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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煞之人么?”
春生这般说着,却见脚下的丫鬟身子一顿。
钰瑶见状,微微沉吟了片刻,只立马对着趴在地面上求饶的丫鬟道着:“你这是在做什么,还不快些起来,若是扰了前头贵人们的兴致,看谁绕得了你···”
原本正在磕头的丫鬟闻言,只战战兢兢的停住了动作,嘴里感激道着:“多谢姑娘饶命——”
一时抬起了太,只见额前早已被磕破了皮,渗着血,一时,瞧着有些吓人。
那丫鬟抬头,一时瞧见了春生,却是像见了鬼似的,身子不由往后一倒,只一脸不可置信的指着春生道着:“你是···你是春生姑娘?”
春生不由一愣,还未曾反应过来,却见那名丫鬟面上的神色忽然间由畏惧变成了愤恨。
只忽而伸着手指头指着春生言辞厉色的道着:“你怎么寻到咱们苏府来了,难道你将咱们小姐害得还不够么?咱们小姐待你不薄,你···你竟然背着咱们小姐勾引姑爷,你···你简直太不要脸了···”
那丫鬟一时变脸太快,而嘴里道出来的话令人过于诧异,钰瑶尚且还是个小姑娘,听到“勾引姑爷”“不要脸”这样的词儿,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而不知何时,那些原本正在赏花作诗的人纷纷走了过来,皆是些官宦小姐,见状不由纷纷议论了起来。
原本因着春生貌美,只觉得被一把给比了下去,便有还些小姐私底下在偷偷地打量着,这会儿在面上一个个均是露出了鄙夷之色。
又见春生穿的素净,一身寒酸样子,原本心中的钦羡荡然无存,只剩满身的优越感。
春生扫视了一下四周,见人都往这边围了过来,瞧着热闹似的,眉头微微皱起。
只随口问着那名丫鬟:“你是何人?你如何识得我?你此番如此言辞厉色的指控我勾引你们的姑爷,可是有何证据不成?”
那名丫鬟闻言,只满脸愤恨道着:“我乃是苏家大小姐跟前的丫鬟,三年前随着咱们小姐一同前往那元陵姑爷家侍奉小姐,我如何不认识你,你可是那沈家世代的家生奴才,你都背着咱们小姐爬上姑爷的床了,这难道不是证据么?”
那丫鬟话音将落,却见四处一片哗然。
纷纷指着春生议论纷纷了起来。
春生却是只冷笑着道着:“哦?你说你曾在元陵沈家侍奉过你家小姐,那么想必你对那沈家定是熟悉得紧了,那你可知你家小姐住的是哪座院子,沈家府里头还有哪些主子?你既然口口声声的说认得我,那我问你,你可知我是何时入的沈府,在沈家哪个院里当的差,每日当差乃是做的何事不曾?我不是沈家的家生奴才么,咱们在同一处府里当差,所有的一切,想必你自然是一清二楚吧?”
春生如此咄咄逼问,只见那丫鬟面上有些慌,嘴里却是狡辩道着:“你···你问这些不相干的做什么,你休得要转移话题,当年在沈家,咱们小姐乃是沈家五房的当家太太,而你却只是名小小的跑腿丫鬟,咱们小姐待你不薄,却不想,你却恩将仇报,不过是凭着自己尚且有几分姿色,小小年纪背地里竟然做出那种恬不知耻的勾当,你不但爬上了咱们姑爷的床,竟还日日勾得咱们姑爷迷住了眼,疏远了咱们小姐,你可真是个不要脸的,现如今你还跑来咱们苏家做什么,莫不是害得咱们小姐害得不够,还要跑上门来耀武扬威不成,我与你说,咱们苏家可不是当年的沈家,岂会令你为所欲为——”
春生闻言,只眯起了眼。
四周议论纷纷。
一时,这边的动静实在弄得太大,竟然将里头厅子里正在品茶聊天的长辈们都一把给惊动了。
只见苏夫人领着一行人正往这头赶了过来,四周的人纷纷让出了一条道。
苏夫人走近,便瞧见春生正在与府上的一名丫鬟起了争执。
春生立着,那名丫鬟跪坐在地面上,额头渗着血,一脸的狼狈。
苏夫人不由眯起了眼,还未问其缘由,张嘴便是训话丫鬟,神色严厉的道着:“绣芝,还有没有礼数,还不快些退下,咱们苏家的脸面今日都让你给丢尽了——”
那名唤作绣芝的丫鬟闻言神色有些惊慌,可是面上又含着委屈,只鼓起了勇气道着:“夫人,您可知,这个唤作春生的便是当年背着小姐勾搭姑爷,害得咱们小姐受了莫大委屈的那个贱蹄子啊?”
绣芝只伸着手指头指着春生,言辞凿凿的指控着。
苏夫人闻言一愣,随即,只抬着眼神色复杂的瞧着春生。
许久,只叹了一口气,却是眯着眼严厉的看着绣芝,道着:“胡闹,春生乃是咱们府中的客人,岂能任凭你一口一句“贱蹄子”,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顿了顿,仿佛语气又是一松,便又叹了一口气,嘴上只道着:“你家小姐乃是春生的表姨,她如何会做出那些个对不起她表姨的事儿,休得在这里胡言乱语,还不快些退下——”
绣芝满脸委屈唤着:“夫人——”
苏夫人双眼随即一瞪,面上泛起了一丝恼怒,只复又厉声道了一句:“退下——”
绣芝身子一缩,满身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似乎瞪了春生一眼,便要退下。
却忽然听闻一道淡淡的声音,道着:“慢着!”
淡淡的两个字,似乎有叠音,像是两个人同时说出了的似的。
绣芝一回头,便瞧见身后的春生正缓缓地朝着她走来。
而春生走了几步,忽然抬着眼,直往那绣芝身后瞧去。
面色微微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一时,停住了步子,立在了原地。
只见不远处,那人穿了一件蓝色的长衫,面色白净,生得眉清目秀,瞧着年纪约莫二十几岁,五官干净舒服,不过面色却是淡淡的,微微透着些许疏离。
那人乃是曾经的在元陵的故人,后来在游历途中又遇到过几回的···小徐大夫。
猛地一时瞧见了他,春生面色微微诧异。
却见那小徐大夫慢慢的走了过来,只朝着苏夫人行了个礼。
嘴上冲着众人淡淡的道着:“在下徐清然,乃是济世堂的东家,恰好当年与元陵沈家走得近,恰好又识得眼前这位春生姑娘,她曾乃是沈家的奴才没错,不过早在几年前便已经被赎身离府了,还是当年江南巡抚江夫人做保,沈家老夫人亲自放行的。”
说到这里,这位徐大夫面上淡淡的笑了笑,道着:“这位春生姑娘眼下瞧着不过十五六岁左右,早几年前离府的时候怕是只有十岁出头吧,尚且还是名不知世事的小丫头片子,如何懂得勾引人呢?我本不是个爱管闲事之人,不过方才瞧着眼下这个唤作绣芝的丫鬟说话有些信口开河,委实不符合实情,这才一时没忍住出来说了两句公道话——”
说到着这里,只抬着眼,淡笑着朝着苏夫人道着:“今日这般重要的宴会,却不想竟然被这么一个满嘴胡说八道的丫鬟给破坏了,苏夫人,看来,贵府这教导下人的规矩——”
第216章 1。0。9()
徐清然话语说到一半; 便适时止住了。
这济世堂乃是江南有名的老字号了; 早在两年前; 徐家长子徐正卿,也就是这徐清然的父亲; 已被考核通过,被正式提拔进入了太医院。
是以; 这济世堂的声望一时水涨船高; 愈加受人拥戴。
众人一听原是那济世堂的少东家; 所说道的话便也凭添了几分信服。
而此番这徐清然之所以出现在扬州苏家; 原是家姐将要生产; 便特意过来探望。
徐清然的长姐便是那这苏府的长孙媳妇; 也就是这苏夫人的长媳; 只是这长子却并非出自苏夫人的肚子里,而是原先苏将军的原配夫人所生。
这世家大族里,关系往往错综复杂,盘根错节; 算不得稀奇。
苏夫人见徐清然这般说着; 相交握在腹部间的手微微握紧了几分。
半晌; 面上却是扬着笑,道着:“清然说的极是; 今日倒是令诸位见笑了; 看着咱们府里的规矩怕得改一改了···”
说到这里,只微眯着眼,冲着一旁的贴身嬷嬷使了个眼色。
只见那嬷嬷立马会心的点了点头。
于此同时; 苏夫人忽然之间朝着春生走了过来,一把拉过春生的手,放在手心里拍了拍。
嘴上笑着:“丫头,方才那些话我是半个字也不会信的,你也千万莫要往心里去,你的人品我如何信不过,你放心,这样满嘴胡言乱语没得一点规矩的奴才,我定不会轻饶了她去···”
说到这里,话语却是顿了顿,停了片刻,却又忽然叹了一口气道着:“只是你表姨,我的媚儿,那个可怜的孩子,当年确实是遭了罪的,不过——”
苏夫人面上的表情忽而又是一喜,只转忧为喜的道着:“所幸啊,你表姨现如今总算是熬出头咯,现如今她与那姑爷关系已经和好如初了,自从几年前他们搬到京城以后,便愈发的亲近了,上个月你表姨来信还说来着,说咱们那位姑爷还亲自请了宫里的太医来为她调养身子呢,若是早些为我添个宝贝外孙,那我可就了却一桩心事咯···”
苏夫人这般说着,便瞧见旁边的些个夫人立即随之附和着。
谁让人家的女儿争气,嫁了个显贵的人家呢?
那京城的沈家,可谓是权势滔天,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姑姑乃是当朝宠冠六宫的贵妃娘娘,姑父乃是当今的九五至尊,那可是天家的近亲。
这扬州苏家虽是世家,可倘若不是与那沈家结了亲事,如何会在这扬州城有这般的威望呢?
只见众人争相巴结着。
春生听了那苏夫人的话,双目微闪着,许久,嘴里只淡淡地附和着:“表姨能如此,那便是最好不过了···”
苏夫人闻言,面上的笑意愈深。
春生虽是在与苏夫人说着话,目光却是在注视着一旁的动静,见方才苏夫人授意一旁的嬷嬷,派了两个婆子过来,欲将绣芝拖下去。
春生见状,嘴上只立即道了一声:“且慢!”
说着,便又抬着眼看着苏夫人问着:“夫人,春生还有个问题想要问一问她?”
苏夫人只面带疑惑的瞧着春生。
春生唇上扬着淡淡的笑意,未待其回答,便自发走到那绣芝跟前,双目紧缩在她的面上,一字一句地问着:“你是说你三年前便随着你家小姐在沈家的揽月筑伺候么?”
那绣芝被两个婆子搀着,闻言,面上不由有些慌乱,双目微微躲闪。
见春生直勾勾的盯着她,目光中却是带着一丝审视,又紧缩着她,双眼微微的眯着,竟一时让人无处逃似的。
绣芝目光微闪,许久,这才结结巴巴的道着:“这···这是自然,我一直随着咱们小姐在那个···那个揽月筑伺候来着···”
春生闻言,却是勾唇一笑:“哦,瞧我这记性,许是离开沈家好几年了,方才一时嘴快竟然说错了院名,这会儿才想起,那揽月筑可是那沈家林姨娘的院子,你家小姐原来是住在凝初阁呢,只是——我这个外人一时记不清倒也情有可原,莫非,连你也记不清自家小姐住在那座院子么?”
春生的语气虽淡,可是最后一句反