘不必’,出门前只自顾将门给合上了,我后头琢磨着应当是不必将你唤醒,直至他方才离了府,姑娘您这才醒来···”
春生静静地听着,双目微闪,想起昨晚的情景,脑海中闪现过一抹疑惑,半晌只对着素素道着:“好的,我知晓了,咱们用饭去吧···”
这么一连着过了好几日,与那沈毅堂皆是这般相处过来的,可谓是“相敬如宾”得紧。
直到这一日,府里忽然来了贵客,竟是那曾打过一回交道的端阳郡主,恰好那日春生预备出府一趟,便换了一身男装,在院子出口与她撞了个正着。
第201章 9。0。1()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进度有些慢啊,不到七点就起来了,码到现在。
两个人似乎都有些惊讶。
只瞧见那端阳郡主两眼冒光的瞧着春生; 半晌,只愣愣的唤着:“陈公子?”
春生未曾料到会在此处忽然间撞见郡主,亦是有些诧异; 忙与她行礼; 嘴里道着:“在下见过郡主。”
一抬眼,只见那郡主瞪着一双目瞪口呆的眼,直勾勾的盯着她; 模样天真可爱; 春生心中有些好感。
然而却又觉得她的眼神过于炙热,令她心中约莫有些尴尬。
她上回听闻郡主乃是位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为了确保能够顺利的到长公主府邸取回首饰,便耍了个心眼子; 扮作了男子扮相,并非有意欺瞒。
此时,想要开口解释; 却又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只见那郡主四下瞧了一眼; 忙问着春生:“公子···如何在此?也是来寻我舅姥爷的么?”
春生又再一次听闻她唤那沈毅堂一声舅姥爷; 心中便又起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感。
再一次瞧向郡主时,心中竟会奇怪的图生出一种长辈的感觉?
闻言,顿了顿; 对着那样一副天真烂漫的面容; 实在有些道不出欺骗的话。
半晌,只斟酌着道着:“呃,在下暂时寄居在了沈兄府上···”
“真的吗?”
端阳眼中闪着光; 听闻她就住在沈毅堂府上,一时有些激动。
随即,许是意识到自己语气中的喜色过于明显,脸便“蹭”地一下红了。
半晌,只有些忸怩的道着:“我是说,那很好,我舅老爷的府邸比较大,他这座私宅静院安静,环境又极好,整个京城都怕是寻不出一处要比得这里头来得清闲幽静了,非常适合居住,公子···公子尚且可久居于此···”
春生闻言,便朝着郡主笑了笑。
一时想起自个预备外出,便忙告知郡主那沈毅堂暂且不在府里,而自个尚且须得外出一趟。
郡主忙道着:“公子还请随意,不用顾忌我,这里我常来,熟得紧···”
春生闻言,便忙与郡主告辞。
待走出了院子,只觉得心中缓缓地嘘了一口气。
又见郡主还一直立在了原地,往着她这头瞧着,心中觉得颇有些怪异。
出去了约莫半日,到了午膳时分,方归。
却不想,恰好在静园宅门口,遇到了同时归来的沈毅堂。
春生乃是乘坐的马车,马车一停,便听到了一阵嘚嘚的马蹄声在耳边响起,她挑开帘子一瞧,便瞧见了一行四五个驾马的男子在宅子门口停了下来,为首的便是那沈毅堂。
只见他头发高高束起,冠着金属冠,身穿着一身黑色的铠甲,肩后披了一件薄薄的黑色袍子,气度凌云,气势威严,正动作利落的从马身上翻身下来。
似乎注意到了她们这辆马车,随即,只眯着眼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许是因着她的这幅扮相,只觉得那神色幽暗了几分。
两人对视了片刻。
随即,春生只将马车上的帘子放了下来,遮挡了两人的视线。
顿了片刻,这才慢慢的从马车上下来。
那头,候在门口的小厮早就迎了上前,恭敬的牵过主子手中的马绳。
春生一下马车,便瞧见他立在了原处,身后跟着杨大、杨二两人,还有两名陌生的男子,未曾见过的,瞧着那彪形大汉,该是些武人。
杨大杨二见到春生纷纷惊讶不已,尽管是一身男子装扮,但是很显然的,似乎已经认出她来了。
呆愣了片刻,只纷纷朝着春生招呼着:“姑娘——”
春生见着了他们二人倒不觉得惊讶。
以往在沈家,虽并不深交,他二人乃是那沈毅堂跟前的亲信,倒是时常能够见着,且因着那香桃的缘故,对那杨大尚且并不陌生。
便冲着他们二人笑了笑,正欲开口说话。
随即,只察觉到一道犀利的视线往这头扫了过来。
杨大杨二脸上顿时面上一紧,只纷纷将视线从春生身上移开了。
春生一愣,再次转眼,便瞧见那人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直接往府里去了。
春生捏了捏手中的扇子,几不可闻的瘪了瘪嘴。
末了,只不紧不慢地跟着,亦是随着进去了。
一进府,管家便立马迎了上来,只朝着沈毅堂小声禀告着郡主来了。
春生闻言,微微有些惊讶,没有想到这位郡主竟然还在。
瞧见那沈毅堂步伐未停,直接大步往那院子那个方向去了,他的步子大又快,春生渐渐地有些跟不上,所幸放慢了脚步,懒得追随他。
却不想,走了一阵,经过竹林处,便又瞧见了他的身影,只背对着她,一只手背在了身后,一只手搁在了腰间,立在了竹林中的小径上,驻足。
因他的身形过高,两旁的细竹微微遮挡了他的身影,只觉得半隐没在竹林中似的。
见她跟了上来,便又一言不发的往里走。
春生有些诧异,莫非是在等她不成?
一直到了院子里,进了厅子,便见那郡主坐在了侧厅的贵妃榻上歪着,榻上设有一道小几,上头摆放了一应茶具,果子点心。
端阳郡主手中抱着个软枕,大大咧咧的趴在贵妃榻一头,百无聊赖的瞧着窗外的景致了。
莞碧亲自在一旁伺候着。
许是听到了外头的动静,端阳立马惊醒,忙转过了头,便见那沈毅堂正从正厅里进来。
端阳忙规规矩矩的坐好,见了他,面上顿时露出了喜色。
只忙笑弯了眼道着:“舅姥爷,你回来了,可是叫我好等。”
说这话时,亮晶晶的双眼还时不时下意识地往后瞄着。
果然不多时,便瞧见春生紧随着进来了。
端阳便立马从贵妃榻上站了起来,复又朝着身后的春生笑了笑,嘴里轻轻地唤了声:“陈公子。”
春生只忙朝着郡主点了点头。
想要进去卧房换衣裳,一时,瞧见郡主在场,便觉得有些不妥。
一来自个目前尚且是名男子装扮,这二来么,难不成换回姑娘装扮,堂而皇之的告知她,她乃是这沈毅堂的被安置在此的外室么?
总归不知如何是好。
沉吟了片刻,所幸只立在了原处,未动。
却见那沈毅堂的目光在端阳面上审视了片刻,半晌,只冷声道着:“你来做什么?”
边说着,边往里走。
有丫鬟递来用温水打湿了的巾子,沈毅堂便顺手接了,擦了脸。
一转身,便见春生亦是立在了屋子里,未见与往日那般,一溜烟的便离去了。
顿了顿,沈毅堂便在一旁的太师椅子坐下了。
一旁的莞碧立马端了杯茶过来,道着:“爷吃茶。”
又忙朝着沈毅堂道着:“郡主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说完这话,便又给春生上了一杯茶,招呼春生坐下。
沈毅堂见春生坐在了一旁,面色顿了顿,只端着手中的茶吃了一口,视线却并未往春生那边瞧去,反而一转,便复又将视线落在了端阳身上。
目光已没有了方才那样岑冷。
端阳见沈毅堂面色缓和,便大着胆子,自顾寻了沈毅堂跟前的椅子,就坐在了他的身侧。
面上含笑着道:“舅姥爷可是个大忙人,可叫端阳好等···”
说到这里,只抬眼悄悄地往对面的春生瞧了一眼,只忽然间冲着春生眨了眨眼,。
便又重新看向对着沈毅堂道着:“舅姥爷说过的话可还作不作数?我今日可是要过来找舅姥爷兑现承诺的!”
语气中带着丝丝皎洁。
沈毅堂闻言,微微抬着眼,看着她,只皱着眉问她:“何承诺?”
端阳见他面带疑惑,只忙急急得道着:“舅姥爷可是要反悔不曾?那端阳可是不依呢,是舅姥爷自个应下端阳在先的,君子一言,如何能悔之?我可不依,反正今日我是赖定了,我可是发了话的,欧阳先生的那一副‘百骏图’我是无论如何都要弄到手的,还望舅姥爷帮端阳一把!”
沈毅堂微微眯着眼,漫不经心的问着:“如何帮?”
端阳闻言,只微微红着脸,似有些难以启齿,话语一时支支吾吾的,显然,她并非是这般忸怩的性子,支吾了两声,所幸咬着眼,明言着:“自然是替端阳买下了。”
话说开了,反倒是容易了,只有些理直气壮地道着:“这可还是舅姥爷承诺端阳在先的,舅姥爷上回不是说了么,只要我将那套宝石首饰归还于你,你便承诺我,往后但凡瞧上了什么,只管来寻你便是了,这才说完没几日,舅姥爷便不认账了么?”
沈毅堂听到端阳提及到了“红宝石首饰”,便抬着眼看向了她,微微沉吟了片刻,这才不动声色的问着:“我何时说的?”
端阳闻言,便又有些得意的道着:“舅姥爷可别想要试图赖账,我可是有证人的。”
说到这里,只抬眼看着对面的春生道着:“陈公子,你说对不对,你可会我作证的对不对。”
便伸手指着对面的春生理直气壮的对着沈毅堂道着:“可不就是舅姥爷委托陈公子去府里取回那套红宝石首饰时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